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碧綠藤蔓散發著柔和微光,仇大小姐閉目在蒲團上盤坐,眼珠微動,不知又進入了何種夢境。
謝秋桃枕在仇大小姐大腿上,圓圓的臉蛋兒,哪怕在睡夢中依舊帶著甜甜笑意。
“嘰…”
團子躺在秋桃胸脯之間,
朝天的小爪爪抽了兩下,然后就一頭翻起來,茫然看向左右。
團子半夜蘇醒,顯然不是因為不小心一頭撞死在了山上,單純是現實之中肚肚餓了。
團子在秋桃胸脯上跳了下,發現桃桃睡得比它還死,
又用翅膀戳了戳仇大小姐。
“嗯…”
仇大小姐道行很高,在夢中并未失去對現實的感知,
察覺動靜后,
就睜開了眼簾,低頭看向可憐兮兮望著她的團團。
“嘰”
仇大小姐抿嘴笑了下,從懷里取出幾棵靈果,放在秋桃微微攤開的胸脯上,在團子低頭小雞啄米的時候,抬眼看向樓上。
也不知道左大壯在做什么…
長夜漫漫,無心安睡。
仇大小姐遲疑了下,站起身來,輕手輕腳上了樓梯,
來到了二樓過道。
“小姨,
你確定你成玉階仙尊了?”
“是呀,我都快后期了…上官靈燁!你放開我…”
演武廳里,有略微嘈雜聲傳來。
仇大小姐略顯疑惑,
無聲無息來到演武廳的窗口,
朝里面看了一眼。
寬敞的演武廳里燈火通明,一襲火紅長裙的姜怡,坐在觀戰席上,臉蛋兒上全是焦急緊張,冷竹站在身后。
大廳中央,上官靈燁穿著一聲黑色武服,衣衫有點凌亂,躺在地上擺開了一個標準的‘十字奪命鎖’,正說著:
“你服不服?”
吳清婉穿著白色武服,右手被靈燁抱住,上半身也被靈燁修長的雙腿限制,動彈不得,柔婉臉頰上帶著不服與窩火:
“不服,你給我等著…”
仇大小姐一看這陣仗,就知道是吳清婉‘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想要挑戰后宅一霸,拿回大姐的地位。
仇大小姐觀察過清婉的氣息,從經脈氣府和神魂強度來看,已經勉強踏入了玉階后期,境界比她都高。
但瞧見吳清婉被靈燁摁住,仇大小姐沒有半點意外。
修行道的境界,是實力的一種,
但不是全部,境界只代表力量儲備,
怎么把力量全部轉化為戰斗力,得看所學法門、武道造詣、搏殺經驗。
清婉現在明顯是強起高樓,閱歷還停留在幽篁境,根本沒有掌握自己的實力,道行水分大的很,說是‘胎光境之恥’都不為過。
這就和靜煣類似,同樣的身體,老祖操控和靜煣操控,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上官靈燁可是實打實的同境最強術士,對身體和技藝的掌控早已爐火純青,遇上她都不虛,拳腳單挑自然不怕清婉。
不過這也是暫時的。
仇瓜瓜明顯能看出,上官靈燁用了全力,才按住半吊子的清婉,只要給清婉些時間,學習法門積累經驗,遲早能把場子找回去。
仇大小姐在外面旁觀片刻后,有些手癢,想揍上官靈燁了,就在窗口現了身:
“挺熱鬧嗎,清婉,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陪她打?”
上官靈燁見此,自然是想答應,她剛才用了各種激將法,才騙來清婉和她單挑,賭注是誰贏了,誰就擁有‘尾巴自主權’,敗者只能被插花,不能慫恿左凌泉冒犯勝者。
現在已經得逞,上官靈燁自然想一錘定音。
但吳清婉肯定不答應呀。
吳清婉以前沒道行,被靈燁摁著欺負,現在有了道行,還被摁著欺負,那二叔豈不是白忙活了?
吳清婉恨不得現在就把靈燁摁著,讓凌泉把她折騰哭,見仇大小姐來打岔,自然道:
“不用不用,我不累,給我起!”
