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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電話匯報

  這些箱子里面,跟杜飛打開那個一樣。

  甚至秦書記為了確認,還從箱子里拿了幾個紙卷打開。

  里邊果然是“站人”大洋!

  隨后三人又在左右配室和最里面的后室轉了一圈。

  發現了那具尸骨,卻沒遇到詭異的黃色影子。

  再回到中室。

  秦書記和張連長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

  尤其后室,幾乎被一口口箱子給填滿了!

  一直疊起三四米高,差點就到墓室頂上了。

  如果這些箱子里裝的都是大洋,這得是多少呀!

  此時,杜飛也眉頭緊鎖著。

  但他的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在這座墓里,存放著這么多箱子,里邊竟然全是大洋!

  這不對呀!

  當年的慶親王號稱富可敵國,那是什么概念!

  難道奕劻那老匹夫有強迫癥,把弄來的財產全都兌換成了銀元?

  這顯然不可能!

  那其他財寶,金銀古玩、奇珍異寶,都哪去了?

  難道被壓在后室的那些箱子的最里邊了?

  杜飛想到這里,不由搖了搖頭。

  他覺著這種可能性并不大。

  說起來,銀元的價值其實并不高,有些古玩字畫,輕飄飄一個,要換成銀元,恐怕就能值好幾箱子。

  如果真有別的奇珍異寶,要么放在一間墓室單獨存放,要么放在墓室里比較高的地方。

  可以防止墓室進水,或者箱子被上面的銀元給壓壞了。

  反正杜飛覺著,壓在下面的概率并不大。

  而且跟他之前猜測的一樣,這座墓里面明顯有被水淹過的痕跡。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墓穴的后室。

  最高的水位痕跡已經達到了一米五以上。

  這令最底下的箱子,在泡過水之后,許多都腐朽了,被上面的箱子給壓壞了。

  里邊的大洋都散落出來。

  再被山洪一沖,大量銀元順著山洪形成的激流直接被沖到了外邊。

  之前秦向陽在秦屯河撿到的大洋,就是從這里沖出去的。

  另外,墓里那具尸體。

  杜飛注意到,他身上的皮兜子,跟之前秦大全在山坳里發現的那具尸體一模一樣。

  這說明,他們兩個人有很大概率是一起來的。

  似乎其中一個人死在了墓里,另一個雖然逃出去了,卻沒逃多遠,也死了。

  尸體被山洪沖到了山下那個小山坳里邊。

  就在杜飛腦子里思考這些的時候,村里的秦書記和公社的張連長都有些不知所措。

  實在是這里的價值太大了!他們誰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按理說,這個地方就在秦家屯的附近。

  發現了好處,秦家屯和當地的公社,乃至縣里都能分一杯羹。

  但這次的東西實在太驚人,整個墓室內的箱子里如果全是大洋,估計得有上千萬。

  這么大的數量,擱誰也兜不住。

  唯獨就看杜飛有什么想法了。

  杜飛卻早已經想好了,當即道:“秦書記,張連長,這事兒非同小可,我們必須立即上報。”說著跟張連長問道:“咱公社通電話了嗎?”

  張連長忙道:“電話有,能直接打到縣里。”

  杜飛點頭:“那就行,這里留人守著。張連長,你跟我走,我們立即去公社跟中y報告。”

  二人一聽,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早猜到杜飛有些來頭,否則不可能小小年紀就當了汪大成的上級。

  只是仍沒想到,杜飛竟然直接能跟上邊聯系!

  秦二強暗暗想道:“淮柔這丫頭苦盡甘來了!難怪這兩年越過越好了。”

