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除執火者的協助義務,是我們可以做的最大讓步。”
史安國說道。
“但在東華境內,你們不可能獲得動武權。”
“在這片土地上,只有特處局擁有人民與官方的授權,可以合法的使用超凡武力。”
他一字一句說道,聲量不高,容色也只尋常。
但與他對坐者,無不感受到巨大壓力。
“史局長,我覺得這事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
坐在黃懷玉右手邊的李百辟出聲道。
“執火者以旅者為首,以我為副;我們兩個人的處世為人你們都很清楚。”
“不到了必須的時候,我們一直不傾向使用暴力。”
但史安國只是淡淡搖頭。
“你說的沒錯。”
他回道。
“不是旅者與你都一貫表現出的克制態度,我們不可能有今日的會面。”
“但規矩是規矩,如果把使用暴力的必要性判斷放給非官方使徒,那特處局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史安國反問。
談判再次陷入僵局。
“史局長,我有些個人意見想講。”
這時候,
“不如我們到隔壁密談。”
史安國沒有拒絕。
不一會,兩人來到同處一個樓層的隔音密室。
這里有一張玻璃茶幾,兩個相對的單人沙發,是雙方要求酒店方面為會議準備的重要設施。
進門后,黃懷玉徑直在一張沙發上坐下,史安國則站在椅邊。
“史局長,外面人多口雜,有些話我們不能說得太坦白。”
“我們都很清楚,超凡組織本就是依靠‘超凡之暴力’而存在。”
“有超凡者的地方,暴力不可能缺席。”
“哪怕執火者沒有得到授權,但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史安國沒有回話的意思,而黃懷玉也不在意,自顧自繼續說道。
“我很理解你的顧慮。”
“以往也就罷了,如今我跨過龍門,站到了和你一樣的高度。”
“這時候,如果執火者能隨意以武力解決問題,就會成為東華里世界實質上的第二官方。”
“換我在你的位置上,也不可能允許。”
他說到這里,終于見到史安國頜線微松,在沙發上坐下。
“史局長,我想以十二分的誠意先澄清兩點。”
“第一,我對世俗權力本身毫無欲望。”
“我希望延續自己的生命,執火者也是為此而建立的工具。”
“基于此,執火者在東華存在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建立網絡,為我獲取需要的資源。”
“所以,我們與你們,是存在共存的空間的。”
黃懷玉直視著對方雙目,話語不卑不亢。
“第二,我想我們都需要承認一個共識,那就是執火者重返東華本身,不是一個籌碼。”
“我們能回來,這是實力變化后導致的必然,并不需要你本人,或者某個組織的允許。”
他簡單陳述道,話語中沒有任何挑釁的意味。
“今天的會議,本質上不是我、執火者在求特處局什么,而是為我們未來的必然相處,尋找一個合適邊界。”
“如果您不認可這一點,我們的會議將無法繼續。”
黃懷玉收回前傾的身子,示意自己說完。
史安國沉默了片刻。
“黃懷玉,你很自信。”
他以真名稱呼,回話時的氣度不像一個個體,而是特處局的化身。
黃懷玉聞言一笑。
“我想我能坐在這里,只與實力有關,與是否自信無關。”
“您覺得呢?”
他靠回椅背。
“直說你的方案吧。”
史安國不置可否地說道。
“執火者在東華境內擁有自衛權,且可以對超凡目標使用武力,但所有行動都會避免公眾化。”
黃懷玉徑直說道。
“這一條可以不寫入條款,只需要你個人默許即可。”
“不管是明文還是默許,我都無法接受。”
史安國回道。
“使徒們本就看不到我們的條款,他們只會用事實判斷。”
“我明白你的考量。”
黃懷玉明明被拒絕,臉上卻泛起微笑。
“里世界的權力不來自于授予。”
“暴力能夠解決問題,而能解決問題的組織,自然會擁有權力。”
他說到這兒,輕聲嘆息。
“與利益不同,權力是零和的。”
“東華之內,一方的權力多了,另一方就少了。”
“但我說過,我不需要權力,我只要有更高觸及度的網絡。”
“暴力帶來的權力,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全部讓出來。”
黃懷玉說得斬釘截鐵。
“愿聞其詳。”
史安國越發認真。
“我們將履行對特處局的義務協定包括通告所屬人員名單與能力情報。”
“此外,條款里可以額外加入一條。”
“執火者不會對特處局的通緝目標提供任何形式的幫助。”
“相反,如果你們有需求,我們將提供必要之情報、武力協助。”
“我可以在此承諾,東華境內,不會有任何一個超凡罪犯,因為執火者的原因免于特處局的追緝。”
沉思片刻后,史安國終于松口。
“這一條可以過,但只能是秘密協議,不會有明文。”
“有效期,只在我擔任局長期間。”
至此,三條主要分歧中的前兩條已經妥當。
“還有最后一條,動向通報。”
史安國主動提道。
“執火者所有能級三以上戰力進出東華,都要向我方報備。”
“另外,為了提高雙方互信,能級四戰力當前也就是你我具體位置需要每日定時通報。”
“這也是當初蔚藍與提豐之間的合作模式。”
這一條款,在之前李百辟為主的先期談判中,被認為相當敏感。
但黃懷玉欣然應下。
擊殺魏無咎那一次,他單次跨越了七十余公里。
這還不是上限。
在不考慮后續即戰力的情況下,黃懷玉在測試中單次跨越了一百五十公里。
從太昊市中心到武林,只在一瞬。
要比機動性,史安國遠不如他。
分歧處置妥當,旅者與鯤鵬擊掌為記。
隔音室中,氣氛軟化下來。
“另外有一個消息,我想值得一提。”
“我曾接到魏無咎的電話。”
“他希望執火者能與圓桌會放下舊怨,共同御敵。”
他沒有點名“敵”的身份,但這不問可知。
“如果…”
黃懷玉本相繼續說,卻被史安國抬手制止。
“特處局對圓桌會的管轄權力,僅限于與超凡相關的部分。”
史安國緩聲回道。
“至于他們對我的個人怨恨,只要停留在法律的范疇之內,都是他們的自由。”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ps:最近三天沒有打開word碼字,聽運營官說,已經在評論區被發pokemon請假王了。
這三天在依靠熬鷹模式硬扭轉作息。
之前和大家匯報過,我失去安眠藥后睡眠失控,作息變得很亂,每天入睡時間在早上五點到八九點不等。
睡雖然還是能睡,但問題很多。
第一是白天瑣事很多;我這邊每日都要核酸,所以入睡后不定時就要中斷下樓核酸。
第二是每天不太見得到陽光,總是在整個夜晚清醒,時間長了情緒很壓抑,時不時心里發堵。
第三是作息顛倒、睡眠質量差導致身體狀況惡化,過敏發得越發厲害(每日還是兩顆鹽酸西替利嗪不斷)。
長此以往人將不人,遲早崩潰。
我痛定思痛,決定哪怕硬熬著不睡,也要把睡眠時間改回到晚上。
(上海目前這狀況,感覺離大好還差很遠)
于是,這三天上午困了也硬頂著不睡。
第一天下午三點多在沙發上坐著,想著靠一會,直接睡過去了。
第二天熬到下午,下樓核酸以后,和老婆一起去小區大堂幫全樓運物資,回來以后心慌得不行,想著在沙發上歇會,人直接過去了,醒來是晚上八點。
第三天也就是昨天,總算熬到十一點開睡。
今天狀態比昨日稍好些,所以先碼了一章。
希望作息能保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