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是必要通知,我都放最下面的作家的話里,以免影響讀者老爺們的閱讀體驗。)
“法官閣下,辯方請求傳喚程麗莎女士,作為我方當事人楊川方先生的品格證人!”
這句話從張偉口中蹦出來的時候,法庭內沒有人是不是懵逼的。
因為整個東方都的人都知道一件事,程麗莎始終認為楊川方是兇手。
更別說,
你們雙方在平日里“互動”的那些事了。
法庭內不少人都曾在公開場合見過甚至聽過,程麗莎抨擊楊川方。
尤其是在最近這段時間,你們雙方還因為一場訴訟,在網絡上鬧出了不少事。
現在,你卻要讓程麗莎上庭作證,而且還是當你當事人的品格證人?
這真是引火燒自身,并且之前還順帶洗了個汽油澡,
妥妥的找死行為。
甚至于,法庭上不少人還猜測,你倆是不是鬧矛盾了?
你這個辯護律師,是巴不得讓伱客戶早點死是吧?
但就在全場所有人都懷疑張偉的目的時,他卻鎮定自若,完全不像是一個“瘋了”的人。
審判席上,老王都郁悶了。
你丫的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咳咳,張律師,本庭需要明確問你一遍,你真的要傳喚程麗莎女士上庭作證嗎?”
“不錯,法官閣下,我剛才說要傳喚的證人就是程麗莎,你們沒有聽錯!”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愕然。
好家伙!
你丫的真的要傳喚對方啊!
得嘞,現在就看其他人怎么說了,如果他們所料不差的話,一定有人要反對…
“反對!”
控方席上,
肖百合站了出來。
“反對!”
聽證席上,胡耀德也站了出來。
“法官閣下,證人公示名單上,
并沒有程女士的名字!”
肖百合的反對理由,張偉早有預料。
他看向審判席,笑著說道:“王法官,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方是想要將程女士加入辯方證人名單的,可卻被后者以某個理由拒絕了。”
“反對,王法官,你和張偉都知道我的委托人心理狀況不佳,不能出庭作證的!”
胡耀德也同樣說出了反對理由,這一次他的發言是被允許的。
畢竟都火燒眉毛,自己委托人都被波及了,他這個律師肯定要站出來的。
“是啊,張律師,你也知道程女士有心理醫生的診斷書,她…”
“王法官,正是因為我知道這些,所以才必須要讓程女士上庭,因為他的心理診斷書是假的啊!”
“你說什么,
假的?”老王這次是明知故問。
其實他當法官這么多年,
哪里還看不出來。
哪有這么巧合的事,辯方剛準備傳喚你,結果你就“輕度抑郁”了?
而且就過了一個晚上,就有心理醫生出示診斷書來幫你推脫,這不擺明了告訴別人,你就是不想上庭咯。
但知道歸知道,對方的套路其實并沒有破綻。
“是的,假的!”
張偉點了點頭,然后看向程麗莎和胡耀德的方向,眼角余光卻掃過己方席位上的杰西卡。
“事實上,我已經詢問過專業的心理醫生了,她告訴我說,輕度抑郁雖然臨床表現幾乎無癥狀,但程麗莎女士還能堅持來到法庭,就表明她完全可以出庭作證。”
“而且她也告訴了我一件事,那就是給程麗莎女士出示心理診斷書的那位醫生,在他們行業內其實名聲非常不佳,有十位以上的同行業醫生投訴過他,說他為了錢什么事都能做!”
“所以我方懇請法官閣下,同意辯方請求,將程麗莎女士列為法庭證人!”
聽到張偉的訴求,老王郁悶了,隨后又看向了肖百合。
你是控方,你也提了反對,幫我說句話撒!
可肖百合被張偉反駁之后,卻不打算說話了。
因為她知道,程麗莎與楊川方甚至是張偉不對付。
那么控方何必要反對呢?
而且肖百合也暫時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反對,她也不想去廢這個腦細胞了。
見肖百合無動于衷,聽證席上的胡耀德再次坐不住了。
“反對,我方反對!”
他當即走到法庭上,表達不滿,“法官閣下,我的委托人身體有恙,絕對不能上法庭!”
“身體有恙,周末還能去健身房,今天還能來法庭旁聽?”
張偉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招式,當即爆料。
“我的委托人不是身體問題,而是心理狀況…”
“巧了啊,法庭上就有一位杰出的心理醫生,如果你的委托人真的有心理問題,不妨讓她診斷一下如何?”
見胡耀德還要掙扎一下,張偉當即指向辯方家屬席。
“張偉,誰不知道那女人是你的人,她的診斷建議絕對不能采納!”
“胡律師,你在說什么呢,杰西卡醫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心理學專家,她執業超過5年,可是一次差評率都沒有。相比于你們選的那位心理醫生,她應該更加優秀,更加出色,也更加專業吧?”
“你…”
“肅靜!”
見胡耀德還要反駁,老王坐不住了,當即敲槌打斷。
隨后,他朝張偉和肖百合使了個眼色,同時又朝胡耀德勾了勾手指。
三人全都走上法庭。
老王看著眼前三人,張偉、肖百合與胡耀德,腦袋就感覺一陣疼。
“控方對于傳喚證人一事,沒有意見嗎?”
