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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先下手為強

  杜飛盯著馬教授,冷笑一聲:“好個東北馬家,好手段!”

  馬教授面上沒動聲色,心里卻吃了一驚。

  他知道杜飛和朱婷的關系,當然不可能真讓汪大成一槍崩了杜飛。

  那樣一來,就算他背后那位也沒法護著他,更會牽連到整個馬家。

  但這并不妨礙他給杜飛一點苦頭嘗嘗。

  然而,馬教授沒想到,杜飛竟然一瞬間就擺脫了他的催眠術。

  偏偏杜飛身上還沒有任何修煉過的特征。

  馬教授的心一沉,難道是天賦異稟?

  像他們這種,本身戰斗力一般,全憑術法取勝的,最怕遇到杜飛這種天賦異稟的。

  這種人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bug一樣的存在。

  甭管什么術法,哪怕是在古代,巫術盛行的時期。

  各種術法的威力比現在強大多了,遇到這種天賦異稟的,也都白費。

  傳說項羽、呂布、李元霸都是這種,天生力大無窮,還能無視法術,啥都不用說,干就完了。

  馬教授心里暗道:“難道這小子也是?”

  想到這種可能,他不禁有些后悔,今天似乎有點莽撞了。

  但事到如今,讓他服軟也不可能。

  真要跟一個晚輩服軟了,他馬天洪還有臉在京城待著?

  杜飛不知道馬教授這些心里變化,也沒意識到自己能瞬間掙脫馬教授的催眠有多驚人。

  杜飛沉聲道:“馬教授,孩子們是無辜的,你這樣做可不光棍。”

  馬教授“哼”了一聲:“我剛才說了,是我才疏學淺,能力有限,怎么…你還想硬按馬頭喝水嗎?”說著直接轉身開門就要走。

  杜飛眉頭緊鎖,腦中快速思考。

  其實從一見到馬教授,杜飛就覺著對方不太對勁。

  按道理來說,即便馬教授出身東北馬家,但他現在的身份是科學院的教授。

  可謂是身份清貴,再加上跟上邊的交往,即便在謝部長和楚紅軍面前也相當有牌面。

  按道理來說,馬教授這樣的身份,即便氣惱杜飛弄死了那只老黃皮子,也不會沒有城府的直接發難,還用救人這種事威逼。

  尤其現在需要救治的還是三個孩子。

  這三個孩子,剛剛發現了一千多萬銀元,為國家做了巨大貢獻。

  馬教授這樣做,會給上邊留下什么印象?

  杜飛相信,馬教授不可能權衡不出利弊得失。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在他看來,這樣做能得到的,遠比失去的那些東西價值更大。

  想到這里,杜飛靈機一動。

  馬教授能得到什么?

  “小烏!”

  杜飛豁然開朗,一只能殺死成了氣候的黃皮子的大貓,這對于馬教授,甚至馬家來說,價值會有多大!

  想通了這些,剛才馬教授的種種表現就合情合理了。

  所謂人命關天。

  現在涉及到三個孩子的性命。

  一旦出現僵持,只要馬教授那邊提出條件,讓杜飛把小烏讓出來,他就可以救人。

  到時候壓力可就到了杜飛這邊。

  對于一般人來說,三個孩子對比一只貓,孰輕孰重根本就不用想。

  即使杜飛據理力爭。

  人家只需要一句,難道仨孩子的命還抵不上你一只貓嗎?

  杜飛就得啞口無言。

  想到這里,杜飛的臉色更陰沉,冷冷道:“馬先生,你可想清楚了,非要站在RM群眾的對立面嗎?”

  馬教授腳步一頓,淡淡道:“小同志,你可代表不了RM群眾。或許朱部長可以,你可以讓他找我說話。”

  說完,砰的一聲,掛門而去。

  杜飛“哼”了一聲,猜透了對方的用意,他也沒真動怒。

  倒是旁邊的汪大成有些急了。

  剛才因為被杜飛按住了槍,他也提前驚醒了。

  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催眠術,內心也是又驚又怒。

  隨后又見馬教授不顧孩子們的安危直接走了,更令他怒從心頭起。

  只不過還沒到‘惡向膽邊生’的程度。

  汪大成很冷靜,他知道自個惹不起馬教授。

  無論是對方的身份,還是掌握的神奇的催眠術,都令他不敢造次。

  這個時候,還得指著杜飛。

  汪大成期期艾艾道:“兄弟,你看這…”

  杜飛當然不會找朱爸去幫忙。

  那成什么?

