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此時萊瑞安還有人能救我母子二人,必然只有閣下!”
王妃懇切說道。
“我或許有辦法救你們,但我沒有理由。”
黃懷玉稍稍松口。
“我受聘配合特處局行事,與多摩王站在同一陣營,不該違逆他的意思。”
然后,他又往回退了一步:“而且,我也不缺錢。”
王妃立刻跟進:“那如果是破除王室大圖書館封印的方法呢?”
這話正中黃懷玉下懷。
“大圖書館內藏有多枚s級神話生物的源質碎片。”
王妃繼續說道。
“除去十八枚龍之印,還有雅典娜,梵天,帝釋天,燭九陰,芬里爾…”
燭九陰?
黃懷玉心中如雷轟鳴,臉頰上的咬肌拉緊。
在源質碎片面前,再自制的使徒也會動容。
“所以那日龍魔來找你們…”
他強行壓住激動,刻意緩聲問道。
“對,就是為了大圖書館的封印鑰匙。”
王妃頷首回道,臉上露出笑容。
從長子的肢體語言里,她知道這事大概率成了。
“那道封印被歷代王室加固,根據評估,哪怕戰爭級的末日之火也需要一番功夫才能損壞。”
“沒有鑰匙,埃特納無人能夠入內。”
王妃自信道。
從小到大,她曾經出入大圖書館的次數比國王更多。
“如果您愿意出手救我們出去,我就會將封印鑰匙作為報酬告訴您。”
“閣下不必擔心我賴賬,我只是身體虛弱的盲眼婦人,假如出了王宮后我沒有將報酬給您,您要殺我便是探囊取物——蘭德爾也無法保護我。”
王妃懇切說道。
她說的是實情——蘭德爾雖然能級比黃懷玉高了一個大階,但這完全不意味著他能在后者面前保住一位凡人。
神通面前,凡人肉體實在太過脆弱。
“當然,作為交易的一部分,我們會永遠保護您的秘密。如果您不放心,我們還可以使用超凡誓約。”
未等黃懷玉回話,王妃已面面俱到。
“也請您保守我們母子的秘密,不將我們的去向透露給任何個人或組織。”
她口中“您的秘密”指的是舊日支配者的身份。
“好,我愿意與你做這筆交易。”
黃懷玉思量片刻,頷首同意。
雖然成為使徒時日尚短,但他也多少積累了一些渠道。
對蘇清婉恩重,與李百辟過命,還有黑城、影斬這對老練組合…
不說這些,單論“東華能級三下第一人”的名頭,也有大把組織愿意與他結交。
何況他還是一尊舊日。
“我有辦法,但是需要大筆經費。”
黃懷玉說道,在“大筆”二字上加了重音。
王妃頷首,立刻做了個手勢,讓長子去取來紙筆。
辦事要錢,天經地義。
絕境之中,一個渠道都價值連城。
接過紙筆,王妃毫不拖泥帶水地寫下一套賬戶密碼。
“這個戶頭里有五千萬數位幣。”
她將紙張遞給黃懷玉。
“這些夠嗎?”
從表情來看,這只是王妃財富的一小部分。
這一刻,黃懷玉很想說一句“不夠”。
但整整二點五億東華元,實在是不會不夠。
封建王室,果然有錢得過分!
黃懷玉想到。
次日,11月30日。
下午,小雨。
暗淡天色下,細雨綿綿落下,垂懸在低伏屋脊上。
海風間或自北吹南,側向推開雨幕,就像是有人卷動珠簾。
黃懷玉沒有撐傘,獨自行走在路邊。
昨日起,幾位執事都各自出任務;風連云則一早就趕去了海上機場。
停泊在王室專用機場的鯤鵬運輸機今日往返了一趟東華。
據說,是為了補充部分新裝備和彈藥。
埃特納國民不窮,但是工業很弱,連各式子彈都不能完全自主生產。
特處局和二參的人員普遍看不上這邊的軍工品質量。
細雨之中,黃懷玉與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擦身而過,右手一探,便無聲無息將對方的手機抽出衣兜。
手機沒鎖,這讓他省了不少功夫。
冒著雨水,黃懷玉打開順來手機的郵箱,連接上一個匿名網站,上傳了一封郵件。
之后,這封信將經過數次偽裝周轉,再發送到卜依依的秘密賬戶。
就是地侯曾經使用過的那個。
埃特納方面行動順利,但我的信息隨時可能泄露。
你先執行逃跑計劃。
回國后我會先回北山莊園,確認沒有問題再尋機與你匯合。
——旅者 看著信息發出后,黃懷玉抬首瞥了眼前方,確定無人注意后,將手機在掌心捏得粉碎。
然后,他一路優哉游哉地前行,將電子產品的尸骸分散灑落在各個下水道口。
“機事不密,反為所害”的例子,黃懷玉在歷史上讀過太多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人性則更是如此。
如果說當初僅有江諺知道燭九陰身份的時候,暴露面是一條墻縫,那現在已經是虛掩的大門。
李百辟、風連云、史安國、黑城、影斬、緹娜、蘭德爾…
還有篝火旁的舊日們。
這種事,賭不得。
東華婺州市,北山莊園。
晚上八點,天已全黑。
卜依依穿好一身厚實獵裝,將必須攜帶的部分貴重物品塞入背包。
例如那枚三十克拉的大鉆戒,還有數十枚被封在金屬盒內,來自于不同神話生物的源質碎片。
之前黃懷玉帶回來的石像鬼也充滿了能源,被少女塞在兜里。
“可惜了這么好的房子,才剛剛相處出些感情,又要舍棄了。”
卜依依站在院子里,抬頭望著緊閉的門窗,略有低落。
曾幾何時,她以為這會是十年乃至半輩子的居所,甚至會在安眠時看到自己滿頭白發后,和懷玉哥躺在草坪躺椅上的畫面。
與大小貓咪的玩耍、廚房里的一日三餐、每周開著大紅購物…
這些日常給了她平凡生活會無限延續的錯覺。
那些與老爸輾轉搬遷的記憶,她都快要忘掉了。
但她與他終究是使徒。
平凡是短暫的奢侈,流離才是常態。
“呼,該帶的應該都帶上了,反正懷玉哥也要再回來一次,就這樣吧。”
少女戀戀不舍地看了院子最后一眼,拍了拍小山君的虎頭,抱起黃太極,朝后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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