  這位老書記也是個人精,早就看出杜飛跟秦淮柔的關系不一般。

  但他是從舊社會走過來的,秦淮柔本身又是個寡婦,倒也算不了什么。

  更何況,在農村‘拉幫套’的事兒都有,杜飛跟秦淮茹這點事兒就更算不上什么了。

  隨后,留下民兵和村民看著,杜飛先帶人先把獲救的棒桿兒和豆包兒送回村里。

  因為褲襠里掛著一塊金牌,棒桿兒怕被人發現了,硬是咬牙堅持住。

  反倒是先被救上來的豆包兒,又困又累,剛到山下,就呼呼大睡起來。

  由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輪流背回了村里。

  等秦淮柔看見棒桿兒安然無恙,又是一陣痛哭。

  杜飛卻沒功夫理她,當即坐上吉普車,汪大成開車,帶上張連長,一熘煙的沖向鎮上。

  現在的公社跟鄉鎮的級別差不多。

  基本就是換一套名稱,還是原先的班子。

  張連長也算是班子成員,汽車一到鎮上,他就開始指路。

  這時天已經黑了。

  他們先到公社趙書記家。

  趙書記五十多歲,滿臉白胡子茬,正在家喝酒。

  一聽京城來的同志,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上面匯報,頓時酒醒了一大半。

  披上衣服,抓起鑰匙,就往外邊走。

  趙書記家就在公社旁邊,倒也省著坐車了。

  等到門口看見杜飛他們開來的212吉普車,趙書記心里再也沒有懷疑。

  直接到書記辦公室,打開鎖著電話的木盒子讓杜飛用。

  這年頭電話可是精貴玩意,平時別說打電話,就是摸一下,都不行。

  杜飛麻利的撥通了朱爸辦公室的電話。

  這時候朱爸肯定還沒回家。

  果然,經過層層轉接之后,杜飛終于跟朱爸通上了話。

  “喂,爸”

  公社的趙書記和張連長都在邊上聽音兒。

  杜飛這一聲‘爸’可把倆人嚇了一跳。

  剛才杜飛怎么撥叫,他們都在邊上聽著,知道這通電話播到什么地方。

  更知道,電話那頭那位,經常在報紙和廣播里出現。

  杜飛居然叫‘爸’!

  趙書記不由得狠狠瞪了張連長一眼,那意思你帶回來這么一尊大佛竟然不告訴我!

  張連長一臉便秘,心說老書記,這真不能怨我,我也是剛知道呀!

  杜飛則在電話里快速說了當下的情況。

  那邊的朱爸也吃了一驚,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再次確認道:“真有那么多銀元?”

  杜飛信誓旦旦道:“爸,您放心,說一千萬都保守,我估計很可能有一千五百萬以上。因為時間緊迫,我沒仔細查驗,就隨機抽了幾箱…嗯,您放心!現在山上有五十多公社的民兵,還有不少秦家屯的村民…有槍,民兵帶著十多條長槍,還有兩把手槍…好的,好的,我明白…”

  杜飛撂下電話,稍微松一口氣。

  剛才他從電話里能聽出朱爸的興奮。

  實在是現在太困難了。

  如果真有一千多萬銀元,無疑能解決不少棘手的問題。

  這些可是實打實的現金,而且是能在國際上流通的貴金屬。

  真要坐實了,包括杜飛在內,參與的這些人都立了大功。

  唯獨杜飛,心里卻仍放不下,除了這些大洋,慶親王的其他財寶呢?

  是已經轉運出去了,還是沒有運到?

  杜飛更傾向于后者,或者說他更希望是后者。

  如果已經轉運出去,甭管轉運到哪兒,這批財寶跟杜飛也沒關系了。

  甚至直接運到國外,那就更不用說了。

  另外,杜飛也沒搞清,棒桿兒這三個孩子,怎么掉到這座墓里去的,這幾天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雖然他們獲救的時候,狀態并不算特別好,但也不能算太差。

  至少都沒有缺水,也沒有被凍著,就是餓的夠嗆。

  帶著這些疑問,杜飛打完電話,跟汪大成先回了秦家屯。

  留下趙書記和張連長,接待朱爸那邊派過來的人。

  而這筆錢,杜飛估計,朱爸肯定要握在手里。

  倒不是朱爸貪圖什么,而是現在有錢說話就硬氣。

  等吉普車回到秦家屯已經八點多了。

  村委會里仍亮著燈,村書記、治保主任、婦女主任都在。

  現在村里已經傳開了,在山上發現了一座大大墓,里邊藏著老鼻子金銀財寶了。

  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有說墓主人是宋朝的,也有說是明朝的。

  但議論歸議論,山上有一百多號民兵和村民守著,誰也沒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們在這兒等著,其實是等杜飛,問下一步咋辦。

  一聽京城那邊已經派人出來,今天半夜就能到。

  三人全都松一口氣。

  山上那座墓就在秦家屯的范圍內,真要出點什么意外,他們可擔待不起。

  好處什么的,完全不敢想,就盼著趕緊把燙手的山芋交出去。

  應付了他們,杜飛回到秦淮柔家。

  剛一進屋就看見秦淮柔在抹眼淚,不過這次卻是慶幸和高興。

  杜飛又問了一下棒桿兒。

  喝了一碗和了紅糖的棒子面粥,剛才已經睡下了。

  “小杜謝…謝謝你!”

