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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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
隨著球球在柳一飛懷里，發出一陣長長的，漏氣一般的聲音，距離柳家大寨幾十公里外的黑虎嶺分舵三號社區的內的某間房子里，趙九州和安安也終于戰斗完畢。
安安微微喘著氣，慵懶地閉著眼，額頭上點點汗珠,潮紅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趙九州依然保持著剛才的戰斗姿勢，撥弄著安安的耳后，今晚開發了新招式后，他才看到安安的耳朵后面，有個類似紋身但又絕不是紋身的凸起圖桉,不由問道：“這是什么？”
“徐家印。”安安說的聲音,略有點顫抖，還沒完全從戰斗的余韻中出來,反手摸著趙九州的臉，細聲解釋道，“進了徐家孤女院，就會被烙上這個印…”
“奶奶的，萬惡的有錢人…”
趙九州有點小心疼地說著，糾纏的動作，不禁重了一分。
“嗯”安安輕輕一聲悶哼。
趙九州被她哼得喉結一動，抱起她，出門進了衛生間。
然后這一洗，時間轉眼就又到了凌晨兩點…
“唉，快樂的時間，總是那么短暫。”
“哪里短暫了…”
兩小時后，安安臉蛋紅撲撲地看著趙九州麻利地收拾屋子。
房間里其實已經沒什么東西好收了,趙九州的東西很少，能賣的早就賣得干干凈凈，最多就十來分鐘，趙九州打包了他蒙學最后三年的課本,拿上抽屜里的證件，還有冰箱里剩下的食物。其他零零星星的舊衣服和日常用品，就直接無視掉。
“李太虎那個摳逼，送個空間戒指，儲存空間這么小…”趙九州罵罵咧咧嘀咕著，牽著安安的手，走出了這間他住了17年的小屋。
離開前能在里面轟轟烈烈戰斗一次，儀式感也算是拉到天際了。
沒有辜負老趙的遺愿啊！
兩人下了樓，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小區的辦事樓。小區這邊因為要“防傳變”，工作氣氛正如火如荼，加上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所以著實辦事人員不少，滿屋子二手煙繚繞。
趙九州一身軍裝走進去，把軍用卡往卡槽上那么一刷，等人工語音報出自己高級軍士長的身份，這群煙鬼立馬就紛紛把煙頭給滅了，一名編制內學徒，趕忙就給趙爺爺辦完了退房手續。
同樣是學徒,趙九州這種馬上要晉升弟子的年輕學徒，和那些三四十歲仍是學徒的學徒相比，儼然已經拉開了階層距離，加上還帶著個大美妞，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夫俗子，小區里的人是真不敢拿他當棵蔥。
“好了。”
“謝謝。”
拿回自己的卡，趙九州的戶籍轉移手續，這下終于算是完完整整辦結，還順便幫老趙的骨灰盒，續費了二十年的保管時間。從今往后，除了軍職之外的行政編制依然還是掛在黑虎嶺分舵的城防部夜班處，他就和黑虎嶺分舵，徹底擺脫關系了。
除非等將來很多年后，如果被調回地方崗位，他才需要重新回黑虎嶺分舵報到。
白銀盟的軍政一體體系，并不會徹底把人從地方上調出來。因為現役軍人，總是都有要退休的一天的，而戍衛堂本身，并沒那么多資源可以供養全軍六百萬官兵。所以除非能混到將軍這個級別，退休后才能一直住在戍衛堂專供的小區住到死。
準將軍銜以下的，像韓明明這種中校，那就只能回歸地方，到時候當個沒具體可做大社區舵主級副主任或者分舵副舵主，軍銜可以保留，但軍裝只能脫掉，最終以“平民”的身份，混吃等死到生命的終點。而這基本上，也是九成九以上的白銀軍將士，最常見的人生歸宿了。
不過趙九州怎么說也是勵志要當盟主的人，這輩子就算當不上元帥，以他的能力，摸魚也最少能摸到準將級別，這一點，不是趙九州太狂，就算是韓克用和周明誠，心里也肯定是認可的。只是需要時間而已。二十年，或者更久一點。
