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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當初咋沒先下手為強

  杜飛吩咐完朱婷,又問了聲朱爸啥時候回來。

  朱媽說剛打了電話,最多半個小時。

  杜飛心里一合計,干脆直接開干。

  套上圍裙,拿起菜刀,上廚房先二話不說,把帝王蟹的鉗子和大腿給卸下來。

  跟著把螃蟹臍子給掰下來,順著后邊把螃蟹蓋掀開。

  因為季節的原因,螃蟹里的膏不太多,但肉還算瓷實。

  把螃蟹腮剪掉,用水沖了一下,再順著腿根切開,擺到盤上,切幾片姜,跟螃蟹殼里的蟹膏一起上鍋蒸。

  剩下的一對鉗子和六條大腿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這只帝王蟹非常大,螃蟹腿最長的一截,將近有一尺多長,比人的大拇指還粗一大圈。

  拿出兩根做刺身,拿兩根跟一對鉗子一起,剁開了做辣炒,剩下兩根從中間破開,另拿一個盤,也放鍋里蒸熟。

  蒸的炒的都好辦,唯獨刺身杜飛心里有點沒底。

  他原先也沒試過,只能試著來。

  先把螃蟹腿剪開了,露出里邊的肉,拿舌頭舔舔,有點發腥。

  杜飛皺了皺眉,并沒多少所謂的鮮甜味兒。

  廚房里有冰箱,拿個盆弄點冰水,沒有檸檬汁,用白醋代替,先把螃蟹腿冰鎮一下順便去去腥味兒。

  然后就是調蘸料。

  朱婷家倒是有芥末油,就是放的有點久了,味道不是那么沖,但也可以用。

  而找芥末油,也成了朱婷這頓飯最大的功勞。

  其他時候,她這個所謂打下手的,就是在旁邊看著。

  這個時候,朱爸從外邊回來。

  上廚房來瞅了一眼,跟杜飛打了一聲招呼。

  杜飛注意到,才十多天沒見,朱爸明顯有些蒼老,鬢角的白發多了不少。

  可想而知,現在他也是壓力山大,遠沒有外人看起來那么輕松。

  實際上最近這段時間,杜飛能感覺到,朱家、楚家、肖家都在收縮。

  最早的,肖慧芳的父親離開京城到山d去任職。

  楚明放棄留在京城,選擇遠去南方。

  還有前幾天,從陳中原那邊得知。

  在一些重要的人侍變動上,楚紅軍也做了大幅讓步,換取穩固自己的基本盤。

  這些舉動,最大的作用就是表明‘不爭’的態度。

  但收縮的同時,在朱爸的位置上又必須撐住局面,自然令他壓力倍增。

  尤其現在,還沒到塵埃落定的時候。

  不過今天朱爸的心情明顯不錯,他對杜飛做的螃蟹三吃也是贊不絕口,還嘗了一口刺身,卻連說受不了。

  反而朱媽,年輕時候就吃過生拌海鮮,對刺身倒是沒什么排斥反而連說好吃。

  甜絲絲的沒有土腥味兒。

  因為朱媽年輕時在天j住過好幾年,吃的海鮮也是天j近海的。

  而渤海因為黃河從黃土高原帶下來大量泥土,經年累月幾乎鋪滿了渤海的底下。

  這樣一來,雖然因為海底營養豐富,海鮮的產量質量都不錯,卻唯獨不如那種沙石海底。

  令渤海出產的海鮮如果生吃容易有澹澹的土腥味兒。

  所以朱媽一吃,才覺著十分不錯。

  但有一說一,這個帝王蟹的肉,做熟了比渤海的梭子蟹和花蓋蟹都差遠了。

  最主要還是吃個新奇,畢竟這么大的螃蟹,要擱到古代拿出來,都夠當祥瑞獻給皇上了。

  因為晚上還有工作,朱爸也沒喝酒。

  杜飛自個當然不會貪那一口,只跟朱婷一人來了一瓶汽水。

  朱爸吃的不多,吃完之后早早就回了書房去工作。

  剩下朱媽和朱婷,雖然沒少吃,但食量有限。

  最終二十多斤的大螃蟹,倒是有一大半進了杜飛的肚皮。

  這貨也是真能吃,尤其面對這么難得的食材,更是來者不拒。

  到后來,干脆他吃著,朱婷在邊上看著,一邊幫他剝螃蟹肉一邊嘿嘿傻笑。

  一股戀愛的酸腐氣息撲面而來。

  就連朱媽都不好意思的下桌了。

  等吃完飯,杜飛又臭不要臉的上樓到朱婷房里待了一陣。

  倆人也算小別勝新婚。

  這一個多星期,朱婷忙著寫論文,都沒怎么跟杜飛照面,其實她的心里也癢癢的。

  結果杜飛剛吃完帝王蟹,差一點又吃一頓海鮮。

  還是最后,朱婷存著一絲清明,拼命守住了最后的防線。

  但也為此,又簽訂了不少不平等條約。

  半推半就的,讓杜飛逼著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等杜飛美滋滋的回到四合院,已經快九點了。

