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炮艇機上,編隊指揮官兼機長,抵達預定位置看見下面的艦隊已經開火,當即毫不猶豫的下令攻擊。六架不同涂裝的炮艇機一下子分散開,其中兩架各自盯上那兩艘速度最快的魚雷艇。在一開始,這兩艘魚雷艇打算借助速度優勢向古晉艦隊這邊突擊,卻剛開到一半就遭到了炮艇機的火力阻截。魚雷艇在大型艦艇面前有速度優勢,可到了飛機面前它那點速度就跟蝸牛爬差不多少。兩架炮艇機居高臨下一頓火力輸出,頓時就把兩艘幾乎沒裝甲的魚雷艇打趴窩了。炮艇機的射速快,尤其尾部的100毫米速射炮,不僅快威力還足。專門瞄準魚雷艇前面的高平兩用炮打,幾下子先把他們的武器打廢了,接下來就好辦了。剩余四架飛機分成兩個小隊,分別攻擊一艘巡邏船和一艘掃雷船。這兩艘船比魚雷艇大,但火力也沒強到哪去,遭到兩架炮艇機圍攻,立馬捉襟見肘。而在這時,暹羅海軍疏于訓練的現狀也顯現出來。這兩艘船,包括旁邊的兩艘驅逐艦都有防空火力,在炮艇機出現之后,立即向天空開火。但是炮艇機一來飛的高,距離地面在兩千米左右,而且不像阿美莉卡的炮艇機,把火力布置在側面,對地面攻擊的時候,必須做規則的燈塔螺旋機動。這種規律的航線,更容易被敵人火力瞄準。但杜飛的炮艇機優化了設計,可以對正下方攻擊,摒棄燈塔螺旋,飛行毫無規律。下面的防空火力追著飛機卻打不著。把暹羅船上的軍官弄得氣急敗壞仍卵用沒有。隨著炮艇機加入,戰局徹底一邊倒了,海上驅逐艦火炮互射變成了三比二。敵人的兩艘魚雷艇轉眼就報廢了,騰出來的炮艇機一起去圍攻另外兩艘小型艦船,以目前的火力密度,想要擊沉雖不容易,但只要把艦上武器摧毀也就沒戰斗力了。反觀這邊的驅逐艦對決,一陣你來我往的炮轟,古晉這邊沒什么事兒,暹羅那邊已經有一艘船起火了。一來是古晉的水兵訓練水平更高,有一部分是果內海軍學院的,還有一些是直接抽調的成手,帶著少數古晉本地人,平時的訓練充足,要求也高。再加上這三艘驅逐艦雖然是老艦,卻剛剛經過船廠的全面整修。船廠方面知道這些船的重要性,杜飛親自叮囑迪克莫寧,務必不能含糊。令這幾艘驅逐艦的狀態明顯比對方更好,不僅艦炮的射速更快,動力也更充足。隨著雙方炮擊幾輪,距離也在不斷靠近,王衛忠這邊果斷下令發射魚雷。三艘驅逐艦依然排列一字長蛇陣,左邊側舷的魚雷發射管被轉動到發射位置。負責發射魚雷的水兵按照操作規程把沉重的魚雷一一塞進發射管,按照參數調整好角度,前后幾乎不差幾秒,噗通一聲,魚雷彈出,在水面上翻起三道白線,飛快向對面大頭的一艘驅逐艦打去。緊跟著又是第二輪,還是三枚魚雷。三艘驅逐艦的側舷各裝備一座三聯裝的魚雷發射管,可以短時間連續發射三枚魚雷,形成三個波次。暹羅那邊的驅逐艦上,很快也發現了魚雷,艦橋里瘋狂大吼:“魚雷!魚雷!右轉舵,全速規避…”這種排水量不到兩千噸的驅逐艦,在海上只要被一枚魚雷擊中,不管打在什么地方,基本就報銷了。所以發現魚雷才會這么緊張。瞬間,這艘艦齡超過二十年的老艦飆到了三十節的極速,在水面上橫掃出一片白色的浪花,拐了一個大彎。在一分鐘后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魚雷攻擊。然而跟在他后面的僚艦就沒這么幸運了,他們在后面,視線被遮蔽,發現魚雷比前面晚。再加上前面的驅逐艦突然轉向,讓出了位置正好讓魚雷過去。這艘驅逐艦也做出了規避動作,卻只躲開了前兩波魚雷,依然被第三波擊中。一枚魚雷擊中艦尾。轟隆的一聲巨響,即使在炮火連天的戰場,這一聲爆炸依然異常突兀。一千多噸的驅逐艦,硬是從水面上被炸起來好幾米高,緊跟著轟然砸回水面。艦船的尾部明顯被撕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厚厚的鋼板好像被巨獸撕開,邊緣不規則的扭曲。