“唉，人生啊，這么短暫，就該多運動，才能保持活力…”趙九州摟著安安的腰，坐進社區給轉籍軍人專門安排的馬車，直奔他的新家。安安已經逐漸習慣趙九州的色坯思維方式，不過該撒嬌還是得撒嬌，給了他一記輕飄飄的小拳拳。
飛天的馬車拖著車廂，奔跑了一小段距離，張開翅膀，飛上夜空。作為這個世界最特別的一種交通工具，飛馬馬車其實才是人們短途出行的最常用的方式。尤其是人少路遠的時候，比方從黑山總舵去到天龍總舵，這種十公里以上的路程，乘坐飛馬在效率上最為經濟實惠。
趙九州在封閉的車廂里，摸了安安不到二十分鐘，飛馬就平穩地在天龍總舵青龍分舵的戍衛堂總部附近的一處小區前落下。
趙九州帶著面紅耳赤的安安車里下來，大搖大擺走到小區門前。小區外站崗的士兵，看起來要比社區外面的人嚴肅得多，不過軍銜卻不高，兩個上等兵而已，趙九州和他們敬了禮，刷了卡，驗明身份后，就領著安安，很順利地走了進去。
顯然這個級別應該不高的院子，是允許帶隨軍家屬的。
沿著院子里的小路，兩人花了點時間，找到手機通知上寫的新住處。22幢2號樓，2號口22層，2222房，坐電梯上去，電梯門一開，瞬間各種煙火氣就撲面而來。
“九天星辰拳！吃我一拳！”
“阿明！給我去洗澡聽見了沒！”
“什么關系？啊？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關系！互為倒數的關系！”
各種噪音，瞬間讓趙九州陷入了生理不適。
這個外部看起來無比高冷的公務，里面居然特么是個大雜院一般的存在！
22戶人家住一層，22間宿舍，以電梯為中心，左右兩側排開，左邊是單數，右邊是雙數。
樓道里的房間，基本全都開著房門。
電梯門正對面，就是一個大廚房，廚房似乎是公用的，正是飯點時分，油煙飄得滿樓都是。
幾個小孩子，嬉笑著從趙九州和安安身前跑過。
不遠處的房子里，還能聽到家長教小孩寫作業時那抓狂的咆哮。
這尼瑪…
和想象中的士兵公寓，完全特么的不一樣啊！
“新搬來的？”一個大媽走過來，笑盈盈地問從電梯里走出來的兩個人。
看誰都覺得是傻逼的趙九州，居然破天荒地感到了拘謹，“嗯…”
大媽又問：“小兩口啊？”
安安露出一個笑臉：“嗯…”
“來我家吃飯啊？”
“不了，不了，我們先進去收拾一下…”
趙九州極其不習慣這種環境。太熱鬧了，可又不是小區菜市場的那種市井氣息。而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白銀盟體制內的那種底層集體主義的氛圍…
非常和諧，但又…過于熱情了。
這種無緣無故的愛，讓趙九州陰暗的內心深處，對這些人充滿不信和提防。
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么多“好人”，同時住在一個地方。
媽的！陷阱！絕對是陷阱！
獨自一人住了許多年的趙九州，連續拒絕了好幾戶人家的晚飯邀請，拉著安安快步進了新家。然后把房門一關，隔音超好的公寓大門，總算把外面的聲音，全部隔絕得一干二凈。
“呼…”趙九州長舒一口氣。
安安不由笑道：“好熱情哦？”
“嗯。”趙九州點點頭，沒跟安安解釋太多。
他除了想睡安安外，其實并不想讓安安過分了解他。
大家互相了解彼此的身體就好了。
靈魂的話，他還是希望能獨立一點。
趙九州摘下書包，放開安安的手，開始打量這間并不大的房間。進門就是個小客廳，入門的右手邊是不帶淋浴的廁所。客廳陳設和他原來住的地方差不多，門墻上掛著視屏，視屏對面的墻壁前是沙發，角落里有張小桌子，視屏旁有一臺小冰箱，但是沒有廚房。
一堵墻隔斷房間，趙九州走過去，推門而入。
里面是擺了張雙人床的臥室，浴室也在臥室里面。
還帶一個不多見的陽臺。
總面積不超過45平方，看樣子，是給成家了但沒孩子的士兵家庭準備的。
應該是把安安也算進來了…
