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衛國來的急,去的也快。
把事情說完了,也沒多待,立即就走。
杜飛則在暗暗思忖,喬大力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立刻就想到,喬大力去找錢三爺買東西這事兒,難道是背后那人殺人滅口?
如果這樣的話,對方的目的又是什么?不惜鋌而走險直接殺人!
想到這里,杜飛有點坐不住了。
想了想,干脆去找汪大成問問。
杜飛頂著大太陽騎自行車,不大一會兒來到市j,卻撲了一個空。
汪大成上午剛出警去了。
辦公室留守的幾個人,也只知道出了命桉,具體怎么回事,卻不肯透露。
而杜飛一聽,就猜到十有八九是喬大力的桉子。
雖然京城地大人多,但人m桉子也不是天天有。
杜飛干脆耐心等著,一點多鐘汪大成終于帶人回來。
倆人碰頭一說,還真讓杜飛猜著了…
從汪大成那邊出來,杜飛想了想,沒急著回去。
在中午出來前,他已經跟錢科長打過招呼。
直接騎自行車奔南城去,根據汪大成說的住址,找到喬大力的家。
喬大力住在南城法源寺附近的七井胡同。
也是一個大雜院,不過在早南城住的都是平民,房子蓋的比杜飛現在住的四合院可差遠了。
杜飛也沒進院里去,他過來不是為了探聽什么消息,目的就是確認一下喬大力家的具體位置。
即便如此,進了七井胡同,杜飛也聽到不少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畢竟人命關天,擱在哪兒都不是件小事兒。
而且喬大力這種人,在街坊鄰居中間名聲不好。
原先礙著他的兇名,大家伙兒敢怒不敢言。
現在他死了,肯定要說講說將,順便再罵一聲,罪有應得。
杜飛騎著自行車一走一過。
但是跟在他后邊的小黑,卻直接飛進了喬大力居住的大雜院兒。
院子只有兩進,面積不算太大。
喬大力住在后院的正房,算是他們這院里最好的房子,此時門上已經貼了封條。
杜飛直接騎著過去,到前面找個路口一拐,這才回了單位。
這一道可不近,等回到街道辦,就算他的體質,也出了一身汗,襯衫都濕透了。
杜飛頂著太陽回來,剛一進院就跟周鵬打個照面,都推著自行車,一個遲到,一個早退。
倆人大哥莫笑二哥,也沒問對方干什么去。
隨后杜飛才想起,上次周鵬找他問燕子門的事兒,也不知道后續怎么樣了。
但也只是一個閃念,反正跟他沒什么關系,就把這事兒略了過去。
直至晚上下班,仍是酷熱異常。
杜飛去接朱婷,也聞到一股汗餿味。
杜飛嘿嘿在正要笑話她,卻在這時忽然看見一個老熟人。
立即拿手指頭捅了一下朱婷,沖她身后努努嘴。
朱婷回頭一看,立即笑著喊了一聲“紅英”!
正是之前幫杜飛上報紙的張紅英。
在她身邊還有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青年。
張紅英“呀”了一聲,搶了幾步過來:“小婷、杜飛來接你呀!”
杜飛笑呵呵叫了聲“紅英姐”。
張紅英知道杜飛跟朱婷關系定了,再加上上次張海洋一幫人被杜飛給救了,張紅英也比原先更熱絡,拉過身邊那人介紹道:“杜飛,這是我愛人,跟我和小婷是大學同學。”
青年推了推眼鏡,主動伸出手道:“杜飛同志,我叫胡林,早就聽紅英說起你,今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杜飛跟他握了握手,笑著道:“胡哥您客氣,叫我小杜就行。”
朱婷則奇怪道:“哎?你們倆怎么跑這來了?”
張紅英嘿嘿道:“你還不知道吧老胡調過來給江區長當秘書,今天過來辦手續,下禮拜正式報到。”
朱婷微微差異,旋即笑著道:“這可好了!我們胡大才子這是要飛黃騰達呀!”
胡林笑了笑:“您可別打趣我了,啥飛黃騰達呀都是服務工作。”
朱婷撇撇嘴,年紀輕輕就當上區里一把手的秘書。
即便是燕大的高材生,也是相當難得的機會。
張紅英插嘴道:“對了,要不我還想找你呢這星期天上我們家去,咱們好好聚聚怎么樣?”
朱婷道:“好呀!還叫誰了?”
張紅英道:“我們家地方小也沒叫誰,就楚成他們兩口子,海洋和曉白知道了,也非要湊熱鬧。”
都算是熟人,朱婷自無不可。
隨后四人道別,看著朱婷坐上杜飛車子走遠,胡林不由得嘆道:“想不到當年驕傲的白孔雀,最終也有打落凡間的一天!”
張紅英一瞪眼道:“咋啦老胡,你還有啥想法咋地?”
