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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5章 一支鮮花插在天命上

  廣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前面幾排圍觀的弟子,還老老實實站著,后面的弟子只能御劍盤旋在空中遠觀,越往后面飛的越高。

  層層疊疊的延伸到天邊,形成倒鐘形,把廣場圍成了羅馬斗獸場一樣。

  蕭白四下看了眼,這些人穿著類似的藍白相間的弟子服,男服女服只是裁剪不同,配色完全一樣,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像是天兵天將,頗為浩瀚。

  不愧是書院弟子,圍觀歸圍觀,幾乎沒人起哄,只安靜看著,秩序井然,有大家氣象。

  從這些弟子的眼神能看的出來,有的男弟子,是來看傳說中大河門一代天驕慕容魚的。

  更多的男弟子,是想看傳說中的天命之子…到底是何方神圣,連斬世家子弟,甚至與那位伶舟月為伍。

  有的女弟子,甚至是來瞻仰某位傳說中與女魔尊結合的傳奇俊男。

  想看地方天驕出丑的弟子,反倒是少數…

  由此可見,書院弟子還是頗有格局的。

  人群中央,自動讓出一塊百丈寬的方形擂臺。

  地方不大,切磋也夠用了。

  擂臺中央站了蕭白四人,劉長風三人,以及齊山兄弟。

  牧翔子還是第一次站上這等萬眾矚目的舞臺,恨不得這些人都能群起而攻之,便朝身材魁梧的齊鳴喊道:

  “人形天驕試金石?我來試試!”

  眼看要起爭端,慕容魚搖了搖頭,提醒蕭白:

  “我們是來訪問學習的,沒必要理會這些人。”

  劉長風撫須笑道:

  “慕容姑娘此言差矣,這正是學習的一部分,來了書院不露兩手,又怎么能算訪問?”

  玉壺對這種事向來無感,眸光寡淡如靜水,便對蕭白道:

  “你在這里玩會兒,我去古貞老師那里喝杯茶,你別耽誤太久了。”

  別耽誤太久…這話說的。

  “好。”

  蕭白點了點頭,裝作成竹在胸,對劉長風道:

  “切磋可以,但我對當書院老師沒興趣,懶得打擂臺,隨便意思就行,可別把我揍得太難看了。”

  “蕭天命太謙虛了。”

  劉長風搖頭賠笑,皮笑肉不笑,眸子里似乎還殘留著玉壺的倒影。

  心想,真是一支鮮花叉在天命上!

  不服也得服。

  慕容魚興致寥寥,便退到后面,盤膝坐在水滴行宮的頂上,遠遠看戲。

  蕭白扭頭看了眼,她便說:

  “我不喜歡打架,我看看就好。”

  牧翔子卻自信的朝慕容魚擺手。

  “放心,輪不到你上場的。”

  旋即,他拍了拍蕭白肩膀。

  “蕭兄,我代你第一個出戰,保證干死這些高高在上的書院弟子。”

  蕭白兩手一攤,一時也不知道說啥好…

  劉長風也沒吭聲。

  如此,牧翔子便來到擂臺中央,目光俾睨,指著人群道:

  “南海牧翔子在此,誰敢與本天驕一戰!”

  齊鳴兄弟一臉懵,完全不想與牧翔子打。

  這時!

  人群中,一人站了出來。

  身形偉岸,抱著長劍,頭扎著學生道髻,穿著不合身的弟子服。

  忽然抬手,只隔空一掌——

  一道虛空結印的掌力拍出,給牧翔子震退十丈之外,吐血倒地。

  牧翔子翻身而起,忍痛捂著小腹,感覺蛟丹丹壁差點被拍碎了。

  “你是誰——”

  那人只道:

  “天驕試金石寫錯了,是天命試金石,你沒有資格上場。”

  蕭白看了眼,這一掌打的不輕。

  牧翔子的大乘境蛟丹丹壁,是剖開結嬰之后再重組的,加上他與蛟丹融合度不高,其防御力未必比他合體境的黑金蛟丹強。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被人一掌打的吐血倒地…

  蕭白仔細看向出掌之人。

  看似是分神初期修為,實際上竟是合體初境!

