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抱著一劍狐來到池邊。
雪炎宗少了護山大陣的阻隔,重新下起了雪。
雪中多了些許呼嘯的風聲。
但百草峰的溫泉外有特殊的陣法庇護,依然溫暖如春,安靜如晨。
竹林濤聲依舊,蜂蝶窸窣。
云海雪幕,與池面齊平,與水霧、落櫻共舞。
來到池邊前,
蕭白特地檢查卍靈劍里的劍靈。
看她是否有跳過他神識、能看到外界的權限。
好在并沒有。
劍靈就是劍靈,不是老爺爺。
即便如此,蕭白還是將卍靈劍收入修改器中。
既然藺西子師姐變成了小女孩,就不能讓她看見少兒不宜的大人世界了。
來到池邊,蕭白先是褪去一劍狐被鮮血漬浸染的袍子,露出豐潤如玉,
波瀾起伏的胴身。
此刻因失血過多略顯蒼白,
像是一具神雕的玉器。
左臂撐著峭立的雪肩,右手抬起豐饒的臀股,
蕭白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第三個老婆大人,扶著趟入水中。
給她拭去胴身的血漬,簡單清理發梢,給她喂了些丹藥和酒水。
然后伸出掌心,蓋住那宛如玉洞的臍孔,以一種極其溫柔的共鳴方式,一邊輸入靈力,一邊溫養宮體。
面對一劍狐過于完美的玉身和如畫的容顏,蕭白其實沒有太大的邪念。
仿佛是面對不容褻瀆的神明,有種不忍摧殘的淡淡憐惜與崇奉。
不過,這不是有沒有邪念的事。
為了抵達更高的境界,他必須摧殘這具豐神之軀,破除天命者的迷信!
蕭白不喜歡神性,反而喜歡她身上酒氣與劍氣浸染的不羈,沾染竹葉草泥的凌亂發梢,凌駕眾生之上的自我。
五行均賦的靈力雖然沒有靈養,
但卻是一種更為原始的混沌力量,讓一劍狐全身上下都很舒服。
蕭白的靈力共鳴極其溫柔,
反而撫慰、撫平她氣海內久未平息的潮亂。
其中原理,就像是在工地上,用振動機震平水泥漿一樣…
將大的潮浪震蕩為極小的微漾。
這種微漾又與丹壁與宮壁共鳴。
感覺之美妙難以用語言描述,只有親身體會過的才能懂。
一劍狐做了個夢。
夢境自己變回了嬰孩,被母親抱在懷里的輕輕搖晃著,耳邊傳來悅耳的呢喃歌謠,窗外的星舟被墟風吹拂搖曳,昏黃的船燈透過窗紗,落在她臉上。
多么溫暖的故鄉…
長睫微動。
一劍狐徐徐睜開了眼。
她沒有看到母親的臉。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英俊到足以給她母親般溫暖的…男人的臉。
最近她好像經常見到這個男人。
但與過去的歲月相比,最近十幾天像是彈指一揮,新鮮,又陌生。
恢復神智,一劍狐嘆了聲:
“你要是個女子該多好呀!”
你還有這種要求?
蕭白確定這女人腦子糊了。
“我的建議是,別把性別卡的太死,你會發現新天地。”
一劍狐伸手隔空一拿,青色的酒竹筒便倏的出現在手里。
“你覺得你能駕馭我?”
蕭白繼續掌心用力,
溫養女人潮聲微漾的宮體,
感覺還蠻解壓的。
“你的身體是可以駕馭的,
靈魂就不知道了。”
一劍狐抿了口竹葉青,
如畫的清顏很快浮上了豪邁劍氣。
“不要太驕傲了年輕人,傳說中,天元大陸有七個天命之子…伱是最沒用的一個。”
蕭白沒聽過這種傳說,但七個天命之子,正好對應了天道大禮包的七個神級序列,想必不止是傳說。
嘴上卻笑了笑:
“這種傳說你也信嗎?”
“當然,我便是其中之一。”
一劍狐噸噸狂飲,毫不顧忌的說出本該是禁忌的秘密。
畢竟在她看來,蕭白也是其中之一。
“我是帶著力量與使命出生的,但你明顯不是,你定是奪了別人造化,也許哪一天被人殺過來也說不定。”
蕭白心想,如果神級序列是與生俱來、附帶使命的力量,那他確實是靠修改器強行奪了某個天命之子的造化。
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道:
“那你應該用這大匈脯換來的腦子認真的想一想…誰有能力奪天命的造化?”
一劍狐一愣,低頭看了眼胸,又抬頭看了眼蕭白,想了半天才弄清其中的邏輯。
“你的意思是,你是天命之父?”
