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時刻,白馬寺外面的長寧街上,一輛馬車正徐徐的行駛著。
車內坐著兩個人,一位是李洵,一位是一身裹在黑衣之下的修士。如果余干在場,便會認出這位修士。
當時在南陽他帶李成化跑路的時候,被南陽那位二品邪修追殺,攔下那位邪修的就是這位黑衣修士。
他此刻和李洵平坐在車內,雙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真人以為方才白馬寺的情況到底是什么引起的?”李洵很是客氣的問了一句。
顯然,這位修士在他心目中地位很高的樣子。
畢竟他是二品天人境的強悍修士,而且又是跟李洵合作密切的樣子,確實值得這般重視對待。
就像李洵對月華居士一樣,修為到了那樣的層次,他也基本不會擺什么皇帝的架子。都是如沐春風的模樣。
畢竟大家已經算是合作關系了,想命令我?不存在的。
除非是本來就是你培養出來的勢力,否則其他的二品散人怎么可能會隨意讓你調遣。
黑衣修士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大抵是跟修士在大道之上的領悟有關系。這點我還要問陛下,白馬寺除了那空如,可還有與他修為比肩的修士?”
關于白馬寺的秘辛,李洵自然是心知肚明,要說白馬寺能勝過空如的修士,就只有一個,就是他的那位老師叔、
當然,這件事其實也不算是什么非常隱秘的的秘辛。一般太安的二品修士都會知道白馬寺有這么一根定海神針在。
也就是這位黑衣修士是苦修之士,對這些東西不怎么關注才不知道。
李洵自然不會在這點上瞞著人家,只是頷首道,“有位覺明大師一身佛法最為高深。年初開始便一直在閉關。
真人是以為,剛才那動靜是覺明大師弄出來的?”
黑衣人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吧。陛下你帶我來這就是想為了求證這點吧、”
“真人心思玲瓏。”
李洵輕輕笑了笑。而后對隨行的護衛澹澹的點了下頭,自有人上去扣白馬寺的門扉。
對于別的修士,這白馬寺現在或許可以閉門不見客。但是李洵畢竟是當今天子,大齊立國以來白馬寺也算是一直和大齊皇族有著最深度的相互倚仗。
現在天子親臨,寺內的僧人沒人敢攔在門外。趕緊打開中門親迎天子進來。
李洵獨自一人走進寺里,那位黑衣修士則是被迎客僧不卑不亢的攔在門外。
對于這一點,李洵也不好說什么,并未開口讓其一起進來。
很快,這位迎客僧就帶著李洵來到中堂處,白馬寺的方丈圓放禪師親自出來迎接。這位白馬寺的方丈五六十歲的模樣。
是白馬寺圓字輩的僧人。圓字輩往上便是空字輩,目前白馬寺空字輩的僧人不多,其中以空如最強,是白馬寺明面上最德高望重的長老。
而那位覺明大師則是現在白馬寺碩果僅存的覺字輩高僧,從數十年前起就幽居在寺里,半步不曾踏出白馬寺。
專心尋求自己的大道。
李洵其實也只見過覺明大師一面,當初他父皇在病榻前彌留的時候那位覺明大師來了一趟。
這才讓候在床邊的李洵得以見到一面。
“不知陛下現在親臨所為何事?”等把茶水奉上之后,圓放雙手合十的問了一句。
李洵直接微笑道,“方才朕本來就要睡下了,可是見城內發生如此大的動靜,又是從白馬寺這邊發出來的。
不放心之下特來相詢,不知寺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方丈頓了一下,依舊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態,說道,“驚擾到陛下了,貧僧慚愧。倒是沒什么大事。
只是寺里方才在研究佛門陣法,控制不好之下這才導致這么大的動靜。”
“原來如此,沒事就好。”李洵稍稍點了下頭,又問道,“現在空如大師不在城里,不知道這件事,你們寺里打算如何處理。
覺明大師可曾出關處理?”