  此人隱藏修為的法印很高階,也很巧妙,但逃不過蕭白的眼睛。

  尤其氣場是掩蓋不了的。

  其人身材頎長,劍眉星目,那一身弟子服明顯不太合身,學生道髻也扎的很勉強,與其說是書院弟子,不如說更像是書院里的某個劍道老師。

  就連劉長風看此人的眼神,都難以隱藏敬意。

  天命試金石?蕭白笑道:

  “天命之子只是傳說,試這個成本太大了吧?”

  那人抱著長劍,冷聲道:

  “是不是傳說,試一試才知道。”

  蕭白可沒打算與一個合體境的劍道老師切磋。

  那樣會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后面容易被針對。

  于是,話鋒一轉:

  “若是真的,我堂堂天命之子,跟你們一群阿貓阿狗切磋,未免也太掉價了吧?起碼得讓李玄清劍圣來。”

  一句話反客為主。

  全場鴉雀無聲,人群中明顯壓抑著怒火。

  蕭白心想,既然要切磋,就要風風火火,不把事情鬧大,又怎么能吸流量打廣告呢?

  他雙手抱胸,傲氣的很,只道:

  “所以,我不會接受無名之輩的切磋,尤其是隱藏實力和身份的懦夫。”

  那人沉著臉,進一步收斂氣勢。

  “我是裴家人。”

  旋即,又一位蓄長須的年輕弟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我是南門家人。”

  齊鳴也跟著說道:

  “我姓齊。”

  三人遂站在一起。

  中間那自稱裴家人的劍道老師,緊盯著蕭白道:

  “現在,有資格了嗎?”

  裴家,南門家,齊家…

  蕭白懂了。

  “原來是受害者聯盟!”

  “看來,你們不止是來切磋的,還想公報私仇?”

  “好吧,我們天命之子也不是什么魔鬼,我理解受害者家屬的心情,與書院弟子切磋可以,但下手別太黑。”

  劉長風松了口氣,忙放話道:

  “切磋交流,莫要殺人,別的什么招都可以用。”

  蕭白也沒在意,書院里暫時還沒有能殺他的人。

  嬰孩齊山爬在齊鳴肩上,指著蕭白道,奶聲道:

  “鳴弟,把他頭摘下來,讓他也體會掉頭之痛!”

  蕭白聳了聳肩道:

  “我說齊監宗,你怎么連心智也變小孩了呀,砍你腦袋的是伶舟月,不是我,有種你去找她呀!”

  “——妻債夫嘗!”

  齊山目眥盡裂,歇斯底里的喊。

  其弟齊鳴,隨即肌肉暴脹,轉眼化為一丈高的禸坦巨人。

  蕭白有些詫異,這人名叫齊鳴,卻是個體術強者,比齊山強的太多了。

  齊鳴目如激電,緊盯著蕭白,忽然雙掌一合。

  大概是因為聽到蕭白殺了裴南烽的消息,不管蕭白有沒有幫手,身為元嬰巔峰的齊鳴感覺不太保險。

  于是,又強開了嬰象。

  一身肌肉坦克,包裹著熊熊燃燒的黃色嬰象。

  在蕭白看來,像是個超級賽亞人!

  雙掌一合,八臂齊出。

  “萬象天魔!”

  蕭白不給他開大的機會,抬手就是隔空一掌——

  砰砰!

  稀薄的劍氣凝成巨掌。

  劍氣噴薄響了一聲,巨掌拍在超級賽亞人身上,又響了一聲。

  齊鳴還沒反應過來,剛伸出來的八臂,瞬間被震斷。

  雙眸一滯,人被震飛百丈之外。

  把書院的校友石碑都給震斷了,將嬰孩齊山給埋了。

  嬰象熄滅,齊鳴肋骨盡斷,五臟六腑全被震碎,禸身被震的快要重組…

  青石地板被震碎,內圈戰地的圍觀學生幾乎全被震倒在地,人都麻了。

  只有少數元嬰修為以上的強者,才能勉強站住,一臉驚訝的盯著蕭白。

  “下一位。”

  蕭白的意思是,有請下一位受害者上臺。

  他沒想到齊鳴這么不禁打,一掌就成了這樣,他連加特林還沒用上呢。

  也許,是自己變得太強了…

  圍觀的弟子們傻眼了。

  這家伙元嬰初期怎么這么強?

