“贛榆貧瘠,世家豪族不多,便于掌控,所以我選此地作為產鹽之地,挖掘鹽田,可以為溫侯提供大量的鹽。”楚南看著侯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闡述著贛榆的重要。
不是說沒有大勢力掌控,張遠就屬于地方勢力,不過相比于世家豪族來說,像張遠這樣的勢力,鏟除了問題不大,因為他們不屬于士族,所以動他們,不會觸怒士人,同時鹽田之事現在還處于保密階段,趁這個機會將贛榆地方勢力鏟除是最佳時機,再晚些,肯定會有人察覺贛榆的不同,到那時,自然會有人跑來拉攏張遠。
到那時,再想動張遠就會有人出面相護,那就不行了。
侯成皺眉看著楚南,你跟我說這個有什么用?
“然而此處卻有海寇之禍,海寇不除,贛榆難安!”楚南看著侯成道。
“你要我幫你剿滅海寇?”侯成直起了身子,下頜微微上揚,果然,只是個會賺錢的金曹而已,真正有用的,還是我這般悍將。
楚南:“…”
這小人得志的模樣,真讓人莫名的想在那昂起的臉上抽上兩下。
“這是軍功,在下不通軍務,是否該打,如何打全憑將軍做主。”楚南淡然道,不能讓對方覺的自己很有用,自己請和對方主動要求是兩回事。
“自然要打。”侯成聞言,挺直了身板,看著楚南道:“若不肅清這股賊寇,這些漁民怎能安心為我軍制鹽?”
侯成不知道制鹽,但他知道鹽的價值,這才幾天就往回送那么多鹽,對呂布來說,這可是大財啊!
剛剛只是本能的想要拿捏一下楚南,如今見楚南退縮,他怎能容許,這次出來,寸功未立,楚南報功時愿意把他算上,那也是成了他的人情,見面都感覺低了一頭,這能忍?
“既然如此,這將士便繼續由將軍掌管。”楚南看著侯成笑道,現在他的事情基本已經完了,將軍隊交出去,那如今攢下來的這萬余氣運就都是自己的了。
另外,楚南也想看一看,軍權易主,這些氣運會如何分配?
畢竟理論上來說,雖然軍權叫出去了,但侯成和曹性還是得聽自己的才對。
“多謝!”侯成再度抱拳,這本就該是自己的,楚南來此,為的是制鹽,這軍權原本就該是自己的,結果被自己直接送出去了,感激之余,心中多少也有些郁悶,這都是什么事兒?
“那伙海寇在何處?”拿回了軍權,侯成準備露一手給楚南看看,自己可不是無能之輩。
“不知。”楚南搖了搖頭。
侯成:“…”
耍我?
楚南迎向侯成有些憋悶的目光,搖頭道:“確實不知,不過張遠應該跟這些海寇有關系。”
“張遠?”侯成茫然的看向一旁的曹性,這是誰?我錯過了什么?
“就是贛榆縣幫我等作保招募漁民之人。”曹性見兩人和解,心中也松了口氣,夾在兩人中間的感覺可不美妙,當下抱拳道。
“那在下這便率人去抓了此人。”侯成起身道。
“莫急,將軍此時抓了此人,便是打草驚蛇,若讓那伙海寇明白知道,只會招來瘋狂報復。”楚南攔住侯成道。
“區區海寇…”
楚南打斷侯成的話:“海寇居于海上,來去無影,在下知道將軍作戰悍勇,但若到了海上,將軍可還能如同地上一般悍勇?”
“我…”侯成很想說沒問題,但話到嘴邊,看了看楚南和曹性,皺眉道:“水戰與陸戰有何不同?”
“簡單來說,若將軍不慎落入海中,可能自救?”楚南問道。
侯成沒說話,之所以頓住就是因此,作為北方的漢子,不會水很正常啊。
“在下連軍略都不通,水戰自然更不懂了,但據我所知,這海寇之中,有懂御水之人,還有海獸相助。”楚南看著侯成問道:“若到了水中,將軍十成力發揮不出五成,而對方卻是如魚得水,更有海獸相助,將軍有幾分勝算?”
侯成默默地坐下來:“那你說該如何?”
“既然水戰非我軍強項,那便揚長避短,或是摸到對方據點,亦或是設法將對方引上岸來。”楚南摸索著下巴道:“但決不可入海與對方硬拼。”
“所以你要留下那張遠?下一步準備如何做?”侯成有些煩悶道。
“先弄清那海寇所在之處,若在海外那便只能從張遠這里設法將其引來了。”楚南想了想道。
“如何探查?”侯成皺眉道。
“便只能靠它了。”楚南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螳螂王笑道,現在軍權已然交給侯成這個懂帶兵的,自己的氣運可以放心使用了。
“它?”侯成看向楚南肩膀上的螳螂王,皺眉道:“這小東西有何用?”
“過幾日,會有人來此收走一批鹽,屆時讓它暗中跟隨,便可知曉其去處。”楚南笑道。
螳螂王見侯成盯著自己看,示威般的舉起了鐮刀一般的前肢,發出一陣怪異的嘶鳴。
“楚金曹。”侯成皺了皺眉道:“這小東西雖已妖化,但我觀其氣息,連個尋常人都不如,若那海寇離的太遠,怕是連跟著人家的力氣都沒有。”
一只螳螂,哪怕力氣提升了百倍也一樣比不上一個尋常人,靠這個,侯成覺得并不靠譜。
“侯將軍放心,我既然如此說,心中自然有數,這小家伙可沒你想的那般簡單。”楚南摸著螳螂王的腦袋,微笑道。
“哦?”侯成看了看自信滿滿的楚南,眉頭微皺,卻也沒再多說什么,對著楚南抱拳一禮道:“那在下便拭目以待。”
達成暫時和解后,楚南也不準備繼續在此逗留了,當即起身告辭,接下來就該解決張遠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