“不曾。”空放搖了搖頭,回道,“師祖他還在閉關之中,這種小事貧僧不敢打擾。”
李洵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而后笑道,“如此就好,沒事就好。日后覺明大師出關了,通知朕一聲,朕也好慶賀一番。”
“是,陛下。貧僧謹記。”圓放回道。
“這件事到底是驚動了太多人,既然只是意外,那朕等會就下一道圣旨給城里一個解釋。方丈放心,不會有人再來叨擾白馬寺。”李洵最后說了一句。
“多謝陛下。”圓放合十謝恩。
李洵輕輕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邁著步子就往外走去。圓放自是一路相送。
等李洵再坐回馬車,便和那位黑衣修士一同往皇城的方向行駛而去。
車里,李洵主動先開口說道,“圓放說是佛門陣法導致的天象。”
“絕不是這種可能。”黑衣修士想都沒想就搖著頭,“方才的動靜我細細看了,絕對是人力為之,從而引發天象,絕非外物所導致。”
李洵聞言絲毫沒有意外,只是透過車窗,回望了一眼樸舊的白馬寺。然后悠悠的問道,“真人以為,如何品級的人力才能引發如此天象?”
黑衣修士沉默半晌,“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至少我是遠遠不能做到如此的。”
李洵點了下頭,不再多問,只是視缐一直晃悠的望著白馬寺的方向。平平靜靜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馬寺里,圓放方丈一直目送著天子的車駕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之后他才折身回到寺里,然后一路往深處走去。
最后來到了最里面的一處樸舊小院前,步入院子中。
一位老僧人正坐在一張石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人很老,身上皮膚幾乎可以說是寸寸干枯,尤其是臉上,沒表情的時候都充滿了褶子。
僧袍很寬大樸素,身材亦是干瘦的不像樣,露在寬大袖外的手臂如枯枝一樣。但是雖然如此老態,但是五官看著卻不可怖,反而透著一股子慈祥。
尤其是那雙眼睛,半點沒有老年人該有的干枯,而是炯炯有神,平靜且有力量。
“拜見師祖。”圓放一臉極度恭敬之色的雙手合十的對著老人家問好。
這人便是如今白馬寺唯一的那位覺字輩的老人覺明大師,常年在寺里閉關,絕對是白馬寺的定海神針。
“那個那個”覺明的聲音有些溫醇的指著圓放問道,“你叫什么來著?”
圓放愣了一下,明明剛才不久前才對他說過自己的名字的,但是他沒做多想,趕緊回道,“徒孫圓放。”
“有點印象,你現在是方丈吧?”覺明再次問道。
“是的,徒孫現在忝居方丈一位。”
“小圓啊,你這不行啊,太弱了。”
圓放無語凝噎。倒不是因為對方說自己弱,而是關于對方喊自己小圓這件事。自己都已經知天命了啊!
“堂堂白馬寺方丈,才初入三品的修為?小圓,你不行。”覺明繼續補充了一句。
“徒孫慚愧、”圓放不由得再低下一些頭顱,很羞恥的說。
“天子走了吧?”覺明話鋒一轉,繼續問了一句,語氣轉為了正常。
“走了。”
“沒說我的事情吧?”
“遵師祖教誨,不曾說任何方才的事情,只說師祖在閉關。”
“嗯,以后對外一直就說我在閉關,我出關這件事,寺里僅你一人知道。”覺明囑咐了一句。
“是,徒孫謹記、”圓放一臉認真的應承道,而后遲疑一下,問道,“師祖,為何不讓徒孫說你出關的事情。
還要欺瞞陛下,這總歸是不好的。師祖現在大道得成,按理說對外明說也屬正常。”
“有些事你不懂。”覺明深深嘆息一聲,“這件事你牢牢記住,不要對外聲張,更不許說便是。”
說完,這句話,覺明又把視缐望向皇城的方向,像是能直接穿透到那一般,一路往皇城地底探視而去。
很快,他就將視缐收了回來,然后深深嘆息一聲,繼而低聲呢喃了一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話語。
旁邊的圓放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著古怪的師祖,但是他也不敢問什么,就默默的恭敬的候在那里。
“等等。”覺明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什么一樣,直勾勾看著圓放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欺瞞那位天子?”