  剛才的靈壓只有元嬰境,并沒有隱藏修為,劍氣也極為稀薄,絲毫不見澎湃之力,為何有這等力量?

  這種劍氣便是他的天命之力?

  不遠處。

  水滴行宮光滑的頂上。

  牧翔子與慕容魚盤膝坐著,都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蕭兄現在變這么強了嗎?”

  慕容魚道:

  “你難道不知道,三個月前,他只是個凡人么?我好奇的反而是,為什么他的升階速度放緩了…”

  牧翔子一臉詫異,想了想道:

  “說明雙休終有極限。”

  慕容魚道:

  “按理說,那位女魔尊起碼能讓他達到分神以上。”

  牧翔子聽的格外羨慕,只道:

  “也許是懷孕了吧?鬼知道。”

  擂臺中央。

  劉長風的臉色難看,忙跑去齊鳴倒地之處,檢查破碎的石碑。

  他試圖恢復原狀,但劍氣自帶的詭異震力把石碑震成了齏粉…

  石碑幾乎沒有修復的可能,劉長風只能事后向學校申請重建。

  而他是這場擂臺的裁判,沒有提前提醒參擂者,眼下出了這種事,書院很可能要扣他的工資。

他苦著臉,沒有說話  裴家劍客看向南門家的年輕人。

  這人也有分神境修為!

  年輕人心領神會,一步踏出,出現在了擂臺的廢墟上。

  “蕭天命,你且試試南門劍法!”

  說著,長須年輕人突然拔劍,劍尖指向蕭白,腳底一動,劍尖光芒一閃。

  一道劍氣嗖的發射出去,直接打在蕭白匈口!

  全場鴉雀無聲。

  這家伙把劍當槍使了屬于是。

  蕭白低頭看了眼,衣服破了點,皮膚也被打紅了,好在沒有受傷的地方。

  他硬抗了一道分神境的劍氣!

  有輕敵因素,也有可能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蕭白心想,自己好歹是拿劍柄發射滅靈彈的。

  大部分人,也是通過劈砍的動作來釋放劍氣。

  這位南門后人,竟直接拿劍尖對著人噴,確實打蕭白一個措手不及。

  “什么鬼劍法!”

  那南門家的后人也吃了一驚。

  要知道,這一招他每次都是百發百中,屢屢重創對手。

  見蕭白無礙,他直接端起劍,對著蕭白一頓瘋狂掃射。

  “我看你能扛到幾時!”

  蕭白一看,失去了突然性,這種劍法也就不足為慮了。

  以他的防御力,完全可以通過黑金蛟丹硬抗這些濆薄的劍氣。

  不過,蕭白還是身形一閃,避開了劍氣。

  從空中掏出緋月讓他推廣的那臺加特林!

  端著槍管,與南門后人的長劍劍氣對噴。

  在滅靈炮彈的爆炸干擾下,南門后人的劍氣被嚴重的吸收、干擾。

  南門家后人的身體連續中彈,雖然還穿著甲衣,丹田沒有受傷,但靈氣卻被滅靈彈一步步的封鎖,吸收…

  眼看快撐不下去了,他身形一閃開溜了,準備迂回襲擊蕭白后方。

  結果,密密麻麻的集火滅靈彈,快速追蹤上去,無論南門后人在空中如何閃轉騰挪,還是被滿天的滅靈彈追上、包抄。

  像是被一群毒蜂圍成了巨大的蜂窩球狀。

  然后…轟!

  一朵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爆開!

