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哭笑不得:“我聽說你跟楊廠長說話都不怵頭,咋到這就歇菜了?”
秦淮茹瞪他一眼,嗔道:“就能擠兌我,那能一樣嘛!在廠里我是工人,就算說話不好聽,廠長也不能把我咋地,你這可是衙門,是國家政府!”
杜飛心說,這娘們兒果然雞賊,可惜還是見識太短。
“走吧啥事上屋里說去。”杜飛說著就要往里走。
秦淮茹忙拉他一下:“別進去了,幾句話就說完了,讓旁人聽見也不好。”
杜飛不知道這娘們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索性把她帶到門外墻根地下:“啥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秦淮茹看看左右無人,低聲道:“有人想害你!”
杜飛一愣,登時皺起眉頭。
秦淮茹接著道:“今兒一早,棒梗上學去,看見后院的李勝利和前院的閆解放在一塊蛐蛐咕咕…”
杜飛的眉梢一揚,心說這倆人怎么湊到一塊,狼狽為奸去了?
原本秦淮茹來找他,他也沒當回事兒,此時卻稍微重視起來。
秦淮茹則接著道:“棒梗從他們身邊過去,正好聽見他們提到你名字,覺著倆人不懷好意,就躲到拐角聽著…”
杜飛心說,除了學習,棒梗干點偷雞摸狗的事兒倒是挺機靈。
反而李勝利和閆解放搞到一起想害他,一開始他還沒太放在心上。
但隨著秦淮茹把情況敘述一遍,杜飛的臉色終于陰沉下來,喃喃道:“這倆孫子真夠陰的!”
這事主要還是李勝利的主意。
李勝利心里遷怒杜飛,把自個家現在的窘境,歸罪于杜飛不愿意幫忙,準備臨走了惡心杜飛一下。
造謠說杜飛想霸占他們家房子,他們一家子,被逼無奈,才搬走的。
李勝利知道,前幾天閆解放被杜飛打歪了半邊臉,一來同仇敵愾,二來把水攪渾,才找上閆解放合謀。
其實,這種謠言也說不上對杜飛有多大影響,就是癩蛤蟆爬腳面,不咬人,膈應人。
而且,到時候李家搬走了,就算杜飛想找人對質都不成,只能是黃泥掉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這才是最惡心的。
秦淮茹見杜飛沉著臉,半天沒說話,急著道:“小杜,你倒是趕緊的呀!回頭他們把謠言傳出去,這事就不好辦了。”
在她看來,名聲是極重要的,尤其像杜飛這樣的小伙子,又在衙門里辦差,名聲壞了,可了不得!
所以,中午棒梗跑到她單位把這事一說,秦淮茹立即就跑出來,給杜飛送信兒。
杜飛看她一腦門子汗,到現在氣還沒喘勻凈,胸前倆前大燈一起一伏,還是真拼了命跑來的。
杜飛笑道:“看把你急的,多大個事兒呀!”
秦淮茹氣的直翻白眼!
合著我這大老遠老來,怕你著了人家的道兒,擱你這就是多大個事兒?
秦淮茹拿一雙桃花眼剜他一眼,氣呼呼道:“反正我把話傳到了,該怎么辦你自個想折吧!”
說著一轉身就要走。
杜飛忙道:“哎秦姐,忙什么走,既然你都來了,咱一事不煩二主…”
秦淮茹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杜飛是啥意思?
杜飛好整以暇道:“你現在回去,上南門找蔣東來,如果他不在,趙小虎和程大軍也行,到時候你跟他這么說…”
秦淮茹仔細聽著杜飛敘說,眼睛跟著越睜越大,一臉不可思議。
等杜飛說完了,不由得皺眉道:“小杜,這能行嗎?不犯法吧?”
杜飛撇撇嘴道:“咋地,嫌不刺激,還想干點違法犯罪的事兒?”
秦淮茹沒忍住,抬手就拍他一下,這貨實在太氣人了,自個是那意思嗎!
杜飛略微正色道:“放心吧,這事老蔣會處理好,你把話帶到了就行。”
秦淮茹默默點頭,急吼吼要走。
杜飛道:“你先等等。”
說著轉身回到街道辦院里,不大一會兒推著自行車出來,往秦淮茹面前一遞。
秦淮茹詫異道:“你這是干啥?”
杜飛把鑰匙拋給她:“騎車子回去。”然后也不等秦淮茹說話就直接走了。
秦淮茹一手扶著自行車,一手攥著車鑰匙,沒由來的有點鼻子發酸。
杜飛剛剛走回來,冷不防周鵬這貨從旁邊鉆出來,賊兮兮道:“嘿我說,剛才那小娘們兒夠俊的啊!看不出來呀!哥們兒,您也是個會玩的。”
杜飛被這貨嚇一跳:“我艸,周哥,您屬夜貓子的,走道咋沒聲呢!”
周鵬也不以為意,嘿嘿一笑,相當猥瑣,低聲道:“怎么樣,得手沒?”
杜飛撇撇嘴道:“啥得手沒?周哥,您可別瞎說,就是我們院的一個大姐,大我好幾歲呢!。”
周鵬嘿嘿道:“大點怕啥我跟你說,越是大點的娘們兒越會疼人兒。”
杜飛撇撇嘴道:“周哥,你有話說話,別跟這腐蝕我這社會主義接班人。”
周鵬一愣,叫道:“唉我艸您要點臉不!”
杜飛這幾天跟他熟了,說話也越來越沒忌諱。
倆人插科打諢一陣,周鵬終于說到正事:“對了,東北那事兒基本成了。這回看您的面兒,我可沒怎么砍價,回頭請我。”
杜飛笑道:“還能少了您這頓?這禮拜有事兒,下禮拜天,地方您選。”
周鵬道:“得嘞!那我可等著您的。”
說罷了,倆人各自分開。
杜飛回到辦公室,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周鵬說話那意思,這次給的價格不低,算是給他在蔣東來那位戰友的面前做了面子。
讓蔣東來那戰友和他背后的知道,杜飛在京城也是有排面的。
雖然蔣東來始終沒提他戰友的背景,但能在大老遠的龍江,調車皮把木材運到京城,一般二般的可做不到。
回到屋里,杜飛拿起小紅本接著背。
等到晚上下班,自行車被秦淮茹騎走了,杜飛溜溜達達往四合院走去。
剛到門口就隱約聽見里邊亂哄哄的。
杜飛走進去,正看見三大爺領著閆解成和閆解放兄弟倆從屋里出來。
杜飛掃了一眼閆解放 這貨做賊心虛,立刻避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