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終極攤牌
某處云蒸霞蔚、奇異瑰麗的空間里。
大宮主紫詩韻、靜梵天女、青曜仙尊、以及十尾天狐的神念投影齊聚，最后一個出現的，就是始源星宮之主。
她們在這方空間里的形象，都只是一團朦朧虛幻的光球。
但在進入這里的一瞬間，她們就明白了彼此的身份，也明白了這次的會面是由始源星宮之主發起的。
四周一片沉寂，五位頂尖大能靜靜地對峙著，默然無語。
“道友，好久不見…”
最后還是靜梵天女打破了沉默，讓無形的壓力為之一松。
女修聯盟這邊，大宮主紫詩韻和青曜仙尊資歷稍淺，并不曾見過始源星宮之主，但靜梵天女以前卻是見過她的。
始源星宮之主冷冷地審視三女一陣，縹緲澹漠的聲音響起：“你們應該感謝秦沐凌，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緣故，你們現在都已經是死人了！”
紫詩韻不由一窒，聲音轉冷：“你確實很厲害，但你畢竟只是一個人而已，或許再加上她？但我們這邊同級別的大能卻要多得多，生死對決的話，你確定你能笑到最后？”
這個時候，她們自然明白、這位上界的第一強者已是什么都知道了，此番就是為了興師問罪而來。
始源星宮之主冷笑：“你們人多又能如何？先天鴻蒙靈種是我們從混沌虛空深處帶回來的，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他！你們就算騙取了他的信任，可偷來的好處必不能長久，你們怎么得到的，最終還是會怎么失去！”
十尾天狐幽幽地道：“你們不妨試試，我們盡管只有兩人，但已具備掀桌子的實力，完全可以在上路時拖著你們一起，再將你們的徒子徒孫賣到那些魔道宗門里去當女奴！而秦沐凌…并不會選擇站在你們一邊！”
青曜仙尊忍不住追問著：“為什么？”
“很簡單，以他現在的修為，他已經恢復了過往的全部記憶！”
始源星宮之主冷然道：“沒有我們的付出，就不會有現在的他，而他的性情你們也清楚，所以他只會選擇兩不相幫！”
紫詩韻沉聲道：“那樣對你們似乎也沒有什么好處，我們死了，你們兩個也不一定會活下來，那時候的他豈不是要被別的超級勢力得去？”
“不、現在已經沒有誰能夠掌控他了，我們同歸于盡，就等若斬斷了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的塵緣羈絆，事后他必然會回歸混沌虛空深處，從此以后與人族修行界再無任何瓜葛！”
十尾天狐冷冷地道，似這等頂級先天生靈，本就不可能被誰永遠控制，現在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靜梵天女蹙眉道：“道友一定要如此？沒得商量了嗎？”
但凡還有一絲轉機，沒人愿意選擇一拍兩散、魚死網破的結果，何況大家都不是一個人，身后站著龐大的宗門，億萬門人弟子的生死榮辱系于一身。
青曜仙尊嘆了口氣：“道友，你要明白秦沐凌并非我們騙來的，當年星宮道場遭劫，我們的宗門都不曾參與，先天鴻蒙靈種是自己破空遁走，無意間為我的后人所得，然后我的后人將他收進宗門里培養，期間付出的心血與各種投入無以計數，才有了現在的他。”
“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強迫他的行為，現在你們兩位這般上門興師問罪，未免有些過了！”
關于這一點，青曜仙尊和牧盈華、以及整個云夢天宮上下都是問心無愧，秦沐凌從進入宗門的那一天起，就是享受著宗門里最好的資源供養，某些待遇就連掌教至尊都沒有，還真沒有什么地方是虧待了他的。
“就算如此，那也不是你們隱匿他存在的理由，”
始源星宮之主道：“現在我們要讓他回來，你們不能阻止！過去這么多年，你們從他身上得到的好處也不少了，足以補償你們對他的付出。”
青曜仙尊默然片刻，說道：“那么，我們只能拼盡全力備戰了！縱然是身死道消，也休想讓我們就這樣放棄秦沐凌。”
