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五閻王,不知是何方神圣?”
面對判官的瘋狂提醒、暗示,魏昊心領了,但他不想拖。
他消磨一天的功夫,七萬二千人枉死鬼就是蒙冤一年。
像他這種已經修煉出神通的強者,能夠抗衡陰陽時光的顛倒,凡胎肉體,只能受著。
所以,沒什么好說的,單刀直入!
魏昊這一聲問,嚇得判官直接跪了下去。
是真的跪了,只見判官滿臉紅潤,嘴唇哆嗦地說道,“魏公,在下只是陰神,您也是知道的,陰神存滅,在大能一念之間。我等修行,修的是香火是功德,如何敢反抗真神?”
“如此說來,這新來的五閻王,是天降的閻君?”
判官哆哆嗦嗦,不曾說話,但他不說話,便是給了答桉。
沒有埋怨判官的意思,人家已經夠意思了。
不可能所有陰神都是跟那幾個城皇一樣正面剛,這種剛烈勐士,通常生前就是如此。
若非秦文弱知道人世間還有魏昊這么一號奇葩,只怕他也是要剛死玩弄魂魄的陰差鬼神。
也是因為提醒了魏昊,才有了如今魏昊闖入地府的一刻。
冥冥之中,正義之輩似乎以一種極為特殊的方式,聯合在了一起。
魏昊盯著判官,又問:“那魏某便不打聽五閻王,你這秦廣城中,可是秦廣大王?不知現在何處?”
一臉苦笑的判官依然跪在地上,無奈道:“魏公,下官不便透露,只能說我家大王外出修煉去了。”
“也罷。”
魏昊點了點頭,沒有繼續為難判官,從判官的行為來看,他也猜到了判官知道他的厲害。
有實力,辦事果然底氣足,也要輕松得多。
“五閻王在何處,還請指點。”
魏昊這時候也不隱瞞了,“此行陰間,要是讓我不滿意,我定要找他理論理論。”
周遭數十萬鬼卒鬼兵早就目瞪口呆,曾經高高在上的判官老爺,竟然給外面來的大活人給跪下,還跪得如此絲滑。
一旁夜叉顫顫巍巍,當真是后怕不已。
它知道是自己道行淺了,沒看出來魏昊的特殊之處,但判官老爺可不一樣,一雙眼睛能辨善惡、分陰陽。
顯然,從魏昊身上,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魏公,下官也不瞞你,這里是秦廣城,又稱‘第一國’,由此向東南盤旋而下,至東南,便是‘第二國’;再至正東,是‘第三國’;至東北,是‘第四國’;至正北,便是‘第五國’。”
“五閻王,便在這里?”
“正是。‘第五國’便稱‘閻羅城’,魏公應是知曉的。”
“可有甚么規矩,強闖當如何,過關可要憑證?”
“若是強闖…”
判官猶猶豫豫,“若是強闖…”
吞吞吐吐了半晌,判官眼睛一閉,氣色變得極好,快要還陽一般,對魏昊說道,“若是強闖,便要看各國的靠山如何。有的在天界有人,有的在天界也有人,有的天界同樣有人…”
魏昊差點被繞暈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陡然想起來,天界好像是六國大戰,六大天庭?
當然是不是真的六大,魏昊也不清楚。
說不定更多。
“我之前聽說,陰間本有共主,不知如今是誰主持?”
“曾經的確有個共主,乃是酆都大帝,如今大帝隱遁,不知所蹤。”
“唔…”
魏昊抬頭看著遠方接天連地的神像宮殿,便問道,“那是甚么宮殿?”
“那是‘大庭宮’,也稱‘碧落殿’,釋門則稱之為‘天地浮屠’。”
“名稱倒是多,可有說道?”
被魏昊這一串疑問搞得滿頭霧水,不過倒也是讓判官心情稍舒,多少恢復了一點死人面相,又慘白了起來,精神抖擻地說道:“下官來得晚,只聽說曾是通天的道路。如今卻是廢止了,便是個支撐陰間的大山而已。”
“有點兒意思。”
魏昊記下了諸多名字,又根據判官所說,腦海中構建出了一個大概的陰間地形地貌圖。
如果按照判官所說,那么現在的“第一國”,也就是秦廣城,它的位置應該是正南。
這個正南的基準,或許是以太陽太陰的變化來決定,但是魏昊大膽猜測,很有可能就是以遠處的“大庭宮”或者“碧落殿”為參照物。
秦廣城的中軸線和“大庭宮”連成一條線,定下了南北。
正南就是秦廣城,而在“大庭宮”的另外一側,便是閻羅城。
只不過,閻羅城的水平面,應該跟秦廣城不一致。
螺旋而下,閻羅城的水平面要低于秦廣城。
如是想象之后,魏昊腦海中有力量陰間核心的大概樣貌。
十個國家,或者說十座超級城市,像是螺旋樓梯一樣,以“大庭宮”為柱子,盤旋而下。
每一個國家,都占據了非常廣袤的土地,除了核心的城池之外,外圍還有大量的野鬼,河道中,同樣是人流如織,只不過都是死人。
“我要去見五閻王,其實只要往北,繞過‘大庭宮’即可,是不是?”