海水洶涌的往里面灌入,船上響起尖銳的損管警報,但完全無濟于事。這種程度的損壞,損管已經沒有意義了,船上的人也沒有‘艦在人在,艦亡人忘’的信念,立即放下救生船,爭先恐后棄船。之前僥幸躲過一劫的驅逐艦,看見這種情況,登時戰意全無,在海面上兜了打半圈,徑直向北方全速逃竄。王衛忠站在艦橋內,在剛才魚雷擊中敵人的瞬間,他就知道這一仗贏定了。再看到敵艦的動作,哪還不知道敵人要跑,當即下令全速追擊。同時通過無線電與炮艇機分隊聯系,讓他們先追上去,務必全殲。這邊已經把巡邏船和掃雷穿打殘的炮艇機,接到命令后立即分出四架去追,剩下兩架留在原地警戒,防備突發情況。那艘暹羅驅逐艦,要是一般情況憑借速度還有希望脫身。但現在,還沒兩分鐘,就被炮艇機攆上。飛機沒到,攻擊的火力先到了,位于前部的雙37機關炮率先開火,緊跟著就是安裝在半球形炮塔上的100毫米速射炮。暹羅驅逐艦的艦橋內,能夠清楚的聽到37毫米機關炮的炮彈打擊艦船甲板的聲音。雖然這種口徑的機關炮打一千多噸的船跟撓癢癢差不多,但對艦上人員的威脅不小。相比而言,100毫米炮的威力更大,足以摧毀驅逐艦上不少上層建筑。被這樣連續攻擊,雖然不至于被打沉了,卻也鐵定跑不了了。面對這種情況,原本就沒多少拼死決戰心思的敵人,發現被飛機攆著走,不斷的挨炮彈,登時就崩了。沒多一會兒就停船打出了白旗。王衛忠一開始還以為自個眼花了,沒想到敵人這么矬,這就投降了?但他也立即下令停止進攻,倒也不是別的,這艘驅逐艦還是挺好的,既然能俘虜回去,到船廠里修一修,他手下就是四艘驅逐艦了。況且天上有炮艇機盯著,也不怕對方玩詐降的把戲。…在一個小時后,古晉方面得到了前方的消息。看著戰報,杜飛眉開眼笑,一拍沙發扶手叫了一聲“好”!蕩平海盜營地,敵人出動六艘艦艇,擊沉五艘,俘虜一艘,同時俘虜的還有三百多名暹羅水兵。妥妥的一場完勝,有了這一戰打底,以后古晉就是南洋小霸,周邊這些地方輕易不敢招惹。與此同時,這件事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一樣,出現在各個大人物的辦公桌上。最先知道的就是馬來人。雞籠坡,還是那間裝修奢華的紅木辦公室內,掌握著馬來最高權力的老者臉色很不好看。因為暹羅的大年府就在馬來的旁邊,而且那里的歸屬一直有爭議。老者閉上眼睛,靠在高背椅上,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鼻梁,半晌才道:“古晉的海軍這么厲害?不到半個小時就擊沉了暹羅五艘軍艦?還俘虜了一艘?”在辦公桌的對面是兩名穿著軍裝的中年人,情報正是他們剛送過來的。其中一個人抿嘴點頭道:“閣下,具體情況我們還沒有搞清楚,但這個結果肯定沒錯。”老者“嗯”了一聲,不由有些頭疼。之前因為廖內群島,跟古晉有過沖突,他已經領教過了,古晉的戰斗意志和戰術水平都很高。這也不奇怪,畢竟是有傳統的,只是海上也這么強著實超出他的預料。按道理,那就不是一個海軍強國。往前追溯,上一次在海面上值得一提還是清朝時期,從獨國進口的兩艘重型鐵甲艦,號稱亞洲第一。可惜,這兩艘鐵甲艦并沒有給大清帶來榮耀,反而以屈辱的方式走向終結。老者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思路清晰,不去想一些沒用的。接下來會向什么方向發展?以他之前的經驗,這件事不會結束,這只是開始。到現在他還不太清楚,古晉和暹羅怎么就對上了?想到這里,老者伸手抓起桌上的電話:“喂,叫馬哈迪過來一趟。”片刻后,馬哈迪臉色微微泛紅,應該是跑來的,不過呼吸平穩,在最后一段距離慢走過來。“大人,您找我。”馬哈迪微微鞠躬。老者把桌上的電報推了推,示意他看。馬哈迪快速掃視,不由吃了一驚:“這…”老者道:“你怎么看?”馬哈迪皺眉思索起來,老者也沒催他。