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這個吳力,真要說有什么收獲。
那就是證明了張姐的描述純粹是胡說八道。
在吳力的印象里,那個人就是普通的裝扮,黃膠鞋,藍褲子,黃布上衣,背著一個破舊的軍挎包,頭上還帶著一頂藍布帽子。
至于說胡子什么的,好像也沒有。
吳力沒大看清,他當時就顧著那人吹著哨子,逗弄腳下的兩只大老鼠了。
可惜,就算汪大成查到這些,儲糧庫的案子也沒什么進展。
另外就是京城小學那邊,時隔幾天之后,終于有了消息。
杜飛從陳中原那邊獲悉,潛伏在學校里的人已經給揪出來了。
是一個叫中村和夫的前特高課成員。
而據他說,現在是為漂亮國工作。
再加上化名張芳的小泉游子和化名劉衛國、劉光北的野原廣志。
這次也算是破了一個了不得的大案子,甚至直達天聽。
楚紅軍這一次算是露了大臉。
再加上之前肖慧芳父親主動退出京城,調到山東。
直接給上面留下了‘識大體,又能做事’的好印象。
唯一美中不足,就像一根刺似的,扎在許多人心里的‘王文明’依然沒有線索。
但這跟杜飛都沒關系。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朱婷終于回來了!
前后一個多星期,大多在田間地頭進行調研。
尤其現在趕上春耕,正是農忙的季節,朱婷居然都沒曬黑!
在朱家二樓,朱婷的閨房里。
今天下午朱婷剛回來,杜飛下班就腆著臉來了。
不僅蹭了一頓飯,還第一次進了朱婷的閨房。
可惜這個年代,女孩的閨房也真沒什么可看的。
就是一間普通臥室,沒有明星的海報,也沒亂七八糟的玩偶。
這時杜飛正在看墻上的相框。
很有時代特色,把相片鑲在鏡框里,掛在墻上當裝飾。
杜飛意外的發現一張照片,是朱婷小時候在彈鋼琴,不由得詫異道:“小婷,你還會彈鋼琴吶!”
朱婷湊過來,拍他一下,嗔道:“連婷姐都不叫了?”說著也看向照片:“那是上初中,去少年宮學琴,可惜學了一學期,也只能彈個‘一閃一閃亮晶晶’,就不學了”
一邊說,一邊看著照片,還頗有些緬懷。
杜飛則趁機抓過她的手,放在面前翻過來調過去看了起來。
朱婷被弄得莫名其妙。
杜飛跟著卻頗為鄙視的說了一句“白瞎了這么好看的手”。
朱婷愣一下,猛地縮回手,氣鼓鼓的叉腰道:“我才出去幾天,姐也不叫了,還敢笑話我,是不是反天啦!”
杜飛卻笑嘻嘻的,瞅著格外氣人。
朱婷更氣不過,張牙舞爪撲上來。
而杜飛這貨等的就是這個。
嘿嘿一笑,當即反戈一擊,順勢把朱婷撲倒到旁邊的床上。
兩人四目相對。
朱婷感覺到身上沉重的壓迫,還有近在咫尺男性的氣息,不由得心臟狂跳,小聲道:“你你快起來!”
這種蚊子似的拒絕,其實跟開門揖盜也沒什么差別。
原本杜飛這貨就沒安好心,如果朱婷的態度堅決還罷了,可她這個樣子,哪會善罷甘休。
杜飛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就親了下去。
之前雖然也搞偷襲,親過朱婷一次,卻是淺嘗輒止,哪像這次細細的品嘗滋味。
朱婷一個黃花閨女,別看二十多歲了,除了杜飛之外,跟人連手都沒牽過。
她哪受得了這個,一開始還有些抗拒,瞪大眼睛,扭動身體。
說起來,朱婷的力氣真的很大,相比一般的老爺們兒,絲毫不遜色。
要是換個人,還真不一定能壓得住她。
這也就是杜飛,一身蠻力,跟牛似的,任由朱婷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直至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小…
為什么老話說,男不壞,女不愛?