說著強行翻身,掙脫開束縛,又去按靈燁。
姜怡為了給小姨助陣,也賭了一次戴著尾巴跳舞,見清婉把局勢搬回來,激動道:
“好,小姨,鎖住她,漂亮…瓜瓜妹子,伱要不要也下個注?”
仇大小姐看得出姜怡和清婉,不服靈燁這個自封的老大,對手的對手就是盟友,自然要拉攏。
因此仇大小姐哪怕明知清婉今天勝算不大,還是站在了盟友這邊,開口道:
“好啊,我壓一百枚白玉珠,賭清婉贏。”
姜怡見瓜瓜站在她們這邊,自然欣喜。
和清婉在地上打滾兒之間的靈燁,見仇瓜瓜竟然不知好歹的湊熱鬧,開口道:
“都是一家人,賭錢多沒意思,我們都是賭尾巴。瓜瓜,你要壓幾條?”
仇大小姐沒大聽懂:“什么尾巴?”
“就是首飾,和發簪、腰帶差不多,輸了我或者左凌泉幫你戴上。”靈燁如此解釋。
姜怡張了張嘴,想勸一下瓜瓜別玩火,但那樣豈不是漲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明說小姨不是對手,必輸無疑?
因此姜怡猶豫再三,還是補了一句:
“私下里的小玩意罷了,我們都玩過,小姨肯定贏她,不用怕她。”
仇瓜瓜半信半疑,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不好拒絕,就頗為保守的道:
“那我賭一條吧。”
與此同時,樓上。
月朗星稀,銀白色的月光,灑在無盡云海上。
崔瑩瑩在露臺上側坐,胳膊依著圍欄,聆聽下方窗口傳來的嬉笑聲。
“靜煣,尾巴是什么東西?”
旁邊放著琴臺,擺有一張質地精良的古琴。
湯靜煣有模有樣坐在琴臺前,學著秋桃的樣子當‘棉花匠學徒’,聽見瑩瑩的詢問,她解釋道:
“我也沒玩過,嗯…就是一條狐貍尾巴,上面有個塞子,可以裝成狐貍精。”
“塞子?”
崔瑩瑩腦子里構想了下,回頭看向自己渾圓的臀兒:
“塞那兒?”
湯靜煣到現在都沒嘗試過,雖然看得多了,但說起了還是不好意思,就道:
“你去問小左,他肯定給你演示。”
崔瑩瑩畢竟有幾千年的閱歷在,默默分析了下,產生了個難以置信的大但想法!
難不成…咦…
這想法太過離譜,崔瑩瑩自然不敢表露出來,就岔開了話題:
“這個臭婆娘,和左凌泉說什么呢,說這么老半天。”
湯靜煣和老祖心意相連,沒感覺到老祖有什么春心萌動的地方,自然不擔心老祖在她隔壁偷她男人,隨意道:
“誰知道,估計又在講什么大道理吧。”
崔瑩瑩向來不服上官玉堂,剛才被趕出來沒找事兒,已經算是給了面子,這沒完沒了的,她自然不能忍。
“我去看看。”
崔瑩瑩站起身來,理了下裙子,緩步來到了廊道里,壓低聲息走到閨房門前,側耳傾聽:
“你用點力。”
“我用了,進不去…”
“你用劍的勁頭去哪兒了?用力莽。”
“前輩,你疼不疼?”
“一點感覺都沒有…”
啥?!!
崔瑩瑩柔艷的臉頰,在略微茫然后,化為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雖然只是簡短幾句話,但能聯想的信息已經很多了,更何況聲音好像還是從她床鋪上傳來的。
喪盡天良…
崔瑩瑩心中無名火起,直接一把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屋里的場景,并沒有讓崔瑩瑩失望。
左凌泉赤著上半身坐在床榻上,露出緊致無痕的肩頭與胸膛。
上官玉堂也在床上,和男人雙掌相合…
“上官玉堂!”