看樣子，他還真是在特戰部的全面關注和監視下了…
“此情此景，又只剩下我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人生如此短暫，俗話說得好，運動是生命之源…”趙九州這兩天食髓知味，有點上癮，逮住機會就要扒安安的衣服。
安安被趙九州旺盛的精力弄得又愛又怕，“不要啦，剛剛才洗過澡。”
趙九州繼續扒，“沒事，水也是生命之源，可以一邊洗一邊運動，洗洗更健康…”
安安：“…”
叮咚！
就在安安以為今天就要在床上度過時，門外突然一聲鈴響，不速之客壞了趙九州的好事。而且那人不僅按門鈴，還在外面的對講機里大喊：“趙九州！開門！我知道你過來了！”
“特么的誰啊！”
趙九州只要把安安的上衣扣子扣上，滿心冒火地走過去開了門。
房門一開，就見韓明明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
“我看到你進院子了，等你半天了，你怎么現在才過來？”他直接嬉皮笑臉地走進屋子。
趙九州還指望這貨搞錢的，只能收起臭臉，解釋道：“剛剛回社區辦了個最后的移籍手續，路上沒車，走路回去的。”
“你叫我一聲嘛！我送你過去啊！”韓明明這話說得廉價無比，反正趙九州現在人都到了，他說自己愿意開飛機送趙九州過來都行，又對安安說道，“安安，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跟這邊的樓長說，這里的人很好相處的，都是自己人！”
“好。”安安笑容又甜又可愛地回答道。
韓明明看著安安漂亮的小模樣，心說一聲可惜，便宜了趙九州這個禽獸，一邊把手里的東西放到客廳角落的小桌上，又從空間戒指里拿出床墊和被子，擱在了沙發上，說道：“都是新的，現在外面戒嚴，也省得你們出去買了。你們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養足精神出發。”
“我靠，你特么是假的中校吧…”
趙九州盯著韓明明肩上的軍銜章，指著滿桌子的東西，“這些事情，需要你來親自動手？”
韓明明笑道：“順路嘛，畢竟接下來，咱們是隊友了。”
“什么隊友？”趙九州頓時警惕起來。
韓明明道：“支援烏孫敦地區，社稷州總隊啊，六百多人，我也過去。”
趙九州道：“我操…這么多人？”
“不少了。”韓明明道，“都是按特戰標準派過去的，烏孫敦這回事情也不小啊。”
趙九州不由問道：“怎么不小？”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小。”韓明明這貨有點不學無術的意思。
啥玩意兒都不知道，但就是啥玩意兒都愛逼逼兩句。
趙九州暗想要不是這貨有個好爹，別說混到中校，估計中尉都懸乎…
“先不說這個了。”韓明明主動打住了這個話題，“反正過去就知道了，先看看我給你帶的好東西…”他站起來，走到小桌前，把一個小盒子拿了過來。
趙九州不等他打開，一眼就認了出來，“幻靈獸蛋？”
“哎呀，猜到了啊，這就沒意思了。”韓明明打開蓋子，遞到趙九州跟前，“好東西啊，靈感力三十五點，靈擊力四點，極品幻靈獸了，這可是我爸親自給你挑的。”
“嘁”趙九州發出個不屑的聲音，“還不如老子的靈感力高，我都有三十六點。還是老子自己花二十萬買的…”
——36點靈感力，是趙九州手術結束后，剛剛拿到的新數據。
“話不是這么說的啊。”韓明明立馬道，“幻靈獸不死不滅，除非你死，它才會死。你們當情報師的，有這玩意兒，危險的地方可以先派它進去探路…”
“等下。”趙九州忽然道，“那前天我在工廠的時候，魏關山他們好像都沒有帶幻靈獸的吧？”
韓明明笑道：“開玩笑，高階幻靈獸本來就是體制內專供，還得你是這樣的人才能拿到，他們就算暗地里能搞到，也不敢公然拿出來用的，那特么違法啊。”
“哦…”趙九州恍然大悟，“難怪那么多人跑去黃金盟了，破規矩真多。”