包含的可不僅僅是花言巧語之類的。
最重要的內涵,其實是壞男人比好男人更野蠻、更具侵略性。
而女人,包括自然界的雌性,在千百萬年的進化中,本能的喜歡更高大、強壯、野蠻的雄性。
所以,野蠻、強大,甚至有些放肆的壞男人,才更能獲得青睞。
朱婷在一瞬間有些氣惱,但很快眼神就變得迷離…
等她再回過神來,杜飛的嘴唇雖然離開了,卻赫然發現不知什么,這小色胚的手竟伸到她的衣服里邊攻破了她上面的陣地。
霎時間,朱婷完全懵了。
什么時候?怎么就伸進來了?自己為什么不知道?
哎呀羞死人了!
而這時,杜飛已經沒再束縛她的手。
但她的第一反應卻不是推開杜飛,而是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杜飛嘿嘿一笑,手上繼續作怪。
朱婷這才回過神來,忙又去推杜飛,沒好氣的嗔道:“你給我出來,我生氣啦!”
杜飛知道,過猶不及。
笑嘻嘻的坐起來,把手抽出來,放到鼻子下,使勁的聞了聞,一臉夸張的說了聲“真香”!
朱婷臉紅的,跟煮熟的大蝦似的,狠狠拍了杜飛胳膊一下,氣鼓鼓罵了聲:“臭流氓”
然后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感覺到兩腿間涼涼的。
朱婷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有些慌張的下意識夾緊了腿,生怕自個的窘態被杜飛發現了。
百忙之中,為了掩飾尷尬,瞧見旁邊書桌上的一摞信紙。
趕緊轉移話題道:“好了,別鬧了不然…不然我真生氣了!那是我這次的調研報告,你你快給我看看。”
杜飛也沒打算進一步,畢竟朱爸朱媽就在下邊。
剛才能上二壘,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心里美滋滋的,別看朱婷表面上有點強勢,骨子里原來是個軟妹子。
想到這里,杜飛腦子里不自覺的冒出一個念頭:這么漂亮的軟妹子,打一拳應該會哭很久吧…
“啊呸”杜飛驀的回過神,趕緊散了這種奇奇怪怪的念頭,拿起朱婷的調研報告看了起來。
想看看朱婷這些天都寫了些什么。
朱婷的鋼筆字一如既往的漂亮,報告格式也相當規矩,一看就是科班出身。
但杜飛看著看著,卻皺起眉頭。
朱婷在邊上瞧著,看出杜飛表情異樣,不知道有什么問題。
但她也沉得住氣,并沒急著問。
直至杜飛認認真真的,把十幾頁的調研報告看完,才開口道:“小杜,有問題嗎?”
杜飛毫不諱言地點點頭:“的確有問題。”
朱婷默不作聲,仔細聽著。
杜飛接著道:“報告前半部分沒什么,都是你看到聽到的,寫的非常好。但是后面…得出的觀點結論,以及提出的解決辦法…”路飛說著搖了搖頭:“很不合時宜。”
朱婷皺眉沉思,并沒有急著反駁。
杜飛容她想了一會兒,繼續道:“現在農村情況,雖然仍很艱苦,但比前幾年已經有所好轉。你再報告里,只寫現狀,沒做對比,這不應該。”
朱婷緩緩點頭,這次算是她第一次下農村。
雖然聽說過前幾年的情況,卻并沒有直觀印象,自然沒法比較。
而且她也聽出杜飛的言外之意。
雖然她的報告里的描述,都是親眼所見,實事求是。
卻因為缺少對比,使她接下來的論點出現了偏差。
杜飛又道:“然后,你在報告里又提到大鍋飯,勞動效率低的問題,提出的解決辦法是加強工分獎勵,調動勞動積極性…”
朱婷詫異道:“這…難道不對嗎?”
“不是不對,是不合時宜!”杜飛答道:“你可能沒注意到,最近報紙上已經出現了一些聲音,在工廠和農村,不搞物質獎勵,而是要搞精神獎勵。干得好表揚,干不好批評…”
“可是…”朱婷皺眉,很快也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上邊都已經吹風了,她再提這些,的確不合適。
杜飛嘆口氣:“誰都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問題是咱們現在經濟實在太困難了,必須壓縮出足量勞動價值,來抵消資本的匱乏。”
朱婷不由得一陣默然。
杜飛又道:“還有這里,你提到大型拖拉機在春耕時笨重不便,希望工廠能生產更靈活經濟的小型農機。”
朱婷伸著脖子看著:“這有問題嗎?”