“爸爸愛你哦。”
滿臉關愛的說著,蕭白伸手拍了拍一劍狐拿腦子換來的看似巍峨、實則軟彈的匈脯。
動作之自然,之流暢,之溫柔,差點讓一劍狐沒反應過來。
愣是被拍的水波蕩漾,她才低頭恍然大悟,砰的一腳——
踹折蕭白的命根子。
蕭白倒飛著撞在對面池邊,上下皆吐血,血染瀲滟的水波。
但這波不虧。
一顆回靈丹就補回來了。
隨后,他也跟著褪去衣物,盤膝坐在池中。
一邊靜修,一邊繼續向池中傳遞疊加的共鳴之力,撫慰著女人那宛若神魔雕琢的豐饒之軀。
從一劍狐日漸柔軟的眸光中,他能感覺到,她正在被自己一步步征服,一步步掰直了…
既然已經綁定為女主,蕭白也不著急,雙休很快就會來了。
蕭白在池中靜養,也在感知自身的變化。
一階共鳴心法提升的是體術,全面提高身法、攻擊和防御。
升級至二階共鳴心法后,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對靈氣的掌控,達到了無與倫比的境界。
這樣一來,他也能更高效的驅動一階共鳴之力。
最終帶來的是,全方位的提升!
他想,只要能結丹,配合融合的蛟丹丹壁,自己可能就元嬰境無敵了。
畢竟天命之父,越級無敵,家常便飯啦。
正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劈入腦海!
叮——檢測到女主夏侯暮昀疑似邪惡行徑,宿主是否立即遙感查看?
立即查看。
竹林北邊,青石崖。
老位置。
一身豆黃煙衫的暮昀,盤膝坐在布滿青苔的石崖上,運氣打坐。
眉心正前方,空間緩緩扭曲,形成一團不斷逆旋轉的螺形黑霧。
螺旋黑霧中,傳出一道語氣黑暗低沉、卻又略顯溫柔的女王音。
“你這次做的很好,與蕭白一起把眾人注意力集中在劍冢與護山大陣,曲長老才能輕松帶走了蘭道子。”
蕭白心中詫異:竟是曲陽子帶走的蘭道子?
他竟一點知覺也沒有!
暮昀低首,有些委屈的說。
“昀兒并不知曉這個計劃。”
尊主道:
“這本是你的任務,曲長老見你受傷了才幫你完成的。你雖然事先不知道計劃,但蘭道子于劍冢入魔后,你應該心里有數,也釋放了部分魔氣,這才讓曲陽子更加隱蔽的混入雪炎宗。”
暮昀絲毫不見開心的樣子。
“這是昀兒無意之舉。”
螺霧里的女王音驀的低沉:
“這么說,你不同意我的計劃?”
暮昀忙道:
“昀兒不敢…昀兒以為魔宗吸引的是一心向魔的人。”
尊主道:
“那口魔劍吸引的,正是一心向魔的人,否則以蘭道子金丹境的修為,絕無可能拔出魔劍…也許你現在懷疑,但將來某一天,你會明白的。”
這一點,蕭白深有同感,蘭道子看起來人畜無害,心中卻有未知的執念。
幻貘可以控制他拔劍,卻不能控制他快速入魔。
隨后,尊主又補充道:
“蕭白天賦足以入魔,可惜并心中無向魔執念,雪炎宗里能拔出魔劍的,只有蘭道子一人。”
“昀兒明白。”
暮昀俏顏微漾,眸中滿是敬色。
尊主雖然嚴厲,卻像母親一樣耐心解釋,給她溫暖。
“眼下,昀兒還有新的任務嗎?”
尊主道:
“新的任務是盡快結丹,結丹后我會教你新的魔功。”
暮昀自知責任重大。
初見蕭白時,他只是個雜役,如今一個月過去,她甚至不確定自己還是不是蕭白的對手了。
如果連蕭白都不如,又怎么保護他呢?
“昀兒定會努力的!”
蕭白心想,自己現在有靈氣共鳴之法,可以幫她一起努力…結丹。
遙感結束。
不一會兒,暮昀也來到池邊。
手捧一杯茉珠綠茶,端了些親手做的點心,坐在桃樹下的石桌前,細細品嘗。
這才假裝無意的瞥了眼蕭白。
“沒想到,你到挺君子的,沒有乘人之危。”
蕭白徐徐睜開眼,一臉正色。
“那當然,我是天命之父,是來解救天下女人,而不是來占便宜的。”
微醺的一劍狐,閉著眼嘟囔:
“你解救女人的方式,可不就是占便宜么?”
不過,剛才被蕭白拍胸時,她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因為蕭白的手法太溫暖了,讓人沉醉深陷,一時忘了他竟是個色狗!
“那是以前,以前的我只會在女人身上索取,現在我學會了…”
蕭白一本正經,目不斜視道:
“給予。”
暮昀搖了搖頭,早已看透他。
“來吃點東西吧。”
“稍等。”
因為此刻,蕭白的識海中,又來了一道機械音。
叮——檢測到女主玉壺真人疑似邪惡行徑,宿主是否立即遙感查看?