崔瑩瑩氣的柳眉倒豎,快步跑到跟前,用手指著上官玉堂,眼神復雜到難以描述:
“你…你…”
左凌泉正在嘗試讓自身真氣,進入玉堂的體內,構成真氣互相流通的大循環,這是雙修的基本。
但可惜的是,這世上只有兩種修士,一種是仙君,一種是其他。
仙君已經走到上限,沒法提升境界,就只能狂提質量,把體魄鍛造到常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先不說作為‘女武神’的筋骨強度,僅僅是上官玉堂體內的氣海儲備,就已經夸張到浩瀚如星河,完全釋放撼動一洲之地都不成問題。
如此龐大的力量,被強行壓縮在和左凌泉差不多高的‘嬌小’身體里,內壓強到了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哪怕上官玉堂不排斥,左凌泉往她體內注入真氣,也是小水槍對沖大壩,根本進不去。
眼見瑩瑩小心肝沖進來,左凌泉便收斂了氣息:“瑩瑩姐。”
上官玉堂知道崔瑩瑩過來了,但沒想到她會在自己運功的時候搗亂,眉宇間顯出不悅,沉聲道:
“你進來做什么?”
你還敢兇我?
崔瑩瑩掃了一眼,見左凌泉還沒脫褲子,上官玉堂也沒來得及脫衣裳,暗暗松了口氣。
但兩人這模樣,顯然不能算清白,崔瑩瑩沉聲質問:
“我還想問你在做什么?”
“雙修。”
“呸!你別想騙我…嗯?!”
上官玉堂毫不避諱,倒是把崔瑩瑩給弄懵了。
崔瑩瑩瞪大眸子,望著上官玉堂,又看了看左凌泉,囁嚅嘴唇,不知道該說啥了。
左凌泉就知道會如此,連忙解釋:
“正經雙修,瑩瑩姐別誤會…”
“雙修還有正經的?”
崔瑩瑩有些手足無措,她又不敢打上官玉堂,氣惱之下,只能回頭:“靈燁快來看呀…”
話沒出門,上官玉堂就關上了房門,伸手一拉,把崔瑩瑩摁在了兩人之間,神色淡漠,猶如沒感情的脫衣機器,去解崔瑩瑩的腰帶:
“本尊也是為你好,在探索利用太陰之力雙修的法門。以神魂雙修,進度聊勝于無,他道行太低,也沒法讓真氣在二人之間自由流轉,你道行低微,和他雙修試試。”
上官玉堂動作行云流水,不過眨眼之間,就解開崔瑩瑩裙子的系帶,掀開衣襟,露出下面的茶青色肚兜,上面繡著山水,因為尺寸宏偉,肚兜邊緣還能瞧見半圓的白皙輪廓。
左凌泉表情一呆,想抬手阻止,但又沒敢,只是默不作聲瞅著。
崔瑩瑩則被弄懵圈兒了,等衣襟被解開,春光乍泄,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胸口抱住,杏眸圓瞪:
“你有病呀?你…”
想要翻身坐起。
上官玉堂怎么可能真幫崔瑩瑩寬衣解帶,然后看著兩人雙修,只是嚇唬崔瑩瑩,讓她明白搗亂的代價罷了。
上官玉堂按著崔瑩瑩,沉聲道:
“你和他已經定情,又不是辱你清白,瞎叫喚什么?快脫!”
崔瑩瑩氣不打一處來:“我和他定情,你又沒有。你是靈燁師父,他丈母娘,我和他雙修需要你幫忙脫衣裳伺候?你想扒灰不成?”
上官玉堂依舊威嚴不改:“我怕你扭捏,不肯就范。幫你把衣裳脫完,本尊自會離開。”
說著就要去扯瑩瑩的肚兜。
崔瑩瑩也摸不準上官玉堂是不是來真的,要是真想把她脫光按著,讓左凌泉來破瓜,她肯定擋不住,當下有些急了:
“你…好好好,我老實點,你也別動,咱們先商量下行吧?這么大的事情,你讓我直接…你覺得合理嗎?”
上官玉堂這才罷手,松開崔瑩瑩,重新坐好:
“好,商量吧。”
崔瑩瑩連忙坐起,把衣襟合上,挪到了左凌泉跟前:
“我…這是我和左凌泉的私事,要商量也是我和他商量,你湊什么熱鬧?”