  焦糊的南門后人從天落下,頭下腳上倒插在廢墟里。

  丹田倒是沒受傷,但是耳朵被炸穿了,全身燒焦,散發著烤肉的香味。

  蕭白舉著加特林,來到他身旁:

  “這只是閹割版本的滅靈彈,如果是完整版的…你已經被炸死了哦。”

  南門家的后人翻身而起,一身焦糊的指著蕭白喊——

  “你作弊!”

  “有的人用劍,有的人用銃,大家都是用靈器,算什么作弊?

  這樣說著,蕭白舉著加特林,在廢墟之上炫耀似的繞了一圈。

  一邊朝圍觀的書院弟子們介紹:

  “這可是寒武國最新上市的全自動連發鎖定滅靈銃,煉氣修為或是貼符啟動,無需人工控制,集火自動射擊。”

  “這是頂配版本的,價格可能貴了點,但后續還有更低配置的…喜歡的可以去寒武國朝歌城預定、購買哦!”

  “還有這臺高階水滴行宮,我剛乘它闖入書院上空,速度快,靈耗低,全自動駕駛,水陸空和深淵全地形、全天候飛行,可乘四人,實乃居家旅行、殺人逃命必備行宮。”

  圍觀弟子們都聽懵了。

  但仔細看去,這些靈器確實非同凡響,與道盟靈器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的。

  劉長風沉著臉不說話。

  裴家劍客聽不下去了,總感覺自己成了棋子,被這位蕭白給耍了。

  “你來書院是做推廣來的?”

  蕭白點頭,一本正經的說:

  “不然我會跟你們一群阿貓阿狗打架嗎?想想也不可能啊,我堂堂天命之子,分分鐘百萬上下,不打架。”

  “找死!”

  裴家劍客這就要動手拔劍!

  “慢著!”

  蕭白沒有打算跟合體境打,那樣會暴露出很多底牌,后面容易被針對。

  這三人說是受害者聯盟,但連合體境的老師都不要臉的出場了,顯然是有家族在背后撐腰,也許是為了試探他也說不定,真正的敵人可能還在后面。

  倒不是一定怵合體初境的強者,只是他不能顯得太強,否則搞不好真有大乘境的強者鋌而走險,在他訪問期間暗中親自下手,那可就不好了。

  這樣想著,蕭白指著裴家劍客。

  “我只說與書院弟子切磋,你一個合體境的劍道老師也想冒充學生嗎?你臉呢!”

  你——

  裴家劍客臉色一僵,強作鎮定。

  “劍道老師怎么了?老師比天命之子還大么?何況我是裴家子弟,你殺了我的族弟,找你切磋切磋不為過吧?”

  蕭白打死不從,拿嘴遁繼續噴:

  “你要搞清楚,你的族弟裴南烽可是個長期凌辱圣女的叛道之人,我殺了他也是為民除害,何況,殺他的也不止我一人。”

  蕭白說的話氣人,但隱隱也展現出不想與合體境為敵的一面。

  裴家劍客厚著臉皮問:

  “蕭天命這是怕了?”

  蕭白冷聲道:

  “我堂堂天命之子會怕你?我雖然是來書院學習的,也給了南門家與齊家的弟子切磋機會,但我與齊監宗和南門昇只是起了沖突,裴南烽可是褻瀆圣女之人…裴家人沒有資格與我切磋。”

  “你——”

  裴家劍客眸光如劍,寒芒四起,握劍的手微微澶抖。

  “當然,想切磋也可以。”

  蕭白補充道。

  隨即,又從納戒里取出了全功能偃偶,璇姬。

  “這位是我的偃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是誰能在這幾樣勝過她,我便與你切磋。”

  圍觀弟子看傻眼了。

  女偃偶五官很漂亮,一身出塵脫俗的仙子打扮,清純中透著嬌滟浴滴,與真人無異。

  一直安靜看戲的書院弟子們,也跟著起哄了。

  裴家劍客看了眼。

  只覺這偃偶靈紋復雜了點,外形做的逼真,并無特異之處,區區偃偶,智能低下,琴棋書畫還能比專業的書院弟子強?

