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部長這一來,今天別說這家酒店,就是整座白原城,整個白原總舵,整個金刀門,都是蓬蓽生輝!我不跟大家開玩笑,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就看到有一道金色霞光從西面的方向飄過來,當時還以為是靈氣波,只是天氣不錯,自然現象,哎喲現在一想啊…
你說我這腦子,我就是頭豬!愣是沒想到是趙部長來了!要早知道趙部長今天能來咱們白原城落腳,我怎么說也得去金陽門邊境接人!讓趙部長和趙夫人一路勞苦奔波,我姚靜志簡直是盟堂罪人啊!趙部長,這把槍給您,您現在當場斃了我,我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社稷會孫家連鎖發展到白原城的萬豪居大宴廳里,趙九州和安安身邊圍了至少三五十個金刀門的大佬。金刀門掌門姚靜志,把姿態擺得低到像條狗,顯然是和蕭忘川一樣,對未來充滿不切實際的期待和想法。趙九州看著這個五十來歲還這么積極主動當狗的貨,當然滿臉高興,轉頭就對安安道:“安安,收下,等我抽空斃了他!”
“姚掌門太客氣了,這玩笑可不能亂開。”
安安儼然是趙九州大媳婦兒的架勢,很有分寸地說著,收下了姚靜志遞上的禮盒,當場打開一看,里面果然躺著一把金燦燦的手槍。安安見過世面,一眼就看出來,是純燼金打造,殺傷增幅恐怕能有三倍,按趙九州2點的靈擊力計算,能打出高達6點的殺傷…
真相真特么的尷尬。
這樣的槍,魏關山也有一把。
見安安把禮物收下了,邊上一大群人,金刀門下面的白原總舵舵主畢方、白羊總舵舵主王谷,白玉總舵舵主云錦中,還有一大群金刀門門下堂口的堂口們,也全都一股腦地圍了上來。
由于西北戰事原因,金刀門作為馬拉戈壁峽谷西面最后一道防線,前幾天全軍收縮過來后,白原城里幾乎堆滿了金刀門的所有高層。結果怪物轟隆隆像潮水一樣漫過來后,因為趙九州的原因,沒打兩個小時,就又刷刷地退了回去。
金刀門損失不大不說,這些人還都因禍得福,統統原地高升了一級。而他們心里也明白,這場戰爭的背后,真正的功臣是誰。趙九州趙部長的恩情,馬拉戈壁峽谷以西的廣大干部們,是銘記在心的;而也正因如此,這條大腿必須死死地抱住!
開玩笑,才十七歲就當上作戰部部長,這個位置,可是大將軍銜才能擔任的。想想這貨要是三十歲前干上盟主,怕是往后五十年,白銀盟不得都由他說了算?
為了在趙九州面前露個臉,好讓趙九州記住他們的名字,這群越爭越兇,簡直要搶破頭皮地打起來,彼此間紛紛破口大罵。
“我俏麗媽!畢方你那點東西也拿得出手?你是在侮辱趙部長?”
“王谷我草你麻痹!你也有臉說我?你那個女兒長什么樣你心里沒點逼數?!夫人!這個挨千刀的,他女兒才十三歲,就胖得跟個球一樣了!他是想破壞你們家庭關系啊!”
“趙部長,你鞋子好像臟了,麻煩您把腳伸出來,我來給您舔干凈。”
“干爹!干爹!看這里!看這里!”
“我草,臭不要臉,搶老子的活兒…”坐在遠處的羅北空,看著眼前這充滿激情的表演,很有一種飯碗可能被搶的不爽,不滿地譴責道。
但好在趙九州也不怎么搭理,這會兒一門心思就是吃,傍晚五點多在路上吃了點燒烤和小炒,然后又跟安安消耗了一通,這會兒正饑腸轆轆得很。
“我草…!別吵了!別吵了!像什么話!”
轟轟鬧鬧間,人群中忽然有個軍裝中年人,情緒激烈地罵起來。
可是沒人理他。
下一秒,他居然直接就從腰間抽出手槍,對著天花板,就扣了下去。
冷不不定的槍聲,讓滿屋嘈雜,瞬間戛然而止。
所有人,被這個貨的舉動驚呆了。
連趙九州都塞著滿嘴的不知道什么肉,愕然地抬眼望去。
開槍的年輕人,在人們驚愕的目光下,滿臉嚴肅地把槍一收,大步撥開圍在趙九州身邊的人群,徑直走到趙九州跟前,朗聲道:“趙部長!末將是西北軍陸軍第三師少將師長云破曉,前天全靠您大發神威,我才在前線撿回一條命來,從今往后,我這條命就是您的!
您在西北州這片地方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打聲招呼!
我云破曉上刀山、下火海,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還給您寫了一首詩,啊!趙部長!您就是我云破曉人生的光,引著我破曉重生!”
全場上下:“…”
原本就被這貨的一槍開得腦瓜子嗡嗡的大佬,此時越發地懵上加懵。
輸了,輸給這個年輕人了…
這哪是不要臉,這分明是連人生的后路都不要了。
不成功便成仁吶!
