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久,他從藥房抓了一些草藥過來。
等他返回戒龍住所的時候,那年輕僧人和慧文和尚三人早已經離開此地。
只剩下了戒龍一人還異常虛弱的躺在床上。
“戒川師弟…我果然沒看錯你啊…關鍵時刻…還…還是你最能處…”
戒龍虛弱開口。
“大師兄客氣了,為師兄服務,是小弟應當做的。”
戒川肅然說道,“對了,這草藥要現在就煎嗎?”
“煎!”
“好嘞。”
寧川忙碌起來,一邊煎藥,一邊開口問道,“大師兄,剛剛那個師伯是什么人啊?”
“是慧道師伯,據說是…咱們方丈的嫡傳弟子。”
“嫡傳弟子…真是羨慕,對了,咱金剛寺弄了這么多苦工,難道都讓他們一直挖礦,那死了怎么辦?”
“放心…死不了…倒是咱們寺廟內的僧人…經常…經常失蹤…”
“寺內的僧人經常失蹤?”
寧川眼睛一瞪,“怎么失蹤的?”
“不知道…大部分都是出去做任務的時候失蹤了,也有個別的在寺內失蹤了…總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戒龍說道。
寧川深吸口氣,暗暗驚駭。
媽的!
他發現還是低估那群邪修了!
他們吸血、練魂根本沒有對那群普通礦工下手!
而是對寺內的那群武僧下手的。
什么經常失蹤?
肯定是被那群邪修給暗中吸了血了。
讓這群武僧拐賣人口,又讓這群武僧從人口中挑選有天賦的人習武,再從這群習武有成的武僧中選擇精壯的充當血食…
這他么簡直形成一條產業鏈。
而且就算被人發現他們拐賣人口,那群邪修也可以撇的一干二凈。
就說寺內出了敗類,自己不知道之類的…
等風頭一過,他們又可以繼續出來…
“好一個歹毒計策。”
寧川心頭翻滾。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金剛寺不能待下去了。
不然保不準哪天自己也就失蹤了。
可他現在身中劇毒,又該如何跑?
寧川很快將草藥煎好,盛在碗里,走到戒龍的床邊。
“大師兄,藥來了,我來喂你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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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澈的金屬聲音響起。
寧川舀起一勺勺黑乎乎的藥液,吹去上面的熱氣后,向著戒龍的嘴巴中灌去,道,“大師兄,你說咱們吃的這個神仙不死丸,真的就沒有解藥嗎?”
“你…你想干什么?”
戒龍異常虛弱,忽然警惕的看向寧川。
“呵呵,沒什么,我只是隨口一問…”
寧川一臉笑容,繼續向著戒龍的嘴巴中喂去。
他就不信這戒龍奴性這么大,沒想過解開身上劇毒。
戒龍被他連續喂了三口藥后,有些嗆著,發出一陣陣咳嗽之聲,果然有些按捺不住,道,
“這神仙不死丸哪有那么容易解開,據我所知,這種毒藥是采用了七七四十九種不同的毒蟲和毒草混合在一起,研制而成!”
“每個人吃下的毒丸都不同,每個人的解藥也都不一樣。”
“想要解開,何其困難?”