上官玉堂沒啥進展,也琢磨乏了,就起身落在床邊:
“本尊只要結果。你們怎么商量無所謂,但本尊進來的時候,你得給本尊一個滿意的答復,如若不然…哼——”
話落出了房門,不然會咋樣,也沒明說。
崔瑩瑩滿眼惱火,還想小聲罵兩句,免得左凌泉覺得她慫了,哪想到腰間一緊,被男人抱在了懷里。
左凌泉滿臉憂色,摟著瑩瑩小心肝輕聲安慰:
“老祖就是這脾氣,現在看來,這一劫怕是逃不過去了,要不…”
崔瑩瑩又不傻,哪里能不明白左凌泉想‘借坡上瑩’的歪念頭。
她不敢打上官玉堂,還能怕左凌泉了?掏出金針反手就是一下,戳在左凌泉胳膊上:
“你欠收拾是吧?”
左凌泉抽了口涼氣,連忙把賊手收了些:
“開個玩笑罷了,瑩瑩姐,你別生氣,老祖也是開玩笑的,咱們安危未定,那可能讓你在這兒破瓜落紅…”
“你…”崔瑩瑩被這葷話弄得臉色發紅,扭動肩膀想擺出老祖架勢,左凌泉卻是不松手。
左凌泉和顏悅色,把崔瑩瑩放倒在枕頭上,微笑道:
“不是說好了私下是道侶嗎?前幾天瓜瓜把你霸占了,我都沒機會去探望瑩瑩姐…”
崔瑩瑩確實好久沒和左凌泉親熱了,有點招架不住男人的攻勢,她躲了兩下,也就半推半就了,但嘴上還是嚴肅道:
“左凌泉!你老實點,見面就想著占便宜,你腦子里全是這些東西?”
這不廢話…
左凌泉笑容明朗,軟磨硬泡的側躺在了跟前,把半開的衣襟撩起來了些,手放了上去,輕點紅唇:
“是我不正經,待會我就面壁反省…”
“嗯…唉…”
崔瑩瑩一旦放下老祖架子,還是挺害羞的,把薄被拉起來些,讓左凌泉在被子下面揉,蹙眉道:
“算了算了,看在得勝而歸的份上,讓你這臭小子荒唐一回…不過那什么不行哈,我又不是上官玉堂閨女,豈能她安排就給安排了…”
左凌泉動手還覺得不夠,想想又把瑩瑩姐抱起來,自己躺著,讓她趴在了胸口,抱著親:
“那是自然,瑩瑩姐這一路上也辛苦了…”
左凌泉沒穿上衣,崔瑩瑩趴在身上,就成了貼身肉搏,有點招架不住,但撐起身體門戶大開,左凌泉說不準就上雙手了,想想還是老實趴著,也試探性的用指尖滑過左凌泉胸口:
“你知道就好。咱們賬可得算清楚,這次我陪你從玉瑤洲打到奎炳洲,血戰無數立下汗馬功勞,上官玉堂就今天才過來,你以后要是再厚此薄彼…”
“怎么會呢。”
左凌泉摸到了絲襪,順勢往上滑去:
“我都這樣了,怎么厚此薄彼。瑩瑩姐想讓我對老祖一視同仁,我還不敢呢…”
崔瑩瑩摸摸蹭蹭片刻,有點穩不住心湖了,想想問道:
“對了,玉堂剛才說太陰之力是啥意思?你真能幫她修煉?”
“老祖說可以,但老祖道行太高,神交…神魂交流,我感覺就好像一個人,站在荒山面前,根本沒法撼動;真氣交流更是如此…”
崔瑩瑩聽了片刻,嘗試著以真氣注入左凌泉體內,試探性的感覺了下。
忘機的修煉要訣,在于煉化陰陽,也就是掌控天地本源,其中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可以干涉空間法則。
空間這個東西很玄乎,凡人都能知道存在,但就是沒法用手摸到、干涉,陰陽之力更是如此;仇瓜瓜這種天賦異稟的很罕見,大部分修士都和崔瑩瑩一樣,到了玉階巔峰就卡主,別說煉化了,連太陽太陰之力都感覺不到。
崔瑩瑩年紀和上官玉堂差不多,幾千年下來早就走到了玉階最頂端,就差最后臨門一腳,就能步入忘極,正式挑戰三元老的職位。
但這一腳就是不來,再怎么冥想都無門可入。
如果說左凌泉能幫上官玉堂的話,那肯定也能幫她;幫上官玉堂是錦上添花,幫她那可是雪中送炭了。
崔瑩瑩仔細感知左凌泉的身體,被摸了良久后,確實感覺到左凌泉體內存在一股陌生的氣息。
雖然微弱,但她能明顯察覺,自己身體對這股氣息的饑渴,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
良久后…
“瑩瑩姐。”
“別搗亂,忙著呢…”
“不是。”
左凌泉被八爪魚似的纏著,有點堅持不住了,他抱著滾燙的瑩瑩姐,略顯尷尬:
“瑩瑩姐,那什么…再蹭,我可能會把瑩姐姐弄臟…”
弄臟?