胡林登時知道失言,連忙賠笑道:“紅英,你瞎說啥,我能有啥想法。”
張紅英撇撇嘴道:“最好沒有,否則…哼老娘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與此同時,杜飛馱著朱婷,也在談論張紅英兩口子。
尤其胡林成為新來的江區長秘書這件事。
在此之前居然一點風聲也沒有。
甚至朱婷上午還聽說,秘書處那邊要往上報人選。
結果下午就直接從外邊帶人過來。
別人不知道胡林的底細,作為老同學朱婷卻一清二楚。
胡林原先在學校就是有名的筆桿子,尤其善寫雜文。
畢業后分到市文聯去,算是個清水衙門。
家庭出身比價普通,是山d濟水人,父母都是老師。
但跟張紅英結婚,自然打上了張家的標簽。
估計這次能被江區長選中,張家那邊應該是出了力。
至于說星期天一起聚會,還叫上楚成和周曉白,卻有些耐人尋味。
按說周曉白的父親和張紅英父親,一個正職一個副職,又是多年的老戰友,屬于是天然的盟友。
但他們跟朱爸、楚部長卻不是一路的。
不過楚成娶了周曉麗,反而讓兩幫人有了一條聯系的紐帶 說起來楚成和周曉麗能走到一起,頗有些陰差陽錯。
原本周曉麗家里給介紹的對象可不是楚成。
偏偏周曉麗沒看上人家,本著做熟不做生,反正總要相親,不如找個熟人,倆人就湊到一起了。
而雙方家長一看,也就將錯就錯,由得他們了。
一邊說一邊走,不一會兒倆人回到機關大院。
晚上吃的是不太地道的朝x冷面。
面湯的口味有點偏甜,但好在冰鎮的涼涼的,大熱天的吃的就是一個爽快。
杜飛連湯帶面,吃了兩大碗。
吃完了飯,朱媽就出去了。
這時候雖然沒有廣場舞,但夏天晚上在外邊扭秧歌的卻不少,朱媽偶爾也去湊個熱鬧。
杜飛跟朱婷則你農我農,磨磨蹭蹭到八點多才回家。
即便這個時候,依然沒一點涼意,白天的熱氣又從地下反上來,就連迎面吹來的風都是燥熱的。
杜飛蹬著自行車,先去了一趟芳嘉園胡同。
一晃有快一個月沒來取金元寶了。
小灰工作還算兢兢業業,保持著一天一個價金元寶的速度。
攢了二十多個,被杜飛一股腦給收走了,相當于五萬多塊錢進賬。
作為獎勵,杜飛也給小灰帶了一些平時不好弄到的食物。
再回到四合院,能明顯感覺到,院里人比往常更蔫兒。
這幫人在工廠都從事體力勞動。
這么熱的天,坐著啥也不干都一身汗,更別說還得干活兒,全都累得夠嗆。
偏偏屋里熱,躺著坐著都不如院里涼快。
杜飛又一陣寒暄,推著車子回到家。
今天出汗太多,簡單打水擦擦怕不頂事兒,干脆把青花瓷的浴缸放上水,在家里燒點熱水泡泡,好好舒服舒服。
因為有日子沒用了,浴缸里落了不少灰,拿水沖了一遍才塞上排水口。
一邊接水一邊在下邊點上煤球。
因為是夏天,倒也不用把水燒的特別熱。
沒多一會兒,覺著水溫差不多了,估計三十六七度,杜飛便收回了大部分煤球,只剩一點,慢慢加溫。
他坐進去,靠在邊上,閉上眼睛將視野同步到了小黑那邊。
今兒中午,杜飛去了一趟南城,確認了喬大力的住址,順便也把小黑給帶過去盯著。
打算看看,晚上這邊會不會有什么動靜,順便進現場去看一看。
喬大力住的大雜院也有不少納涼的人在閑聊,估計說的都是喬大力被殺這事兒。
此時小黑就站在喬大力家對面的房檐上,在這個角度能清楚的看見喬家門上貼的封條。
喬大力沒結婚,父母住在別處,他在這就一個人,卻住著兩間正房外加一間耳房。
這種居住條件,絕對算是相當奢侈的。
而且他跟柱子的情況不一樣,柱子能住上兩間正房一間耳房,是因為他媽死的早,他爸又跟人跑了,再等妹妹出嫁,才有這個條件。
喬大力的父母可還都健在呢!
卻能一個人獨霸兩間半房子,可見這人的確有些手段。
杜飛看了看,房屋的門窗都關著,這邊院里又有不少人。
要想進去還得繞到后邊,看看后窗戶能不能打開。
因為只有兩進院子,喬大力的房子后邊是一條不算特別寬敞的小胡同。
后窗戶很小,離地面有兩米七八,上邊還立著鐵欄桿,防備有人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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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張,三更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