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二品修士,平日里都是各自勢力的老祖存在,千萬人之上。剛才卻被余乾像死豬一樣的如此拖拽上來。
他們是要臉面的,豈能就這樣灰溜溜的離去,真那樣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余乾又豈會在意這樣的視線?他直接將雙手重重的往下揮舞而去。
捆仙索上的數十位修士如流星一樣直接狠狠的砸在了底下的空地上,像一顆顆炮彈,直接把空地炸的到處是坑。
揚起來的巨大塵土加上那地動山搖一般的震動直接讓太安城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事發地那邊看去。
余乾的力道控制的很好,這次沒有下殺手,那些被砸下去的修士此時也只是都受了重傷躺在坑里動彈不得罷了。
接下來,余乾將視線淡淡的望向兩位二品修士,然后祭出手鐲里的太一劍。
他輕輕的把太一劍拔出劍鞘,將長劍橫在眼前,陽光在古樸的劍身上折射著。
余乾單手握劍,朝兩人淡淡說道,“一起上,不要浪費本少卿的時間。”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兩人臉色紛紛一沉,但是二品修士的尊嚴又豈會一起動手。右側的那位先往前一步,然后直接瞬發領域之力。
黃色的天幕直接倒扣下來,遮蓋住了大半個太安城的上空。
余乾依舊單手執劍的立在那里,對面這人是個資深的老二品,能瞬發領域且領域之力還如此強勁,少說得是二品中層的修士。
絕對長風天君那種初入二品境的修士能比的。
余乾稍稍仰頭,神雷法目以及靈箓的金光再次浮現在雙眸之后。
頃刻間,那黃色的領域蒼穹落在余乾眼里就成了灰白之色,他能清晰感覺到領域之力中每一縷靈力的游走,每一處的靈力構建。
這座已經凝練到很完美的領域之力此刻落在余乾眼里卻漏洞百出。
很快,他鎖定了一個方向,然后輕輕揚起手中的太一劍。
一道看似悠慢,實則如奔雷的強勁劍氣如雪崩蓋頂一樣的落在領域之上。
仿若是輕輕的撕裂聲,劍氣像是破除漣漪一樣的簡單的直接將這座領域之力一斬為二。
陽光再次灑了進來,余乾徐徐收劍,然后光線普照在他身上。
白衣少年郎,單手執劍立于太安城上。
一劍斬領域。
甚至本命飛劍都不曾祭出,事后有人問及為何不用本命飛劍。
余乾只答:
殺雞焉用牛刀。
“噗”
領域被斬,那位二品修士七竅流血,直挺挺的落地下去。
余乾這一劍不僅斬了這位二品修士,更是把整座太安城給斬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不懂,為什么只是如此樸實無華的一劍就能斬了一位二品中層修士的領域?
他余乾到底是誰?
這特么二十歲?
浮夸,簡直浮夸!
但凡懂點行的修士此刻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高空之上的余乾,這已經不是僅僅能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了。
真的沒見過如此有統治力的修士。
按理說,二品修士以上的戰斗都是驚天動地的持久戰,最后有人險勝。哪里像這樣的啊。
余乾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剩下的那位修士,后者茫然的眼神頓時收了回來,然后狠狠的哆嗦一下,當即抱拳道。
“余少卿,是我不懂事了,這就走。我以大道起誓,終生不入太安城。”
“滾。”
余乾只是淡淡的吐了一句,對方就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遠處激射而去。
余乾將手中太一劍收了起來,然后視線平和的望著下方。聲音如天雷滾滾的覆蓋住整個太安城:
“太安今日起閉城,所有外來修士想入城就要經過大理寺的報備和同意。
大理寺沒有點頭,誰敢擅自入太安,便是大理寺的死敵。本少卿見一個殺一個,無論閣下是誰,望諸君謹記。
凡太安城修士若是受了外來修士之侮均可向大理寺尋求幫忙,時節艱難,望諸君共襄太安城了。”
隨著這番霸道至極又溫柔至極的話語落下,整個太安城就又落入了別樣的盛景。
余乾這番話就像是給太安城的人打了雞血一樣,一股作為太安人的強烈自豪感無止境的噴薄出來,噴的自個頭皮發麻。
有這樣的大理寺,有這樣的大理寺的余少卿,作為太安人又豈止是幸福這么簡單。
遠處皇城宮墻之上,李洵披著大襖站在墻頭,偶爾咳嗽兩聲,一副抱恙的模樣。旁邊站著穿著單薄僧袍的空如。
兩人此刻望著的方向便是在余乾那邊。
“大師,余乾現在的實力幾何?”李洵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貧僧不是對手。”空如雙手合十,笑了笑。
“你都不是對手?”李洵有些詫異的轉頭看著空如,“余乾滿打滿算,接觸修行這條路不足一年時間,就算他有天大的機緣,又如何會讓大師你不是對手?”