“控方沒有意見!”肖百合的回答干脆利落。
胡耀德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但老王先一步抬斷了他。
“胡律師,我知道你的委托人有心理醫生診斷書,但就像張律師說的一樣,那份診斷書有多少公信力,你我都清楚。更巧合的是,現場還有一位更專業的心理醫生在,人家要戳穿你們的謊言,那是分分鐘的事!”
老王說到此,深呼吸了一口氣,神情嚴肅道:“所以多的我也就不多說了,讓你委托人準備準備吧,如果沒有其他理由,法庭就要批準辯方的請求了!”
“這…”
胡耀德的臉,就和吃飯時看到菜里有蟑螂一樣,而且這只蟑螂還是被咬斷半截身體的模樣。
不過他腦袋一轉,立馬想到了另一點。
“法官閣下,我的委托人和被告還有民事訴訟官司呢,倪秋萍法官也受理了訴訟,也就是說我方委托人和被告之間,有間接利害關系!”
“王法官,在考慮利害關系時,我們需要明確程女士的職業。她是一位專業的媒體人,應該也知道媒體的職業操守,我相信她作為媒體界的權威之一,應該不會做出當庭說謊的事!”
張偉早就準備好了對策,就在胡耀德提出民事訴訟的瞬間,將程麗莎的職業操守拿出來反駁。
“法官閣下,我方只是想請程女士上庭說出一些事實而已,難道胡律師認為,你的委托人連這點誠信都沒有嗎?”
“啊,這…”
見張偉這么說,胡耀德還真就不好回答。
總不能說,我對委托人的誠信都沒有底氣吧?
這顯然是違反職業道德的。
“我明白了!”
老王也心中有數,揮了揮手,又讓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咳咳,經過剛才與三方的友好協商,本庭認為,程麗莎女士可以出庭作證,請程女士上證人席吧!”
隨著老王宣布,全場目光都聚集在了程麗莎的身上。
后者一臉錯愕,隨后眼神朝胡耀德示意了一二,可后者卻只能無奈搖了搖頭。
法官都決定了,你要我怎么辦?
“程女士,還愣著干什么呀,上來吧!”
張偉也招了招手,示意程麗莎趕緊的。
后者心里頭那個氣啊,暗道胡耀德是干什么吃的,這都沒辦法幫她推了。
她也無奈,只能陰沉著臉,走到證人席上。
“程女士,我知道你和被告楊川方之間有訴訟對立關系,但本庭也知道你是一位資深媒體人,請你在法庭上牢記你的職業操守,同時履行證人的職責和義務,望你周知!”
老王同樣發揮著法官的職責,對程麗莎進行了一番警告。
如此之下,張偉就和程麗莎,當庭面對面了。
“程女士,你好,雖然我知道你的真名,但我不太喜歡揭人短,所以還是稱呼你為程女士吧!”
張偉笑著和對方打了聲招呼,可惜換來的是程麗莎的白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黑料百分百是你們爆的,還想讓我合作,做夢吧你!
“咳咳,第一個問題,程女士應該與我的當事人很熟悉吧?”
“哼,還行!”
程麗莎雙手交叉,冷哼一聲。
“還行?”
張偉卻面目“詫異”,接著調侃道:“你要是說還行,怎么能圍繞著我當事人的事,拍攝了一部熱播劇,還有好幾部衍生劇和網絡電影,以及出版了一系列的暢銷書呢?”
“哼,那是我有眼光!”
“哦,你有眼光啊!”
張偉微微一笑,“有眼光是好事,可你的所謂眼光,如果是建立在捏造事實,誹謗我當事人的話,那就另說了吧?”
“你才誹謗呢,你…”
程麗莎眸光之中,浮現出一抹煞氣,差點就要忍不住當庭發飆。
“反對,提問和本案無關!”
但肖百合卻先一步打斷了張偉,也打斷了程麗莎的怒氣。
“反對有效,張律師,現在證人已經給你傳喚上來了,你好歹問和本案相關的問題啊!”
老王也警告了一句。
我知道你和程麗莎不對付,但這次案件不是審她的,而是審你的當事人,你丫的給我搞清楚狀態!
“抱歉,法官閣下,我知道錯了!”張偉趕緊道歉。
但嘴上承認錯誤,心里頭卻想著下次還敢!
“那行,我就問點案件相關的問題!”
張偉說著,豎起一根手指:“首先,我想請問程女士,你和控方最后那位證人林先生認識嗎?”
“不認識!”程麗莎冷笑一聲,反復猜到了張偉會這么問。
“是嗎?”
張偉也微微一笑,訴說道:“說起來,林先生也是一個可憐人,這么大年紀了,家里卻養著一個啃老的兒子,使得他不得出辛苦勞作養家。”
“當年四五十歲的時候,還要應聘長青大酒店的雜工,就是因為兒子長這么大,卻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門,天天吃他的用他的,偶爾還要伸手問他要錢。”
“我想,當初我當事人的父親楊長青,給了他20萬封口費,應該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所以我就很奇怪,十年過去了,林老真的是因為良心過不去,才選擇出庭作證的嗎?”
