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天下第一,當之無愧
時間稍稍回撥。
計小小按照計若的吩咐，將《鎧甲勇士·九宗之戰》大電影在時停領域之中剪輯好帶出去的同時，順便前往總務司調取資料。
路上順擊了一下那些九宗領隊，效果非常不錯。
艾米莉等人也來了，天下第一的歸屬也已經塵埃落定。
按理來說，一切順利，皆大歡喜。
可，就在剛剛。
時光里來了敵人。
是的，時光里。
對方似乎是從時光隧道之中降臨的，因為不屬于這個時代，想要完全降臨，還需要一些時間。
其所展現出的生命強度，粗略估計，為五星巔峰，似乎是妖......
但妖族與魔物不同，能達到五星的妖，血脈之力渾厚精純且強大，具體戰力難以計算。
先前八寶寨一役，來的五星也只是魔物而已，妖都懂趨利避害，一般不會來大夏鬧事。
可一旦有大妖前來......
關鍵不是那大妖的實力，而是其來自時光之中，大夏的記載里，千年來從未有時光之妖。
涉及時光之力的，只有魔物。
但若是妖也能涉及時光，那這妖的血脈，該強大到何等地步？
魔物天賦涉及天地規則，但妖族的血脈法術，有些時候也同樣棘手。
大夏方面已經開始了全面戒備。
武道會這邊，也就普通民眾還在關注，高層已經知道武道會再無懸念，轉而將重心放到了那突然出現的域外大妖身上。
而且不僅是大夏這邊，那大妖降臨之時所產生的動靜，讓不少強大的妖魔都心生感應，所有妖魔人都很清楚，這只大妖，就是沖著大夏來的。
于是邊境線外、星空之中，妖魔們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大夏全民尚武，血用無雙，不僅武道不弱，更兼之有強大的科技手段加持。
千年下來，無論是地面還是星空，妖魔們早已吃盡了苦頭。
摩擦會有，但卻沒誰會真的大規模進攻。
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誰都懂，所以強大的妖魔，都不會主動對大夏出手，因為大夏是真的會死磕。
但若是有‘人’當了這個出頭鳥，那他們也會幫著一起動手。
反正只要不是他們先動的手就行。
所以，大夏現在所面臨的情況，稍微有點嚴峻。
以至于讓計小小都跟著憂心起來。
計若體內有星界護持，現在又成就了武道金身，肉身靈魂無缺無漏。
計小小身為心魔，若沒有計若的同意，是分不到半點力量的。
這種局面，他也沒有辦法。
“評選？”
眾人詫異。
古星洲好奇的道：“計若，你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了啊，沒人不服的，還要評選什么啊？”
“是啊是啊，我們都服了，走流程，也不是這么走的吧？”
有人揶揄道：“莫非，你還要感謝一下一路以來支持你的那些人不成？”
計若笑著搖頭：“現在評選的，不是我。”
“哦？”
“不是你？那是誰？”
“在場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當這個天下第一？”
計若笑道：“天下第一早就被內定了。”
“不是內定的你嗎？”
計若搖頭：“當然不是，天下第一，另有其人。”
“怎么可能！除了你還有誰配！”
“這是黑幕？該死，誰內定的！”
眾人氣憤：“怎么這種大會還會有黑幕！誰內定的！計若，你告訴我們，我們弄死他！”
“就是，這個天下第一，除了你，誰我們也不服！”
計若挑眉：“我內定的啊。”
眾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計若笑了笑，手腕一抖，萬化武庫變作投影儀，隨后他將那枚計小小帶來的芯片給插了進去。
一份份視頻資料、文字檔桉、圖文......等等播放了出來。
“這是......”
古星洲張大了嘴巴。
計若微笑道：“大家請看，這位是古星洲，古叔叔，時年五十九歲，想必，比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年紀都大。
他本早已成就金身，按理來說已經失去了參與本次武道會的資格。
但他卻為了為我大夏爭取一個榮譽，甘愿自斬境界，只為了能夠最后參與一次武道會，用他的經驗，為諸位多淘汰一些宗門弟子......”