空如只是笑道,“陛下,天地大勢最為玄妙。古今往來無數個年頭,隔著一定長的歲月之后總會出現那么一顆最璀璨的星辰。
而也只有這樣璀璨的星辰才能帶給世間以變化。而這樣的星辰尤其是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所以,你的意思是余乾就是這樣一顆最為璀璨的星辰?”
“大抵如此。”空如笑道,“再往前推無數個年頭,也不一定能找到余小友這般璀璨的星辰。”
李洵深深感慨一聲,“希望能是大齊子民的福氣。”
“陛下放心,余小友之赤誠必能蔭庇大齊千千萬萬的百姓。”
“如此,朕也便放心了。”李洵緊了緊身上的大襖,反身離開。
后面直線位置就是陽光普照在身上的余乾,少年的恣肆風流和中年的微躬的背影有些違和,但也意外的融洽。
高空之上的余乾此刻正徐徐朝大理寺那邊落去。
本來余乾還想悶聲發大財,但是這龍脈的突然事件讓他選擇站出來。
不裝了,余某攤牌了。
沒有任何方式能比自己這樣做立威立的更快更猛。
夠頂的實力勝過一切話術和計謀。
大理寺那邊的柯鎮邦和褚崢對視一眼,前者倒是還好,后者直接就唏噓不已。
褚崢他總算明白了為何柯鎮邦說余乾的實力不成任何問題。
他哪里能想到半年之前,那位心思狡猾的小小修士現在已經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
“余乾的辦事方式雖然很狂,但是老子很喜歡。你等下就不要絮叨什么了。”柯鎮邦出聲警告了一聲褚崢。
褚崢無奈笑道,“那我現在也不敢絮叨什么啊,余乾現在的實力,我說什么都是蒼白的。他心里有分寸。
我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相信大理寺在余乾的帶領下會更好的。”
兩人閑聊剛落,余乾就回到他們身邊,直接抱拳笑道,“柯老,褚公。幸不辱命。”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很狂?”柯鎮邦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不狂怎么立威?不是柯老你讓我立威的?”余乾反問道。
“下次注意點,不要在城里打打殺殺的。你把街道給砸了,到頭來還不是得我們大理寺維修。”
“知道了,下次一定。”余乾敷衍了一句。
“好了,東海線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方式注意一下,以和為貴,不要老想著打打殺殺。”
面對柯鎮邦這樣的諄諄教誨,余乾正想答應下來的時候,一張傳訊就飛到一位長老手里。看完之后,這位長老立刻對柯鎮邦道。
“柯老,我們得去北境那邊,北地修士已經來了不少了。”
“放肆!”柯鎮邦眉毛一挑,“取老夫刀來!”
說著,老人家就風風火火的帶著怒意沖天而起。
余乾抬頭看著對方的背影。四個字,言傳身教、
“褚公,就勞煩您老留在太安了,我這就去東海線那邊。”余乾收回視線,對褚崢說道。
“一切小心,切不可逞能,自身安危是最重要的。”褚崢回道。
“褚公放心,我去去就回。”余乾灑然一笑,亦是沖天而起朝東海線飛去。
大理寺有他一個代表去就夠了。下方的褚崢目送余乾的背影,渾濁的雙眼里都是欣慰之意。眼下大理寺的強度可謂是多年不曾有過的。
高空之上的余乾以最快的速度朝東海方向飛去,所謂的東海線指的就是東海和陸地接壤的那漫長的海岸線。
具體倒也沒有明確指那塊,但是余乾的目的地就是在里東海線兩三百里位置處的那座最高的山頭飛云山。
這次大齊這邊修行界過來掠陣的大佬都暫時現在這邊集合。
風塵仆仆趕到的余乾直接落在山頭上的那塊平坦的地勢之上。在他落地的一瞬間,便有五六道銳利的視線朝他看來。