他說到此,停頓了一下后,才繼續道:“后來我才知道,有人給了他家一筆錢,讓他出庭作證!”
此言一出,法庭上不少人略有意外。
原來這位老證人,也是收了錢的啊!
“反對!”
見張偉開始攻擊控方證人,肖百合再次起身。
“法官閣下,現在法庭上的不是林老,而是程女士,辯方這是答不對題!”
“不錯,張律師,就算你能證明證人的證詞有問題,可你現在傳喚的是品格證人啊?”
“抱歉,兩位,我還沒問到關鍵的地方呢。”
張偉再次道歉,但隨后立馬問道:“請問證人,你是否賄賂了林先生,讓他出庭指證我當事人呢?”
“沒有的事!”程麗莎冷笑一聲,直接否認。
她這么有自信,也是因為那件事做的很隱秘。
她知道姓林的確實收了錢,這筆錢同樣是她出的。
但無論是資金來歷,還是行賄之人,全都和她沒有直接關系。
無論怎么查,都絕對不可能查到她的身上。
程麗莎擺出一副“我就是給了錢,但你卻抓不到我馬腳”的表情,一臉挑釁的看著張偉。
“好,請書記員記錄,面對法庭上行賄證人的指控,程女士否認了!”
但張偉卻已經達到了目的,朝書記員叮囑道。
雖然是個人都會否認,但張偉好像就是這個目的。
“第二個問題,程女士,請問你出版過我書籍,拍過電視劇,甚至進行過多次的相關人士專訪,那么你是否和我當事人進行過一對一的談話呢?”
“你問這個…我有必要去和一個殺人犯對峙嗎,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程麗莎楞了一下,但還是理直氣壯的否決。
開玩笑,她還指望著靠污蔑楊川方賺錢呢,怎么可能和這位面對面,找罵嗎?
“好,請書記員記錄,程女士雖然在公共場合多次發表過我當事人是殺人兇手的言論,但就此案的細節,卻一次都沒有和我當事人確認過!”
這一次,法庭上的眾人都懵逼了,這算個什么事。
你傳喚品格證人,不讓她說和你當事人相關的事,怎么盡問一些其他問題呢?
“程女士,你認為我當事人是兇手嗎?”
“當然,不是她還能是誰?”
“那你是否有證據?”
“證人不是承認了嗎,當晚看著被告帶走文小蕓!”
“我是說十年前,你口口聲聲稱我當事人就是兇手的時候,你那時候有證據嗎?”
“這…”
那個時候,自然是沒證據的。
程麗莎要是有證據,早就拿出來了,節目說不定還能更加火爆。
那時候她要是有獨家內幕的話,就不需要花錢雇傭那么多的水軍造勢了。
“看你的樣子,那就是沒證據咯?”
張偉再次微微一笑,“書記員請記錄,十年前證人在沒有證據且沒有與我當事人正式會面過的情況下,就多次將我當事人當做謀殺兇手,而那時調查科也只是將我當事人列為嫌疑犯而已!”
看到張偉的舉動,聽證席上的胡耀德終于反應了過來。
“法庭記錄是必須要留存的,程麗莎如果再這樣說下去,這些發言都會被當做證據保存下來,后續可能對民事訴訟不利!”
他想到此,就要趕緊提醒程麗莎。
可張偉卻快他一步,直接站在了他與程麗莎的中間,用身體擋住了二人可能交流的視線。
“程女士,我想請問,在你心里是不是巴不得我的當事人是殺人兇手,哪怕是在沒有找到文小蕓的尸體,案件無法被定為謀殺的前提下也是如此?”
“哼,他難道不是兇手嗎,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掙扎什么?”
“也就是說,你不否認這一點,你一直都認為我當事人是兇手?”
“廢話,他不是兇手,還能是誰?”
張偉聽到這個答案,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書記員請記錄,從頭到尾,證人都將我的但是人列為兇手看待,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改變過立場!”
這個時候,胡耀德已經猜到,張偉接下來要怎么做了。
他瘋狂的給程麗莎使眼色,可惜對方看不到啊。
書記員自然是老老實實記錄,將程麗莎的回答,以及張偉的發言都記錄在內。
而張偉見目的達到,終于露出了最后的目標:“法官閣下,針對證人的回答,辯方請求將她認定為敵意證人!”
“至于理由的話,證人已經告訴了法庭,她從頭到尾都將我的當事人認定為兇手,認定為加害人,甚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是如此,她在主觀上對我當事人存在巨大的誤解!”
“反對,這個要求不合理!”肖百合當即起身,表達不滿。
“不,這個要求其實很合理!”但老王卻擺了擺手。
“由于辯方證人的發言帶有強烈的主觀意愿,所以本庭批準將證人變更為敵意證人!”
“多謝法官閣下!”
見老王同意,張偉終于露出了笑容。
程麗莎,現在你是敵意證人了,那么我就可以向你進行誘導性提問了。
而程麗莎本人,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