杜飛笑道:“問題大了,這么淺顯的問題就你瞧得出來,其他領導就不知道?”
朱婷撅撅嘴,不服氣道:“知道還這樣搞!”
杜飛意味深長道:“是呀為什么明明知道,還這樣搞?”
朱婷愣了愣,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杜飛解釋道:“生產那些大拖拉機的,都是當年北邊老大哥援建的工廠。當年東西兩大集團,華夏是東線主戰場,這些工廠說白了就是為了支援在前沿部署重裝備。”
朱婷點頭,這個她聽朱爸跟一些老友談話時提到過。
杜飛道:“現在我們面對的壓力,可比當初還大,一旦風吹草動,工廠必須快速轉入戰時體制。這些工廠根本沒余力,以民用機械為主,去生產小型農機。而且,話說回來,這些拖拉機再怎么不好用,總比人力畜力省事兒吧”
一個多小時后,杜飛美滋滋走了。
朱婷送他出去,一臉郁悶回來。
剛才他們從樓上下來,朱媽就發現朱婷情緒不對,但杜飛還在,還挺高興的,就忍住了沒問。
等朱婷回來,立即問道:“死丫頭,跟小杜吵架啦?我跟你說,小杜這孩子挺好,你可別起幺蛾子。”
朱婷愣了一下,沒好氣道:“媽您說什么呢!我還是不是你親閨女。”
朱媽“哼”了一聲:“就因為你是我親閨女,我才給你打點預防針。小杜這孩子,不僅人樣子長得俊,還會做飯,說話好聽,辦事體貼…”
朱婷眨巴眨巴眼睛,她都沒想到杜飛還有這么多優點,不等朱媽說完,就打斷道:“媽那臭小子給你喝了什么迷魂湯,要不您收他當干兒子得了。”
朱媽白了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呢要不是為了你這死丫頭,小杜早跟我叫媽了。”
朱婷徹底無語,合著還是我拖您后退了唄 等杜飛騎車子回到四合院大門外,正要搬著車子往里邊走。
卻在這時,突然在腦海中感應到了一股異常強烈的情緒波動,既憤怒,又恐懼。
杜飛驀的一愣,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立即集中精神,檢查怎么回事。
情緒來源于小烏,杜飛當即視野同步過去。
赫然發現,小烏竟然被套到了一個網兜里邊。
如果是普通的網兜,以小烏的力量,一下就撕爛了,但這個網兜明顯是特制的,竟然是用細鐵絲編織的。
任由小烏在里邊掙扎,都沒辦法逃脫出來。
杜飛心中一凜,立即往周圍觀察。
這地方很熟,就在軋鋼廠的南大門外不遠,一片空地上堆放著不少沙子、碎石和水泥管子。
小烏和手下的野貓,平時喜歡聚集在這里曬太陽。
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從不遠處冒出來。
藍帽子,藍上衣,黃膠鞋,挎著一個軍用挎包。
這人瞧見小烏網住,相當興奮,俯身下來,伸手就去抓鐵絲網,想把網口徹底收緊。
卻沒想到,小烏的一只貓爪突然從網眼里伸出來,彈出鋒利的爪子,對準這人手背,刷的就抓下去。
那人反應極快,連忙松手后退。
卻仍被爪子掃到,手背上頓時留下一道皮肉翻開的大口子…
杜飛這邊,發現小烏被抓,立即騎上車子,飛快的沖向事發地點。
那邊離四合院不算太遠,以杜飛的體格,全力蹬自行車,也就幾分鐘就能趕到。
杜飛心里著急。
如果是小黑或者小灰被人抓走了,他雖然也會著急,卻不至于這樣。
但小烏別有不同,這幾個月朝夕相處,早就產生了感情。
尤其杜飛能明確的感應到小烏的情緒,更讓小烏跟一般寵物別有不同。
所以,在發現小烏出事,杜飛頓時就火兒了。
然而等他風風火火趕到,卻發現那片工地上竟空無一人!
杜飛丟下自行車,飛快來到事發現場,只在地上找到那人被小烏抓傷留下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