余乾臉色平靜的也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一個都不認識。修為也參差不齊,但都是二品天人境的修士。
隨便拎出一個就是超級勢力的定海神針的那種。這些代表著大齊最頂尖戰力的二品天人們此刻也看不出什么著急之色,只是平和的模樣。
他們打量了一下余乾便都將視線收了回去。剛才余乾在太安城的事情他們自然不知道。
對余乾的印象還是停留在之前余乾三品斬二品那會,雖然震驚,但是這么久時間過去不少人都覺得這其中可能有貓膩。
尤其這些成名已久的二品天人們,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余乾有什么驚懼的地方。退一萬步講,就算三品斬二品這件事是真的。
那也是那長風天君太垃圾,對于自己的實力,這些人都還是有著無比的自信的。
當然,內心的震撼都還是絕對有的,這余乾能以這樣的年齡入二品境。這種事足夠震撼他們余生。
所以,無論他們內心現在有什么活動,但至少對余乾的態度都還是不錯的,每個人都頷首問好。
大理寺的少卿可不是開玩笑,他們不認可余乾的實力,但是柯鎮邦的實力那是實打實的,沒人敢惹。
而且柯鎮邦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爆,要是讓他知道不尊重大理寺派來的人,絕對沒好果子吃。
這些個都算是人精的二品天人們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余乾掃視了一圈后也沒有上前攀交情,大家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跟一群不認識的老頭子沒得聊。
所以,那五六人各自在那閑聊,余乾便退到一邊,解下腰間的一個酒葫蘆小口的喝著。
酒葫蘆是剛才在來的路上突發興致買的,太一劍也取出來背在身后了。
這姑且算是余乾的玩心吧。
作為一個高手,就要有標志性的東西。
比如有的人好酒,有的人好色,有的人背著木劍,有的人是女裝大佬。等等一切標簽都是如此產生的。
當一個人實力站在了巔峰上,那這些標簽只會加深別人的印象以及提高個人的逼格。
所以,余乾雖然不喜歡酒,但也買了一葫蘆,再配上背后的長劍。酒劍仙的名頭不就出來了。
到了天人境,在平平無奇就太沒意思了,整點活,才有趣。
就這樣,一身白衣的余乾冷著一張臉,像孤獨的西門吹雪一樣獨自在那飲酒,不參與任何形式的交流。
就這樣等了約莫有數刻鐘時間,期間又來了三人。湊在一起,也就有十個的樣子。
來之前褚崢他們說過可能也就五六人會出面管這件事,畢竟這種事還是很微妙的,很多勢力心中根本就沒有什么家國的概念,又豈會出頭。
現在看著這十人余乾突然覺得這大齊還是有些魅力的,對大齊有感情的勢力還不少。
這時,一位穿著道袍的白眉老者站了出來。
這人是這里的最強的那位,二品大成的修為。
余乾剛才就注意到這個老人了,在他的感知對比下,實力大概是柯鎮邦往下一個檔次的最強的那種。
二品境能修煉到大成的境的少之又少,再加上這人身上的服飾,不難判斷出來這位估計就是大齊第一正道大派的太上長老之類的。
余乾倒是沒有想到這么重量級的修士都會來掠陣,之前的設想里,來的五六個估計都是走個過場的二品初境的修士。
現在有了大佬,余乾就更輕松了,依舊喝著小酒聽著這位老道士在那說話。
“首先貧道多謝諸位不辭萬里的來這邊為大齊掠陣。情況我也就不細說,諸位想必也都知道、
雖說大齊龍脈異變一事和我等關系不大。但是此刻別處的修士覬覦大齊龍脈,這種事我等修士就不好旁觀了。
若是讓這些他處的修士在大齊境內肆意妄為,那對我等勢力而言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的。
現在東海線那邊聚集了不少東海百族的修士,我等便過去曉以利害,非必要不發生爭端。不知道各位可否有什么見解?”