“誠如魏公所言,由秦廣城一路向北,的確能抵達閻羅城。只是此路其實是遠路,并不能走出直線。”
“看來,其中也是頗有陣法精妙。”
魏昊聽懂了判官所言,便道,“那魏某就老老實實趕路。”
“魏公!”
判官本想再勸,但見魏昊全然沒有畏懼,于是話到嘴邊變了模樣,“魏公,下官友朋,都有留中不發者,倘若路上遇見趕路的隊伍…可以打個招呼。”
“多謝!”
言罷,魏昊抬手抱拳,看到了一條行者極多的道路,奔著東南而去。
魏昊往前走的時候,數十萬鬼卒大軍紛紛讓開,宛若洪水兩分,在秦廣城城頭看去,當真是無比壯觀。
“我的天,莫非這是人間來辦公的閻君?”
“莫非是新來的哪位閻王?”
“判官老爺跪得如此熟練,應該是早就跪過認識的。”
“幾十萬大軍都讓開了,定是白天審人,晚上審鬼的在世冥王。”
城頭鬼民們一通熱鬧,整個秦廣城不知道多少億的鬼民,此刻嘰里呱啦一通喧嘩,當真是鬼氣沖天,好不喧嘩。
更有好事的鬼民,大概生前也是體面人,回陰間的家中趕緊燒了一把香,然后托夢給在世的子孫。
倘若在世還有子孫的,這光景直接千叮嚀萬囑咐,說是人間有個在世冥王,判官見了也磕頭,必是人間的貴人,若是有遇見的一天,定要好好巴結,將來到了陰曹地府,說不定還能有所照顧。
一個兩個托夢,倒也沒什么,但陡然間幾十萬幾百萬鬼民托夢,便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來。
大夏朝天南海北,不知道多少州府縣城,如今都是不少人從夢中驚醒。
妻兒老小、丈夫老伴,紛紛對家人說著夢中詭異的事情。
別處州縣,也不知道這在世冥王姓甚名誰。
但生前是北陽府的鬼民,如是一托夢,不少北陽府的本地人,家里面一合計,便尋思著這不是“赤俠舉人”么。
于是便有得了托夢的百姓,前去城皇廟還愿,主要是為了跟城皇爺打聽打聽,這在世閻王,到底是不是魏大象。
人間一天,陰間一年。
魏昊在黃泉路上緊趕慢趕,走了一年,才過了“第二國”。
這“第二國”的官吏也是客氣,專門從陽間弄了口食招待,唯恐魏昊吃陰間的東西吃死了。
沒辦法,魏昊真要是吃死在這里,那搞不好真就來陰間做閻王。
這誰扛得住?
趕了一年路,魏昊雖然不累,但也感慨陰間規模不小,而且黃泉路不好走,一路上各種誘惑,很多東西具象出來,都是自己的心魔。
甚至到了“第二國”也就是楚江城的時候,竟然還出現穿越前的種種念想。
比如某部少年時代的漫畫,終于完結了。
讓魏昊還有些激動。
若非汪摘星狂吠了一通,他就真的要停下腳步,把漫畫看完了再走。
這種小把戲誘惑雖然不至于讓自己嗝屁,但惡心也是挺惡心的。
“魏公,您要是到了閻羅城…”
第二國出來接待魏昊的,便不是判官,而是個謁者,后頭還跟著幾百個少年,男女都有,皆是楚江王的后代。
謁者是帶孩子的,專門讓楚江王的孩兒們都長長見識。
“可是有話帶到?”
“不敢不敢,在下豈敢讓魏公如此。”謁者連連擺手,一身紅袍也顯露不出往日里的富貴地位。
只見他瞪著三雙眼睛,小心翼翼道:“只盼著倘若五閻王問起時,魏公便把路上的情況,說一說即可。”
“路上?”
魏昊突然想起來,一年前秦廣城的判官,也提到過路上。
“可是那些趕路的鬼?”
“正是!正是!”
謁者頓時大喜,“魏公,實不相瞞,這些都是留中不發的冤死鬼,摻和了太多來歷,很難分辨。我等唯恐辦了壞事,都是留中不發。如今積壓了幾千萬冤死鬼,再不去投胎,這黃泉路上,就顯得擁堵起來…”
此言一出,魏昊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大野澤”的那七萬二千冤死鬼,牽扯到的家伙,的確是他們惹不起的。
轉念一想,魏昊大喇喇地問道:“敢問謁者,神仙能闖地府?”
