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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耍人很好玩嗎

夢想島中文    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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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廠房也是添亂,想著斐廠長還有兩天就回國了。

  斐一班就安安心心地只做了幫忙訂機票這一件事情。

  過去的兩個月,斐一班每天都耗在那堆智能鎖的研究里面。

  原因的當然不是他對智能鎖感興趣。

  充其量也就是當成了賽車的墊腳石。

  另外,相較于鎖芯,智能鎖的技術含量明顯要高一些。

  也比較符合斐大少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設。

  慢慢的,斐一班對這些研究就開始有些變化。

  賽車設計是工業設計,鎖的設計也是工業設計。

  這兩者之間,似乎也存在某種共性。

  斐一班念的賽車工程,主要是提升賽車的性能。

  但斐一班真正擅長的,其實是外觀的設計。

  絕大部分賽車,在斐一班的眼里,造型都非常欠考慮。

  當然了,對于賽車來說,唯一重要的只有絕對速度。

  因此,賽車在外觀上和超跑存在差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即便是一級方程式的賽車,在那些外行看來,也沒有很酷。

  每一款超跑,在上市的時候,都會強調空氣動力學的設計。

  但基本上也沒有什么超跑,是真的把速度放在設計的第一位的。

  超跑里面,曾經出現過一輛異類。

  為了最大限度的提升性能,那臺車沒有頂棚。

  不是敞篷車那種頂棚可以開合的,就是直接沒有。

  前擋風玻璃只有一小截。

  空調、音響、收音機…所有于速度無益的配置全部消失。

  下雨天不能開,下雪天就更不用說。

  大太陽底下沒有頂棚和空調,就算有勇氣開出去,多半也沒有力氣開回來。

  加上不擋風的擋風玻璃,這臺車能夠上路的時間,遠遠少于不能上路的。

  這臺車是最接近一級方程式賽車的超跑,因此也在一年前,成為了斐一班的畢業禮物。

  這也是斐一班開車機會不多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思想上,他是不介意風吹日曬雨淋的。

  在肉體上,是真的有點接受無能。

  華而不實的車子,華而不實的氣質。

  在斐一班看來,這叫氣質相投。

  他以為,這種氣質相投的快樂是永恒的。

  事實上,他并沒有快樂很久。

  在超跑里面,這臺車的700馬力,算得上極品。

  和一級方程式的賽車比一比,又顯得不夠看。

  畢業之后,斐一班就把升級版華而不實的氣質,投向了更加華而不實的一級方程式賽車。

  接地氣這三個字,從斐一班出去念書之后,就一步一步從字典里面消失了。

  早知道智能鎖廠最后會無疾而終,還不如一開始,就把投到智能鎖研究里面的錢,給他買退役的賽車。

  怎么都能買個一兩輛了吧。

  看完智能鎖的樣鎖,斐一班免不了要感嘆一句:韓女士和斐廠長,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浪費起來六親不認的主啊!

  斐一班在易家村的時候,易存章問他要過電話。

  他說自己剛回國,用的號碼還是國外的,就沒有給易存章。

  然后易存章就寫了一個號碼給他,讓他存到通訊錄里面。

  斐大車神當時已經有沒有了“偽決策者”的負擔,也就依言給存起了來。

  斐一班說的是實話。

  他出去時候的那個情況,也沒有什么朋友是還想要繼續聯絡的,電話卡干脆也就注銷了。

  回來兩個月,他在國內用著國際漫游,也沒覺得有什么不方便。

  還是韓女士百忙之中抽空問起來,斐一班才想起來要弄個國內的號碼。

  韓女士就直接從抽屜里面給斐一班拿了一張卡,說是她以前用過的。

  斐一班還是不太想換。

  不就是國際漫游的流量和通話費嗎?

  撐死了一個月,能達到慈善拍賣的魯瓦克咖啡的價格嗎?

  想了想,反正雙卡雙待,再裝一張又何妨。

  于是,在斐廠長回國的前一天,斐一班勉為其難地把國內的卡給裝到手機里面,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易存章,斐一班就愣了一下。

  村長怎么會有韓女士舊卡的電話?