計若給大家介紹著古星洲，這位前教育司司長。
他手中的資料來自總務司，內容極為詳盡，涵蓋古星洲從小到大的所有榮譽。
古星洲，也曾是個獲獎無數的人。
然而這樣一個人，教育司長卻并沒有當幾年。
大學畢業之后，他就去了邊境，數十年如一日，殺戮妖魔無算，積累了大量軍功。
甚至都忘了回家。
若非其家中父母擔憂其安危，強令其退下前線，他可能現在還在邊境線上。
他成為司長，滿打滿算也就兩三年的時間而已，就卸任了。
武者壽命不短，特別是古星洲的意境山河，乃是在邊境線上凝聚的——他有不少戰友死在了邊境線上。
大家曾互相約定過，誰若是死的晚一些，就要負責把別人的份也給一起活了。
當時只是開玩笑，古星洲卻聽進去了。
后來，一次獸潮之中，某個戰友戰死了，古星洲看著對方被運回來的圣像，想起曾經的約定，立地成就金身。
他的意境山河，就是長壽。
他要活的比原本的自己長，要把戰友的份也一起活了。
是以，他的衰老速度比正常人要慢不少，后來成為了教育司司長，他模樣依舊年輕，像是個少年人一般，看起來一點威嚴都沒有。
于是他以秘法改頭換面，頂著一副中年人的模樣任職......
再次看到曾經的自己，古星洲很是感慨：“計若啊，你放這個干啥啊......別想那么多，我之所以突破，就是單純的怕死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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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
計若笑了。
隨后他又播放了下一段視頻。
那是古星洲卸任之時的視頻。
新任的教育司司長站在辦公室門口，問他：“你要去哪？”
“此去邊境，駐邊守疆，斬妖除魔，殺至圣化，以此贖罪！”
說話間，古星洲一步一年輕，幾步走完，便已經恢復了青年模樣。
畫面再轉。
八寶寨中，古星洲面對危機，毅然給李觀棋送了半條命，讓李觀棋再度擁有一戰之力。
計若笑問：“諸位，古叔叔怕死嗎？”
眾人沉默。
古星洲羞赧：“計若，夠了夠了，別再放了，怪丟人的......”
此舉確實很尬，有一說一，幾與當眾拉屎無異。
更丟人的是，他當時想做的，還都沒做成......
不過計若當然也不是單純想要玩尬的。
他放這些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武者們看看。
“這天下第一，古叔叔可配？”
“配！”
“好！”
計若笑著拍手，隨后一道土石壘就的高臺自古星洲腳下拔地而起——沒人知道，他擼起袖子在時停領域里挖了多久。
“古叔叔請上臺領獎！”
古星洲：“......”
他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你啊你......”
下一刻，計若掏出漫天武學小人，九宗武學盡在其中，任由古星洲挑選。
規則也在此刻凝聚，將‘天下第一’的榮譽，送給了古星洲。
古星洲表情復雜：“計若，謝謝你送我這份榮譽，可......沒必要啊，這次的天下第一讓給了我，你就得再等十年......”
“誰說的？”
計若拍拍手，投影儀又開始播放下一位前輩的生平。
片刻后——
“古叔叔，你還有獲獎感言要說？”計若問道。
“啊，沒，沒有。”
“沒有的話麻煩下來一下，到許萬山前輩了。”
而后，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計若一連評選出了七位‘天下第一’，每一個，都是被武道規則承認的，貨真價實的‘天下第一’！
等評選結束，所有人還一臉懵逼——一屆武道會，七個天下第一？！
“還有誰要當天下第一？”計若笑問。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當然想。
可仔細一想，自己迄今為止的人生，好像沒有多少值得稱道的地方。
僅有的那一點點，若是任由計若播放出來，那也太......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而且，計若自己還沒評選呢。
計若見狀，又道：“既然大家都沒有這個想法，那我就自己選了啊。”
“下一位，天下第一好班長，梁世賢！”
梁世賢：“？？？”
他沒有像之前幾位前輩一樣經歷社死的過程，卻同樣拿到了屬于‘天下第一’的榮譽。
感受著武道規則對自己的加護，梁世賢有些心慌。
“計若，這不好吧？要不然，你打我一頓怎么樣？我這......這次武道會我啥也沒干，怎么就天下第一了？”
計若笑道：“我認你是天下第一，你就是天下第一。”
梁世賢咂舌道：“你這也太霸道了吧......”