  因為汪大成在,秦淮柔克制著情緒。

  杜飛擺擺手道:“秦姐,咱么不用說這些。對了,棒桿兒回來說了怎么回事么有?”

  說到這個,秦淮柔仍心有余季,咽了口吐沫才說起來。

  原來那天棒桿兒要走了,豆包兒和云秀這兩天跟他玩成了好朋友,要跟他分享自己的秘密。

  不過這個秘密并不是所謂的‘秘密基地’,而是在山上的新發現,正是連著墓室的樹洞。

  豆包和云秀也剛發現這里不久。

  棒桿兒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來,他們就想趁棒桿兒臨走之前,到這里去探險。

  結果…豆包兒到下面出口,因為太黑了,腳下一滑,掉了下去。

  棒桿兒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豆包。

  但也正是他這一抓,抓出事兒了!

  豆包往下掉落,棒桿兒雖然抓住他了,腳下卻沒撐住他倆的體重,一個趔趄,也掉下去。

  如果僅是如此,還有云秀在上邊,可以跑回村里求救。

  但偏偏棒桿兒臨下去之前,又拿手劃拉一下。

  正好抓住了云秀的袖子。

  仨人一個沒剩,全都掉了下去,摔成滾地葫蘆。

  又因為墓里伸手不見五指,三人全都失去了方向感,根本找不到掉進來的盜洞。

  而那洞口到地面還有三米高,這下他們更找不到了。

  好在墓里北邊的后室,似乎挖穿了水脈,竟然有一股溫泉!

  三個孩子這幾天,正是靠著這股溫泉的水和溫度才堅持下來。

  聽完這些,杜飛暗暗慶幸,棒桿兒他們的運氣真不錯。

  墓里竟然有溫泉,倒也稀罕!

  杜飛對風水墓葬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這次棒桿兒他們有多僥幸。

  要是沒有溫泉,就算最后找到他們,恐怕也早就活活渴死凍死。

  最后云秀能出來,則是因為棒桿兒鍥而不舍。

  想到可以搭人梯往上摸,就能找到他們掉下來的洞口。

  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在墓里摸黑轉了一大圈。

  在沒有一點光線的墓穴內,根本照不到當初掉下來的位置。

  棒桿兒只能讓豆包兒踩著他肩膀,在墓室的墻上一點點摸索,總算找到那個出口。

  杜飛聽完,不由點了點頭。

  棒桿兒這小子在關鍵時候倒是有一股韌勁兒。

  在那種情況下,黑暗、饑餓、恐懼…許多大人都堅持不住。

  棒桿兒還能咬住牙,堅持求生,沒有氣餒,相當難能可貴。

  說完這些,秦淮柔似乎還有話說,但看了看汪大成,卻沒說出口。

  汪大成是干什么的。

  即使秦淮柔沒說,他也察覺出來。

  知道自己礙事兒了,連忙借著尿遁走了。

  秦淮柔也是人精,見汪大成走的突兀,猜到對方看出了她意思。

  不由有些尷尬。

  但等汪大成出去,她也顧不得這些,快步到門口瞅了一眼。

  確認汪大成走遠,外邊沒有別人,這才轉身回來,神秘兮兮從懷里拿出那塊金牌子。

  秦淮柔雖然有些貪財,卻不是沒見過錢。

  上次杜飛給了她一根大黃魚傍身,一下子把秦淮柔的眼界提了起來。

  剛才棒桿兒回來,趁著沒人把這塊金牌拿出來交給了秦淮柔。

  要是一毛兩毛的,棒桿兒就悄悄覓下了。

  但這么大一塊金子,他無論如何不敢。

  秦淮柔拿到金牌,也大吃了一驚,問他從哪來的。

  棒桿兒也沒瞞著,卻沒說是從尸體上摸來的,只說在地下撿的。

  秦淮柔有些不信,但也知道兒子大了,有主意了。

  一味逼問估計也問不出什么。

  更何況這次棒桿兒生死一線,人能回來比什么都強,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剛才棒桿兒他們回來,秦淮柔卻聽說這次棒桿兒他們掉進去的墓穴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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