大宮主紫詩韻聲線平靜：“這也是我們神凰宮的態度，你們確實修為更高，但這不是我們放棄的理由。”
靜梵天女無奈地道：“道友，你這要求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沐凌已經與我等結為道侶，你現在要行那棒打鴛鴦的惡事，他也不可能會認同你的吧？”
“不如…我們可以當面問下沐凌的態度，聽聽他的意見再說？就算是你們，都不可能直接替他做主吧？他也不可能接受的。”
始源星宮之主：“…”
時至今日，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的歸屬，不僅直接關系到多家超級勢力的興衰存亡，更是關系到始源星宮主人的證道成圣希望，當然還有牧盈華、青曜仙尊、大宮主紫詩韻她們。
所以不管出于怎樣的考慮，秦沐凌的個人意志都是不容忽略的，如果惹得他心生不喜，其后果可想而知。
沒有足夠的天卷命數，休想證道混元、永恒超脫，而先天鴻蒙造化青蓮就在很大程度上代表著天道的卷顧。
強橫如始源星宮之主、十尾天狐這樣的存在，都只能選擇妥協，接受現狀。
“一半！”
片刻的沉默之后，始源星宮之主說道：“一年的時間里，他必須有半年時間待在始源星宮道場，剩下的時間可以去你們那邊。”
紫詩韻沉吟一瞬：“說定了，那就這樣吧！”
青曜仙尊微微松了口氣，面對始源星宮之主這樣的恐怖存在，和她殊死對決，根本不會有勝利者。能夠以這樣的方式化解僵局，自然是再理想不過了。
靜梵天女若有所思地問著：“雖然兩界歸一是我們當初一致通過的決斷，不過道友可否透露下，等到兩界歸一之后，以新時空的體量層次、究竟有沒有可能誕生圣人至尊級別的存在？”
始源星宮之主澹澹地道：“證道成圣的希望在秦沐凌身上，而且…如果我當初的推演沒有謬誤的話，這天地間最多只有九個圣位，先到者先得，剩下的最多只能算偽圣！所以，你們明白該怎么做了吧？”
青曜仙尊三女面面相覷，然而始源星宮之主已經沒有興趣繼續談下去，直接退出了空間。
倒是十尾天狐臨走時多說了一句：“上界與太虛星空的融合歸一，只是試驗的開始，如果屆時發現結果不盡如人意，那我們就應該繼續推行這一計劃，將臨近時空中的大小世界全部吞噬融合了，這樣總有一天會得償所愿的。”
幽深的殿堂里。
“…為師會和她們溝通商議妥當，以后每一年的時間里，你至少得有半年待在這邊，陪伴你的師姐們修行，順帶幫宗門里的師姐們療傷渡劫。有問題嗎？”
始源星宮主人的神念投影問著。
秦沐凌道：“只要師尊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這個沒問題。”
他不希望看到兩邊打起來，那樣的戰爭注定是毫無意義的，除了海量的女修因此而隕落，對哪方都沒有好處，只會讓其他作壁上觀的超級勢力撿了便宜。
或許那時候的他心灰意冷之余，最終也只能選擇混沌虛空深處為最后的歸宿了。
眼下這樣的解決方案，對于雙方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就這樣吧，你先去陪她們修煉，等過幾天時間，為師再安排一批門人弟子從上界降臨太虛星空，你負責將她們的傷勢隱患全處理妥當了！”
始源星宮主人說著，一蓬七彩星光將秦沐凌溫和地裹住，送出了殿堂。
他在外面等了片刻，就看見神色復雜的師姐們走出來。
“師尊說了些什么？”
秦沐凌出言問著，卻見得師姐們個個眼神忸怩羞澀，顧左右而言他，怎么都不肯回答。就連性情有幾分花癡的東方止晗都是如此。
身為過來人，秦沐凌毫不意外地猜出了始源星宮之主的意圖，當下也不點破，說著：“那我們現在是去干活？還是修煉？師尊吩咐的差事可耽擱不得。”
“嗯，那就先去干活吧，師姐們陪你一起！”
玉顏清冷，高貴絕麗的冰蟾帝君柔聲道，盡管心底早有期待，可是當事到臨頭、身為女子的羞澀矜持還是占了些許上風，使得她沒法坦然面對現在的小師弟。
關于這事情…就算是必然的結果，至少也得給點適應的時間，和小師弟多多相處，增進些感情才好。
“那行，我們去藥園。”