  小孩兒在外邊受氣了,回家找家長告狀嗎?

  杜飛打定主意,這個事兒就算鬧到朱爸那去,也一定讓對方去找。

  對方家長找上門兒來,說明自個在外邊打贏了。

  想到這里,杜飛咬了咬牙:“沒事兒,既然這老家伙想搞事情,咱就奉陪到底。”

  汪大成對杜飛這個態度,心里是真佩服。

  但身為朋友他也不忘提醒:“兄弟,你可得有分寸,這馬教授可不好弄。”

  他知道杜飛的身手了得,怕杜飛一時沖動,去拍黑磚。

  杜飛道:“放心,我心里有數!這老家伙跟我裝孫子,我就讓他變成真孫子!”

  汪大成猜不透杜飛有什么主意。

  杜飛接著道:“走,先把丫的名聲搞臭了。”

  隨后,杜飛和汪大成急匆匆下樓,坐上挎斗摩托車。

  “突突突”一溜黑煙,直奔青年報編輯部。

  杜飛也沒來過,上次找張紅英寫文章,直接通過朱婷把人叫到家去。

  好在有汪大成的證件。

  到了收發室,一說找張紅英,立即就知道幾樓哪屋。

  倆人一溜小跑,來到三樓。

  敲了兩下門,推開一間大辦公室。

  里邊空間很大,辦公桌兩兩對著,里邊大概有十多個人。

  杜飛進去半個身子,眼光大略一掃,就找到張紅英。

  此時張紅英正在跟她鄰座的一個大姐聊天,不知道在說啥,笑的還挺開心。

  坐在門旁邊的一個戴眼鏡的青年,看見生人進來,抬頭問道:“哎同志,你們哪兒的?找誰呀?”

  杜飛笑呵呵道:“同志您好,我找張紅英。”

  說著沖里邊的揮了揮手。

  張紅英聽見有開門聲,順便往這邊看了一眼,站起來,詫異道:“杜飛?”

  杜飛沒往里去,這事兒在辦公室沒法說。

  嘿嘿道:“紅姐,找你有點事兒。”

  張紅英又看見后邊的汪大成,知道杜飛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等到走廊上,杜飛介紹了一下汪大成,直接開門見山把三個孩子和馬教授的事兒說了一遍。

  末了罵道:“紅姐,您說,這老家伙,仗著有點本事見死不救。您說,哪有這樣的!昏迷那仨孩子,最大的才十五,另外兩個才十一…”

  張紅英皺起眉頭。

  她明白杜飛的意思,想把棒桿兒這幾個孩子的事跡登出來,給馬教授那邊施壓。

  要是單純的前者,肯定沒問題。

  棒桿兒他們幾個意外發現墓穴,幫國家找到巨額財富,的確值得宣傳。

  但后者,把馬教授當成反面角色,她卻不敢貿然答應。

  剛才杜飛并沒有刻意隱瞞馬教授的底子。

  反而特地強調了,馬教授在謝部長和楚紅軍面前的地位。

  一來,顯得光明磊落,張紅英跟朱婷是小姐妹,還曾幫過杜飛,咱不能坑朋友。

  二來,以張紅英的出身人脈,不可能打聽不到馬教授,就算藏著掖著也藏不住。

  見張紅英有些遲疑,杜飛也沒逼迫,轉而說道:“紅姐,我知道這事兒你肯定有些為難,要實在不行,我再…另想法子。”

  張紅英一瞪眼道:“說啥呢!合著在你眼里,我連這點兒擔當都沒有?”