  斐一班疑惑:如果村長一早就認識韓女士,那他怎么還會誤會我是決策者?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之前在易家村的種種行徑,不就被人看成了猴戲?

  “你怎么會有這個號碼?”斐一班接起電話就是質問,“耍人很好玩嗎?”

  電話那邊卡頓了一下。

  而后,一道非常有磁性的聲音透著電話傳過來:“不好意思,請問這是韓雨馨女士的電話嗎?”

  斐一班對這個聲音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對比起那張拿起來未成年的臉,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自己打的電話,你不知道是誰的號碼?”斐一班沒好氣地問。

  “啊,是您啊,”易茗和很快聽出來這個聲音的歸屬,“不好意思,斐先生,村長給我的名片上面寫的是財務總監韓雨馨女士。”

  “名片?”斐一班反應了一下,“你說韓女士給了名片,然后名片上是這個號碼。”

  “是的斐先生,”易茗說,“很抱歉打擾您。”

  “知道打擾那就別打了。”斐一班憤憤不平地掛掉了電話。

  至于為什么生氣,他自己也有點搞不清楚。

  雖然一切都源自于他自己的誤會,但他就是有一種被人當猴耍了的感覺。

  所以,現在的實際情況是,易家村的人拿了一張韓女士的名片。

  名片上留的是韓女士已經不用的舊號碼。

  這張舊卡,今天又被裝到了他的手機里面。

  但是,這也不合理啊。

  這張不用的卡少則幾個月,長則好幾年都沒有被開啟過。

  一開機就能打過來,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除非是在廠里有什么眼線吧?

  就算在廠里有眼線,可他現在是在房間里面啊。

  他也不是一回來就開機。

  還洗了個澡,喝了杯咖啡。

  然后慢慢悠悠地才加了一張卡。

  這要是房間里面也裝了監控,那是裝在哪里啊?

  他裝卡的地方,可就在浴室的邊上啊。

  這么一想,這位大姐是不是覬覦他的肉體啊。

  這是犯法的吧?

  要不要報警啊?

  要怎么找出家里的隱藏攝像頭啊。

  斐一班給自己掛電話的不紳士行為,加了一層正義的濾鏡。

  斐一班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房間有哪里是適合裝隱藏攝像機的。

  正渾身不自在呢,易茗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不好意思斐先生,我想問您一下…”易茗再次開口。

  “還是我先問你吧,”斐一班打斷了易茗的話,“你都看…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裝電話卡的?”

  斐一班原本想問你都看到了什么。

  怕易茗回答說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到了,最后臨時改了后半句。

  “你早前給您打過一次電話,但是您沒有開機。”易茗說,“所以,您開機了,我就會收到短信提醒。”

  “我開機你就會收到提醒?你在我手機上裝了什么?”斐一班毛骨悚然了一下。

  怪不得非要用手機給他無線反向充電。

  原來是想在他手機上裝非法跟蹤和提醒啊!

  黃鼠狼給雞拜年!

  “斐先生開機提醒業務。”易茗說。

  “你這會兒倒是倒是誠實了,”斐一班無語,“還真是什么非法業務都往手機上整。”

  “斐先生,開機提醒業務是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都有為主叫用戶提供的,一種呼叫提醒類業務。”易茗背誦了一下她開通這項服務的時候看到的說明:

  “當您呼叫別人的時候,如果對方的手機處于關機或不在服務區的狀態,系統會將該呼叫記錄下來。當對方開機或回到服務區的時候,系統會自動給您發一條提示短信,告訴您曾經呼叫過的對方已經開機或重新回到了服務區,您可以跟他取得聯系了。”

  “…”以為自己被監控的斐一班沉默了。

  “…”以為自己被偷窺的斐一班也沉默了。

  易茗并不是一個會讓通話冷場很久的人。

  于是她再接再厲地給斐一班介紹:“斐先生,這項功能收費兩元,編輯短信就能直接開通或者取消。”

  “…”以為自己被植入非法跟蹤軟件的斐一班也的平方沉默了。

  斐一班一直不說話,易茗只好問:“斐先生,您還在嗎?”

