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哈哈哈,這是我們黃鶴樓。”
“這首詩一出,我看誰敢說我們黃鶴樓不是三大名樓。”
“不,現在應該是我們黃鶴樓才是三大名樓第一。”
“我靠,不要這么囂張,人家岳陽樓記和滕王閣序很牛逼的。”
“我知道,但你能完全背出岳陽樓記,你能完全背出滕王閣序嗎?”
風水輪流轉。
此前黃鶴樓被壓著打,甚至三大名樓都與黃鶴樓沒什么事。
但一首《黃鶴樓》,卻是徹底讓黃鶴樓有了自信。
“滾蛋,我們岳陽樓才是第一,容易背就很得瑟嗎?”
“那是,也不看看我們滕王閣序的文采。”
“文采個屁,容易背就是很得瑟。”
一不小心,三大名樓又開始掐起來了。
不過。
不管他們掐不掐起來。
當這一首《黃鶴樓》一出,可謂是掀起了今天這一期節目的高潮。
“不得不說,這1個億砸得值。”
“是啊,值是值…但我怎么感覺,三大名樓好像又回到了原來模樣。”
“噗…不能這樣理解。雖然看起來三大名樓現在還是三大名樓,但…他們的人文,他們的底蘊無形當中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就是那啥,中間陳凡老師抽了不少油水。”
“也對。”
眾人點點頭。
對于此。
陳凡也是明白。
雖說繞一圈三大名樓又回來了。
但陳凡卻知道,三大名樓一點意見也不會有。
不但他們沒有,一眾三大名樓的支持者也不會有。
哪怕陳凡在這中間拉了不少油水。
但三大名樓管理方沒意見。
粉絲們也沒意見。
背后的商家同樣沒意見。
這樣一舉三得的事情,要是有機會,一大堆景點恐怕仍會叫陳凡前往。
“下面這一位,就是我們這一期節目當中最后一位詩人了。之所以將他放在最后一位,那就是我認為,他可能是唐朝所有詩人當中最為幸福,最為順利,最為高壽,最為讓人羨慕的詩人。這個人,就是賀知章。”
說到最后一位,陳凡這會兒也是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要說這位詩人。
他流傳在世的唐詩并不多。
但他的人生,才活的最為自在。
“賀知章是江浙人士,他在30歲的時候考中狀元。不過,雖然狀元很風光,但在此后的幾十年里,賀之章都只是一個正七品的小官。但哪怕如此,賀之章也并不是很在乎,他在這個品階里面一干就是差不多30年。直到60歲左右的時候,朝廷這才開始提拔賀知章。一路,賀知章做到了正三品高官。”
“應該來說,賀知章這一生當中沒有遭受過任何的打壓。雖然身在朝廷,但他從來不拉幫結派,他廣結好友。不管是公卿元老,還是百姓平民,他都相談甚歡。他也沒有表現過對于現實的任何不滿。他就像一位知足常樂的老農一樣,沒有任何抱怨。就連他寫的詩,也是充滿著生機勃勃,一片希望。”
此時。
在陳凡的介紹下,飾演賀知章的詩人走了出來。
鏡頭里面出現了一顆柳樹。
對著柳樹,詩人念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這就是賀知章的《詠柳》。
這樣的詩歌就像兒歌一樣的,那么的順暢,自然,非常的閑靜。
“晚年的賀知章就像一位老玩童,他喜歡喝酒,還自稱飲中之仙。他還不擺架子,當時有一位年輕人李白求見知章。兩人的身份相差40歲,但是,賀知章仍是將李白當成是小兄弟一般,還說他的詩寫得太好太好了,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詩。因為兩人又都喜歡喝酒,有一次賀知章又請小兄弟李白喝酒,可等喝完酒后才發現沒帶錢。隨即,賀知章就將腰間的金龜袋解了出來,以當酒錢。”
此時,陳凡解釋了一下金龜袋。
這種金龜袋是當時朝廷給各個品級官員發放的飾品,用來證明官員的身份及品級。
“也正是因為賀知章的推薦,最終李白這位沒啥功名的小兄弟在賀知章的推薦之下,得到了唐玄宗的賞識,供奉翰林。具體的職務就是給玄宗寫詩娛樂,陪皇帝聊天。”
在陳凡一邊解釋當中。
另一邊鏡頭之下,飾演賀知章的演員卻與另一位飾演李白的演員豪情飲酒,相談甚歡。
兩人年齡雖然相差40歲,但兩人的交流卻一點也沒有阻隔。
“晚年的賀知章自號四明狂客,后人又稱他為詩狂。但說是詩狂,他卻一點也不狂。在朝中當官幾十年來,基本上賀知章沒有任何仇家,朝廷當中一路官員先后被貶,賀之章一路相安無事。不但無事,而且還連連高升。甚至,就連他的表兄貶了好幾次,賀知章仍得到朝廷的充分信任。”