  杜飛忙道:“我可不是這意思,你可別給我扣帽子。”

  張紅英白了他一眼:“領袖說過,實事求是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只要你說的這個事兒是真的,不是子虛烏有,我就敢寫敢登。”

  “得嘞!等的就是您這句話!”杜飛一拍大腿,跟汪大成道:“走,帶紅姐回醫院…”

  等到醫院,見到三個昏迷的孩子,一個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蠟黃,可憐巴巴。

  人心都是肉長的,張紅英的心也猛地揪了一下。

  又見到棒桿兒,把當初在秦家屯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棒桿兒早就輕車熟路,跟不同的人說過不知多少次了。

  隱去了其中不符合科學常識的東西。

  最后提到馬教授。

  棒桿兒這貨也是演技上線。

  聲淚俱下,一勁兒哀求,希望馬教授能救救他的小伙伴兒。

  說到這里,張紅英不由得看了杜飛一眼。

  她算是瞧出來了,今天別的都是次要的,杜飛這是跟馬教授扛上了。

  心里暗暗盤算,回去一定找人問問,這馬教授究竟什么來頭。

  雖然杜飛事先說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文章登出去,署的她的名字,有些事兒肯定要弄清楚才行。

  張紅英沒待多久,杜飛和汪大成把她送回去。

  寫這種文章,對張紅英來說沒什么難度。

  末了她跟杜飛保證,如果沒什么問題,最晚后天,肯定上報。

  杜飛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如果有問題,就對不起了。

  杜飛千恩萬謝,從樓上下來。

  汪大成跨上摩托車,卻見杜飛站在旁邊發呆,不由問道:“兄弟,下邊上哪兒去?”

  這事兒不能全指著張紅英,萬一她這邊不成了,還得有備用的。

  原本杜飛有些猶豫,但仔細想想,似乎除了她,也沒別的人能幫忙了。

  “走!”

  杜飛叫了一聲,坐進挎斗里頭。

  倆人往西出阜成門。

  二十多分鐘后,停在一家報社的樓下。

  這里跟青年報那邊明顯不同,在大門口還有警衛站崗。

  杜飛和汪大成過去,這次汪大成的證件也不管用了。

  幸虧杜飛不是冒蒙來的,直接報了林雨晴的名字。

  其實朱婷在新h社,比張紅英和林雨晴更合適,杜飛卻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弄得好像沒了媳婦他就啥都辦不成了似的。

  警衛立即到旁邊的收發室打了電話,這才放他們進去。

  汪大成停好了摩托車,不由得賊兮兮道:“兄弟,你這又是找誰?這地方一般人可進不來。”

  杜飛道:“我對象一姐們兒,在這兒當編輯。”

  汪大成恍然大悟,那就難怪了。

  說話間,倆人順著臺階進了大樓。

  正好看見林雨晴從樓上下來,笑呵呵道:“杜飛,你可真是稀客。”

  杜飛叫了一聲“林姐”,又介紹了一下汪大成,跟林雨晴來到三樓。

  林雨晴的待遇比朱婷和張紅英強多了,自個單獨一間辦公室。

  到屋里給杜飛和汪大成倒了兩杯水。

  杜飛笑呵呵道:“林姐,您這兒可挺不錯呀!”

  林雨晴有一瞬間的尷尬。

  還是太年輕了,沒辦法心安理得接受祖輩奮斗的遺澤。

  而杜飛也沒浪費時間,稍微寒暄后,就說明來意。

  因為剛才跟張紅英說了一遍,這次更駕輕就熟。

  最后道:“林姐,情況就是這個情況,您看能不能在咱們報紙上給登一篇文章。”

  林雨晴全程看不出態度,直至聽到三個孩子還在昏迷的時候,明顯皺了皺眉。

  問道:“你這篇文章刊登出來,想達到什么目的?給那姓馬的施壓?”

