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州一覺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懷里還摟著個香香軟軟的身體。
身材分外有料,相當凹凸有致。
他迷糊著揉了幾下,立馬靠手感分辨出來,是家里的狐貍精小姐姐,同時也回想起,自己從烏孫敦禁行區回到家里的時間,是社稷城時間下午三點多。
因為累得夠嗆,他到家后隨便找了個房間,就直接倒頭睡了。
看樣子,是摸進了老三的房里。
嗯,真好.
他把劉巖巖往懷里又摟了摟,多揉了兩下。
“干嘛呀....劉巖巖笑著轉過身來,烏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九州,“剛睡醒就要做壞事,現在不累了”
趙九州道:“看到你就不累了。”
“哈哈 劉巖巖笑得花枝亂顫,“土味情話一等獎。
趙九州被她扭來扭去逗弄著,不由得滿心火起,干脆把褲子一脫,沒一會兒,大床就開始吱呀吱呀地搖。然后這一搖,四五十分鐘就過去了。
再接著又是洗澡,又花了將近一個鐘頭 等到劉巖巖跟喝醉酒似的,滿臉緋紅地挽著趙九州從房間里出來,時間已然是27號的清晨五點多。這個點,正是滿世界要下班休息的時間,可時差倒掉的趙九州,卻才剛剛起床。
“你醒了”屋外頭,安安好像是一直在等著趙九州起床,給他做了一桌的飯。
柳一飛表情吃味地看著趙九州和劉巖巖,嘴巴輕輕動著,低頭比了個“騷貨”的口型。
趙九州對此視而不見,或者說壓根兒不在乎,懶得管,一屁股在安安身邊坐起來,摟過來親一口,又摸了摸被柳一飛抱在懷里的球球,笑道:“球球快累死了。
“你還說呢....柳一飛沒好氣道,“有你這么使喚小動物的嗎”
“情況特殊啊,差點兒老子就掛了。”趙九州說著,接過安安遞上來的碗筷,這時才感覺到饑腸轆轆,急忙低頭吃點東西,抓緊補充體力。
安安一聽這話,頓時滿心關切,連忙問道:“遇上什么事了,很危險嗎’
“捅到怪物界的馬蜂窩了,我這么跟你們說吧...”趙九州邊吃邊比劃,“就好比你跟你鄰居吵架了,你鄰居是個王八蛋,趁你白天睡覺的時候偷偷在你家門口放了兩坨屎,然后你一覺睡醒把門推開,嚯,好幾伙,幾百只蒼蠅撲面而來,楞把你又推回門里去了!”
安安瞬間被趙九州的這個比喻,打得目瞪口呆 劉巖巖也不由得愣住,用十分驚愕的目光看著他。
“哥哥,你吃飯的時候說這些,真的合適嗎”柳一飛滿心無語。
“不不,我還沒說完。”趙九州大快朵頤著咽下一口不知道什么肉,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當時好像是被鄰居在家門口挖了兩個糞坑,他還很惡毒地釋放了一個時間結界,然后在我睡覺的時間中,外面其實已經過了兩萬年,那兩個糞坑也就成了兩個萬年糞坑 所以我推開門的一瞬間,飛出來的不是幾百只蒼蠅,而是幾百萬、幾千萬只蒼蠅。你們能理解嗎幾千萬只蒼蠅,別說有什么殺傷力一一你們光是想一想,想象一下那個畫面,一個人,突然間掉進幾千萬只蒼蠅堆里,那是什么感受光是這個規模,都能把你活活嚇死!”
“咦好惡心...劉巖巖立馬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安安則眉頭微蹙,小聲追問:“那你到底是.
“幽靈體。”趙九州總算有了正形,“我在禁行區內找到一間房子,房子里,大概有反正就是數不清的幽靈體。我剛一照面,就差點被那群怪物圍攻死,根本殺不過來,幸好老子福大命大,有驚無險,對了,你們看到我換下來的那件雙層甲了沒”
柳一飛道:“被工科堂的人拿走了。”
趙九州微微一愣,“工科堂’
安安道:“你剛回來不到五分鐘,盟堂的人就馬上往這邊趕了。
趙九州不由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當時和巖巖在徐朝輝。”安安道,“你剛一出門,戍衛堂的云堂主就把我們接去姜寧真了,最近你出了幾次意外,云堂主擔心我們會出事。”
趙九州微微點頭,又轉頭問玄師閣,“你呢”
“我在我...爺爺家里啊!”玄師閣不由得嗓門稍微一高,“談生意呢!”