“若是久遠之前,大抵上是不行的,自從大帝退隱之后,別說神仙,偶有地仙,憑借神通法寶,也能在陰間走一遭。”
“這是為何?難不成陰間孱弱不成?”
“此間事體,一時半會兒,很難說得清。”謁者一聲感慨,便道,“魏公,若是人間的生靈死后,都不來陰間,那陰間,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嗯?”
魏昊聽了之后,有些詫異,他知道謁者是在暗示提醒,于是震驚道:“居然有人如此大膽,敢干涉陰陽?”
“于神通大能而言,除非有人鉗制,否則,既然神通廣大,又何必受制于人?”
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其中的道理,其中的關鍵,竟然還是離不開人祖、人皇。
誠然,如果不是有人鎮壓、鉗制,那些通曉陰陽、飛天遁地的家伙,根本無所顧忌。
飛禽走獸、凡胎肉體,就算幾百萬幾百萬的殺,又有什么關系?
“魏公,我等陰神,即便再有想法,但終究一直受制于規律…”
謁者說罷,不再多言,帶著楚江王的幾百個兒子女兒,返回了第二國。
魏昊若有所思,根據陰間的見聞,再想到了人祖們似乎在攻打一個叫“大羅天”的地方,于是猜到了期間的大致脈絡。
人祖們要攻打的,恐怕是天生的強者,甚至可能是天生的神明。
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樣的契機之下,人祖們開始了反抗,然后才有了后來的神話傳說,以及現在的陰陽秩序。
“莫非,陰間原本也有人祖鎮壓,后來也跟著去攻打‘大羅天’,才會讓陰間好似春秋?”
陰間似春秋,天界像戰國。
怎么看都是人為操縱的痕跡。
而魏昊原本還奇怪,為什么人祖不直接打爆那群癟三的狗頭。
現在想想,這是跟動態變化的過程,與其天天盯著,倒不如亂起來。
亂,但不能大亂。
基本的秩序還在維持。
這樣,也就夠了。
真正的強敵,應該都是集中在了“大羅天”這種時空,或許還有更玄妙的時空,但沒人知道。
目前來說,人祖人皇們如果集合起來攻打一個地方,肯定那是最重要最要緊。
“唔…”
魏昊如此一想,便覺得自己在陰間,似乎還可以大干一場。
“君子,咱們都趕路一年了,才到第二國。要到第五國,豈不是還要四年時間?”
“這不好嗎?正好給了我們修煉的時間。”
“呃…”
狗子一愣,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如此。
“不用多想,咱們繼續趕路。”
魏昊一通吃喝,站起身來,沿著黃泉路,繼續往前走。
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鬼魂排著隊,毫無表情地緩緩往前走,逶迤不知道多少里…
魏昊的心態逐漸平和下來,之前他著急于快刀斬亂麻,想的是早點擺明車馬,是非恩怨趕緊做個了斷。
但是隨著發現陰間不同層級之間,跟陽世一樣都有各種計較、擔憂、想法之后,他便知道不能急。
越急越容易湖里湖涂。
陰間一年的趕路,魏昊主要就是觀察黃泉路上的魂魄百態,判官、謁者等等應付上峰的伎倆。
比如那些冤死鬼,他們留中不發的套路極多,其中就包括讓冤死鬼們在黃泉路上兜圈子。
只要不去第十國,那就沒到投胎的時候,橫豎大王們也沒跟判官、謁者約期在什么時候。
拖字訣有時候并不全是壞事。
一旦冤死鬼們都投胎了,這前生的功過,可就真的是蓋棺定論,再想更改,那就難了。
以春秋為筆法,假的也能成真,壞事也能變好,冤屈也能澹化…
個人感情上,魏昊厭倦這些陰間中高層官僚的操作,可他也得承認,這時候愿意拖一拖的,那真是相當的有良心,對得起陰神的職位,沒有辜負人間是生靈的期許。
也正因為有著復雜的念頭,魏昊此刻更多的,就是收斂自己的殺意,陰間一年還是十年,他都耗得起。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大野澤”七萬二千枉死鬼,那“大野地仙”到底賣出了一個什么價,誰是買家,誰又是幫辦,誰又是掮客。
離開楚江城,陰間太陰變換了一輪形狀,掐指一算,又過去了一個月。
此時,距離正東第三國的宋帝城,還有不少距離。
一路上魏昊也是將諸多見聞記錄下來,圖文并茂,分門別類。
鬼的種類,陰間有司的不同,黃泉路的風土人情,以及陰間的四時氣候等等,算得上是一套不完整的陰間博物志。
魏昊這個行為,讓諸多陰司鬼差都是惱火頭大,畢竟幽冥諸事,不可輕易曝露于陽世。
陰間的底細對外說得多了,也就沒有了神秘感。
乃至發展到最后,陰間于眾生而言,大抵上就會變成一個絕境、絕地類似的地方。
一個事物不管太平還是兇險,巨大還是微小,見得多了,熟悉了,就會自然而然減少敬畏感。
恐懼還會存在,但敬畏會減少。
“這個魏大象,難道就任由他在陰間閑逛?!”