“80多歲時的賀知章生了一場病,這場病后,賀知章便十分的想念家鄉。于是賀知章就向玄宗上書,希望能告老還鄉。玄宗欣然答應了賀知章的要求,并且,唐玄宗還舉行了一場盛大酒宴以此對賀之章踐行。據說,這一場酒宴,整個大唐幾乎所有知名的文人雅客都參與了。而當賀知章真正要回家鄉的時候,當時的太子還流出了眼淚,對于賀知章十分的不舍。離去之時,看著賀之章的背影,太子腦海里面一直都是當年賀知章陪他讀書的模樣…”
如果要說風光。
賀知章這場宮廷之宴,可謂是所有詩人最高的一場榮譽了。
此時。
畫面當中,那位飾演賀知章的演員也慢慢變得老去。
他柱著拐杖,一邊走,一路看著家鄉的風景。
離鄉50多年,此時再度回來,當年記憶里的家鄉與現在有了許多的不同。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看著家鄉里的景致,賀知章緩緩的念道。
這首詩,賀知章說的就是自己。
離別家鄉這么多年,差一些都不認得家鄉了。
還好門前那個湖水沒有改變,也讓賀知章一下子回到了少時。
而這個時候,突然有幾位童子走了過來:“老爺爺,您是誰啊,我們怎么不認識你。”
看著這一位陌生的老人家,幾位童子顯得十分的好奇,然后又問道:“你是從哪里來我們這里的?”
面對著童子的不解,賀知章也像小孩子一樣笑呵呵的回答:“我啊,你們猜猜?其實我也是這里人啊。你聽我的口音,和你們都是一樣的。我小的時候,和你們一樣在村子里長大,還梳著和你們一樣辮子呢。只不過,我離開這里很多年了,現在我也老了,你們當然不認識了。”
在這一問一答當中,賀知章的又一篇代表作流傳了出來。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當講到這里之時,現場所有觀眾掌聲雷鳴。
“精彩,太精彩了。”
“詩狂賀知章,他一點也不狂啊。”
“不只不狂,我看到的是他的從容,是他的大度,是他的雅量,是他的不拘小節,是他的百官敬重。”
是的。
這首詩可能不是唐詩當中寫得最好的。
也不是最具有藝術性的。
但這首詩,卻是最打動人心的。
另外。
這首詩對于所有人來說,這應該是最為動人的衣錦還鄉。
當然。
一般人衣錦還鄉雖然榮耀,但多少有一些炫耀。
可對于賀知章來說,他的衣錦還鄉,卻是最為灑脫,最為真情,最為不被人眼紅的一次。
在人們心中,這樣的詩人,才真值得衣錦還鄉。
“陳凡老師,陳凡老師,再講一會,再講一會。”
“陳凡老師,又到了節目結束之后的粉絲福利環節啦。”
“陳凡老師…”
節目火了也不好。
你看。
至陳凡參與央視《唐詩何止三百首》之后,每當節目結束之后,都有一大堆粉絲圍了過來。
雖然之前央視已有準備。
但一眾粉絲熱情實在是太高了,央視這邊是攔也攔不住。
“大家不要激動,今天陳凡老師已經給大家講了五位詩人了。”
許量與工作人員對著現場的嘉賓說道。
只是一眾嘉賓卻并不離開,還有一些比較了解陳凡的,連忙又說道:“五位詩人太少了,更何況,之前陳凡老師說過,他還有一大堆冷門詩人沒有介紹呢。”
“呃…”
陳凡有些頭痛。
他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對于粉絲的要求一向非常的心軟。
想了想,陳凡便說道:“行,那就再跟大家講幾位。”
“就知道陳凡老師最好了。”
目的達成,眾人沒再多說,仔細聆聽。
“其實這一期講的更多的是山水田園詩人,但在唐詩當中還有許多的邊塞詩人沒有講。本來這一些詩人是留到下一期講的,既然這樣,那就在這里提前先講了吧。”
“第一位,七絕圣手王昌齡…”
一股腦。
陳凡將王昌齡,高適,王之渙,岑參…直接講完。
當一系列邊塞詩出現,現場看客差點原地爆炸。
“陳凡老師,您這留一手留得也太勁爆了吧。”
“哈哈哈,不過,我喜歡。”
“我也喜歡,一會回去的時候有得逼裝了。”
“靠,別說出來啊。大家回頭商量一下,然后我們也學學陳凡老師,然后吊一下大家的胃口。”
“嗯,我就喜歡看大家懵逼而又啥也不知道的樣子。先說好,回去我講王昌齡。”
“行,我講王之渙。”
“那我就選高適啦。”
“我選岑參。”
眾人相互之間達成協議,這才離開了央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