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關系戶
9月21日，拖延癥晚期的汪杏花終于完成了戲院的全部設計。
礙于卡牌游戲的規定，江祺并不能詢問汪杏花設計的具體內容。
汪杏花這邊設計完了，戲院也不能立刻開始裝修。一行人前往姑蘇旅游的時間定在9月27日，游樂園有6天的時間發公告告知游客希望將于9月27日上午開始裝修改造，裝修期間戲院暫不開放。
戲院里的幾十名員工也會被暫時安排到太平鎮里當npc，上午練功下午上班，黃富貴這邊會緊急寫出戲班成員沒活干找點兼職的新劇情。
至于來戲院實習的實習生們，如果他們愿意留下一同上午練功下午當npc，游樂園這邊也不介意。考慮到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他們沒有辦法上臺表演，游樂園可以提供實習生的底薪就當是他們來游樂園實習了。
遺憾的是實習生們對于這份非專業實習并不感興趣，這年頭只要是學藝術都花錢，鋼琴、小提琴花錢，二胡、琵琶也花錢，戲曲更不用說了，基本上能成為殷菲學生的小年輕家里都是不差錢的。
別看馮班主這兩年混得不太行，戲曲培訓班開不下去就三兩個學生。那是因為這些年戲曲已經逐漸退出藝術培訓的舞臺，年輕人不再對戲曲感興趣，愿意給孩子報戲曲培訓班的家長越來越少。
往前十幾年，也就是現在來游樂園實習的這群實習生剛剛開始學戲的時候，馮班主的培訓班也是能賺得盆滿缽滿的。
那時候少年宮里的戲曲培訓班也是有不少學生的。
現在少年宮都關了好幾年了。
每每提起這些年的變遷，馮班主總是長吁短嘆，一臉感慨，覺得自己真是生不逢時，想著自己若是能再往前生個100年生在戲曲最昌盛的時代，高低也能混成個有名的班主。
對此江祺一般都是面上笑笑，心里覺得絕不可能。
游樂園里就有兩個在有名的戲班子里呆過的，論黑心程度、手段和經商頭腦馮班主拍馬也不及汪杏花親爹，以馮班主現有的手腕遇上汪杏花親爹，他的戲班子估計撐不過三個月。
論運氣馮班主也比不過馮靈前老板，異世界的另外一位馮班主，之所以能從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草臺班子的班主混成大戲班的班主，靠的就是運氣。
而且100多年前草臺班子的班主也不好當。在馮靈還沒登臺的時候，另一個馮家班那是吃不飽就把褲腰帶勒緊一點，唱戲不賺錢就把戲班子里的人派出去干雜活。全戲班子的家當在一起勉強能裝滿一小車，小車還是人拉的因為買不起驢。
所以江祺覺得馮班主現在天天帶實習生也挺好。
雖然這些實習生現在就要因為戲院裝修暫時離開了。
游樂園門口，實習生們正在和馮班主依依惜別。
“馮老師，戲院裝修要多久呀？我們今年還能回來嗎？您這邊的實習是我們這一批實習崗位里最好的了，來幾天就可以上臺，我們有好多同學都想來戲院這邊實習。等戲院裝修好了您可以跟殷老師說還讓我們過來實習嗎？”
“我今年才大三，大四一整年的時間都可以過來實習。”8個實習生里江祺唯一能叫出名字的楊晴那叫一個依依不舍。
“馮老師，這次裝修是裝修戲臺還是員工宿舍？那個淋浴間可不可以擴一下呀？每次洗澡都要排好久的隊。”一個男生壓低聲音問道。
馮班主笑呵呵地道：“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汪經理說是整體重裝，還要在戲院里面加蓋一批員工宿舍讓大家住，方便早晚練功，淋浴室應該也會一起擴。”
“就算不擴也沒關系，都有員工宿舍了肯定有浴室，實在不行宿舍里洗唄。”
“哇，直接建宿舍呀！”
“我們實習生可以申請住嗎？直接住在戲院里能省好多時間，晚上都能排練。”
“是呀是呀。”
江祺和汪杏花站在眾人看不到的拐角，一人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圍觀實習生們的臨別發言。
“不至于吧，這就是當代大學生嗎？沒錢還這么積極加班，這也太夸張吧。”江祺表示他不理解。
“戲院的技能好唄。”汪杏花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江祺嗑瓜子的動作一滯，思索了一下：“是演員請就位？那個只要演員足夠熱愛舞臺，就可以在舞臺上完美發揮不會失誤的那個技能？”