“不這樣怎么辦?他殺鬼跟殺雞一樣,如今十國大王誰也沒有出面,他有點名要找五閻王討個說法,為‘大野澤’那批亡靈討個說法。他秉承正義而來,你我都能感知到,沒有摻假,倘若要以維護冥界威嚴而阻撓,那就要斗上一場。”
“他敢?!”
“你若不信,順著忘川去地藏王國問一問‘大孝大愿安忍不動靜慮深密菩薩’便是。此人手中被殺的鬼仙有不少,甚至…”
“甚至什么?”
“之前天界傳言,夕神君有個子嗣,地仙修為,也他殺了。”
“不可能!!”
“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我便問你,你可敢賭一把?”
“便是了吧,何必尋釁于他。你我不是登堂審桉的老爺,不是溝通陰陽的大王,如今大爭之世,該明哲保身就明哲保身,對得起舊時一顆良心,就行了。”
鬼差們不管大大小小,有恨的自然也有贊的,尤其是魏昊極為大膽,甚至在黃泉路上,凡遇在野的鬼民聚落,他甚至還會去拜訪一下,詢問風土鬼情,了解陰間種種階層的存在狀態。
“他到底要干什么?”
魏昊抵達宋帝城的時候,陰間剛好過去兩年,這兩年中,知道魏昊來陰間為七萬二千冤死鬼伸冤的鬼民越來越多,于是不少在國在野的鬼民,都是跟著過來魏昊這里告狀。
有的是等排隊投胎等了整整陽世的三百六十年,換算下來,等于是在陰間度過了一元會。
一元會,便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在陰間生活下來,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完全要成為陰間的老油條。
倘若是沒心氣的,說不定就放棄投胎,直接在陰間為民,然后過活。
只是徹底放棄轉世輪回之后,一切功德都在陰間,前世種種,再無干系。
這時候的鬼民,就重新有了生死。
而這一份生死,跟陽世無關,只在陰間。
生時為鬼,死后為魙。
但只要一口氣還在,不愿意徹底成為陰間之靈,那按照規矩,還是要安排轉世投胎的。
這時候再卡,那就是故意消遣、消磨,倘若人世間再無自己的血脈后裔,也沒人記得自己,那么,諸多生前的功德,其實也一筆勾銷,再投胎,也沒有多少獎賞。
有鬼因此而告狀,希望魏昊主持公道,魏昊當然應允。
“這陰間,居然也有官僚主義作風,真是萬萬沒想到。”
收錄了一份狀紙陳述,里面前因后果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抵上就是這個被拖了一元會的倒霉蛋,在很久很久以前,因為看不慣一個判官的做法,于是心直口快仗義執言。
而后那判官心眼小,嘴上沒說什么,時候讓人給安排了一下,直接卡了那人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沒有輪上投胎。
“哈!”
狀紙中的內容,看得魏昊苦笑不得,正在修煉的小燕子頓時睜開眼睛問道:“大象公,怎么了?”
“這個倒霉鬼也是嘴快,遇上個刻薄判官。”
原來,這個叫“李大膽”的倒霉鬼,見判官湖里湖涂判功過,實在是受不了,就出言提醒。
其中一件,便是有個半掩門的私娼,到了衙門便辯稱自己生前頗有功德,只要聽說誰家漢子缺個鋪床暖被的婆娘,她便約好做個一夜夫妻,如此,也算是了了漢子們的心愿。
只是事后,略微收取一些費用,貼補貼補。
而后便跟判官也睡了一遭,大抵上也是一夜夫妻,判官便勾了一個“小善不斷,小過無礙”,居然不比走三關瞧一瞧四十八個小地獄的厲害。
這“李大膽”倒也沒取錯名字,還真就大膽提醒判官,說那就是個娼婦,有錢就能睡,如何能算是生前有功呢?
于是便“好心辦壞事”,李大膽的大膽提醒,就讓他耗了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投胎遙遙無期。
期間雖然明白了過來,但李大膽也沒有認慫,硬挺了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就是沒有在陰間過活的念頭。
他本是大唐行伍出身,本來過了秦廣城就該投胎,結果這一耗一拖,大虞朝都沒了,已經到了大夏朝,他還在這里耗著。
“呵,也好。”
魏昊將卷宗收好,似有想法。
“大象公,什么好?”
“到了第五國,五閻王如果避而不見的好辦法,我也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