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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斗起來才精彩

  皇帝令人呵斥了太子,隨即太子就在東宮閉門不出。

  直至三日后,皇帝又令人去了東宮。

  太子出來了。

  看著瘦的不成樣,面色慘白。

  進了梨園后,皇帝和貴妃都在。

  “兒萬死。”

  皇帝仁慈的寬恕了他,又溫言撫慰了幾句,太子這才歡欣雀躍的告退。

  人人贊嘆父慈子孝。

  晚些,帝后沐浴。

  韓石頭在外面…看著那些人進去收拾殘局。

  梁靖正準備進宮求見貴妃。

  他騎在馬背上,雙目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

  他在想貴妃封后的可能性。

  楊氏為首的一家四姓強大,皇帝按理不會廢后,可架不住萬一呢?

  再英明聰慧的人,當事情涉及到自己的根本利益時,也會時常失去理智。

  想到妹妹成為皇后,若是再能生個孩子,老梁家以后會如何?

  大唐最頂級的權貴。

  梁靖呼吸急促了些。

  無意間偏頭。

  一抹寒光閃過。

  興許是命不該絕,梁靖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頸。

  本是沖著他脖頸來的短刀從他的臉頰劃過,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兩側的肉外翻,看著白慘慘的,隨即鮮血涌出來。

  “刺客!”

  前方人影早已不見。

  “快,送進宮中,宮中有醫官!”

  現場亂作一團。

  刺客在巷子里幾個轉向,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真特娘的運氣好!”趙三福罵罵咧咧的回到了鏡臺。

  “北疆消息!”

  信使氣喘吁吁的沖進來。

  “給我!”

  趙三福現在是王守的心腹,接過消息后也不拆開,直接送了進去。

  “咱看看。”王守笑吟吟的道:“李晗若是身死,梁王定然不肯善罷甘休。不過消息要控制住,不可便宜了皇后。”

  “是!”趙三福跪坐在側面。

  王守打開信封,緩緩看去。

  趙三福心中焦躁不安,卻不敢顯露出來。

  辛全分析過此事,說陳州既然出兵,李晗必然小命難保,而硬著頭皮去救他的衛王和楊玄二人也逃不過一劫。

  二人都是北疆出來的,知曉基波部的實力。

  趙三福想為楊玄報仇,宮中他進不去,但梁靖在外面。他今日給了此人一刀,可惜梁靖命不該絕。

  王守放下記錄消息的紙,冷笑,“命不該絕!”

  趙三福壓住心中的驚訝,“監門說的是誰?”

  “李晗和衛王。”

  那楊玄呢?

  趙三福不好問,就假裝偷看。

  “小崽子,想看就看,看你好奇的模樣,哈哈哈哈!”王守笑聲尖利,就和夜梟似的。

  “下官只是好奇,呵呵!”趙三福拿起紙張。

  衛王、李晗平安歸來,太平縣縣令楊玄亦在其中。

  趙三福心中一松,笑道:“衛王運氣真是不錯。”

  王守也感慨了一番,隨即起身進宮稟告。

  趙三福坐在那里,撓頭道:“娘的,幸好沒死。”

  荒荒淡淡的道:“是啊!否則衛王一死,宮中少不得會有一番爭斗。”

  耶耶說的是子泰…趙三福起身,去尋了辛全。

  “活了。”

  “活了?”

  “嗯。”

  “你和楊玄的交情要謹慎些。”

  “我知道,主事,若是衛王死了會如何?”

  辛全揭開鍋蓋看看肉湯,深情的吸了一口肉香,“能與太子爭奪的便是越王。”

  “兄弟相爭?”

  “你覺著皇家有兄弟?”

  “北疆的消息。”

  梨園外,王守隱住嫉妒和忌憚,把消息遞給韓石頭。

  皇帝稱呼他為石頭,更是賞賜了宮外的豪宅,這是王守奢望而不得的待遇。

  但他知曉,韓石頭的這番待遇并非憑空而來,是多年對皇帝的忠心耿耿,和貼心貼肺換來的。

  韓石頭頷首,轉身進去。

  皇帝正在看貴妃起舞,這是他們共同編的舞蹈,皇帝看的津津有味。

  “陛下,北疆的消息。”

  皇帝微微皺眉,有些不滿。

  但他知曉韓石頭不會為了小事兒打擾自己的興致,這也是貼心貼肺的一種表現,所以他忍住不耐煩,“說。”

  說,而不是念。

  說,韓石頭可以自行歸納,簡潔匯報。

  念是照本宣科!