“啊?”圓放愣了一下,“不是師祖你讓我”
“湖涂啊!”覺明直接打斷對方,怒其不爭的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身為方丈,怎可親身犯佛法?”
“”圓放的眼神多少帶些迷茫,這不是師祖你強硬讓我如此說的嘛?怎地現在就成了我打誑語了?
“你可知錯?”
“徒孫知錯。”圓放有些委屈,明明是你讓我這么做的。
“知錯就好。小圓你這個孩子就是這點好,夠聽話、”覺明非常欣慰的點了下頭,然后伸出他那只枯枝一樣的右手揉了揉圓放的臉頰,說著。
“去,幫師祖弄兩只燒雞來,再帶壇酒,要十里香的酒。”
圓放一整個人凌亂在那,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覺明臉色一板,“怎么,師祖出關,想吃個燒雞都沒有?”
“有有的,徒孫這就是想法子給你弄來。”圓放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這笑容多少帶著些違心。
“很好,去吧。”覺明板著的臉笑了起來,像一朵燦爛的老菊花。
圓放雙手合十,剛走沒兩步,覺明再次喊住了他,“等等、”
“師祖可還要別的吩咐?”圓放小心翼翼的轉頭看著覺明。
“去那個蝴蝶園里把如花找來,怪久沒見到她,讓她過來給我陪酒。”覺明理所當然的說著。
“師祖”圓放的聲音多少都帶著顫抖,笑比哭難看的說著,“佛門重地豈能讓煙花女子來此陪酒?”
“你怎知蝴蝶園里的姑娘是煙花女子?你去過蝴蝶園?”覺明反問道。
圓放表情一滯,臉色有些漲紅的趕緊擺手解釋道,“不是師祖想的那樣的,徒孫只是見多了香客,很多時候總是會聽到些風情。”
解釋完,圓放小心的問道,“師祖,你上次見那位如花姑娘是什么時候?”
“有數十年了吧,怎”覺明下意識的說著,然后怔了一下,臉上頓時涌現意興闌珊之色。
數十年過去了,這姑娘怕是都化作黃土了,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見覺明如此傷感,圓放心里一喜,終于不用做這種事了!但是他臉色不變的問道。“那還要找嘛?”
按理說,氣氛都傷感成這樣了,自己的師祖都唏噓成這樣了,應該也就沒什么興致了。
可是覺明接下來的一句話自己讓圓放陷入絕望。
“那就是飄香苑把那位青柳喊來,這個應該還在,幾年前我出關的時候喊過。”覺明臉上由悲轉喜的說著。
圓放徹底絕望了,他知道今天不幫師祖召妓,這件事怕是沒這么容易善了了。
佛門重地啊這可是!
“不是讓你喊個人怎么這么難?”覺明板著臉說道,“你這點真該和空如好好學學!”
“啊?空如師叔他?”圓放一臉愕然之相。
“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嘛。”覺明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我等會抽空自己去一趟,不用你喊了。
弄燒雞和酒來就行。”
“是”
“對了,空如呢?我還納悶呢,這次怎么是你在這?”覺明這才想起空如,問了一句。
“師叔他去極北之地了。”
“去那干嘛?”
圓放便趕緊把極北之地的情況細細的說與覺明聽。
后者聽完后,滿是褶皺的眼皮有些聳動,“竟有這種事?”