崔瑩瑩收回心神,低頭瞄了眼,發現自己是抱得有點緊了。
她本想起身整理,但想到左凌泉上次不顧求饒,強行幫她解‘龍陽丹’的事情…
崔瑩瑩眨了眨美眸,然后使壞似的,用力蹭了幾下。
“嘶——我去,別…”
“哈哈”
崔瑩瑩一頭翻起來,抬手眨眼換了身干凈裙子,做賊似的跑了出去。
左凌泉十分難受,但也莫得法子,只能躺在枕頭上懷疑人生。
好在沒懷疑多久,就聽見外面傳來:
“瑩瑩前輩,你站這兒作甚?”
“沒什么,吹吹風罷了,你師父呢?”
“師尊和靜煣陪秋桃做夢去了,讓我們上來探望左凌泉…”
“哦…妞妞,你也去探望?”
“嗯,有問題嗎?”
“沒問題,呵呵…我先下去了,你們慢慢來…”
左凌泉說實話,真沒想到老祖這么體貼,光是聽聲音,他都有點飄了,迅速翻起來,擺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安靜打坐。
吱呀——
很快,房門打開,幾道人影陸續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姜怡,蹙著眉兒,滿臉寫著‘怡寶不高興’。
吳清婉跟著身后,看起來也不怎么開心,還有一丟丟慚愧。
仇大小姐則表情自然,進門時還回頭看向廊道,估計在疑惑瑩瑩前輩古怪的神色。
上官靈燁身著華美長裙,走在最后面,眉宇間滿是旗開得勝的雀躍,進門后,就關上了房門。
仇大小姐掃了眼墻上的畫像后,看向左凌泉:
“你身體好些沒有?”
左凌泉拿來袍子,披在背上,微笑道:
“好多了,嗯…公主,清婉,你們倆怎么啦?”
姜怡目光望著別處,輕輕吸了口氣:
“你問小姨。”
吳清婉身著云白色的修身長裙,眼神有點尷尬,走到茶案前隨手擺弄茶壺,解釋道:
“剛才和靈燁比試了下,輸了半招,害的姜怡和仇姑娘輸了彩頭…”
左凌泉頓時了然,眼神也變得曖昧起來,他按理說應該高興,但瞧見懵懂無知的瓜瓜,實在不好表現出欣喜若狂的樣子。
仇大小姐還沒意識到落入了何等險地,她在屋里掃了眼后,詢問道:
“愿賭服輸,不就一個彩頭嗎。尾巴呢?拿出來,我戴上就是了。”
左凌泉吸了口氣,有些難以置信:
“賭這么大?”
上官靈燁怕左凌泉胳膊肘往瓜瓜那兒拐,來到床榻邊坐下,冷艷而又威嚴: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賭輸了就得認,瓜瓜也不是賴賬的人,你瞎摻和只會讓她留心結。你現在就說,是我來動手,還是你來幫她戴吧。”
這還用問?左凌泉眨了眨眼睛。
仇大小姐莫名其妙:“我不能自己戴嗎?”
上官靈燁道:“可以,不過他肯定不樂意,你也放不開。清婉,把東西拿出來吧。”
吳清婉不小心把瓜瓜輸出去了,特別不好意思,在床邊坐下,柔聲道:
“唉,玩笑罷了,要不先欠著?”
