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有些詫異的看著夏遠征,他還以為對方會選擇死戰,戰至最后一人才是。沒想到能想出個這么折中的辦法、
到時候突圍出去之后,這些騎兵直接丟盔棄甲然后往北趕去就行。三人一隊,又不顯眼,說不定還真能活下不少人。
這夏遠征屬實是一個有魄力的將軍,一點也不迂腐,人道主義的精神很高。
“夏將軍好辦法。”余乾點頭贊賞了一句。
夏遠征這時轉頭看著那些士兵,正想下命令的時候,天上傳來一道滾雷一樣的聲音。
“余乾出來受死,否則本座就出手滅了你們所有人。”
聽見聲音,余乾瞇眼抬頭看去,只見天上漂浮著一位中年修士,一身修為毫不掩飾的磅礴外放。
三品大成的修為,實力極為強悍。離三品巔峰都好像只有一點的樣子。
這人臉蛋隱隱在哪里見過,余乾有些想不起來。見他目標這么清晰的對著自己,余乾眉頭不由得微蹙起來。
來人的實力他倒是可以硬拼一下,就是怕還有二品修士在這附近。
不過現在逃也不好逃了,對方的氣機已經鎖定在自己這邊了。
“余司長,不可出去應戰。”夏遠征臉色大變的說著。他盡管看不出來人的實力,但是憑氣息也能知道,這人實力遠超過余乾。
“夏將軍放心,我心里有分寸。不會置自己于險地,你且繼續撤退,等會就按照你剛才說的法子行事。
我這邊事了之后,自會去尋你的。”余乾表面輕松的說出這句話,心里其實還是蠻凝重的。
他還以為自己悄摸摸的來這邊無大礙才是。
畢竟沒有帶著李成化,沒人會注意到隱匿修為的自己,現在卻被這個三品大成的修士直接點名道姓的給找出來。
自己跟他不熟啊。
這要是阿古力來找自己都不會讓余乾這般吃驚的。
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功夫在這多想,直接飛身上去立在那位修士對面。瞧著底下不斷像遠處移動去的騎兵,余乾很快就收回視線打量起對方。
此人穿著一身青色衣服,面相稀松平常,身材中等,除了修為沒有任何亮眼之處。
“我跟閣下并不認識。”余乾淡淡的說了一句。
對方直接嗤笑一聲,“區區四品修士,有何膽量跟我這般平視說話?”
余乾假裝示弱,笑著問道,“區區在下自然不是前輩之敵,我隱隱覺得前輩有些面熟,可否請前輩解惑?
是前輩自己想找在下,還是有人讓前輩來找在下?”
“將死之人何來這么多問題?”中年修士負手立在那里,面無表情的說道。
“前輩可否讓在下死個明白?”
對方嗤笑一聲,“倒也行,本座是來取你人頭祭旗的。”
“祭旗?祭誰的旗?”
“陳州牧。”中年男子淡淡說道,“那日宴會,你視金州將領如無物,當著州牧的面掌摑將士。
多少金州將士恨不得殺你吃肉,年輕人就要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剛好拿你的頭顱祭我金州軍遠征大旗。”
余乾終于想起來這位中年人是誰了,估計就是陳拓最仰仗的大修士,也是保護陳拓的大修士。
之前在宴會上,以及之后數次都能看見他在陳拓的左右。
只是那時候他修為隱藏的好,再加上長相半點特色沒有,余乾一直都把他當做背景板,當做陳拓手下的普通將士罷了。
沒想到,竟然是陳拓豢養的最金牌的打手。
這個陳拓人格魅力倒是沒得說,竟然能讓如此強悍的修士來護佑自己。
余乾現在有點后悔當初在宴會上裝逼掌摑那位口花花的將軍了。沒想到還能因為那件事給自己招惹這么一個麻煩。
艸,這陳拓身為一州之牧竟然這么小心眼的?