“起碼到現在…咳咳…”
他不再繼續多說。
但寧川卻聽出了弦外之意。
看樣子大師兄也曾暗中查詢過,可惜也沒能找到解藥。
“這么多人的毒丸都不一樣,那若是解藥弄混了該怎么辦?那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寧川皺眉。
“放心,基本上不會有錯的,每個人吃下的毒丸,上面都有數字標志,負責發藥的人會將你的毒丸數字記錄下去,每次發放解藥都會對著冊子進行發放。”
戒龍說道。
原來如此。
但寧川還是一點也不開心起來。
整整四十九種毒蟲和毒草啊…就這么在自己體內亂鉆,這換做是誰也開心不起來。
一時間他心事重重。
寧川在戒龍這里呆了半個時辰左右。
眼看著天色深黑,才告辭離去。
不過他離去之后,仔細想了想,回到房間,將上次沒用完的復草之毒再次取出,如法炮制,取來一厚摞紙張,用毛筆蘸著劇毒,一層層的涂在紙上之上。
“對了,我還得給自己留一點,我也要適當拉個肚子才行…這樣才能避免去山下開光…”
他留了一點點的復草之毒,而后帶著這一摞厚厚紙張,連夜放在了茅房之側。
做完這一切,寧川再次返回住所。
他微微思索,忽然翻箱倒柜尋找起來。
片刻后從一個柜子中,找到了一些針線類的東西。
看著這些黑粗黑粗的大鋼針,寧川再次露出了絲絲變態笑容。
防身的手段總歸是要有一些的。
萬一真被強行叫過去開光,也不至于陷入驚慌。
他將復草之毒涂在了這三根大鋼針上,等待全部晾干之后,將這三根鋼針仔細的藏在靴子下面。
隨后,寧川看著剩下的復草之毒,猶豫片刻,伸出手指,輕輕一擦,任由這些復草之毒沿著皮膚,滲透到了他的皮下區域。
復草之毒果然見效極快。
前后只是五分鐘不到,寧川的腹部便傳來了嘰里咕嚕的聲音,如同有一股涼氣下行,忍不住雙腿一夾,臥槽一聲,拿起一摞干凈的紙張,快速向外跑去。
不過就在跑出不遠,他忽然強忍奔騰之意,趕忙跑到一側的戒狗房前,開始用力敲門。
“戒狗師兄,一起去拉粑粑去不去?”
“啊,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房間內戒狗的聲音響起。
“戒狗師兄,快走啊,我等你!”
“戒川師弟,你去吧,我真不去了。”
寧川不再多管,趕忙夾緊雙股,迅速奔出。
一頭扎入茅房,很快里面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
別看寧川只是用手指頭沾染了一小塊,結果整整泄了七次都沒結束。
到最后,寧川直接在茅房中大喊起‘救命’來。
還是幾名巡夜的雜役僧發現了他,迅速上報去了。
不出意外,慧文、慧葉、慧法三名白天出現的僧人再次被驚動了。
最終還是慧文和尚親手將寧川從茅房中薅出,封了他穴位,又度了些內氣,才止住他的腹瀉。
幾個慧字輩的僧人全都臉色難看,異常鐵青。
“你小子也碰到復草了?今天都去過哪些地方?”
慧文和尚怒喝道。
“回師叔…我…我哪也沒去啊,我就去看了一下大師兄,難道是這劇毒還會傳染…”
寧川假裝虛弱的趴在床上。
“放屁,會傳染的話,我們怎么沒事?”
慧文和尚怒聲道。
“我…我真不知道啊…”
寧川一臉委屈。
慧文和尚氣的咬牙切齒,不過在確定問不出什么東西之后,他便直接和身邊的兩名僧人轉身離去。
不出意外,今天一晚上都注定不會平靜。
畢竟金剛寺的僧人數量太多了。
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有人正常去上廁所的。
結果可想而知,凡是去解決大號的,就再也沒出來過,除非是那種自帶紙張的。
整整一晚上,又多了六七名腹瀉患者。
甚至有兩名慧字輩僧人也直接中招。
這下徹底驚動了整個金剛寺。
金剛寺高層連夜召開會議,進行商議。
他們幾乎都懷疑是不是什么厲害仇家在暗算他們了。
一大早,金剛寺的高層便下達命令,要求徹查寺內所有角落,結果每個角落都翻遍了,也沒人發現異常。
除了廁所沒人搜。
畢竟正常人誰能想到在廁所藏毒?
更何況里面味道沖天,正經人誰又會跑到廁所專門去搜?
就算去搜了,也是大致看一眼,誰能把每張紙都翻過來查看?
所以一整天過去,愣是沒能查出任何異常。
不過,下午時分。
金剛寺內的那群邪修,還是有了發現。
后山區域。
出現了整整四道人影,全都是年輕面孔,剃著光頭,二十上下,看起來唇紅齒白,異常俊美。
之前寧川遇到的慧道僧人赫然位于其內。
此刻,他們注視著一株大樹下,幾株被折斷的復草根莖。
“看來真是有人在蓄意下毒?不過末法時代之后,除了正經修真者,有誰能還能認出這些復草來?”
第一個年輕僧人開口道。
“難道是有其他修真者混到了我們金剛寺?”
旁邊一人忽然問道。
“不見得,也有可能會是武盟。”
那慧道僧人眼神瞇起。
武盟?
其他三人心頭一驚。
不錯!
這個可能性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