上官靈燁還沒說話,仇大小姐已經開了口:
“不用,我既然敢賭,就不會賴她上官靈燁的賬。”
姜怡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阿瓜,因為她也有責任,此時很義氣的道:
“要不我來幫瓜瓜受罰吧。”
仇大小姐通過幾人的反應也,也意識到尾巴不是什么好消受的東西,但出于‘言出必諾、愿賭服輸’的操守,她還是搖頭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仇悠悠又不是玩不起的人。”
吳清婉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望向左凌泉:
“凌泉,你要不和仇姑娘先解釋下?不知道規則,拉人家打賭,算靈燁不厚道…”
上官靈燁就想看仇瓜瓜不認賬理虧,也沒想著真讓她今天屁股開花,所以起身道:
“好,本宮不占她便宜,你先和她講講規則…要不要讓姜怡給她演示下?姜怡也輸了。”
“你一邊去!”姜怡哪里好意思當教材,連忙先出了門。
靈燁把刑具留下后,和清婉并肩離開了屋子,只留仇瓜瓜一人在屋里。
仇大小姐來到床頭坐下,拿起放在被褥上的白色尾巴來回打量:
“就是這東西?”
左凌泉老臉有點掛不住,他笑了下:“是啊,嗯…就是小玩具,閨房之物。”
仇大小姐摸了摸光滑的玉質球球:
“這有什么嘛…”
說著站起身,往后腰比劃,尋找掛上的位置。
仇大小姐一直穿著映陽仙宮弟子袍,外罩白沙,里面是修身的白色長裙,腰后并沒有什么掛東西的地方。
仇大小姐比劃了兩下后,找不到門道,就遞給左凌泉,背對站著:
“你幫我戴上,我待會還得下去做夢;女武神也做夢,你不想去看看什么樣?”
左凌泉很想,但今晚上肯定沒機會了。他接過嶄新出廠的狐貍尾巴,瞄向瓜瓜曲線完美的臀峰:
“瓜瓜,這東西吧…得脫了衣裳戴。”
仇大小姐臉色一紅,但更多的是疑惑:
“穿著衣裳都掛不上去,脫了你準備往哪兒掛?”
左凌泉實在不好和純情瓜瓜暗示,只能抬手把她拉著坐在跟前,湊到耳邊,小聲私語,手還順著腰往下滑…
仇大小姐雙眸瞪大幾分,繼而就涌現出羞憤,抬手就要給左凌泉來一巴掌。
左凌泉連忙握住瓜瓜的手腕,無辜道:
“瓜,這是你自己賭的,和我沒關系呀,我只是解釋…”
“啐——你…你們好無恥。”
仇大小姐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再看那條平平無奇的尾巴,猶如看到了一條蛇蝎。她臉色漲紅道:
“你們也想的出來?這…”
“噓噓…外面聽著呢,你越無地自容,靈燁就越開心。”
仇大小姐一愣,羞惱難堪的神色瞬間煙消云散。
看來在瓜瓜心里,尾巴的威懾力,也不如在上官靈燁面前丟人強。
但這東西實在…
仇大小姐又氣又惱,瞪著左凌泉,咬牙小聲道:
“不行,我打死都不會讓你碰…碰那種地方…啐——”
左凌泉微微攤手:“我沒想碰呀,是你自己賭輸了。要不賴賬?”
仇大小姐話語一頓。賴賬肯定不行,她要是敢賴賬,往后別想和上官靈燁斗了,指定被笑話一輩子!
“我不管,你是她相公,就得當家做主。你給我想辦法,不然…不然咱倆絕交!”
左凌泉嘆了口氣,想了想道:
“辦法倒是有,不過嘛…”
仇大小姐見有法子,眼前一亮,連忙坐近了些許:“說呀。”
左凌泉輕咳了一聲,認真道:“天道守恒,得到什么,就會失去什么。我幫瓜瓜化解此劫,瓜瓜是不是得…”
仇大小姐明白了意思,有些惱火:
“左大壯,你乘人之危是吧?”
左凌泉笑了下:“沒有沒有,這叫互幫互助,瓜瓜要是不答應,唉…”
仇大小姐吸了口氣,還想說什么,門忽然被敲了兩下,顯然是等急了。
仇大小姐秒慫,瞪了左凌泉一眼后,詢問道:
“你要我怎樣?”
左凌泉挑了挑眉毛,示意自己了臉蛋兒。
仇大小姐也不知是不是裝傻,抬手就在左凌泉臉上拍了下。
啪——
“你還好這口?”