余乾本來還想問對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以及那個金州軍遠征是什么情況,但是話沒出口,對面這位修士就沒有趣味和耐心。
他右手輕揚,數縷血紅色的絲線直接朝余乾這邊飛馳而來。絲線上能量密度極高,似乎要將空氣都給蒸騰掉一般。
一招祭出,中年男子繼續從容的負手立著。
區區四品修士,能死在自己的神通之下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他并不覺得余乾能活下來。
四品和三品本就是天塹,不可能承受的住的。
然后下一秒,他培養了幾十年的修行界的世界觀就此轟然倒塌了。
只見,余乾單手單指接招,他伸出右手的一根食指,輕輕一彈,這幾縷絲線就像是很有彈性的橡皮筋一樣,直接原路返回。
其中一縷更是從那位中年修士的臉頰輕輕劃過,肌膚最外層瞬間被割裂掉,些許鮮血滲了出來。
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臉上的細微傷勢,只是看到余乾不費吹灰之力的單指反彈了自己的攻勢。
乍一開始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而后又懷疑起自己剛才是不是沒動用修為?
按理說,四品修士,在這幾條絲線之下絕對有死無生的才是,他余乾怎么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世界觀感覺要崩塌了。
看著對面一直云淡風輕的余乾,中年修士才慢慢相信了這個事實,他臉色極為難看的沉聲問道。
“你不是四品修士!你什么修為?”
余乾只是輕輕一笑,“你先回答我問題,我再告訴你我真正的實力。”
見余乾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中年修士臉上開始驚疑不定起來。對方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四品巔峰的修為。
但是明擺著的實力上卻遠非如此,四品打三品這件事是不可能的。那就是說,余乾他一直在隱藏修為?
能做到這一步的少說和自己一樣的實力,或者對方是二品天人?
想到這,他愈發臉色凝重的看著余乾,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招惹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余乾直接問道。
“李成化傷口上的氣息。”對方回了一句。
余乾恍然過來,原來如此。自己剛才一路背著李成化,多多少少會沾染到他傷口上的些許氣息。沒想到,對方是靠著這個找到自己的。
“閣下剛才說的拿我人頭遠征祭旗。你們金州軍要遠征哪里?”余乾繼續問道。
中年修士沒有回答,而是沉下臉,“你到底是不是余乾?”
“這不重要。”余乾輕輕笑道,“重要的是以你現在的實力對我沒有任何威脅。我來這另有要事,趁我現在興致還好著,閣下還是先行離去吧。”
余乾直接扯虎皮拉大旗。
他現在是真的能不打就不打,眼前這人的實力自己要硬憾怕是得傾盡全力,還不一定有把握取勝。
就算取勝了,也難免落到力竭的地步。
在這危機重重的金州,余乾怎么可能會把自己陷入力竭的地步。能不打就不打,希望能唬住對方。
聽見余乾這么說,中年男子臉色變幻了幾下,最后沉聲道,“裝神弄鬼,某縱橫金州多年,區區黃毛小兒在這大放厥詞。”
說著,他直接大喝一聲,身上的強悍修為噴薄而出。周圍的天空直接全都變成血紅之色。
絲絲縷縷的細線到處漂浮著,散發著森森寒意。
余乾臉色當時就轉為凝重,果然,修為到了這個地步確實不好拿話語忽悠。
這人上來就是大招。余乾看著周圍的血紅之色和絲線,分明就是神通。看其神通凝實程度,只差半籌就是大神通的威力了。
神通作為領域之力的前身,其諸多奧妙之處是余乾這個沒掌握神通的人根本就不能理解的。
他只知道,在這神通之中,對施展者有著很大的戰力加成。
沒辦法了,現在不打也得打了,這位突如其來的三品大成修士屬實是出乎余乾的預料。自己也并未跟如此強悍實力的對手干過架。
只能說全力以赴,不留后手。
“我還以為你暗藏實力,沒想到確實只是區區四品修士。”中年修士見余乾半點動作沒有,心里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他剛才怎么破解自己的攻勢,但是現在,必然要以雷霆之力擊殺。
中年修士絲毫沒有保留的想法,全力驅動修為來控制周圍的絲線,準備給余乾捅上個一萬個窟窿。
這時,余乾卻露出森然的笑容,咧著冷冽的嘴角。對方要是正常路子的修士余乾可能還會有更大的擔憂。