  在這里,杜飛換了個說辭,搖頭道:“林姐,瞧您說的,我能讓您為難嘛!當初馬教授是謝部長帶來的…”

  她家跟謝部長的關系親密。

  如果林雨晴寫東西抨擊馬教授,豈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林雨晴不傻,即便同情三個孩子,還有別的法子可想,也不能做這種蠢事。

  杜飛接著道:“林姐,我是想,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馬教授不愿意出手,咱索性也不求他!我還就不信,沒了張屠戶,就吃帶毛豬?咱們軍中能人輩出,您給登到報紙上,但凡有高人出手,那仨孩子不就有指望了。”

  林雨晴聽了,也有些意動。

  不過她這邊可比張紅英那邊程序更嚴格。

  而且涉及到馬教授,林雨晴顯得十分慎重。

  但她也相當磊落,并沒有背著杜飛,直接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喂,給我接謝部長…”

  杜飛并不意外,馬教授是謝部長帶來的,甭管怎么說林雨晴都該提前通通氣。

  “謝叔叔,我是雨晴…對,有件事兒我想跟您核實一下…對,是關于馬天洪馬教授…”

  林雨晴大略把杜飛敘說的復述一遍,末了道:“謝叔,大概就是這個情況,您看這事兒怎么辦…對,杜飛在我這兒呢…”

  說著看了看在邊上,正端著水杯若無其事喝水的杜飛。

  并排坐著的汪大成明顯十分緊張。

  他耳朵不聾,知道電話那頭兒就是他們老大,要是讓怹老人家知道,自個也在這兒吶!

  別到時候奈何不了杜飛,自個跟著頂雷,吃瓜落。

  杜飛畢竟不是系統內的,背后又有靠山,他可比不了。

  這時,電話聽筒里傳來謝部長的聲音:“這臭小子,讓他接電話!”

  這一聲,杜飛和汪大成都聽見了。

  林雨晴一笑,拿電話沖杜飛比劃一下。

  杜飛撇撇嘴,起身去接過來,嘿嘿道:“呦謝伯伯,您老身體挺好呀!”

  林雨晴沒想到杜飛是這個態度,就跟家里長輩拉家常似的。

  不過轉念一想,在這個時候,似乎這個態度最為合適。

  要真就事論事,公事公辦,反而不好。

  果然,電話那頭兒的謝部長也愣了一下,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少來這套!別跟我整那些用不著的,到底怎么回事?老馬那個人我清楚,是非輕重還是分得清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杜飛不能再拿仨孩子搪塞了。

  謝部長可不是張紅英和林雨晴,沒那么好糊弄。

  雖然在這里意外跟謝部長通話,有些超出杜飛計劃,但也不是沒有準備。

  杜飛清了清嗓兒:“謝伯伯,那您要這么說,我這個晚輩兒就給您訴訴苦。您給評評理,有沒有這么欺負人!”

  一旁的林雨晴和汪大成都聽的真真兒的。

  心里不約而同,暗叫一聲“好家伙”,這還什么都沒說呢,就先拿話套住謝部長。

  杜飛接著道:“謝伯伯,東北馬家怎么回事兒不用我說吧!他們自個門里出了不肖弟子,在外邊為非作歹,咱公安是不是得抓?”

  大概馬教授沒太當回事,事先沒跟謝部長通氣。

  或者杜飛速度太快,他還沒來得及。

  謝部長不清楚具體情況。

  杜飛接著道:“我也是好心,帶我們家小烏過去幫忙…呃,小烏是只貓,我養的貓,黑白花的…晚上就來了個黃皮子,讓小烏給咬死了…那姓馬的一來,就說那是他們家黃大姑娘…”

  汪大成知道來龍去脈,林雨晴卻不知道有這些內情。

  尤其‘黑白貓’大戰‘黃皮子’的戲碼,更讓她十分好奇。

  電話那邊,謝部長對馬家可是門兒清。

  頓時吃了一驚:“你說什么?馬家的黃大姑娘讓你家貓咬死了!”

  杜飛理所當然道:“看您這話說的,我們家小烏二十多斤,爪子伸出來比狗都大,拍死個黃皮子不跟玩兒似的。”

  謝部長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茬兒了,貌似這話說的沒毛病呀!

  可那能是一碼事兒嘛!

  馬家的黃皮子可是經由特殊方法飼養訓練的。

  尤其那黃大姑娘,據說活到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對外號稱活了一百二十年,早就成了氣候,擅長幻術催眠。

  別說一只家貓,就是山林里的豹子,都不一定能干得過那只老黃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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