  韓石頭從信封中拿出一張紙,目光平靜的掃過。

  他的身體猛的顫栗了一下,很細微,隨后抬頭道:“衛王與李晗從北疆平安歸來。”

  “嗯!”皇帝點頭。

  韓石頭俯身,輕聲道:“陛下,那個異域美人就在北疆。”

  皇帝搖搖頭,眸中多了譏誚之意,“皇后以為如此就能讓朕心動?她知曉不能,此舉不過是想讓梁王牢牢綁在一家四姓的戰車之上罷了。小小手段,那個老東西卻心動了,果然是眼皮子淺薄。”

  韓石頭輕笑道:“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韓石頭隨即告退。

  他轉了出去,王守在外面等候。

  “陛下知曉了。”

  “是。”

  沒有被召見,讓王守有些失望和失落。

  他看了韓石頭一眼,“韓少監最近可是春風得意。”

  韓石頭冷冷的看著他,“關你屁事!”

  王守陰沉沉的道:“要一直得意才好。”

  等他拂袖而去后,韓石頭轉到了一個清凈處。

  他拿出消息,手指頭順著字跡而走,在楊玄二字之下停住。

  太平縣縣令楊玄亦在其中。

  他把消息收起來,回身,猛地揮拳。

  那雙微紅的眼眸中,盡數是振奮之色。

  “不好了,梁郎中遇刺!”

  宮中隨即就鬧騰了起來,貴妃哭哭啼啼的去看兄長。

  “只是臉上一刀,小事。”梁靖豪邁的道,可先前他卻渾身顫抖,后怕的不行。

  貴妃回去哭訴。

  “大郎差點就被一刀殺了。”

  皇帝震怒,“令金吾衛追索刺客。”

  隨即他費了些口舌安撫了貴妃。

  梁靖的傷口處置好了,堅持來謝恩。

  這是彰顯自己豪邁和委屈的時候。

  隨即皇帝加封梁郎中子爵。

  嘖嘖!

  從皇帝登基后開始,梁靖就一路青云直上,現在竟然成了子爵,讓多少人在念叨著生兒不如女。

  還是女兒好啊!

  梁靖謝恩后出來。

  “韓少監!”

  韓石頭看著他,神色平靜。

  不對啊!

  老韓往日對我可頗為親切。

  梁靖摸出了一塊玉,笑吟吟的道:“也不知韓少監何時搬家,回頭告知一聲,我帶著兄弟們去幫襯。”

  按照往日的話,韓石頭該微笑道謝。

  “拿走!”

  韓石頭冷冷的道。

  梁靖,“韓少監…”

  “都拿走!”

  韓石頭拿出一個布袋子丟過去,梁靖打開一看,里面全是自己送他的東西。

  送韓石頭這等人,自然不可能是金銀,多俗?都是珍貴的珠寶。

  這些珠寶不重,體積也不大,卻頗為值錢。

  梁靖滿頭霧水的出了宮。

  卻不知自己剛又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

  衛王在潛州殺人的消息緊隨而至。

  彈劾!

  奏疏雪片般的飄進了宮中。

  皇帝看著案幾上堆積的奏疏,問道:“誰的?”

  韓石頭恭謹的道:“陛下,都是彈劾衛王的奏疏。”

  “朕問誰的。”皇帝看著氣色不錯。

  “一家四姓的人居多。”

  “知道了。”

  韓石頭聽聞過一個道理:人要想年輕,那就和比你年輕的人在一起。男人要想年輕,那就和比你年輕的女人在一起。

  女人總是能激發男人的精氣神,為了能匹配年少女人的氣質,他們會不由自主的激發身體潛能。

  有人頻繁更換身邊的女人,旁人說他無情無義,此人卻笑著說道:“失去了新鮮,她留著何用?”

  皇帝的表態很曖昧。

  知道了。

  但沒說該如何處置。

  于是外朝的彈劾就越發的猛烈了。

  有心腹來尋了韓石頭。

  “少監,衛王之事難道就這么了了?”

  “小崽子,收了誰的錢財為他打探消息?”

  “嘿嘿。”

  “別摻和。”

  “是。”

  韓石頭看了此人一眼,“你既然關切,便去鏡臺問問。”

  “是。”

  此人去了鏡臺,打著韓石頭的名義問了此事。

  鏡臺的人自然不會刁難韓石頭,事無巨細的說了許多。

  “衛王在潛州刺史府當眾殺了韓靖,隨后回王府和王妃大戰一場,就回了太平。”

  “太平啊!”韓石頭流露出了些好奇之意,“那是什么地方,值當連李晗都留在那里。”

  “那些人說太平就是個流放地,以前的縣令去了就混日子,沒多久就裝病,千方百計想離開太平。不過自從楊玄去了之后,竟然越來越好了。”

  “嗯!”韓石頭看著漫不經心。

  “太平曾七度被破城,楊玄到任之后…”

  “嗯!”