汪杏花點頭，探頭仔細看了兩眼：“楊晴這個鬼靈精，別人都關心戲院裝修哪里，就她關心什么時候裝修結束，生怕重新營業我們不要她。”
“老板你是不知道，她給我們戲院所有正式員工每人準備了一份小禮物，準備得還挺用心。要是我爸還活著，我爸肯定特喜歡她，我爸當初就深諳送禮之道，結交了好多有權有勢的搞不正當競爭。”
江祺：倒也不用這么自豪…
汪杏花看了一會兒熱鬧，等到實習生們都上了車，馮班主特別不舍得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才繼續回答江祺之前的問題。
“就是那個，唱戲最重要的就是狀態，狀態不好再好的戲曲演員都會被喝倒彩。可是狀態又是很難把握的，心情不好，頭疼，甚至于可能鞋子不合腳都會影響演出狀態，演員場場狀態絕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祺好像有點懂了：“這么看來…這個技能其實是神技啊。”
“當然。”汪杏花繼續嗑瓜子，“一個演員在舞臺上狀態最好的也就那么幾年，狀態好學東西就快。這些實習生來了這里之后，只要態度好，一上臺狀態哪會差。”
“她們又不知道是技能，還以為是感覺來了哪肯錯過，恨不得天天住戲院里。”
聽汪杏花這么一說，江祺頓時對這8個實習生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過楊晴為什么要給大家送禮呀？感覺好像深怕被開了一樣，他們不都是殷老師介紹來的嗎？”江祺有些好奇。
“你沒發現其他7個都是大四的，只有楊晴是大三的嗎？”
“我閑著沒事問人家大幾的干嘛…”
汪杏花恍然，意識到江祺可能真不知道這個不重要的小八卦：“咱們戲院只要來了就能上臺唱，屬于不可多得的珍貴實習崗位，必須留給有需要的學生，據說殷老師一開始沒打算派大三的來。”
“楊晴是走了后門的，而且她水平確實不如其他7個。剛來的時候就屬她最積極，端茶倒水掃地什么的，其實要我說就是他們想太多。”
“不管是大三的還是大四的，在我們看來都很差，一個樣。”汪杏花無情吐槽。
初出茅廬，沒正兒八經上過幾次臺正式演出的學生，能和戲院里的這群在社會上混了幾十年，什么鄉下搭的草臺都唱過的經驗豐富的員工比嘛。
都一樣。
“看來楊晴家挺有錢的呀。”江祺沒想到這批實習生里還有一個隱藏的富二代。
汪杏花搖頭：“有錢算不上，主要是有關系。她姑姑好像是上海一家大戲院的經理，就算不來我們這她也可以去他姑姑工作那家戲院實習，不過去那里就是打雜，一年內可能都上不了臺。”
“她就是想上臺演出積累經驗，才走后門來我們這兒實習的。”
正說著，汪杏花看著遠方緩緩駛來的卡車激動得一跳小半米高：“哎呀，總算是來了，等死我了，瓜子都磕了一包了。”
卡車越來越近，停在了游樂園大門口。江祺迎了上去，卡車上跳下一個身高190，還是個正常彷生人打扮的壯漢，同f1101第1次來的時候那樣伸出手同江祺握手。
江祺和汪杏花才不會無聊到跑到游樂園門口蹲著嗑瓜子就為了圍觀實習生和馮班主任的依依惜別，他們主要是來門口等彷生人的。
順便圍觀。
“江祺先生，f2001很高興為您服務。”
“你們可算來了，等的就是你們呀！”江祺熱情地道，“我們游樂園建藝術館現在正缺人手。”
“f1101知道吧？你同事，正在帶領他的團隊建造一個藝術館主題的鬼屋，有你們加入簡直是如虎添翼呀！”
這一單不是戲院的虛擬建造嗎？
是公司派錯單了，還是江祺先生發錯單了？
算了，不重要，江祺先生是神域公司的貴客，客人的要求才是第一。
“好的，很高興為您服務。”f2001露出標準款的笑容，跳上卡車。
目送卡車進入游樂園，江祺右手撐頭，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杏花，你說f2001什么時候會像f1101那樣穿上花襯衫？”
汪杏花想了想：“可能等我們從姑蘇回來就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