  “此話當真?”

  蕭白點點頭。

  “當然。”

  裴家劍客道:

  “書、畫、琴畢竟是藝能,虛無縹緲,未必能分出高下,比棋藝如何?”

  蕭白道:

  “可以。”

  裴家劍客忙喚身后弟子:

  “去叫幾個棋院弟子來!”

  “是。”

  很快,棋院聽到有美女棋手,興沖沖的來了幾十個男弟子。

  裴家劍客揮手間,在廢墟之上重造一座洸滑的石臺。

  璇姬看了眼蕭白,朝眾弟子盈盈一笑,欠身坐在了石臺前。

  棋院弟子們爭先恐后的坐在她的對面,擺出棋盤取出棋子。

  “璇姬姑娘,請指教!”

  一個時辰過去了…

  棋院弟子們大汗林漓。

  這些弟子們嘴上說請指教,心里其實是想指教女偃偶的。

  然而,他們真被指教了。

  都是修真者,下棋很快。

  但偃偶下棋更快。

  璇姬以超快棋連戰九人,無一人支撐到殘局,皆中盤投子認輸。

  蕭白搖了搖頭,朝眾弟子道:

  “我還以為,書院代表了天元大陸的才智巔峰,結果竟被一個偃偶橫掃棋院,我看你們不過是些糙漢子,一群烏合之眾,別叫書院丟人現眼了,不如改名叫武道院算了。”

  棋院弟子們被噴的怒目而顫,卻又無話可說。

  蕭白繼續道:

  “武力是蠻人,人類可不是靠蠻力戰勝域外天魔的。”

  “人類真正的文明是科學與藝術,這方面,還得看我寒武國,大家喜歡璇姬的話,可以去寒武國訂購哦。”

  “除了琴棋書畫,璇姬還有一些能消除寂寞的本領。”

  “如果不喜歡璇姬的外形,還可以定制其它的類型。”

  圍觀弟子們聽的面色凝重,心馳蕩漾…

  這寒武國到底什么神仙地方?

  甚至連憤怒、恥辱的棋院弟子們,也對璇姬動心了。

  劉長風惱羞成怒。

  裴家劍客沉著臉,道:

  “你這登徒子,把書院當成什么地方了!”

  不等蕭白答應與之切磋,突然一劍拔出,抬手劈向蕭白。

  劍芒一閃,刷拉——

  合體境的劍氣瞬發及至,落在了蕭白身上。

  蕭白瞬間化為漆黑鐵人,全自動裝甲護身,防住了劍氣。

  這是緋月給他逃命用的,在逃命之前,防御力也足夠強。

  他趁機向眾人介紹產品:

  “大家看到了嗎?這也是寒武國的護甲靈器,可以輕松抗住合體初境的一擊…比道盟護甲便宜耐用,最重要的是,它不需要靈力驅動,無需頻繁的充靈,煉氣修為就能輕松駕馭,心動的話趕緊去寒武國預定哦!”

  全場鴉雀無聲,瞠目結舌。

  這種場面真沒人見過…

  圍觀弟子們看呆了,本以為城里人教訓鄉巴佬,結果反被教育了。

  眼下,書院臉都沒了,本來準備下場斡旋的領導們都不敢冒頭了,只有裴家劍客與劉長風兩個老師,頂著無數目光,臉上火辣辣的疼。

  蕭白隨即撤去護甲,也沒再追究裴家劍客的偷襲行為了。

  畢竟,這家伙身為劍道老師,能拉下臉襲擊他,背后定然是裴家、南門家和齊家,聯合試探他。

  看來,此行不會太平了…

  不遠處,水滴行宮上,牧翔子也震驚不已,長嘆一聲道:

  “差點忘了,他還是寒武國當朝帝君,真是為國操勞啊。”

  慕容魚皺著清眉。

  “這些武器未免太危險了吧…真敢有人買嗎?”