片刻后,馬哈迪道:“大人,您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跟您提過,杜飛找我想要建立南洋水果聯盟?”老者挑了挑眉:“你是說,因為這個?”馬哈迪道:“據我所知古晉方面之前曾跟暹羅交涉,希望他們也加入,但被拒絕了。”老者沉吟道:“就為這事兒,至于嗎?”馬哈迪斟酌著措詞:“有些情況您可能不太清楚,這個水果聯盟的利益非常巨大,一旦建成將會壟斷整個南洋地區的水果外銷,并且控制定價權,根據杜飛的描述,會將我們的熱帶水果打造成品牌,每年將會帶來幾十億美元的利潤。”老者吃了一驚:“這么多!”之前他雖然聽馬哈迪匯報過,卻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的刻板印象里,覺著就一些水果,能賣出多少錢。沒想到竟然這么暴利。七十年代的幾十億美元,這是什么概念。不用多占,就算十分之一,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這就難怪了…”老者緩緩說道,涉及這么大的利益,暹羅拒絕了杜飛的,以暹羅的水果產量,沒有他們加入這個聯盟肯定搞不成…同時,距此三百多公里外的李家坡。李景接到了同樣的消息,雖然是小國但李家坡的情報能力一點也不弱。李景看到結果也吃了一驚,他同樣沒想到古晉海軍能打這么漂亮,簡直就是完勝。相比而言,他非常清楚暹羅海軍的實力。按道理在南洋也算是矬子里拔將軍,之前一直能壓著馬來,相比印泥也高一籌。沒想到居然是一戳就破的紙老虎。不過這個念頭只一閃念,就被他否定了。不是暹羅太弱,暹羅還是那個暹羅,這次只是對手太強了。但這又不合道理,常言說十年空軍百年海軍,古晉那邊怎么突然就這么厲害了?就算杜飛背靠大樹,在這方面也幫不上多大忙。而且李景還知道,之前杜飛從他這兒弄去的那艘英果人的重巡洋艦還在船廠維修,并沒有參與這次戰斗。最終想來想去,李景也沒想明白。好在這次跟他沒多大關系。反而杜飛贏了,把暹羅的勢力范圍壓縮回暹羅灣的北部,能給他帶來更大的活動空間。但他也不得不開始重新考慮對待古晉的態度。之前不管對杜飛,還是對待古晉,在他內心深處,都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因為從小的見聞和受到的教育,讓他對西方那套非常崇拜。至今腦子里依然能經常浮現出,一名穿著體面的英果貴婦從漂亮的馬車上走下來,與之反襯的則是不遠處,衣衫襤褸,滿身臟污,骨瘦如柴的本地孩子。那個女人下來,看著那些孩子,眼中帶著憐憫,讓身邊的管家去給那些孩子分發食物。那時他才十多歲,在那一刻他覺得那個漂亮的英果女人就像天使一樣。即使到現在,他已經明白了,那種憐憫與善良是建立在大英對全世界殖民掠奪的基礎上,他依然免不了去自我矮化,認為英果是文明的,先進的,值得學習的。然而現在,李景忽然意識到,在南洋只抱住英美的大腿似乎還不夠。不管他愿意還是不愿意,都必須跟杜飛去打交道。…從李家坡繼續往南九百公里,雅佳達郊外的一座別墅內。蘇比安最近的心情還算不錯,經過一番利益交換,再次穩住了蘇門答臘。并且最讓他擔心的,占據東爪哇的黃家始終沒有趁機向東進攻。他們似乎對現在的局面十分滿意。這令蘇比安松了一口氣,至少目前以雅佳達為核心,他手里的基本盤已經穩住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分化瓦解蘇門答臘的地方派,讓他們去內斗,他來當裁判員,到時候那些家伙就會爭相來討好他。然而就在剛才,收到這個消息讓他焦慮起來。在兩個小時前,古晉海軍出動了三艘驅逐艦,在暹羅灣的西南部與暹羅海軍交火。擊沉五艘,俘虜一艘,自身無一損傷。因為情報收集的問題,到了蘇比安這里直接丟掉了六架炮艇機參戰的消息。令這個戰績更加驚人。這毫無疑問是一場完勝,展現出了古晉海軍相當強的戰斗力。