“啊!趙部長!”
“行了,行了行了…”
趙九州趕緊打住這個貨的孝心,“心意我收到了…”
左右四周的人,這時也總算回過神來,紛紛稱嘆。
“我草,還能特么的這樣?”
“云將軍年紀輕輕,功力竟就如此深厚…”
“本座這幾年,還是修煉得不夠到家啊…”
云破曉聽著四周的贊揚,卻并不驕傲,依然保持著謙遜和謹慎的態度,正色道:“趙部長,光收心意可不行,我必須得給您弄點實在的。今天我什么東西都沒帶,但唯獨帶了耳朵過來。您要什么,我就給您去弄什么!哪怕把白原城的城墻拆了,也在所不惜!”
“哦?是嗎?”趙九州頓時就來精神了。
滿是油的手,立馬拿過一條毛巾擦了擦,從空間戒指里拿出紙筆,半點不客氣地低頭就刷刷刷寫下一個清單,遞了過去,“按這上面的東西,能搞多少,就搞多少。”
云破曉認真地接過來,邊上的人紛紛探頭過去。
一見上面寫著各種極品稀有的靈能材料,全場頓時嘩然。
“風息獸魂?這上哪兒弄去?”
“鳳之魂博物館里倒是有一個吧?”
“畢方之羽…”白原城負責人畢方咬咬牙,“趙部長,我畢方沒有羽毛,但是我有一顆擁護和愛戴你心,其實我也給你寫了一首詩!啊!”
“趙部長!”云破曉猛地一吼,當場把畢方的思路喊崩,抓著手里的紙,狠很一捏,轉頭就對金刀門掌門姚靜志道,“姚掌門!您看,趙部長要這個東西!咱們金刀門,給還是不給?這鳳之魂,是放在博物館里當擺設有用,還是交給趙部長,讓它發光發熱更有用?”
姚靜志猝不及防,當場被云破曉問得好特么蛋疼。
你要送禮,讓我買單?
姚靜志轉頭看看趙九州,趙九州直接低頭吃飯。
姚靜志只好怒瞪云破曉,大聲道:“說得好!趙部長拯救萬民,我們西北州沒什么好報答的!這不是趙部長管我們要!而是我們必須為趙部長做點什么!是我們西北州要替整個白銀盟,支持趙部長的事業!感激趙部長的恩德!來人!去把白原城博物館和靈能材料庫打開!”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嘩然再嘩然,并紛紛贊同。
“姚掌門說得在理!”
“不報答趙部長不是西北人!”
“沖啊!為趙部長盡忠!”
拿公家的東西,討趙部長歡心,這買賣怎么看都合算。萬豪居里,大佬們的隨員紛紛跑出去,大晚上以一種掃蕩的姿態,兵分幾路奔向城內最大的靈能物資倉庫。
給趙九州拿點兒,順便還能往自己兜里塞一點。
到時候清點起來,還可以全部算進“戰爭消耗物資清單”里。
我草…云將軍這招絕了!
萬豪居的大宴廳里,趙九州才不管那么多有的沒的,只管自己埋頭猛吃,還連連催促安安也多吃點,生怕她頂不住晚上的下一輪友誼賽,策馬奔騰不起來。
正吃得起勁,宴會廳里這時突然燈光一暗。
宴會廳的中央表演舞臺上,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紫藍色的低胸晚禮服,似漏非漏地走上臺來,趙九州抬眼一看,不由得笑了。好家伙,我家老三?!
劉巖巖也是頭大,她前腳剛要離開這邊去白云城,就接到主辦方的電話,讓她改到白原城萬豪居獻歌一曲。剛剛半個小時前,嘴上還說要永不和趙九州見面的她,卻鬼使神差,又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工作,心里說不清什么心情,又硬著頭皮走了回來。
趙九州也不吃了,擦擦嘴,笑瞇瞇看著臺上的大美人。
安安見到去而復返的劉巖巖,就已經猜到是什么情況。
她心里嘆了口氣,拿起濕巾,給趙九州擦擦手。
劉巖巖則在臺上,假裝沒看到趙九州地,唱起了她的成名曲,《今夜我要抱抱你》。
“趙部長,劉小姐可是我們專門從白云城截胡過來的,她本來是該去白云城表演…”
金刀門的掌門姚靜志,用一種拉p條似的口吻,眉飛色舞地對趙九州說著。
“什么意思啊?”趙九州頓時沒好氣道,“我想操她,還需要你們幫忙?等我操了她,她就是我家老三,還輪得到你們來拉這個皮條?你特么怎么想的?”
“呃…”姚靜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瞬間臉色一白。
羅北空看到這貨吃癟,不由得哈哈直笑。
再抬眼望向臺上,劉巖巖被晚禮服襯托出身姿,果然曼妙得不要不要。
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忽然間,大廳里又是一聲槍響。
所有人這下很淡定,畢方甚至罵了句,“媽個逼,有完沒完?”