趙九州見她不自然的樣子,不由隨口追問:“那談得怎么樣’
“還可以...”玄師閣的嗓門立馬就弱了下去,眼神閃爍地看著趙九州,怯怯地回答,“大家都拒絕,我們家再吃進十五個點 趙九州盯著她看了兩秒,忍不住呵呵一笑:“媽的,你爺爺貪得夠黑暗正大的啊!我就留給你們十五個點的處置權,他就全自己獨吞了’
“哎呀,什么我爺爺的,柳家就剩我一個后代了,那不將來也都是我們自己的孩子的,干嘛便宜那些外人”玄師閣抓住趙九州的胳膊晃啊晃,又突然轉移話題,“對了,你這次進了多少貨回來你遇到那么多的怪物,收獲一定不少的吧”
“你猜呢”趙九州一笑,“老子雙層甲都被弄破了,你猜我搞回來”
“很多”玄師閣興奮道,“有多少”
趙九州道:“你盡管把膽子放大一點,往大了猜。’
玄師閣的眼睛,不由得,越發晦暗了起來。
“五百萬顆!’
兩小時后,早上七點出頭,徐朝輝的盟主辦公室里響起一聲失態的大喊,柳一飛簡直無法懷疑自己聽到的這個數字,可是電話那頭,姜寧真的語氣,卻是那么的肯定。
“玄師閣親口跟我說的,趙九州告訴她的。”姜寧真道,“家里現在已經動用了所有的資源,在幫趙九州尋找那些材料,家主說了,不管用什么辦法,都必須要搞到手。柳家已經吃下了四分之一,這么多的能源捏在他們手里,他們就是當二道販子,將來都能捏住我們的命門。
柳一飛稍微冷靜下來,說道:“主要還是有趙九州在給他們撐腰啊 “是啊。”烏孫敦聲音低沉地說道。
如果沒有趙九州的武力作為倚仗,柳家拿著劉巖巖礦區25的晶核銷售權,那其實也燙手,以柳家的實力,根本撐不起這么大的攤子。
但現在柳家和趙九州聯姻了,那情況又另當別論。
柳一飛和烏孫敦通話片刻,就掛斷拿了電話 然后安靜下來,腦子里想著那個恐怖的數字,心跳仍然快得不行。
五百萬顆三級品質的晶核,這是什么概念呢...
全球每年單純用于生活的能源總量,差不多是4億顆一級晶核,相當于一顆一級晶核,就能滿足20人的全年日常基本生活所需一包括照明、通訊和烹煮食物,取暖費則要另算。
以每顆一級晶核平均三萬白銀幣的市場價,折合全球每人每年用于生活能源的晶核消費1500白銀幣,也就是150黃金幣。
而各盟工農業生產和其他產業的晶核消費水平,大約是這個數字的六倍,24億顆一級晶核左右;再加上制作各類靈能器具、軍火開發、獵魔師任務消耗等等的需求,差不多又需要占全球每年晶核總消費量20左右的晶核,也就是7億顆一級晶核。
但是這個世界上,其實每年是根本無法獲得這么多一級晶核的。
所以真正情況是,每年被用在能源上,是大量二級和三級晶核,多數的一級晶核,則會被作為靈能子彈或者炮彈,或者某種物品的原材料被消耗掉。
二級晶核的能源儲量,普遍是一級的十倍。
三級則是二級的十倍。
依此類推。
所以全球每年35億顆一級晶核的總需求量,折合成三級晶核,就是3500萬顆。
全球十大兇地,加上上百個特大型和數千個大型礦區,再外加各盟根據自己的情況,人工干預出來的遍布全球各個角落的幾十萬個中型和小型礦區,這么多礦區相加,每年的晶核產出才能滿足全世界的基本需求。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私人機構要擴充產能、擴大生產,第一步就得先解決能源問題。因此趙九州昨天出門一趟帶回來的這500萬顆三級晶核意味著什么,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他一個人,花一天時間,就搞定了全世界七分之一的需求那他要是連續工作七天,是不是就能“割球自立”了七天重塑世界嗎舊大陸歸趙九州,黃金大陸歸黃金盟 柳一飛想到這里,不由得猛地打了個冷顫。
闊怕.