“還有更霸道的呢！”
計若大笑一聲，憑空飛起，張開雙臂，朗聲道：“武道自古而始，因我而絕，從今以后一萬年，萬萬年，直至時間盡頭......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便是永遠的天下第一！
誰贊成，誰反對？”
“天下第一，當之無愧！”
萬千武學小人俯首，盡皆拜服。
“既如此，屬于我的獎勵，拿來！”
計若向天伸手。
武道規則凝聚，天地間風云變幻，下一刻，一枚令牌出現在計若手中。
這武道秘境因為具有時效性，且內中規則還是附屬規則，先天孱弱，每開啟一次，便需要花費十年的時間，重新積攢力量。
秘境階位極低。
但此刻，在‘魔物進化規則’以及‘刀之大道’、‘劍之大道’的加護下，其階位攀升。
再加上計若鏖戰九宗，幾乎收回了歷屆所有天下第一所獲得的榮譽以及獎勵，以此反饋武道秘境。
使的武道秘境整個都被強化，晉升為了能夠持久存在的正常秘境。
也因此，它擁有了凝聚幻想造物的可能。
再結合計若大發明家的權能。
那枚令牌，便是其所凝聚的幻想造物。
其名為天下第一專屬武道令牌，名字倒不是很復雜，功能也很簡單。
便是開啟與關閉當前秘境，順帶著擁有該秘境的最高管控權限，然后就是，讓其內規則恒定為當前的模樣。
計若將武學小人們放歸山野，假以時日，武學與武學之間的接觸，可能會誕生出一些更加特殊的武學，讓這個秘境，變得多姿多彩。
隨后，計若又弄了一個武道令牌的復刻體出來，使其擁有僅此于正版令牌的權能，打算出去之后，將其交給大夏。
計若笑道：“以后，你們就只能爭天下第二了啊。”
眾人面面相覷，隨后大笑。
“天下第二也挺好！”
大家都很開心。
除了——
“你咋了？笑一下啊，還在生氣啊？”
計若戳了戳愁眉苦臉的計小小。
計小小嘆息道：“我現在怎么還笑得出來啊，你這邊完事沒有？完事就快跟我出去，外面現在......”
計小小將外面的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遍。
計若聞言大驚：“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而且，看你興致那么高，我尋思著等你完事了再告訴你的......這都什么事啊，這種事情是我一個心魔該關心的嗎？都怪你，什么鬼性格啊，搞的小爺我都不好了。
講道理，心魔就該無拘無束，無所畏懼，可你看看我......
到底你是心魔還是我是心魔啊！”
計若：“......”
他沒有耽擱，他身邊的這群武者也都沒怎么戰斗過，狀態極佳。
聞言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計若趕忙開門，讓大家全部出去，反正天下第一已經選出來了，秘境也進入了新一輪的演化之中，再繼續待在這里，也沒什么用了，還不如趕緊出去看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地方。
“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計若一出來，隨便拉了一個人，便問道。
那人正是星極宗的領隊，此刻其見了計若，冷哼一聲，一言不發。
一旁的另一位宗門領隊冷聲道：“我們什么都不會說的！這是你們大夏咎由自取！
哈！讓你拿了天下第一又怎么樣？我等只要回到宗門，便可高枕無——”
計若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把剩下的話又咽了回去。
虞紅妝說道：“夫君，恭喜你成為天下第一，現在......”
“你在叫誰夫君！”
曲菲擋在計若身前，氣鼓鼓的道：“計若是我的！”
計若：“......”
這些人是指望不上的了。
還好，現在的情況也不需要這些人解釋，他的順風耳已經聽到了那群來自時光里的聲音。
“快了快了快了！”
“吾能夠感受到，它就在這里！”
忽然鯨鳴高亢，一道怒吼響徹大夏全境。
一頭身軀龐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穿過重重時光的阻隔，降臨此世。
“鞋鞋，別怕，我們來接你了！”
大夏境外蠢蠢欲動的妖魔們似是收到了某個信號，齊齊動手，一時間妖魔亂舞，進犯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