可是瞧著這架勢,區區邪修罷了。
自己的仙雷之術趕巧克制。
看著余乾的笑容,中年男子眉頭微蹙,不知道為什么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見,余乾雙手掐訣,一股股攝人的雷電氣息立刻就開始醞釀起來。周圍那密布的紅色絲線此刻隱隱的有些畏懼。
霎時間,天上突然落下密密麻麻的電網,由數十道仙雷織就的電網直接籠罩下來。
仙雷和絲線交匯,頓時大量的黑煙冒起,滋啦聲音不絕于耳。
中年修士臉色巨變,他沒想到余乾懂雷法就算了,還能驅使如此高深的雷法。
這種雷法,他從未見過,其品質絕非四品修士能施展的出來的。看著周圍不絕于耳的雷爆聲,中年臉色愈發的黑沉起來。
這時,底下的夏遠征回頭看著遠處高空之上,具體情況他已經看不到了,眼神有些凝重。他知道余乾這算是給他們爭取時間,必須得盡快走,越快越好。
三品以上的修士,他們這些將士回去也沒用,還會成為負擔。所以夏遠征只能快馬加鞭不停的往西北方向趕去。
“將軍,前面包抄過來三千左右的輕裝騎兵,是南陽軍。是從側翼包抄到前面支援的。我們被徹底包圍了將軍。”
一位飛騎從前方飛奔到中軍位置的夏遠征身側,抱拳說道。
夏遠征勒停戰馬,回頭看了眼身后緊追不舍的南陽騎兵。要是再加上前面包抄的人數,敵人的數量四倍于他們。
這個時候明顯不能再像這樣拉長戰線的撤退,那樣只會被敵人鈍刀割死。直接繼續突圍不現實。
三千騎兵已經列陣以逸待勞,他們錐形陣勢強行突圍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夏遠征直接下命令,“傳令,所有人向中軍靠攏,陣勢收縮,準備側翼強行突圍!”
他身邊的小旗官立馬朝各個方向疾馳而去將命令通知到位。
這些僅存的數千隴右軍將要面臨著入金州之后最艱辛的一戰。
高空之上的余乾亦是如此。
仙雷之下,那中年修士神通里的絲線根本抵抗不住,紛紛湮滅。但是神通覆蓋之下的根基依舊穩如泰山。
那些銳利的絲線靠著那中年修士的強悍修為源源不斷的產生著、
最后,余乾停下了施展仙雷。消耗戰他真的比不起對方。
對方好歹是三品大成的大修士,起雄厚的修為遠非自己可比、自己現在跟他對抗的資本就是那四縷仙靈之氣。
使用仙雷之術,不僅仙靈之氣在消耗,自己本身的修為也在大量消耗。這種法子根本就撐不了多久。
“小子,你稀奇古怪的本領很多,但是我沒耐心了。”中年修士盯著余乾,雙手掐訣。
神通之下的萬千絲線非常靈動的游動起來,最后聚攏在一起,成為一柄血紅色的長槍。
槍身銳意蕩漾開來,正面對峙的余乾臉頰直接割的生疼。他心中叫苦不迭的看著這一柄絲線幻化出來的長槍。
感受著那強大無敵的氣息,毫不夸張的說,此槍之下,三品中層修為一下的修士必死無疑。
余乾張嘴輕輕一吐,輕靈飛劍自神府之中激射出來,手中握著輕靈飛劍,余乾身上的劍意以非常可怖的速度攀升著。
中年修士臉色一變,直接右手一揚,血紅色長槍便猶如奔雷一般的朝余乾虛實之間變幻的跳躍而去。
凜冽的槍頭直接將周圍的空氣都割裂的有些扭曲起來。
面對著這避無可避的全力一擊,余乾半點不敢保留。
青冥劍術,斬人劍!
三縷仙靈之氣毫無保留的全部注入劍勢之中,伴隨著自身的修為也像是洪水決堤一般的瘋狂注入到劍勢之中。
余乾掏出幾粒恢復元氣的丹藥,也顧不得后患,直接像吃糖果一樣的丟入到嘴里。
伴隨著仙靈之氣和修為的注入,輕靈飛劍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劍身在不停的抖動著。
劍起!
余乾右手掐著青冥劍術的劍訣。飛劍瞬間漲大,迎風飛舞。
一道百丈長的青色劍氣蓬勃而出,周圍的空間直接扭曲起來,不少地方直接被扭曲成深邃可怖的黑色。
這一劍,吸納了余乾體內百分八十的仙靈之氣和修為。盡管依舊不如仙人施展出來的萬一,但是對付三品大成的修士足矣、
有著仙人劍術的精妙層次的劍氣絕非現階段的二品以下修士能阻攔住。
上一次,余乾在太安城外,四縷仙靈之氣分成兩大一小的三份,祭出三劍。
斬了兩位三品中層修士以及當著阿古力的面斬首朱宸。
現在,余乾直接三縷仙靈之氣一口氣注入。絕非量變那么簡單,疊加之上,直接產生了質變。
留一縷作為底線,視情況而定。要真是上來就榨干自己,那怕萬一到時候真的就叫天天不應了。
如此宏偉的劍氣,作為施展者的余乾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作為受害者,那位中年修士此刻瞳孔縮緊,半點動彈不得。
眼前這百丈劍氣,其劍勢比天地大勢還要來的可怕。內斂著的那狂暴冰冷的氣息直接像是把自身修為全都凝固住了一樣。
中年修士連逃跑的念頭都沒有,因為他的氣機已經被這劍勢鎖定,只能硬憾。
但是這無可匹敵的劍勢又如何能硬抗?