立即查看。
玉壺的丹房。
丹爐外壁的紅芒徐徐轉動。
青白繡桃的竹膜紗袍,裹在玉壺豐腴曼妙的身段上。
她手梳著如瀑的銀白長發,于洞府內壁投射出狐耳與九尾的倒影。
爐頂飄出一縷青煙。
裊裊青煙掙扎搖曳,旋即被陰陽法陣束縛,變成一頭黑羊的懸影。
“你沒有告知一劍狐與蕭白的真實實力!”
黑羊老嫗的語氣帶著慍意。
玉壺徐徐梳妝,幽幽說道:
“蕭白的實力每天都在變。”
“不過,就算是現在,我也不覺得他能單殺貘前輩。”
“至于伶舟…前幾天,她剛被東海蛟龍重傷,今天是冒死參戰的,能活著回來亦是奇跡。”
“何況,你們也沒告訴我妖盟會在今天突然襲擊,我又如何提醒?”
黑羊青影無奈嘆息。
“總之,任何時候你都有聽起來絕對合理的理由,不是么?”
玉壺捧起茶盞,反唇相譏。
“你看見一只鳥,非要說那是紙鳶假扮,你是被誰騙過嗎?”
老嫗無話可說。
玉壺又道:
“這次任務失敗了,需要我回妖盟嗎?”
“不必了。”
黑羊老嫗平息心中慍氣,嘆息道:
“戰爭雖然失敗,但你納侶的事反倒成了妖盟最大的勝利。”
玉壺明知故問:
“何出此言?”
黑羊老嫗平靜道:
“朱雀大人對你的道侶很感興趣,你繼續看著蕭白就行了,如果有什么特別的發現立即報告給我。”
“什么叫做特別的?”
“比如他的來歷和背景,他的天賦本因,他的真正目的…”
“知道了。”
“還有,為了深化配合你的調查,紅毒蛇也會有所行動。”
清冷的眸光微凝,玉壺停下手里的青色玉梳。
“那個女人已經合體境了,還不滿足么?”
蕭白也被驚到了。
紅毒蛇?
難道是之前說的另一個魅妖?
蕭白曾在玉壺的黑石臺上,見過一條正被解剖的紅色蟒蛇,那種詭異的欲態至今難忘…
狐性媚,蛇性淫。
合體境的紅毒蛇,不得了啊!
蕭白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黑羊老嫗自以為抓住了玉壺的把柄,故作寬慰道:
“別太在意,該是你的男人跑不了的。”
玉壺卻嫣然一笑,百媚浮面,蕩漾的瞳色瀲滟無雙。
“我可比他更期待哦!”
池邊,時間到了夜里。
在蕭白的持續努力下,一劍狐的氣色變得好多了,眸子里甚至出現了不同往日的流光溢彩。
一劍狐醉眼微醺,道:
“倒是會了點新本事,可不能光顧著照看我,也得雨露均沾,人家魔女可是等了大半夜呢。”
也對。
蕭白這才穿好衣服,一躍來到了石桌前,與暮昀小可愛一起賞花喝茶,吃點心,好不快哉。
暮昀卻故作嗔怨的說:
“誰是魔女?你莫要胡說,我只是來這里喝茶吃點心的,師公就算想雨露均沾,也該去丹房找師尊才是。”
女人的心思,蕭白懶得琢磨,抓起點心就往嘴里塞。
“急什么,雨露均沾也得一個一個來,我先吃些點心。”
不得不說,論口感,暮昀的手藝要比玉壺要好的多。
玉壺做的點心,只是看起來像是點心而已,切開了全是黑的。
很快,玉壺也來到了池邊,看似好奇的笑顏上,眸子里寡淡至極。
“什么雨露均沾?”
蕭白臉色一黑,忙解釋道:
“沒有,我們說喝茶的事。”
玉壺給池子里重新調了藥,檢查一劍狐的丹田狀態。
“氣色好多了,為蕭白受的傷,終究還須蕭白來治愈。”
一劍狐聳了聳雪白峭立的香肩。
“可惜某些人才治了一小會,就嚷嚷著要雨露均沾了…”
“噗——”
蕭白語氣一窒,一口茶水噴出來,濕了身旁暮昀一身。
他萬萬沒想到,一劍狐竟也跟玉壺和暮昀學會了陰陽怪氣。
這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天賦?
暮昀有些尷尬,忙引風吹干了身子和衣服,假裝無事發生。
玉壺轉身來到石桌前坐下。
不知從何處引一杯清茶,纖纖玉指隔空摘花,一片片的置入茶盞中。
“此戰之后,道盟,妖盟,和魔族妖都會關注到你,別有用心的人會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危險…你還是早日治好伶舟為好。”
“光是我的共鳴之力不夠,還需要大量高階靈石,最好是原生晶礦。”
這樣說著,蕭白下定了決心。
“明天一早便去找掌門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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