瓜瓜這么皮,是真把左凌泉惹毛了。
左凌泉眼神一沉,抬手就把仇大小姐的腰摟住,摟到自己懷里往上湊,手口并用。
仇大小姐抿了抿嘴,但再三斟酌還是沒躲…
滋滋滋——
不知不覺間,仇大小姐衣襟散開了,露出了桃花潭特產的‘月華’,秀麗山水被一只大手從里面撐起了輪廓。
仇大小姐實在忍不住后,才微微推開左凌泉,呼吸不穩,催促道:
“快說。”
左凌泉心滿意足,湊到仇大小姐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仇大小姐認真聆聽,繼而眼前一亮,連忙起身跑到屏風后面,把玉球球摘掉,弄了根繩子穿上,然后在衣服里面,把狐貍尾巴系在腰間。
少許后,冰山美人般的瓜瓜,裙擺下拖著條白色狐貍尾巴,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回頭看了眼,滿意點頭,還來了聲:
“謝啦。”
還謝我?看來沒被摸夠…
左凌泉都不知道該怎么說瓜瓜姑娘,只是搖頭笑了下。
仇大小姐整理好衣裙后,重新恢復了冷艷高貴的女劍仙氣質,上前打開了房門。
“想好沒有…嗯?”
上官靈燁走進屋里,正想看仇瓜瓜窘迫難言的面容,哪想到入眼就瞧見,仇瓜瓜趾高氣昂的站在面前,還略微撩起裙子,原地轉了個圈兒:
“哼”
靈燁、姜怡、清婉,直接就震驚了!
姜怡難以置信道:“仇姑娘,你…”
上官靈燁紅唇微張:“你直接戴上了?”
“是啊,有問題嗎?”
仇大小姐滿眼輕蔑,一副“就這?”的架勢。
吳清婉作為閨房最強煉器師,對這些東西都玩透了,隱隱能看出仇大小姐的尾巴不大對勁兒,但她這時候自然不會點破。
“咱們兩清,我先走了。”
仇大小姐輕哼了一聲,從靈燁面前大搖大擺出了房門。
上官靈燁滿眼驚嘆,沒想到仇瓜瓜為了在她面前不落下風,能狠到這一步!
不過看仇瓜瓜的走路姿勢,又不太像剛被摧殘的樣子…
左凌泉見靈燁狐疑了,打了個哈哈:
“過來吧,好久沒聊聊了。”
上官靈燁略微琢磨,就想通了原委,反正以后機會多的是,她也懶得計較了,把門一關,就拉著姜怡來到跟前:
“別聊了,直接開修吧,待會師尊醒了,她就把輸的尾巴賴過去了…”
姜怡倒也不慫,自己坐在了床榻上:
“我會賴賬?今天你在旁邊看好了,我讓他收拾一晚上。”
吳清婉面帶笑意,柔聲道:“我也輸了,幫姜怡分攤一下,靈燁,你是大贏家,今天就不用受刑了。”
上官靈燁又不傻,直接就先鉆到左凌泉懷里,抱住了左凌泉脖子:
“嗯哼”
“嘿——你這狐媚子,讓開。”
“是啊,有你這么猴急的?”
“手下敗將,沒資格說話…”
“好啦好啦…嗚嗚——”
霹靂——
電光如亂莽,揉碎陰沉云海,化大地為河澤。
巍峨城池在暴雨之中,呈現出厚重的黑青色,正中高樓的頂端,在夜幕里亮著唯一的光點。
身著布衣的姑娘,躺在樓中的臥榻之上,身邊放著一把寒鐵鑄造的長锏。
隨著電光劃過,姑娘眼珠微動,繼而翻身坐起,眼底露出了一絲茫然。
我叫司徒豆豆…呸——
上官玉堂眉頭一皺,散開腦子里一閃而過的雜念,環視周邊。
雷雨如幕,拍打著門窗,電光一閃而逝的閑暇,能看到城池參差錯落的輪廓。
上官玉堂頗為滿意,提著鐵锏飛身而起,想去房頂看個仔細,結果…
咚——
一腦袋撞在房梁上,又掉下來,發出“哎呦”一聲痛呼。
上官玉堂揉了揉腦殼,心中對這件窺伺已久的至寶,又多了幾分贊許。
她把鐵锏背在背上,走上高樓的露臺,鳥瞰全城,眼中流露出恍如隔世之感。
雖然這座城池早已經不在,但只要經歷過的人,就忘不了這座城池的巍峨,因為它的名字叫——向陽城!
