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扭頭一看,只見秦淮茹一手拎著兜子,一手提著籃子,在那籃子里頭,探出一個雞腦袋,賊溜溜的這看看那看看。
在她旁邊跟著個怯生生的,穿著嶄新花布棉襖的姑娘,一手拎著一個布兜子,里頭同樣各探出一個雞腦袋,嘰嘰咕咕叫著。
杜飛看見她們,心頭一動:“這就是秦京茹?”不由多打量幾眼。
不得不承認,秦淮茹家的基因的確強大,秦京茹同樣是個美人兒,相比秦淮茹的成熟嫵媚,秦京茹更年輕青澀。
倆人的輪廓基本是一樣的,都是瓜子臉桃花眼,秦京茹的眼神更清澈,此時正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盯著杜飛看。
發現杜飛看她,也不知道收斂,直至視線相對兩三秒,她才反應過來,刷的一下,滿臉通紅,慌忙低下頭。
杜飛看她樣子,也是莞爾一笑,心里暗暗合計,估計此時秦京茹應該看不見自己腳尖吧 “小杜,你看啥呢?”秦淮茹見杜飛一勁盯著身邊的妹妹,不由有些泛酸,想故意臊他。
可杜飛臉皮多厚呀!
若無其事道:“嘿嘿,秦姐回娘家啦?”
俏寡婦假裝委屈道:“我就是勞碌命,都是給你跑腿。天可憐見在這遇上你了,不然拎這些東西回去,非得把我們姐倆累死。”
說著又對秦京茹道:“京茹,別拎著了,這些東西都是給這大少爺買的,正好他騎自行車了,回家還挺老遠呢!讓他自個馱回去。”
“哦”秦京茹又偷眼看了看杜飛,聽話的把兩只雞放地上。
卻忽然發現,蹲在自行車后架上的小烏,登時嚇得“媽呀”一聲。
“你干啥呀!一驚一乍的。”秦淮茹被嚇一跳。
秦京茹退到俏寡婦身后,指著小烏害怕道:“姐,咋還有個大猞猁呢!這玩意連生產隊的驢都能咬死!”
杜飛有些詫異,沒想到秦京茹把小烏誤認成了猞猁。
不過這時候,猞猁在京城周邊應該還有不少,也就難怪了。
杜飛笑道:“同志,小烏是貓,可不是猞猁,就是長的大了些。”
“真的?”秦京茹瞄了一眼小烏毛茸茸的大尾巴,總算松一口氣。
相比老虎獅子,猞猁體型雖然不大,但非常兇猛,極端情況下,甚至會攻擊人。
秦京茹小時候,她們村里就有人被猞猁撕開肚皮差點沒命。
“還真是貓!”秦京茹自然而然的拍拍胸口,頓時泛起一陣波動。
猞猁的尾巴很短,就像貓尾巴從當腰砍斷了半截,而且猞猁的毛色花紋,也沒有黑白相間的。
“傻丫頭!”秦淮茹伸指頭在妹妹頭上點了一下,跟杜飛介紹道:“小杜,這是我三叔家的堂妹秦京茹。”
又對秦京茹道:“這是住在后院的杜飛,你叫杜飛哥。”
秦京茹雙手放在身前,乖巧鞠了一躬:“杜飛哥好。”
“京茹妹子好。”杜飛笑呵呵答應,心知秦淮茹把堂妹帶來,是想介紹給傻柱。
雖然俏寡婦心里瞧不上傻柱,但客觀地說,不考慮性格,單看傻柱的條件,在現在是真不錯。
至于說把堂妹介紹給杜飛,秦淮茹想都沒敢想。
秦京茹雖然長的漂亮,但農村戶口在這個年代絕對是硬傷。
沒工作,沒糧本,嫁過來直接拉低生活水平。
再說,就憑杜飛的個頭長相,如果真想搞對象,不知道多少京城大妞上趕著倒貼。
杜飛沒跟她們姐妹多糾纏。
雖然秦京茹比電視劇里更漂亮,這姑娘也天真好騙,但是個黃花閨女,一旦搞上手,肯定要結婚。
不然,讓她鬧起來,不僅名聲臭了,弄不好一個流氓罪,折進去吃窩頭都有可能。
必須得從長計議。
杜飛把秦淮茹帶回來的三只老母雞和一堆山貨掛到車上,蹬自行車就先走了。
這三只雞有一只是許大茂的,杜飛索性一并給帶回去,免得秦淮茹拎只雞回去,等于不打自招棒梗就是偷雞賊。
姐妹倆站在原地,看著杜飛騎自行車走遠。
倆人一般身高,模樣也有七八分像,竟也不約而同一起嘆了口氣。
聽見對方嘆息,不由對視一眼。
秦淮茹立即心虛的移開目光。
秦京茹不明就里,心里也藏不住事,抿了抿嘴唇,小聲道:“姐,我不想見你說那廚師了,你把我介紹給杜飛哥行不?”
秦淮茹立刻瞪她一眼,揚手要敲她腦殼:“死丫頭,你說什么呢!”
秦京茹一縮脖子,忙抱住俏寡婦胳膊:“姐,行不行啊?我求求你了!”
秦淮茹苦笑道:“京茹,不是姐不幫你,可人家杜飛那小伙兒,你覺得能看上你一鄉下丫頭?”
秦淮茹又道:“小杜現在在街道辦上班,雖然是臨時工,但我可聽說了,他舅舅是大官兒,最多兩三年肯定轉成正式干部,京城里大把的城里姑娘可勁挑。”
秦京茹眼神暗淡下去。
秦淮茹拍拍她手背:“京茹,聽姐的,晚上好好見面,別胡思亂想的。這…都是命!”
秦京茹咬著下唇,仍有些不甘心。
而這時,杜飛在大馬路上騎自行車可有樂子了。
只見他,后車架上蹲著個黑白花的大肥貓,車把上掛著三只老母雞,一邊兩只,一邊一只,咕咕咕的直撲騰,身后還跨個鼓鼓囊囊的布兜子。
好在沒騎出多遠,他就鉆了小胡同。
瞅著前后沒人,把東西一股腦收到空間內,這才松一口氣。
回到四合院,院子里亂哄哄的。
尤其各家的半大小子,一個個打了雞血似的,手里拎著馬扎板凳,烏泱泱往外走。
杜飛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晚上軋鋼廠放露天電影,大伙兒都急著占位置去。
這大冷天的,杜飛對看老電影可沒那么大興趣。
他推自行車回到后院,正好遇見隔壁的李勝利。
“杜飛,剛下班呀!”李勝利喜滋滋的先打招呼。
杜飛點頭道:“你這也是看電影去?”
李勝利嘿嘿一笑,敷衍著說是。
杜飛卻看出他口是心非,卻也懶得點破,錯身而過,各走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