  推著車子進院兒。

  正好預見閻鐵成坐在他們家門口低著頭抽煙。

  杜飛微微差異:“解成?這么晚還沒回去。”

  閻鐵成抬頭看見杜飛,有一瞬間的尷尬。

  現在閻鐵放成了這樣,他可以跟任何人裝著若無其事。

  唯獨在杜飛面前,就跟沒穿衣服一樣。

  即便明知道,就算沒有他,杜飛也早就知道了閻鐵放的計劃。

  但也改變不了,他曾出賣了親弟弟的事實。

  好在杜飛笑呵呵的,并沒有任何挖苦嘲笑的意思。

  閻鐵成勉強笑了笑,應道:“啊這不…這不家里出事了嘛,我跟小麗回來住幾天,照應照應。”

  杜飛道:“我于姐快生了吧?”

  提到這話,閻鐵成心情好了許多:“快了,還有倆月了。”

  恰在這時,柱子急吼吼的從垂花門里探出一個大腦袋,看見杜飛,立刻叫道:“嘿我就說聽著像你說話。”

  說著就走出來,到杜飛跟前道:“跟家等你半天了。”

  杜飛猜到,多半是柱子妹夫那事兒。

  柱子嘿嘿笑著,跟閻鐵成點點頭,就跟杜飛進了中院。

  一如既往,中院的石榴樹下坐著不少納涼的老爺們兒。

  看見杜飛進來,立刻爆發出比以往更熱烈的招呼聲。

  實在是星期天,杜飛展現出的戰斗力爆表,那么粗的鍍鋅鐵管竟然用手給掰成圈了!

  單這把子力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況且明眼人不難看出來。

  在關鍵時候,柱子跟許代茂都力挺杜飛,就是院里的三位大爺,也拿不出這個力度。

  杜飛笑呵呵的應付過去。

  把自行車停在柱子家門前,跟著一起進去。

  柱子家里裝修完之后,雖然沒隔出二層,但也寬敞明亮。

  青磚鋪地,用水磨的,看著也相當氣派。

  屋里隔出兩間,外邊的客廳收音機、縫紉機、電風扇,幾個大件一擺,在這個年代絕對是富庶之家。

  果然不出所料,何雨水和梁衛國兩口子都在。

  何雨水跟賈麗英坐在一起。

  出嫁之后,何雨水比原先胖了不少,不像原先瘦成了柴火妞,看著還更漂亮些。

  跟賈麗英的關系相當融洽。

  何雨水對她哥能娶上賈麗英這樣年輕漂亮的姑娘屬實有些意外。

  她原以為,柱子這么大歲數了,說話還虎了吧唧的,能娶上媳婦就不錯了。

  而這次,柱子上她們家一說梁衛國工作的事兒,更讓何雨水對這個嫂子刮目相看。

  不僅精明,而且大氣。

  以后有賈麗英帶著柱子過,他們的日子一準兒沒錯。

  另外讓她震驚的就是杜飛。

  因為在杜飛穿越之前,她就不怎么回四合院住了,對杜飛的情況也不大了解。

  之前柱子結婚,雖然聽說了只言片語,卻沒太放在心上。

  直至這回,聽說杜飛竟然能幫她愛人轉成刑j才大吃一驚。

  梁衛國趕緊站起來,笑著跟杜飛握手。

  杜飛叫了一聲“梁哥”,卻讓他有些不自然。

  他們在柱子結婚那會兒見過。

  當初梁衛國只知道杜飛在街道工作,這么個小年輕,他也沒在意。

  但這次卻求著人家了,再托大讓人叫哥,就不太合適了。

  梁衛國連忙道“不敢”。

  杜飛笑著道:“梁哥,我跟柱子哥、雨水,我們都是從小長起來的,咱都不是外人,您可不能客氣。”

  梁衛國這才勉強應了。

  賈麗英笑著道:“杜飛兄弟,您先坐著,前幾天柱子帶回來點兒好茶,我去給你們沏上。”

  杜飛一聽,猜到應該是從柱子的‘大領導’那兒拿的。

  何雨水則搶著道:“嫂子,您別動了,我去我去。”

  賈麗英一笑,嘴上說著沒事兒,卻心安理得的坐了回去。

  只一次,她算是把這個小姑子徹底降服了。

  讓她頗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竟然沒一個能打的,可惜柱子他娘走得早。

  杜飛則看向柱子:“柱子哥,上回我說的,您都跟梁哥說了吧?”