  “嗯!”

  韓石頭漫不經心的聽著,最后贊道:“說的有條有理。”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拿出了那塊石頭。

  “…小郎君在太平大展宏圖,收復了那些桀驁不馴的人犯,又操練他們成為了勁旅,屢次擊退塞外胡人的進攻。”

  “陛下,小郎君允文允武,奴婢聽了歡喜的都想笑。”

  “小郎君還建了縣學,說是有教無類,陛下當年也曾如此想,可見父子連心。”

  “衛王暴戾,可在小郎君身邊也漸漸變得沉穩起來,可見小郎君教化之功。”

  “如今小郎君在北疆一步步打造根基,陛下可高興嗎?”

  石塊無言。

  “奴婢如今擔心的便是小郎君的婚事。奴婢知曉小郎君身邊有陛下安排的人手…奴婢擔心他們沒分寸,隨便給小郎君尋一個娘子。”

  “小郎君何等人,就算是南周公主也不配為妻。”

  “奴婢想了許久,最珍貴的不過是一家五姓的女兒,可陛下當年說過,這些人是禍害。禍害的女兒自然是不能娶的,最多為嬪妃。”

  “可還有誰呢?”

  韓石頭撓頭,幾根長發落下。

  他愁眉苦臉的道:“奴婢想來想去,覺著這世間竟然尋不到能配得上小郎君的女子,愁也愁死。”

  他念叨完畢,把石塊小心翼翼的裝回錦囊中。

  然后站在前方行禮。

  “陛下,奴婢下回再來說。”

  錦囊躺在箱子底,幽幽暗暗。

  韓石頭回到了梨園,此刻皇帝和貴妃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正在各自看書。

  “陛下。”

  韓石頭送上熱茶。

  “嗯!”皇帝沒抬頭,“太平那里朕聽聞乃是流放地,日子很是艱苦,衛王當初自愿去了此處,朕想他大概撐不了多久就會哀求朕給他換個地方,為何不走了?”

  韓石頭恭謹的道:“陛下,奴婢當初在宮外時,曾看到孩子與父母慪氣不肯吃飯。”

  “斗氣?哈哈哈哈!”

  皇帝笑的暢快。

  “如此,讓他繼續待在那吧。”

  韓石頭:“…”

  “那李晗也留在了那里,這是想作甚?”皇帝的話題驟然一轉。

  “陛下,李晗此次差點死在基波部,梁王府為了些錢財不肯相救,怕是生出了齟齬。”

  “有趣。”

  皇帝看著心情越發的好了。

  “對了,皇后那邊先前想求見朕,你去看看。”

  “是。”

  韓石頭告退。

  夜漸漸深了,宮中四處靜悄悄的,兩個內侍拎著燈籠走在前方,韓石頭在中間,身后還跟著幾個宮人。

  連某些嬪妃出行都沒有這等陣仗。

  皇后的住所在宮中僅次于皇帝,富麗堂皇。

  寢宮內還亮著燈。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的女子會干什么?

  韓石頭覺得是算計。

  “見過娘娘。”

  皇后是楊氏女,很是穩定的輸出著雍容華貴的氣質。

  “陛下令你來何事?”

  “陛下問娘娘何事。”韓石頭站在那里,目光中隱隱有些不耐煩之意。

  皇后是很高貴,可作為皇帝身邊的心腹,韓石頭卻可以不鳥她…太子最近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想稱呼他為二兄。

  啥意思?

  就是自愿做小弟。

  只是韓石頭斷然拒絕了。

  皇后淡淡的道:“漢王殺人,陛下不置可否,倒也與我無關。只是越王在南疆,聽聞日子過得艱難,還曾有人行刺。我想越王的身邊也該多些護衛了。”

  韓石頭淡淡道:“國家有制度。此事奴婢回去稟告陛下。”

  國家有制度…該給的自然會給,這話一聽就是韓石頭在為了皇帝消磨皇后的第一波進攻。

  回去稟告…多半就此沒了消息。

  看著韓石頭出去,皇后的面色鐵青,“老狗!”

  身邊的宮人惶然跪下。

  皇后一雙鳳目中全是陰狠,咬牙切齒的道:“當初若非有我家支持,這條老狗怎能逆襲登基?可如今卻翻臉不認賬…咱們且看著,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行走在宮中的韓石頭依舊沉默。

  回到住所。

  洗腳,上床。

  蓋上薄被的那一刻,他愜意的道:“要斗起來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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