此刻,自己的神通長槍在這劍勢面前顯的有些微不足道。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槍頭碰上劍氣。
一道耀眼的青芒閃過,那炳長槍直接化作星點碎裂,半點氣息都無。劍氣依舊往自己這邊而來。
所到之處,直接將自己的神通之力給劈斷一般,神通之力覆蓋下的血紅色,直接被一劍劈成兩半。
“吾命休矣!”
看著朝自己而來的劍氣,中年修士心頭之上無比絕望。明明劍氣如奔雷一樣快,可是落在眼里卻像是極為緩慢一樣。
慢的自己好像能看清劍氣之上的每一縷青芒。
氣機被這劍氣鎖定,他身上的每一寸毛孔都舒張起來,恐懼從其中滲入。
不過到底這位中年修士在金州這邊縱橫了十幾年,金州地界,誰人不知道他的名號?
這么多年,生生死死的場面也算是見過很多。
伸手指尖點在眉間,齒關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張嘴就是狂噴幾口精血。
而后雙手迅速掐訣,周圍的神通之力像是直接沸騰起來一般,被劍氣破開的裂痕又慢慢愈合在一起。
而后,神通之力愈發的沸騰起來,直接在其跟前凝結出一個巨大的盾牌出來。
劍氣落在盾牌之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鏗鏘之聲。
中年修士口中鮮血狂涌,氣息萎靡的不像話,但是終究還是稍稍擋住了這道劍氣,使其暫時凝滯下來,不再寸進。
對面的余乾臉色極為凝重,他沒想到這人拼死之下竟然能用神通之力硬生生的抗住青冥劍氣。
余乾咬咬牙,不敢再保留底牌,再拖下去,劍氣之中的仙靈之氣耗盡那就徹底完了。
余乾直接飛身上前,右手壓在劍氣之上,然后體內剩余的修為和仙靈之氣同時朝其中灌注進去。
青冥劍氣發出響徹天地的輕鳴之聲,稍稍抖動之下,其上華光綻放自沖云霄。
凝滯住的劍氣再次往前推移而去,那由神通之力構建的血色盾牌直接被碾壓成齏粉碎裂。
而后劍氣如入無人之境的朝對方斬去。
余乾只能看到對方那張絕望到極點,以及不解到極點的眼神。
中年修士不明白為何明明只是一個四品修士,為何能祭出如此強悍的劍氣,不明白自己修為遠遠超過對方,卻為何隕落在此。
這天底下真的有人能做到跨境界殺人?
天方夜譚,豈止可笑乎?