  牧翔子道:

  “也許,蕭白是想賣給天元城以外的地方,比如我南海牧家就很想買!”

  書院很大,比朝歌城還要大。

  古貞老師的蝶園,在書院西南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山坡上。

  整座山坡都是他的養蝶之地,除了做研究,也盛產蝶蜜。

  就算退休了,她偶爾也會提拔幾個天賦異稟的女學生,當她的助理。

  山坡東邊斜坡上,一片花海中,坐落著一座藤蔓覆蓋的木屋。

  木屋看起來不大,其實是因為大部分被藤蔓覆蓋了,以及還有很大一部分在地下。

  木屋頂上的花園陽臺。

  藤木桌前。

  披著一身素白麻衣的古貞老師,正在陪玉壺喝茶。

  玉壺端起蝶蜜茶,肩上落滿彩蝶。

  這種久違的感覺,讓她的思緒瞬間回到了百年前。

  二人的關系有點復雜。

  玉壺是人類時,她是古貞的老師。

  玉壺是半妖時,變成古貞的學生。

  又雙雙是妖盟的內應…

  兩人都忠于妖盟,卻又不止忠于妖盟。

  都不忠于道盟,卻又在道盟共事。

  古貞老師一臉書卷氣,看起來比玉壺更像個老師。

  但她知道,玉壺的研究天賦遠在她之上。

  “剛拒絕書院邀請函沒多久,你怎么突然來本部了?”

  玉壺輕抿了口蝶蜜茶。

  “我來散散心。”

  古貞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到蕭白的身影。

  “蕭白呢?”

  玉壺莞爾笑道:

  “你想他?”

  古貞眸光微動。

  “你胡說什么,我以為你帶他來有要事。”

  玉壺這才說道:

  “他在書院處理一些瑣事,等會就來了。”

  古貞很了解玉壺,如果沒有重要的事,這女人是絕對不會走出丹房的。

  “你肯來天元城,一定是研究有了新的進展。”

玉壺放下茶盞  “也許,我們應該偷偷關閉那個武器了。”

  古貞搖了搖頭。

  “可惜,那武器已經與人融合,變成了人類,我們無法再關閉了。”

  “好在,羅天大主裁還沒完全重視這個武器,只作為一項備用方案,讓那孩子自由成長,在他看來,道盟不可能弱到需要用這種武器的。”

  玉壺清眉微蹙,道:

  “那武器足以影響天命的格局,他不可能不重視,也許有人盯著他,也許他還有更大的陰謀。”

  “毀滅全人類的計劃太過激進,存在不可預知的風險…我帶蕭白來,是想看看有沒有別的方案。”

  古貞心中一驚。

  “怎么,結了婚之后,連你變得溫柔了?”

  玉壺眸光平靜,不再寒暄,直言道:

  “我這次來,是想見紅毒蛇…本人。”

  古貞略顯警惕:

  “紅毒蛇大人的身份是絕密,有什么話你可以對我說。”

  玉壺嫣然一笑:

  “你能代她與男人雙休么?”

  古貞:

  “你…”

  天城區。

  天道宮。

  天道宮是道盟本部所在地。

  與監道宮外形、結構相仿,尺寸高了百倍而已。

  天道宮是天元大陸最高點,比大荒里最高的山巒還要高。

  一共九層,每一層足有千丈高,都是一個小世界,內設有傳送陣。

  有的封閉,有的敞開,里面有高閣樓宇,有花園假山,看起來是樓,其實是半山半樓。

  頂層,是露天的。

  這里白云悠悠,飛鶴陣陣。

  飄渺的云中,有一座高臺。

  臺上有山,有水,又有田。

  整齊的畦田里,有三兩個造型古樸的人形偃甲在自動勞作,插秧,耕田,收麥,種菜…

  偃甲上散發著淡淡的青光,立著三兩鳥雀,發出木件轉動時的吱呀響聲。

  山上青竹與古松雜生。

  山頂,還有一座道觀。

  很古樸的四合道館,中間種著一株不知有多少萬年份的桃樹,樹干如盤龍虬結,沒有葉子,只有花。

  奇怪的是,花一直在落,卻怎么也落不完…

  桃樹生長在一碎裂的石碑上。

  白色的碑文被打亂,又詭異的重組在一起。

  有一妙齡女子端著兩杯熱茶,自北觀內徐徐走出。

  女子五官、身材都很完美,飄然欲仙,不可方物,就是姿態和動作略顯僵硬,不像人類。

  這,是個女偃偶。

  “院長,茶來了。”