曾經的東洲首府。
上官玉堂沐浴著風雨,想忘記仙君的身份、忘記尊主的職責、忘記‘前世’的一切,和幼年一樣,無拘無束的對著天地大吼一聲。
但可惜的時,這場夢境并非她一人。
踏踏——
腳步落地的輕響,出現在了高樓之巔。
上官玉堂眉鋒微蹙,翻身越過飛檐,落在屋脊之上,看向站在對面的人影:
“你來了。”
“我來了。”
屋脊對面,一名黑衣女子,手持青鋒寶劍斜直青瓦,滴滴雨珠自劍鋒滾落,猶如血珠,殺氣沖霄:
“司徒豆豆,你殺我全家,辱我妻女…”
“我是女的,你也是女的。”
黑衣女子一頓,繼而惱火道:“你管得著嗎你?女的就不行了?按話本念!”
“好吧。”
黑衣女子輕咳一聲,重新醞釀氣勢:
“今日我便要斬你首級,為天下人除害!”
上官玉堂眼神冷冽,緩緩拔出背后的鐵锏: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罷準備揍對方一頓。
“慢著!”
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自天外而來。
兩道人影緩緩落在屋脊之上、兩人之間。
其中一人身側高挑,抱著張琵琶,背后還跟著個抱劍女俠:
“司徒豆豆、獨孤花花,常言‘冤冤相報何時了’,現如今妖魔亂世…”
上官玉堂輕輕吸了口氣,插話道:
“這是誰寫的話本?”
黑衣女子一瞪眼:“你不行就出去,別搗亂。”
上官玉堂想想還是算了,重新擺出大反派的模樣。
謝秋桃像模像樣說了兩句,忽然風雷大動,四面刮起妖風。
繼而東方的夜幕之間,出現了一尊龐然大物的虛影,朝城池一步步走來,城內也響起了嘈雜混亂之聲。
上官玉堂轉眼看去,卻見那尊龐然大物,遠看是個球,近看還是個球…
上官玉堂微微歪頭,饒是仙君的城府,都快憋不住了。
“嘰嘰嘰…”
雷鳴般的咆哮,傳遍天地。
龐然巨獸,邁著八字步走到城池之前,渾身白毛在風雨中搖曳,說不出的瀟灑。
毛茸茸的大腦袋上,還站著一位氣勢駭人的女子,背后斜插著把大扇子,雙臂抱胸,在電閃雷鳴襯托下猶如降世魔神,遙遙開口:
“絕望吧!感受痛苦吧!爾等螻蟻…蟻…后面啥來著?”
“嘰嘰嘰…”
龐然巨獸,幫忙念著臺詞,可惜外人聽不懂。
上官玉堂實在受不了了,提著鐵锏,在城池中起起落落,沖向龐然巨團:
“大膽妖孽,受死!”
“沖鴨!”
謝秋桃也覺得自己寫的話本很尬,便提著琵琶沖了上去;崔瑩瑩和冷竹只能跟著沖。
本來的計劃,是眾人圍毆魔神團團。。
哪想到團子“嘰!”的一聲,一蹦百丈高,繼而張開翅膀掉頭就跑,弄得城池地動山搖。
咚咚咚——
站在腦袋上的靜煣,還想揍婆娘來著,見狀頓時兇道:
“你跑反了,回去!”
“嘰…”
團子才不呢,夢是假的疼是真的,要打你們自己打,鳥鳥先溜了。
咚咚咚…
于此同時,城中某個角落。
瓜瓜姑娘從屋里一頭翻起來,差點被震塌的房子埋了,她沖出窗戶,看到城外驚天動地的盛況,微微攤開手,眼神的意思,約莫是:
得,又是一場噩夢…
(全卷完)
多謝你的回答并不重要大佬的盟主打賞!
本卷卷名改成了若夢浮生,九洲海沸寫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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