秦沐凌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
始源星宮道場恢復后，作為曾經的第一不朽圣地，宗門里的藥園靈田規模、都是大得超乎尋常道統勢力的想象。
各種早已絕跡的靈藥靈草、靈米靈果之類的食材，還有從上界移植而來的諸多珍稀品種，都是應有盡有。當然，最后還有秦沐凌自己從霧幻秘境中帶出來的品種，也安排合適的地方栽種下去。
經過十多天時間的忙碌，所有的藥園靈田都在秦沐凌的手段下變了模樣，天藥資源隨處可見，包括土壤靈脈靈穴都盡數優化提升了一輪，成為了超越上界的極品洞天福地。
從此以后，始源星宮的門人弟子也可以實現天藥資源自由了。
此時，從上界降臨的門人弟子已經分批次抵達，里面有數百萬重傷未愈的仙人，從羽化境到大羅金仙都有，還包括了近千位準圣帝君，其中修為最高的當屬始源星宮之主的數十位心腹追隨者，個個都是斬卻三尸化身、或是接近這個境界的大能。
冰蟾帝君當即安排開啟時間加速法陣，讓秦沐凌優先安排治療修為最高、傷勢最重的那批仙人，等到她們盡數恢復后，才輪到其它的門人弟子。
待到所有的人都恢復如初時，外面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接下來就是幫助數百萬門人弟子渡大羅、太乙金仙之劫，大羅金仙一個批次三萬人，太乙金仙則是以十倍計，前后花了兩個多月時間搞定。
這意味著始源星宮已經從上次的戰爭中完全恢復過來，重新擁有了凌駕于尋常超級勢力之上的高端戰略武力陣容。
“我該回去那邊了！”
等到最后一批太乙金仙渡劫完畢，秦沐凌對身邊的冰蟾帝君諸女說著，自己在這邊待了小半年，云夢天宮的師姐師妹們怕是有些等不及了。
“就不能再多待一陣子嗎？”
雍容婉麗、明艷大氣的冰凰帝君摟著他的肩膀，瑩潤蔥白的麗顏微紅，頗有些不舍地說道：“師尊把我們都托付給了小師弟你，所以…我們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覺得你應該多陪陪我們嗎？”
“是啊，你都還沒有和我們…一起修煉呢！”
一襲深紫裙裳，麗顏精致如畫，明顯用心打扮過的東方止晗挽住秦沐凌的手臂，小聲撒嬌道：“不如再留幾天？等把這正事兒辦了再過去吧？”
周圍的陳雪怡、夜星瀾、冰蟾帝君諸女不約而同地紅了臉，這種事情，也就是東方止晗才敢如此直白地說出來，不過她們的真實心思…其實都是一樣的。
秦沐凌猶豫一瞬，輕輕嘆了口氣：“還是等下次吧，真拿走了你們最珍貴的東西，我怕我到時候就舍不得走了！”
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法心軟的，畢竟這么多師姐都在眼巴巴地等著，一旦和她們有了更深的情感羈絆，秦沐凌覺得自己就更難在她們中間保持平衡了，所以不如再等一等的好。
“行吧，那暫時就這樣，”
冰蟾帝君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秦沐凌的臉頰，溫言道：“下一回，小師弟記得早些回來，相較于她們那邊，始源星宮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她們都已知曉始源星宮之主的安排，盡管心有不甘，但也理解秦沐凌的想法，所以并沒有為難他的打算。
“嗯，我明白的。”
秦沐凌答應著，在師姐們的注視下，身影自原地悄然澹化、直至消失不見。
以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的神通偉力，僅僅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秦沐凌就悄無聲息地進入云夢仙域宗門總壇、回到了師尊的閨房里。
當他的身影在凋花美玉繡床前浮現，卻發現玉顏明媚、端莊豐美的牧盈華正坐在梳妝臺前。
而且，大宮主紫詩韻，青曜仙尊，靜梵天女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