  “咳咳,在的。”斐一班清了清嗓子,“你們易家村不是和之前那個茶商簽了十五年的合約嗎?現在還有半年的時間。也沒必要這么著急忙慌地打電話吧。”

  這句話,斐一般先生說的絕對是很不一般的。

  既解釋了一下自己之前為什么語氣不善,又表明了他沒有忘記和易存章的約定。

  可謂一舉兩得,雙管齊下。

  完全超出了斐一班平時的說話水平。

  “您說的對,斐先生,”易茗語氣平和地說,“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我阿爸的風衣什么時候可以還給我。”

  拿人東西不還的斐一班整個一個無言以對。

  他穿走的要是一件軍大衣,還可以說易茗小氣。

  可易茗又偏偏拿了一件在國內差不多要賣到兩萬塊的風衣。

  “斐先生,您還在嗎?”易茗有問了一遍。

  “在,在的。”斐一班忽然就有了易存章說話磕巴的毛病。

  “您是不是把風衣扔了?”易茗問完斐一班沒有接話。

  易茗停了一下又說:“要是扔了也沒關系。”

  “…”斐一班正處在持續性語言障礙發作的過程中。

  “打擾了,斐先生。”易茗準備掛電話。

  “還在的,阿姨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我一時沒有注意,我讓阿姨找一下,明天給你寄到易家村村委會。”斐一班并沒有衣服穿一次就要仍的習慣。

  但他確實也沒有再看到那件風衣。

  多半是王阿姨覺得風衣不是這個季節的衣服,洗干凈就給收起來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為什么他回來之后,一次都沒有想起這個拿雞蛋毀了他球鞋的大姐。

  大概是害怕觸景傷情吧。

  畢竟他對那雙球鞋是真愛。

  又或者,是害怕飛雞冤魂?

  斐一班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那個白日夢。

  和血淋淋的雞頭相比,夢里面的那張臉如果是易茗的,反而就沒有那么可怕了。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再夢見那只冤魂不散的飛雞。

  寄完衣服,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易茗大姐寄一張照片過來給他辟邪?

  易茗大姐那張純真的臉,用來辟邪肯定是極品符篆。

  早知道在易家村的那會兒,就應該趁手機有點的時候拍一張。

  第二天,斐一班并沒有遵守自己的承諾。

  回來的這一天,斐廠長就給韓女士打電話,說他和林總工已經在去馬爾丁機場的路上了。

  這一路回來,要轉機兩次,先從馬爾丁做支線航班去伊斯坦布爾。

  斐國琛和林祖民經常往返于馬爾丁,對所有轉機路線,早就爛熟于心。

  處發現,斐國琛也給斐一班發了一個視頻請求。

  斐一班前一天被手機君給纏住了,這會兒正在補覺。

  睡得迷迷糊糊地就胡亂問了一句:“你們什么時候到。”

  林總工在斐國琛旁邊說了一句:“一一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你幫我和你爸訂的票,你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到。”

  “哦。”斐一班努力找回了一點思考能力,“孟哥會去接你們是吧?”

  這一路回來,少說也得大半天的時間,斐一班就安安心心地繼續補覺。

  中間韓女士來過一次,問斐一班有沒有接到斐國琛的電話。

  斐一班暈暈乎乎地說了一句接到了,就繼續和周公的約會。

  一直睡到被餓醒,才舍得下樓。

  剛好看到韓女士和王阿姨買了一大堆的菜回來。

  “一一,你起來啦?”王阿姨也叫斐一班小名。

  斐一班沒有搭理。

  這個阿姨,和他也算是有不共戴天的仇了。

  要是王阿姨沒有去菜市場買那雙鞋,他說不定天天都能吃到餛飩。

  “你爸爸也真是的,現在眼里就只有你這個兒子。”韓女士用有點吃醋的口氣說,“到了伊斯坦布爾,就知道給兒子打電話,也不知道和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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