隨著這位老道士的話音落下,其他人多多少少也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圍繞的核心點就是不能讓這些東海百族的修士就這么肆無忌憚的東擴。
能來這的都是抱著這個想法,所以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大伙也就沒有浪費時間,一起沖天而起朝東海線那邊飛去。
兩三百里的路程對余乾他們這些人而言,頃刻間的事情。
很快,余乾就來到了海邊,入目盡是廣闊無際的大海,帶著腥味的海風撲面而來。
在離海岸線不遠處的海面上飄著一座金碧輝煌的行宮,余乾當即就用神雷法目看向那座行宮。
這次來這東海線的東海百族的最頂層的修士都在那座行宮之中。
這些心懷不軌的百族行事倒也算光明正大,至少沒有偷偷摸摸的直接去太安城那邊。
理由倒也簡單,其一,東海廣袤無極,東海百族一直明爭暗斗,不可能做到凝一合作的地步。
也就是這次大齊的龍脈事件過于有誘惑力,他們才暫時性的合作。
其二就是大齊的威懾力,在大齊這片土地上,雖然說大齊只立國一千多年。但是這上頭的勢力那可是天下第一等。
可以說,大齊修行界就是世上最尖端的那一撥。他處修士等閑不敢大規模來這大齊地界。
所以,這些人也就是在這弄個臨時性的行宮,算是試探的性質。可進可退,反正又不虧。
余乾瞇眼看著行宮內的具體人數,人不少,有將近將近二十人二品天人境。估摸著絕大部分的東海最頂尖修士都來了,這陣仗不可謂不小。
其中有兩人是和自己這邊的這位帶隊老道長一樣層級的高手。
這十幾人有人有妖,人族修士占大多數,看著質量那是相當的高。
余乾回頭瞄了眼自己這邊的人,真打起來估計夠嗆。不過他自然不會怕,也不急,先讓那道長上去交涉一下。
自己就在這混一混就行,畢竟要以和為貴嘛,打打殺殺的不好。
這時,海面上的金色行宮突然向上蜿蜒出一條金色虛幻的階梯,一路延伸到余乾他們跟前。
然后行宮里的那些東海百族的大能就順著這個金色階梯如仙人一般的飛踏而來。
最后在余乾他們的面前停下,人數上雖然有差距,但是余乾這邊人的也都很平靜。
大家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場面人,沒人會因為現在的情況而慌亂。能修煉到這個地步的,隨便拎出一個修士的自傳那都是詭秘精彩的。
東海修士領頭的兩位都是五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著東海那邊特有的服飾,以碧青色為主,腰間還配飾著貝殼之類的東西。
這東海廣袤無比,其上飄著很多大大小小的島嶼。
而能在東海之上升起來的島嶼那都是靈力非常充裕的,所以每一個占據了小島的勢力起能實力都非常可觀。
這也是為什么人族在東海這邊都能穩壓妖族一頭的原因所在。
其實按理說像這種東海仙門大多數都是與世無爭,很少會來陸上爭奪修煉資源之類的。
但是這次龍脈屬于過于特殊。大齊龍脈是世上出了名的,龍脈上的真龍之氣那可是能提升群體靈性的存在。
這要是能把勢力落在龍脈之上,那就意味著若干年之后,這個勢力定然會拔高很多很多。
所以,那些個傳承久遠的勢力對于大齊龍脈還是很覬覦的。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都想著來看看。
倒也不是說一定要拿到,但來了總是好的,說不定就萬一了不是。畢竟這大齊的龍脈足夠哺育不少個勢力。
余乾往后退了兩步,落在人群之后,手上依舊握著酒葫蘆小口的喝著。
然后隨意的聽著老道士和對方領頭之人的相互問候。
大體上還是很禮貌的,畢竟二品天人這世上就這么多人,很多基本都互相認識。
所以先寒暄,然后商業互吹,最后圍繞著東海線這邊扯皮。雖然彼此心知肚明,但是雙方只字不提龍脈的事情。
那些東海的修士只說是在這聚會論道,人還在東海上,沒有成規模的突然入大齊境內。
大齊的修士就圍繞著不要在這么敏感的地方搞這些。
兩方人全是耍嘴皮子,聽的余乾都困了。這種虛無主義的討論,他是最反感的。
就在這時,余乾喝酒的動作頓住了,雙眼微瞇的盯著自己左手邊。
然后他背后的太一劍直接出鞘,懸在空氣前,劍柄之上劍氣凌厲,直接斬了下去。
劍氣落下的那一刻,空中突然浮現出一位人影,人影手忙腳亂之下將將躲過余乾這道劍氣。
望著劍氣一路向下,落在海面上然后翻涌出滔天巨浪,這人影臉色有些格外難看的余乾。
余乾卻握著酒葫蘆又喝了一口,語氣淡淡道,“本少卿最煩鬼祟之人,尤其是當著本少卿眼皮子底下的鬼祟之人。
閣下是誰,意欲何為?若不給本少卿一個滿意的解釋,就休怪本少卿劍下無情。”
人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余乾的問題,而是臉色愈發黑沉起來,但也沒有妄動,因為他的瞳孔里也溢著忌憚之色。
很明顯,余乾剛才那隨手的一道劍氣給他很深的印象。
這邊的動靜自然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兩撥嘴炮正酣的修士不約而同的都朝余乾這邊看了過來。
(斷章斷的好,挨罵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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