而在此前,蘇比安有恃無恐的就是杜飛和林天生都是旱鴨子,在地上再厲害也不能飛過爪洼海。然而情況似乎變了。如果古晉方面的海軍真有這個實力,意味著他原先依仗的天塹將會失去作用。至于他手中的海軍,雖然保留了當年蘇哈圖時代的精華,可即便是如此也沒什么能拿出手的艦艇。就算是當年,綜合實力還不如暹羅。更何況現在,因為經濟困難,許多艦艇疏于保養,完全是停靠在泊位上雜生銹的狀態。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上次杜飛提議建立南洋水果聯盟的事,他做出了相當積極的反應。不然這次倒霉的很可能就是不是暹羅了。蘇比安表情嚴肅的起身來到別墅的窗前,看著外面的庭院。正好有一大片云遮住了陽光,投下一大片陰影籠罩住地面。蘇比安抬頭看了一眼,心里默默合計著,也許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以他目前的情況,恢復當年蘇哈圖留下的版圖已經不可能了。而他現在最要緊的,反而是如何生存下去,再就是徹底控制蘇門答臘。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除了自身勵精圖治,還得有強力外援。之前他找英果人,就是希望能引入這個外援。可惜英果人不中用啊倒是氣勢洶洶的,胸脯子拍的三響,結果人還沒到就先苶了。還搞出一個強租巨港的戲碼,弄得他更被動。想到這里,蘇比安咬咬牙,心里做出決定。恰巧天上那塊云彩不疾不徐飄走,讓出陽光,驅散陰霾。蘇比安站在窗邊瞇了瞇眼,沉聲道:“來人,給我安排行程,我要去古晉訪問。”…這時候杜飛還不知道蘇比安的決定。古晉的王國會議大廈內,收到前方的消息,已是歡聲雷動。雖然自信己方占優,還有六架炮艇機輔助,暹羅則不可能傾巢出動。但畢竟是第一次大規模海戰,而且三艘驅逐艦已經是古晉目前能遠航的全部家當。打贏了自然無事,要是輸了后續肯定有大麻煩。這次海戰雙方總噸位還不到一萬五千噸,在那些大國強國眼里比過家家強不了多少。但于杜飛,于古晉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一步。聽說還俘虜了一艘敵艦后,氣氛更被推到了定點。杜飛興頭上來,當即決定朱麗肚子里的老二,不管男女都叫杜勝利。完事兒又道:“老陳,六叔。”朱本昌在朱家大排行里行六,杜飛叫一聲六叔也應該。不過朱本昌本人并不喜歡這個稱呼,因為這很容易讓人認為他是靠裙帶關系上來的。盡管事實也是如此。但杜飛怎么稱呼不是他能決定的。而杜飛之所以這樣,倒也不是多尊重這位六叔,反而就是故意強調朱本昌的姓氏可身份。外戚就要有外戚的樣子,明確身份,明確立場。有了這個標簽,固然能提現朱家的特殊地位,卻也截斷了大部分外姓人才加入的通道。就算朱家子弟多有才俊,卻也只是一家一姓,時間長了必然處于弱勢。這也就是為什么,歷朝歷代外戚在朝堂一定要處于劣勢。只有劣勢,才必須依附于君主,身為君主才能從容掌控局勢。而一旦外戚強勢,就會出霍光、王莽。杜飛道:“此番海戰勝利,除了前方將士用命,全賴媽祖與武圣護佑,我決定在古晉東西各建一座大廟。”陳方石和朱本昌都是人精兒,立即明白杜飛的用意。媽祖是東南普遍供奉的海神,在南洋花人本就深入人心。武圣關帝則是為了兼顧之前從內陸遷過來的人。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增加婆羅洲的花果元素,讓人們在這里獲得歸屬感。實際上建什么不重要,達到這個目的才是重要的。陳方石道:“你放心,這件事我親自盯著。”杜飛道:“要建就建大一些,不要搞的太寒酸。”陳方石和朱本昌同時點頭。然而,等晚上杜飛回到朱麗那里卻換來一個白眼。朱麗沒好氣道:“你說你,要是男孩叫勝利還行,要生個姑娘家,叫杜勝利…你覺著好聽?”