  柱子忙點點頭:“都說了。”

  杜飛又跟梁衛國道:“梁哥,有啥說啥,您心里是咋想的?”

  梁衛國早有腹稿,正色道:“杜兄弟,我其實沒啥想法,就是從小想當公an破桉,只要能當刑j就成。”

  杜飛點點頭,這個梁衛國倒是個實誠人,沒有順桿往上爬的意思。

  “這樣的話”杜飛道:“那等回頭我想法找你們高天成高所長出來。”

  梁衛國心頭一動:“您認識高所長?”

  杜飛一笑,沒有回答。

其實他認識個屁高所長呀  不過找牛文濤或者汪大成搭個橋也不難。

  杜飛又道:“不過梁哥,您也得有心理準備,刑j可不那么好干!”

  梁衛國苦笑道:“這個我懂,當初剛到派所,我師父就說過,我在這上沒啥天賦,真要想干刑j,只能以勤補拙。”

  杜飛點頭,既然知道就行,免得將來成了刑j,卻一事無成,反過來怪他。

  說完了正事兒,何雨水才把茶水泡上來。

  杜飛喝了兩泡,又跟柱子和梁衛國閑聊了片刻,才告辭回了后院。

  柱子和梁衛國送他出去,屋里剩下何雨水和賈麗英。

  何雨水搖頭嘆道:“真想不到,才半年多,杜飛的變化竟然這么大!”

  賈麗英在旁邊開玩笑道:“咋的雨水,后悔當初沒把握住?”

  何雨水臉一紅,輕輕撞了一下賈麗英:“嫂子,您胡說什么呢!”

  下意識的往門口望了一眼,明顯有些心虛,被戳中了心思,怕梁衛國聽見。

  賈麗英也沒惡意,她對這個小姑子還是挺滿意的。

  算是知書達理的,不像他們村里許多小姑子,整天沒事兒找事兒,專挑嫂子毛病。

  賈麗英卻坦然道:“這有啥不好意思的。沖心說,就杜飛那樣的小伙子,哪個姑娘不喜歡?倒是你這個傻丫頭,你說你倆年紀相彷,還從小一起長大的,當初咋就沒先下手為強呢?”

  何雨水撇撇嘴沒說話。

  她當初都自卑死了,一直覺著他爸是因為有她這個拖油瓶才拋下他們哥倆的。

  哪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再說原先杜飛瞅著也不咋出彩兒呀!

  誰知道自打他爸沒了,就一下子能耐了。

  這時候,柱子跟梁衛國從外邊回來。

  何雨水和賈麗英立即打住話頭。

  柱子他們則是相當興奮。

  尤其是梁衛國,原本之前他還有點含湖。

  但杜飛能直接叫出他們所長的名頭,至少不是信口開河。

  心里對柱子也是刮目相看。

  別看只是平調,但民警跟刑j卻不是一碼事。

  民j一輩子就是熬資歷,刑j卻有不少立功的機會。

  只要破了桉子,就有一份功勞,升遷自然更快。

  而杜飛能答應柱子幫這個忙,說明跟柱子的關系到這兒了。

  梁衛國心里合計著,回家跟他媽提一嘴,以后提到這大舅哥時,說話收著點,別啥話都說。

  杜飛回到家,先脫了個光膀子,拿洗臉盆上院里接水洗洗。

  眼瞅著就到七月份,這天是越來越熱了,待在屋里啥也不干,都是一身臭汗。

  再回到家,坐在羅漢床上,先跟小黑視野同步,看了一眼芳嘉園胡同那邊的情況。

  今天也是月朗星稀,并不適合動手。

  杜飛也只瞅了一眼。

  等著斷開卻發現,小烏竟然沒在家。

  大熱天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杜飛索性懶得管它,點開電風扇和收音機,開一瓶汽水。

  又拿著《金瓶梅》打發了一個多小時。

  現在杜飛也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平時要是沒秦淮柔那妖精,他在十點前也會覺著困了。

  今天秦淮柔沒來,杜飛早早睡了。

  等第二天一早,剛到六點他就醒了。

  雖然是清晨,但也算不上涼爽。

  杜飛身上的毛巾被潮乎乎的。

  他也躺不住了,把毛巾被掛到窗口晾起來,跟著穿好衣服準備上班。

  豈料剛一出門,就見柱子領著個人,急急忙忙的從月亮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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