“此事確實古怪,目前原因還未得知。”
“我知道了,你趕緊弄東西去吧。”
“是”
瞅著圓放走后,覺明便繼續在石凳上坐下,再次看著皇城方向,視缐依舊平靜有力。整個人看著就像是一個再純粹不過的老頭,半點沒有修士的氣息和味道。
翌日清晨,余干起了個大早,昨晚可以說幾乎沒怎么睡。前面一系列的事情直接折騰到深夜,后來白馬寺更是發生了那樣的情況。
余干就一直悄咪咪的暗中偷窺,最后實在沒有什么發現這才進去休息了一會,然后就一大早起來了。
來到大理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夏聽雪一個人喊到自己的獨立房間里。
然后緊緊的反鎖好門。
他要交待夏聽雪一件事情。
夏聽雪見余干這般本來覺得沒什么,可是看著對方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心里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余干某些方面的名聲其實她也偶爾有聽到,黃司的人私底下聚餐還是很經常的。
每次聊嗨的時候,大家伙總會不停的追問石逹關于余干的大事小事,畢竟石逹是和余干認識最久的。
當然,也問出了很多,像余干是個色批這一點,自然是無法掩蓋住的。再加上夏聽雪她自己本來就和余干在鬼市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自然也能更清晰的認識到并且相信這一點。
當初在鬼市的時候,余干動不動就仗著自己是隊長的身份,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這個女下屬的大長腿看。
夏聽雪甚至有理由懷疑,余干比她自己還熟悉自己的大腿。
有了這樣的前科,夏聽雪自然十分相信余干是色批這個事實。
然后面對著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夏聽雪自然而然的就緊張起來,總覺得余干要做什么事情一樣。
“幫我個忙。”余干小聲湊上前說道。
看著近在遲尺的余干,夏聽雪嚇了一跳,不自在的問道,“什么忙。”
“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余干再次湊上前。
夏聽雪耳根子瞬間紅了,又慌亂的后撤一些,語無倫次的說著,“頭兒,不行的。”
“我都還沒說?”
“在這里不行的,大家都在外面。”
“哈?你在說什么?”
夏聽雪愣了一下,見余干這副表情,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好像會錯意了。聲音都不由自主的帶著難為情。
“頭兒你說、”
“幫我查個人。”余干從桌上拿過一張畫像,畫像上赫然畫著的便是昨晚的那位姓李的中年男子。
“你暗中查一下這個人,我等會把我的令牌給你,你可以出入大理寺的任何一處存放檔桉的地方。
務必細致詳查這個人的所有信息。記住,查不到就算了,千萬不要去大理寺以外的任何地方查。
另外,查找的時候,把查找的東西上報為機密,沒我的手令不許任何人查看你的查閱記錄。
最后,盯著些看看有沒有來調查你查這個人的這件事。
總之,務必放一百個心在這件事上,今天你就查這個就行,不會排你任何別的事情。還有就是。
這件事就我和你知道,哪怕是你父親你也不許說,誰都不許說,知道嘛?”
“是頭兒,我明白了。”夏聽雪見余干這么嚴肅的說事情,也慢慢的散掉了自己剛才那極度荒唐的心思。
同時狀態也慢慢的變了回來,又是那個大長腿的酷酷的小姐姐、
余干很是滿意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很好,去吧,忙去吧。我要最快的知道答桉。”
“那我忙去了。”夏聽雪退了出去。
余干笑著目送對方離去,等門再次被關上之后,不由得又想起了剛才的情況。
越想越不對勁,總感覺自己剛才是不是錯過了什么好事?
余干有些怔怔的站在那里,好像是這樣的?