杜飛嘿嘿道:“我這不是高興嘛再說咱閨女的名字,誰敢說不好聽老子給他個大逼兜。”朱麗見他耍寶有些無奈,也知道這次勝利的意義。而且肚子里的孩子能以勝利取名,在未來未嘗不是一種資本。朱麗轉又提醒道:“也別太得意忘形,這次弄得動靜不小,回頭阿美莉卡肯定要問,咱們不能大意。”杜飛收斂笑容點點頭。朱麗說的沒錯,接下來阿美莉卡的態度非常關鍵。實際上這次杜飛派艦船去炮轟海盜營地,除了那些現實意義的考慮,也是一種試探。試探阿美莉卡對他在南洋的擴張能容忍到什么程度。這一點非常重要。杜飛從來沒自大到,覺著自己是穿越者,就能百無禁忌,橫掃一切,全無敵。他能在南洋搞出現在的局面,最大的前提就是兩強爭雄的大局。是阿美莉卡陷在南越,打了二十年,精疲力盡,急于脫身。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尼可拋出橄欖枝主動訪問,積極進行經濟合作等等,包括容忍杜飛、黎援朝、林天生在南洋的動作。如果沒有這個前提,阿美莉卡稍微插一杠子,就能打亂杜飛的苦心布局。所以,阿美莉卡的態度非常重要。杜飛必須摸清楚對方的底線,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判斷。果然不出所料,僅僅過了三天,矯治布石居然親自過來了。在朱麗別墅外面的涼亭下,杜飛和矯治布石坐在茶幾邊上,面前擺著茶海。杜飛一邊泡茶一邊道:“矯治,這可不怪我,你是知道的,我是個生意人,暹羅那個國王,叫…叫什么來著?”矯治布石道:“普米蹦。”杜飛道:“對,普米蹦,上次我叫他一起做水果生意,這貨跟我裝犢子!我心尋思算了,和氣生財,咱自己干。誰知道這癟犢子蹬鼻子上臉,這次又派人截我的貨船,他這是想干什么?”矯治布石聳了聳:“去中東的?”杜飛拿公道杯給兩個茶盅倒滿:“對,敘里亞的阿薩得家族。”對于往中東賣武器,杜飛一點沒藏著掖著,卻沒提巴登和拉巴隆這倆人。矯治布石也沒說什么,攏共五千萬美元,他真沒看在眼里,況且他跟那邊也不是一路的。杜飛端著茶盅一飲而盡:“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誰讓我賺不到錢,我就讓他先沒命。”矯治布石的嘴角抽了抽,有時候他杜飛在一起總有一種錯覺,好像杜飛這貨比他更像萬惡的資本家。“杜,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我們國內…”矯治布石笑了笑:“你懂的,有些人對你們并不那么信任。”杜飛沒有裝糊涂,當即道:“我明白你意思,矯治,你放心,我對暹羅沒有任何想法,我可以向上帝發誓,絕不染指暹羅一寸土地。”矯治布石笑道:“得了,你可不信上帝。”杜飛一笑:“總之,這次是他們先惹我的。而且不光我,包括黎援朝,對暹羅都沒興趣,那里的情況非常復雜,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得到杜飛的保證,矯治布石點點頭,也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被苦的直皺眉:“相比這種功夫茶,我還是更喜歡綠茶或者茉莉花。”杜飛微微愣了一下,矯治布石岔開話題,暹羅這事兒就輕描淡寫過去了?如果僅是如此,似乎沒必要勞動矯治布石親自跑一趟。畢竟如今他不是小人物了,在議會的位置舉足輕重。果然,很快矯治布石就說出了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放下茶盅,好整以暇道:“杜,你這邊還能不能調集更多物資?”杜飛詫異,不知道是什么狀況,上次已經給了六十架炮艇機,按道理足夠堵上矯治布石這一系的窟窿,怎么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