太闊怕!
家主,要不我們給他跪了吧 柳一飛強忍著要給徐驍打電話的沖動,這時徐泰來又走了進來,送上了一份報告:“盟主,工科堂關于趙九州外出的報告出來了,雙層甲雙層輕微破損,趙九州好像在劉巖巖禁行區,遇到了了不得的怪物。
“雙層甲破了’
柳一飛一愣,瞬間又回過味來,“不對吧!他的那個絕對攻擊領域 “很明顯,失效了。”江思齊道,“趙九州也有搞不定的怪物。
連趙九州都搞不定的怪物 柳一飛的瞳孔,剎那間縮小了幾分。
能單挑百萬怪物潮的趙九州,能抗下核彈的趙九州,居然有搞不定的怪物那這怪物,得生猛成什么樣子 “確定嗎”柳一飛忙問徐泰來,“有影像資料嗎”
“沒有。’
姜寧真道,“雙層甲上的電子設備全都短路了,攝像頭的存儲系統受損輕微。劉巖巖禁行區內某個區域的空氣腐蝕性和靈力脈沖波,要遠超我們之前所了解的程度。工科堂的人懷疑,可能和那個暗紅色的光球有關系,但是具體坐標無法確認,只能問趙九州本人了。”
柳一飛沉默了兩秒,才點了點頭:“你安排吧 “趙九州的雙層甲破了”
這天清晨時分,就在社稷城里的絕大多數人即將入眠之前,這個消息仿佛比出現在劉巖巖禁行區上空的那一輪“紅日”更加引人注意,分分鐘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白銀盟上層。
而當一個消息,被超過兩個人知道后,它自然就不再會是秘密。
黃金盟哈布斯懷特宮、屠龍會總部,乃至是白銀盟內某些層級較高的獵魔師們,全都或多或少、或真或假地聽到了有關的風聲。
籠罩在全世界頭上的,“趙九州無敵暴力”的陰霾,似乎終于有了散去的希望 “看樣子,不是沒辦法,對不對”西北州的某小鎮里,日常穿得跟粽子一樣的犄角男,坐在一間小酒館的吧臺前,和身邊的人輕聲交談著。
“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再動手”犄角男的同伴,外表平平無奇,只是個很特殊的中年人,要說有什么一般的,就是左臉的下頜部,有一條很短的傷口,但也仿佛只是被不小心被什么東西割傷,而絕對無法讓人聯想到什么戰斗性損傷。
“短期內。”犄角男淡淡回答,低頭看著酒杯里的酒,瞳孔露出和杯中酒水相似的琥珀淡黃色,但形狀卻是傾斜的,“趙九州的能力,明顯還在兒下,我必須趁著現在他還沒真的無敵,抓緊完成這個任務。再拖下去,恐怕就真的沒機會了。”
中年男笑道:“你好像對這件事,比雇主更上心啊。”
犄角男沉默了片刻,說道:“徐驍的紫金城內,半怪暢通無阻,沒人任何人歧視他們。如果徐驍得了天下,或許大家的日子,會更好過一點。”
中年男道:“可是趙九州干脆娶了個半怪。’
“呵!”犄角男道,“江思齊那種面貌的,算什么半怪露出半怪的樣子,比特別女人都好看一萬倍,趙九州他,只是好色而已。’
“萬一不是呢”中年男問道。
“我不想賭。”犄角男道,“至少徐驍所做的,對我來說已經夠了,黃金盟和白銀盟,全都立法要對半怪一視同仁。可這么多年,只有白銀盟東南州真的做到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幾個銀幣,嘩啦啦地放在桌上。
站起身,轉頭就走出了酒館。
中年男卻坐著沒動。
一直等酒館老板走上來,他才對老板笑了笑,朝著那幾個銀幣努了努嘴,“今天有人請客了。
“豁,銀幣好多年沒見了。”老板咧咧嘴,收起了錢,又提醒道,“都說了要暫停業務了,你們兩個,不要瞎惹禍啊。
“不會的。”中年男人笑道,“他又不能算我們屠龍會的人,我的目標又不是趙九州。他干他的,我殺我的,最多剛好可能順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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