沒人回答他的疑惑,當劍氣落下那一刻,只有一身凄厲的慘叫聲,然后整個人直接被斬成虛無的消散在天地間。
殘余劍氣落在地面上,直接地動山搖起來,數百丈長的巨大裂縫憑空出現在下方的平原之上。
感受不到對方存在的氣息之后,余乾心中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
可是很快,劇痛從身體的各個地方襲來,整個人一滴都沒有了,連保持飛行姿態都做不到。
直接倒栽蔥一樣的垂直落地,直接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躺在坑里的余乾嘴里不停的吐著鮮血,哪里都疼。要不是他一直修煉無垢之體,這高度無任何保護的落下,怕是要當場摔死。
他現在每呼吸一口都是劇烈的疼痛,嘴角忍不住牽扯起苦笑。
那位中年修士的強大和頑抗超出了余乾的預想,只能拼盡全力,這才落得如此下場。
可是現在自己動都動不了。再在這待著,怕是要有性命之危了。
剛才的打斗雖然只在頃刻之間完成,但是動靜非常大,難保不會吸引有心人的查看。
現在隨便過來個丹海境的修士怕不是都能解決自己。
余乾咬著牙,忍受著身體里千萬根針扎的痛苦,用著最樸素原始的方式,慢慢的朝右側的山林爬去。
這時候哪怕力竭也不能休息,他又往嘴里丟了兩粒丹藥,一粒恢復元氣,一粒療傷的。
丹藥剛入腹,余乾就悶哼一聲。
痛,太痛了。
沒辦法,短時間強行嗑這么多藥,千瘡百孔的身體很難撐住,能保持清醒,全靠這意志力撐著。
不過還好,體內的修為總算慢慢的恢復一些。
余乾再次忍住萬般痛苦,雙腳點地的朝右側狂奔將近三十里地,直接躺進灌木叢里,然后激發一張能隱匿氣息的符箓包裹住自己,這才扛不住的昏迷過去。
此時,由此往南六七十里處。
若從高處往下看,本該金黃之色的山林此刻全被染的血紅。漫山遍野的尸體,漫山遍野的旗幟,漫山遍野的血流。
數千隴右騎兵與四倍其人數的南陽軍激戰。
初始,夏遠征命全體隴右軍集結,轉向從側翼突圍,最后成功殺出包圍圈,損失一千名將士,斬敵將近四千人。
可是很快又被南陽軍再次形成合圍之勢。迫于無奈,夏遠征直接全面擺開陣型同南陽軍廝殺。
全體隴右軍悍不畏死,展現出最好的軍事素養同南陽軍血戰,鏖戰。
最后慘勝,隴右軍只剩五百騎,隨行的大箭師跟南陽將領同歸于盡。
夏遠征渾身浴血,親自手執隴右軍破陣營的營旗,已戰至力竭,執旗而立,微微顫抖。
隴右軍破陣營,滿編一萬人,今剩五百人。
破陣營,成營之后大小戰事五百余起,勝四百七十三仗,敗二十七仗。大齊隴右軍最精銳的先鋒營之一。
夏遠征,破陣營第十三任營長,目下未有敗績。
五百騎將士面容剛毅的看著對面僅剩不足千人的南陽軍,等待著夏遠征的命令,準備發起最后一次的廝殺。
就在這時,一道青虹從遠處激射而來落在夏遠征身側。看著地上的慘狀,眉頭微蹙,最后望著對面那千余位已經喪失斗志的南陽軍。
“滾。”公孫嫣怒喝一聲。
她剛從酆都那邊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找到這的時候才發現隴右軍損失的如此慘重,余乾也不見蹤跡。
憤怒之下也顧不得什么規矩,直接霸道的對著這千人怒喝一聲。
四品修士裹挾起的氣浪直接將這千人吹的人仰馬翻,本就沒有多少戰斗力的南陽軍便直接撤退。
說實話,這些南陽軍就沒有打過這么硬的仗,這些悍不畏死的隴右軍真的把他們打怕了。
一個個不要命的換人。那怕身上就剩下牙齒能動也要狠狠咬下一口肉的狠勁真的把他們打怕了。
看著這些南陽軍離去之后,公孫嫣又看了眼漫山遍野的尸體,心里有些沉重。
戰場上的人跟修士又有不同,或者可以說戰場上拼殺起來的血腥程度遠超過修士之間。
公孫嫣早就察覺到了夏遠征一身修為干涸,趕緊走過去拿出一粒療傷丹藥遞給對方。
“多謝公孫部長。”夏遠征沒有客氣,直接把丹藥送入喉嚨中。整個人才稍稍恢復一些力氣,至少不用依著旗幟才能不倒。
他看著滿地好兒郎的尸體,又回頭看了眼僅剩的五百個兄弟們。看著他們滿身傷痕,滿臉血污的樣子,內心不由得有些愴然。
但是作為主將的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這樣的情緒,只是命令道,“原地修整半刻鐘,之后繼續撤退,南陽軍很有可能再次圍殺過來。”
“夏將軍,有見到余乾嘛?”公孫嫣問了一句。
夏遠征趕緊回道,“余司長剛才接應我了,但是來了一位修士阻攔,余司長為了讓我們盡快撤退,選擇留下攔住那位修士。”
公孫嫣臉色一變,“哪里的修士,南陽的還是南疆的?修為幾何?”
“不知道,我感應不出來,只覺得比余司長強上一些。”夏遠征回道。
“在哪?”
“就在后頭數十里左右的地方。”
“夏將軍你繼續帶你的人馬撤退,我去尋余乾,之后再與你們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