韓明明頓時笑臉一垮，“大哥，算我求你，咱們在這種地方，就不要說那種話了好不好？你不想升官，我還想的…”
“放屁！”趙九州突然就情緒激動，“老子也想升官！”
“哈哈。”安安忍不住捂嘴輕笑。
“好吧，好吧…”韓明明投降了，“反正你先把這玩意兒拿過去，知道該怎么用的吧？”
“知道的。”趙九州把蛋從盒子里拿出來，輸入了一絲靈力。
幾個人盯著那枚蛋，安靜了幾秒。
幻靈獸蛋卻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我草，你特么會不會啊？”韓明明急了，“輸入靈力啊！”
“老子輸入了啊！”趙九州不信了，渾身歘的一下泛起白光，靈動力爆發出來，整個房間瞬間靈氣爆棚，看得安安和韓明明瞠目結舌的同時，往死里朝蛋內輸入靈氣，純白色的光，包裹住那顆幻靈獸蛋，幾乎要凝結成流體，趙九州高聲怒吼，“啊啊啊啊！”
啊了半天，他把靈動力一收，滿屋子的靈氣散開，手里的蛋，卻依然還是那個樣子。
“這蛋特么的不會胎死蛋中了吧？”趙九州轉頭問韓明明。韓明明道：“操！怎么可能！哪有幻靈獸蛋死掉的道理！是不是你自己在哪里摸過不該摸的蛋？”
“放屁！”趙九州情緒越發激動，“你要說摸過哪個奶我就承認！”
安安聞言，不由得露出滿眼糾結。
趙九州卻來了句：“安安，不是說你啊…”
安安頓時更糾結了。
韓明明卻忽然一拍腦袋：“我草！我知道了！是柳一飛那顆蛋！你一定不小心摸過了！怪不得那顆蛋能跟你合體！”
“不可能！”趙九州矢口否認，“我趙九州一人做事一人當，摸過的我一定會承認！我要是摸過了，她憑什么能孵出來？一蛋不認二主啊！”
韓明明道：“高階幻靈獸，誰說得準呢？”
趙九州想了想，感覺爭論這個話題已經毫無意義，干脆指了指手里的蛋道，“不管柳一飛的蛋了！反正老子只摸過她的奶！蛋不蛋的和我沒關系了！那我現在這顆蛋怎么辦？孵又孵不出，賣又賣不掉，難道拿來做蛋炒飯嗎？”
“要不我先拿回去退了吧…”韓明明伸手就想把蛋拿回去。
趙九州立馬往后一躲，喊道：“退了？開什么玩笑！極品蛋落在我手里，你說退就退？”
“我草！你特么又孵不出來！”韓明明著急喊道，“等它自己孵化時間到了，這蛋就沒用了啊！”
“放屁！”趙九州腸胃不好似的，“怎么會沒用？安安！”
“嗯？”
“你來！”
“不行！”韓明明跳腳了，“這特么是頂級軍用品！你不用得還回去！”
“滾！誰說老子不用，老子拿來疼女人不行嗎？”趙九州一個閃身，撲倒安安身后，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蛋上，“安安，這顆蛋歸你了！”
“趙九州！你特么…安安！這是違法的！”
“安安！天塌下來老子給你頂著！我趙九州吃進肚子的東西，誰敢讓我吐出來試試！”
“安安！”
“安安！”
安安被兩個人逼得左右為難，糾結得要死。
趙九州忽然道：“老韓，我前幾天交給你的那幾顆晶核，你出手了嗎？”
“出了啊…”韓明明傻了一下，隨即勐地又怒吼，“你特么少來賄賂老子！”
“賄賂？”趙九州就呵呵了，“你特么想得美啊，你要是不把這顆蛋給安安，老子今天就去舉報你私賣晶核，我反正這輩子活夠本了，安安也睡過了，柳一飛也摸過了。”
“你特么敢不敢把你的死亡條件，調整得再更低級下流一點…”韓明明無語望青天。
趙九州道：“你可以不那么死板嘛，我能意外摸到柳一飛的幻靈獸蛋，安安怎么就不能意外摸到這顆蛋了？”
韓明明盯著趙九州，眼神不善。
趙九州昂首挺胸，毫不畏懼。
兩個人小眼瞪大眼，韓明明終于敗下陣來，“我特么真是服了你…”
趙九州呵呵一笑，“安安，動手吧。”
“真的要這樣啊？”安安還是有點惴惴不安。
趙九州當著韓明明的面撒狗糧，親了她一下，“當然，老子這輩子從來不吹牛逼，老子說的每一件事，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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