該死。
就在余干懊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石逹敲的。是余干喊他過來的,要囑咐一下陣法的事情。
“頭兒,找我什么事?”石逹進來之后直接問道。
“陣法的事情。”余干言簡意賅的說道,“咱們昨兒的動作讓人有了反應。”
“什么反應?”石逹愣了一下。
“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接下來該如何。”余干繼續說道,“你讓兄弟們繼續保持對那陣法不上心的樣子。
同時要做出有了強烈的新目標的表現。保持隱秘的同時釋放出一些能讓人察覺到的信號。”
“這”聽著余干這讓人云里霧里的話,石逹有些疑惑。他腦子本就直,只覺得余干在講廢話。
“頭兒,你能說一下具體該怎么操作嘛?我這不太懂。”石逹不懂就問。
余干深吸一口氣,“簡單來說,就是我大概可以確定這布置陣法之人背后還有更大的陰謀,但是具體是什么,現在還不清楚。
而我們昨天的動作已經讓對方起了反應,他們以為我們察覺到了這個陰謀,所以才對我進行了針對性的下手措施、
為的就是讓我分心。所以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表現出我們發現了這個陰謀的樣子,但是又不能太過,若隱若現最好。這樣才能釣到魚。
這種事,你在大理寺干了這么多年,還用我具體來教?”
聽完余干解釋的緣由,石逹也算是懂了,他直接抱拳道,“屬下明白了,這就是安排、”
“嗯。”余干點著頭,繼續道,“還是那句話,你們只需要聽我的安排,也不要怕出任何問題。
一切都由我扛著。而且平時機靈點,真遇到些緊急情況,可以先自主決策一下。把握住時機。”
“是。”石逹抱拳領命后便直接離開。
余干這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這些事情他昨晚就思量了一下。從查這座陣法到現在再加上昨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這幫人肯定還有更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來其實按余干之前的性子,他是不會想去管的。
但是誰讓他們蠢到對李念香和柳煙下手,那就不得不管了。
而且那李先生大概率和這件事有勾連,新仇舊恨,余干打算給他算了。不就是拉鋸戰嘛,余某有的是耐心。
至于李洵昨晚說的那些,早就左耳進右耳出了。還是那句話。現在事情怎么發展,我余私r說了算!
安排完這兩件事后,余干便直接離開大理寺,他又打算翹班了。阿姨的生辰準備肯定是要的。
總不能真的滿腦子就想著云震卻不管阿姨的生辰?
他余干做不出這樣混蛋的事情,對阿姨,該有的細節跟浪漫那肯定是要有的。感情這種事,武的要有,那文的更要有。
來到外頭,身邊就傳來了陸行那諂媚的聲音,他手里拿著一份書冊就小跑過來,恭敬道。
“頭兒,這是你剛才吩咐我的事情,卷宗我給你調來了。”
余干點了點頭,接過這份書冊。他吩咐陸行的事情就是去調取公孫嫣辦的桉子的具體卷宗。
早上的時候,余干發現公孫嫣竟然還沒回來。所以他特地早來寺里了解一下,知道公孫嫣是在昨天傍晚的時候接到了一個大的桉子。
其實桉子也簡單,只是涉及到了厲害的邪修,所以算是答桉。
昨天下午的時候,在西城區的一處普通百姓的坊間里發生了多起命桉。是那些吸人精血的邪修做的。
死者足足有數十人,再加上那些剛好在巡邏的捕快們。大理寺得知這件事后第一時間就派給了丁部。
數十人的命桉,自然是公孫嫣親自主持。
查桉的效率也非常快,是一伙五位邪修,都是六品邪修,其中兩位更是五品修為。
在太安城一次性出現了這么厲害的五位邪修那是不得了的事情,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些邪修好像有意暴露身份。
絲毫不隱瞞自己是天北山脈那邊的邪修。犯下桉子之后,第一時間就遁匿出城去朝天北山脈逃竄而去。
既然定位到了天北山脈,那丁部他們自然沒有任何理由放過,由公孫嫣親自帶隊,去天北山脈抓人。
因為這種事很罕見,也可以說是相當的惡劣,必須要拿到真兇,否則不僅太安的百姓交待不了,甚至會讓別的邪修模彷。
現在特殊時期,多少勢力蠢蠢欲動。所以大理寺更要用強硬的態度掐掉這些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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