可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就沖到了趙九州的眉心。
嘩啦一聲,趙九州身后的巨大瓷瓶,在子彈的沖擊力下被打得驟然粉碎。
趙九州在安安身邊消失,又瞬間出現。
“啊——!”漆黑的宴會廳里,一名女服務員發出驚恐的尖叫。
高朋滿座的大廳里,人群瞬間一片混亂。
“操!有殺手!”
“保護趙部長!”
姚靜志和畢方幾個人怒聲大吼,匆忙朝四周跑去。
一邊喊著,圍在趙九州身邊的人,眨眼間跑得一個不剩。
“麻辣隔壁啊!”
趙九州對這群貨簡直無語到極點,又趕緊護住安安,把她壓在身下,躲到桌子底下。
黑暗之中,這時走出五六個人來,端著機槍,朝著趙九州藏身的桌子一路掃射過去。現場的警衛們一時間跟吃白飯似的,沒有一個有為趙部長擋槍的勇氣。
羅北空也不敢正面硬抗,趕緊找了個掩體,掏出槍來,對著幾個殺手開了兩槍。
就在這時,趙九州藏身的桌子突然飛起。
桌板猛地朝其中一個殺手踢去。
危急時刻,趙九州果然還是只能靠自己。他抱起安安,化作一道白光,在跟子彈比快慢的險境之下,掏出自己戒指里的槍,對著一個個殺手,就是一槍一個。
砰!砰!砰!砰!
連續死槍,趙九州身形宛如鬼魅,連爆四顆頭。
“留活口!”他怒吼著,朝總算沖上來的警衛們大喊。
可剩余兩個殺手,卻轉頭就將槍口,對準了躲在舞臺后面的劉巖巖。
趙九州見狀,忙抱著安安,飛掠過去,朝著那殺手開出一槍。
砰!砰!砰!
同時三聲槍響,朝劉巖巖開槍的一名殺手,眉頭冒出一團白色的漿液,直挺挺倒了下去。趙九州一手摟住劉巖巖,飛到角落處,慌張問道:“沒事吧?”
劉巖巖目光呆滯地看著趙九州,怔怔說不出話來。
“臥尼瑪…”趙九州怒不可遏,又轉頭問安安,“大寶貝,你也沒事吧?”
安安臉色有點白,輕輕搖頭,“你呢?”
“我屁股好像有點疼…”
趙九州后知后覺地伸手一摸身后,摸到一把濕答答的液體。
定睛一看,鮮血淋漓。
直到這個時候,痛感才陡然傳到大腦皮層。
趙九州瞬間就痛得額頭上滲出冷汗,臉色慘白。
飄在空中的身體,直接跌落在地。
劉巖巖和安安跟著摔下來,劉巖巖驚聲呼喊:“趙宗師!”
安安更是眼淚都要下來了,“九州!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樓下面,正聽到槍聲,被保鏢們保護在樓梯口的柳一飛和柳相龍聽到樓上的聲音,瞬間雙雙臉色一變。“你們走開!”柳一飛不管不顧,沖出保安的人墻,飛快就朝樓上跑去。
樓上的槍聲,仍然沒有停下。
剩下的最后一名殺手,仿佛已經不懼生死,依然跟樓里的警衛們持槍對峙著。
利用高超的身法,躲開四周的子彈,無限朝趙九州的方向靠近。
樓上大宴廳里,姚靜志一大群人連聲叫喚,所有人亂成一鍋粥。
“抓住那個殺手!”
現場一片混亂中,姚靜志一大群近幾年通過考試上來的戰五渣只會吼。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團黑影,忽然從殺手身後冒出。
羅北空一把長刀,架在那個殺手的脖子上,沉聲道:“別動!”
殺人微微一愣,突然將手里的槍,塞進自己的嘴里。
毫不猶豫,直接按下了扳機。
羅北空反應神速,驚險至極地一躲,那名殺手的腦袋,直接爆開花來。
白色的漿液,濺了他一身。
生化人?!
羅北空眼神大驚。
酒店的一個角落里,一團空氣,仿佛實體一樣扭動。
“趙九州!”
從樓下跑上來的柳一飛,哭喊著,和那團空氣擦肩而過。
片刻后,在萬豪居樓下大門街對面,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轉頭朝向酒店。
黑夜之中,無數的警車,帶著一輛救護車,將酒店團團包圍。
他嘴角一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無敵…呵呵。”
與此同時,酒店樓上,趙九州渾身遍布著紅色的流光,又慢慢坐了起來。
射進他屁股里的子彈,被流光逼出體外。
彈頭落在地上,輕輕一聲脆響。
在幾名醫護人員驚恐的目光注視下,趙九州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原狀。
“啾啾!”山雞從他的身體中飛出來,顯得有點蔫蔫的。
趙九州摸了摸小鳥,又摸了摸和柳一飛一起飛上來的球球,轉頭望向劉巖巖。
劉巖巖在柳一飛不善的目光注視下,捂著胸口,眼里滿是凄苦地看著趙九州。趙九州把她拉進懷里,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現在欠我一條命,今晚別跑。”
劉巖眼神慌張,又莫名其妙期待地問道:“你要怎么樣?”
趙九州冷冷一笑。
“讓我草死你,我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