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只公的。”
汪摘星一臉失望,“不然憑我三寸不爛之舌,定能騙來咱們家。”
“我要狐貍干什么?!”
“那可不是騷狐貍,是有仙緣的。君子若是納來當小妾,必是賢內助。”
說著狗子就跟魏昊解釋狐貍和狐貍的不同之處,魏昊只是聞出來花斑狐貍沒有腥臭是個沒害人的,但狗子畢竟是犬科,狐貍也是,大概也是懂得多一些…
“山野狐貍那是又騷又臭,吃人心肝都是家常便飯。但是這種有仙緣的,要么投靠的門庭頗有名望,要么就是哪位仙家的寵物,最不濟也是投喂點化過的。這種狐貍門路甚廣、精靈朋友極多,而且還通成仙修煉之法,渡劫成了,就是狐仙。”
“還有這種奇妙,可真是聞所未聞。”
魏昊頓時來了興趣,“等以后遇見個母的,再細細盤問。”
“有緣法的狐貍可是極品的紅顏,美得禍國殃民,又是專情少妒的性子,君子見了,可別又相忘于江湖…”
“你個小狗子話里有話啊!”
怒搓汪摘星狗頭,魏昊自然聽出來這狗子竟然是在揶揄他放脫了“田螺姑娘”。
“嘿嘿,君子家宅興旺、子嗣昌盛,我也自然跟著享福啊。傳個三五代,魏氏一族祭祖的時候,豈能不順便拜一拜我這個招財納福的靈犬?”
“我還沒死呢,就祭祖?!”
再搓狗頭!!
一人一狗離開了坡地,這周圍雖說都是墓地,但也看得出來不是亂葬崗,各種祖墳大墓比比皆是,可見也是附近大族的上等陰宅。
魏昊雖然看不懂風水,但鼻子得了神通,也聞得出來是個好地方。
救了一只公狐貍,魏昊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花斑狐貍一瘸一拐鉆入山坳之后,便尋了個大墓而入。
這墓地頗有講究,專門在墓地一側留了一個小小神龕,里頭有個狐貍坐像,神龕后面是個庭院模型,池塘流水假山亭臺應有盡有,只是都是假的。
花斑狐貍鉆入神龕之后,里面別有洞天,似個如夢似幻的豪宅庭院。
它腰身一轉,居然變成了個慈眉善目錦衣玉帶的老員外,只是右手血淋淋的極為可怕。
只聽他低吟輕呼,不多時就出來許多女子,有老有少,頭前匆匆趕來的,是個容光煥發的老太太,她一邊走一邊焦急呼喊:“都快來人,將老爺扶回屋中。”
“老爺啊,您這是怎么了?只是出去訪友,便傷得這般厲害呀!”
“爹爹,您的手…”
幾個妙齡少女各有風姿,或是婀娜或是美艷,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此刻花容失色、眸晗淚珠兒,一個個簇擁在老員外周圍,都哭成了淚人兒。
“快些給爹爹上藥!”
“我的老爺,您快些進屋療傷吧。”
老太太緊張無比,眼睛也是含著淚,但她還得主持家事,這時候依然發號施令:“嬌兒去拿‘凝香玉露膏’,娉兒去拿‘安魂補心丸’…”
那老員外臉色發白,額頭上冒著汗,坐在太師椅中哼哼了半天,等到“凝香玉露膏”止了血,“安魂補心丸”定了心,這才喝了一口清茶,心有余悸地說道:“回來路上,竟是踩著了捕獸夾,定是哪里膽大的獵戶,進山偷獵。若非遇上個路過的心善將軍,只怕是要遭了難。”
“早二百年就說過老爺有一劫,你便不信,如今豈不是應了一劫?老爺啊,您可是家里的頂梁柱,若是沒了老爺,只剩下我們一群女流,難不成統統去做個下賤勾當?”
“是老夫大意了,大意了…”
老員外連連道歉,但又嘆了口氣道,“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北陽府風水大變,這原本上等的寶地,未必不會因天變而變。要早做打算啊。”
“爹爹說了這么多,可曾向那將軍道謝?”
“當時老夫嚇著了,只是作揖磕頭,倒是忘了打問恩公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爹爹這般做,怕是失禮了。”
有個女兒擦著眼淚埋怨道,“若是被人知曉,只當我們家是偷奸耍滑的無禮門庭,即便將來得道成仙,被人算出根腳,定會恥笑…”
“唉,是老夫的過錯。唉…”
連連嘆氣,老員外也是心急則亂,只好雙手一攤,“如今也不知道恩公去向,只怕一晃眼百幾十年過去,老夫更是無處可報救命之恩。”
“爹爹妙筆丹青,不若將恩公模樣畫下來。”
“對啊。”
老員外頓時一喜,只是抬起右手,卻又惱了,“提不得筆,唉…”
“不若爹爹言語,我來執筆。若有錯漏,增減修改就是。”
“嬌兒得老夫畫技,當是無慮。”
老員外又是高興起來,連忙帶著女兒去作畫。
于是老父口述,女兒執筆,便在紙上將個眉眼狂暴、氣勢洶洶的漢子畫了出來。
只見這畫像當真是活靈活現,仿佛真人一般,里頭一人一犬,幾乎就要從畫里跳出來。
不過這幅畫不管是人是狗,都還沒有點睛,嬌兒將筆遞給父親:“爹爹道行深,還是爹爹來點睛。”
“也好。”
老員外倒是沒想太多,左手執筆,先點了小黑狗的眼睛。
剛一點,已經在官道上的狗子突然一愣:“君子,似乎有人召喚我。”
“你又在胡謅什么,還召喚,大白天的誰還能托夢不…”
魏昊話沒有說完,也是感覺有點奇怪,仿佛有人在窺視自己。
這光景,老員外已經點了畫中魏昊一只眼睛,又點了另外一只眼睛后,只見畫像中的魏昊一聲大喝:“哪里來的妖孽!!竟敢上門找死——”
鏘!!
一記刀劍出鞘的聲音,便聽“唰”的一下,利刃直接斬來,滋啦一聲響,直接將剛畫好的人物像斬了個稀碎。
老員外全家嚇得尖叫,整個庭院亂作一團。
因為畫像稀碎之后,還傳來一個聲音:“大膽妖孽!!竟敢窺視魏某,你靜等死期吧。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恐怖的笑聲,嚇得一窩狐貍精又哭又叫,只想著抱頭逃竄,可惜宛若魔音灌耳,根本無處遁走。
而在官道上,魏昊跟狗子松了口氣,那窺視的氣息,終于沒了。
“小汪,看來我們還得弄幾件護身符在身上,不然萬一哪天被人咒死了也不知道。”
“君子,我怎么感覺怪怪的,好像不是邪祟上門?”
“管那許多,鬼鬼祟祟的,估計是以前被我打死的妖怪親戚…”
說罷,一人一狗,繼續趕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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