  女偃偶將茶水端向了,兩個在桃木下對弈的老者。

  一個黑發。

  一個白發。

  黑發老者身穿灰色長衫,手持著蒲扇,五官干癟,身材瘦小,眸色灰暗,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錯覺。

  但這老頭精的很,那看似干涸的眼瞳,卻暗暗在一旁端茶觀棋的偃姬身上瞎轉悠。

  老者正是書院的院長——

  老夫子。

  他還有個身份,道首。

  也就是道盟第一人,人間最強者。

  不過,他更喜歡別人叫他院長,而非道首。

  他,已有百年未踏出頂層一步了。

  “你又輸了。”

  道首嘆息道。

  棋道上的獨孤求敗,并不能讓他感到一絲快樂。

  與之對弈的是一位,白發老者。

  白發蒼蒼,仙風道古,就是精神有些萎靡。

  “我早說了…仙人的棋術并不比凡人強太多。”

  道首搖扇道:

  “我才不信。”

  “盡管只略窺一二,但碑文中明明蘊含了某種算力。”

  “碑文來自仙界,仙人怎么可能會輸給我一個凡人?”

  白發老者哈欠連天,投子認負,不想再下下一盤了。

  “也許是下棋太無聊了。”

  道首卻還不依不撓的說:

  “就像釣不上去魚會無聊,下棋不贏又怎么會有趣呢?加油,你就快贏我了,這樣你會快樂,我也會開心。”

  白發老者長伸懶腰,長嘆道:

  “我應該出去走走的。”

  道首撇撇嘴。

  “羅天把道盟,把整個人間都打理的井井有條,你沒什么好巡查的了,不如賠我下下棋,也許就悟了大道…仙人也不是終點吧?”

  白發老者道:

  “你應該知道,我留在人間,并不是巡察的…而是為了保護某個天命之子。”

  道首笑了笑。

  “七個天命之子聯合起來就能殺死那個該死的終極天魔…哈哈,仙界也相信天命游戲嗎?”

  白發老者反問道:

  “你該不會以為,天命之子是人間之力吧?”

  道首聳了聳肩,搖頭道:

  “那屬于自己打自己了。”

  白發老者忽然臉色一沉。

  “注意你的言辭,道首大人。”

  道首根本不聽他唬人。

  “你裝模作樣倒與你的棋路很像,你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一個分身在人間瀟灑吧?”

  白發老者板著臉。

  “我早說了,我有保護天命之子的任務。”

  道首:

  “天命之子還需要保護嗎?”

  白發老者:

  “第七天命被融合出來了。”

  道首:

  “算是…喜事?”

  白發老者:

  “是喜事,但第七天命融合的過程不太尋常,被一個毫無背景的凡人給摘桃了…連仙界也沒查出此人身份。”

  道首:

  “哈哈…也許是真正的域外之人也說不定。”

  這時。

  偃姬又機械的走過來,對道首道:

  “院長,大事不好了。”

  道首輕搖蒲扇:

  “我不是叫你沒事別來煩我么?”

  偃姬道:

  “您的棋院被一女子橫掃了,無人戰勝她,更無人能堅持到殘局,皆是中盤投子認輸。”

  道首眸光一沉,逼視著偃姬的木訥的雙眼,板著臉道:

  “沒看我和巡察使大人下棋嗎?下次這種小事不必告訴我。”

  “是!”

  偃姬轉身離開。

  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而杏奮。

  旋即下山,機械的輕搖著蒲扇,直奔書院。

夢想島中文    我的魅力只對壞女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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