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謝每個讀者的評論,經驗教訓我都會吸取。無論如何,鬼市這非主線篇過了,接下來海岸會更注重書的品質。不再犯之前的錯誤,這點可以相信我。
最后,新卷開啟,看卷名也知道,會努力獻上更好的劇情。各個女主的劇情會增加很多,感情線肯定還是主要要走的。)
徐康之愣了一下,點著頭,“好。”
見余乾把徐康之支出去,葉嬋怡柳眉輕揚,“你不信任徐堂主?”
“這倒不是。”余乾笑著點著頭,“只是有些事他不方便知道,而且內奸一事迫在眉睫,我也不敢百分百信任。”
葉嬋怡輕輕的點了下頭,“嗯,說吧,什么事。”
余乾鄭重作揖抱拳,“圣女殿下,我和丁護法的感情想必你也知道。如今丁護法雖然生死未卜。
但是我想,我愿意接過他的信念,為圣女和圣母娘娘做事。這是丁護法一生的心愿。
我想接著如此。從今日起,愿為白蓮教奉獻。”
葉嬋怡滿臉動容,她沒想到在這個時間段,余乾還能抱有如此的信念。
如何叫人不感動?
又如何叫人不欣賞這樣的忠誠之士?
她葉嬋怡自小在白蓮教長大,雖只注重修行,未見過太多的人。
但她知道能做到知行合一,一諾千金的真的不多。
而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自己跟前,不懼風險,堅定信念。
經過這一件件事,葉嬋怡確認余乾始終站在自己這邊。
義海豪情。
“你大義凜然,我替白蓮教謝過了。”葉嬋怡臉色溫軟的看著余乾,嘴角罕見的露出那種只有在私下才有的笑容。
“我回教就給余執事申請堂主之位。”
余乾卻云淡風輕的搖了下頭,“圣女殿下,我不想有任何職位。我的存在我希望只有你知道。
而我也只聽你的命令,其他白蓮教的人,我一概不聽,還請理解。”
葉嬋怡愣了一下,最后點頭道,“如此,也可。”
余乾笑了笑,然后又道,“不過,抱歉了圣女殿下,我有大罪過。”
“昨夜交易失敗,我將咱們的寶物和劍胚以及天闕丹都暫時收走,事后卻被大理寺拿走了。
為了我自身的安全性,我只能說這是戰利品,只能任由大理寺拿走。實在抱歉。”
葉嬋怡見余乾主動將這件事說了出來,念頭通達,說道,“事已至此,無妨。”
“可是,這劍胚是圣女您朝思暮想之物,我這是大罪過!”余乾慚愧道。
“無妨,劍胚一事,再想別的路子就是。”葉嬋怡輕拂衣袖。
余乾卻繼續堅持問道,“圣女,還請告訴我,咱們丟的是什么東西。有什么特征,我看看回寺里的時候有沒有機會拿回來。
不能吃這么多的虧。”
余乾終于將話題平和的引到這件事上。
他想釣出這羊皮卷到底是什么來頭,是來這邊的目的之一。總不能嫖了東西,卻不知道怎么用吧?
葉嬋怡解釋道,“其實,我倒是也不知道具體用處。
因為這件東西是娘娘給的。只知道是羊皮卷。是個殘卷。”
“殘卷能這么值,金云樓不惜用如此重物交換?”余乾好奇道。
“嗯。”葉嬋怡點了下頭,“應該共有六卷,從古流傳。既不是功法,也不是煉器法門。貌似是一幅地圖。
說是湊齊此圖者,得仙人傳承。”
余乾一臉懷疑的看著葉嬋怡,你擱這畫餅呢?
這玩意他嗎還有人信?
“圣女,有人湊齊過?”
葉嬋怡稍稍解釋了一下。“這倒是沒有,多年下來,在各個勢力流轉罷了。現在都不知道在誰手里。這一卷也算是機緣巧合輾轉到我們手里。”
“都沒人集齊,又如何說是仙人傳承?這不是空穴來風嘛。”余乾說了一句。
葉嬋怡道,“是不是空穴來風不重要。世人認為如此,就是如此。就已經賦予了這羊皮卷的價值。”
“既然這東西這么有價值,為何娘娘要拿這個交換。”
葉嬋怡搖頭道,“正如你所說,此物真偽性尚未可知。而且我們只有區區六分之一的殘卷。
這種東西放在手里如同雞肋。傳出去還會引起別的勢力的注意。不如脫手。
現在它被大理寺拿了就拿了,娘娘不會怪罪的。”
余乾點了下頭,認同白蓮教的做法。
人家這個教能流傳這么多年還是有道理的,知進退懂分寸。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聽完葉嬋怡的話,余乾其實心情也不太好。
他費這么大勁,只拿了個這雞肋一般的羊皮卷,沒有實打實的眼前好處就是血虧。
雖然這羊皮卷的名頭擺在這,但是自己又不好出手,短時間肯定沒啥用啊。
只能丟在手鐲里吃灰去了。
余乾很是不爽的暫時將這羊皮卷丟在腦后。
“圣女殿下,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周策讓我今天就回太安城,我怕是不能再在這停留了。得先走了。”
“嗯。知道了。”
余乾囑咐道,“圣女殿下一定注意安全,這里雖然安全,但還是要抱有萬一的警戒心理。您現在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嗯。”葉嬋怡點了下頭。
“我回大理寺之后,章先生他們這些被抓的估計解救不了,還請理解。我人微言輕。”余乾歉意道。
“明白,順其自然,無需搭救。”葉嬋怡沉吟一聲,突然道,“如果章訶他們吐出了你,該如何?”
“我相信章先生他們,不會吐出我的。他們都是忠誠之人。”余乾笑道。
“如果內奸在他們之中呢?”
余乾回道,“就算是內奸也不會這么干的。吐出我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促進圣女您清內奸的決心。
退一步講,就算吐出,也問題不大。我自有說辭。”
葉嬋怡想了想,從袖里拿出一塊白玉令牌遞給余乾,“這是圣女令,見令如見我。你收好,萬一有危險,退路之時也方便一些。”
余乾心中一喜,半點沒有推辭,喜笑顏開的接過令牌。
總算不辜負自己的一片“忠心”。
圣女令這種東西珍貴的很,反正句余乾所知,這白蓮教好像沒什么人有葉嬋怡這貼身令牌?
只能說血賺。
有了這玩意,以后但凡碰到白蓮教的人都能指揮一波。
很頂!
余乾將這令牌貼身收好。
不知不覺,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好多令牌了。
別人集手辦,我集令牌?
“多謝圣女信任,從今日起,刀山火海,在所不辭。”余乾抱拳道。
葉嬋怡淡然轉身,在桌邊優雅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余乾念頭一轉,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塊方正的靈木也來到桌邊坐下。
“你做什么?”葉嬋怡看著余乾。
“其實,不瞞你說。”余乾真誠的看著葉嬋怡,“我一直把圣女你當做朋友,雖然可能有點冒昧,但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看著余乾這認真的模樣,葉嬋怡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點不自在了起來。
有種...坦誠的感覺?
“我馬上也要回太安城了,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余乾一邊輕聲細語的說著,一邊拿著匕首在靈木上飛快的雕了起來。
“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送給圣女你,只有這淺薄的雕功了。”
“給圣女刻個像,希望圣女能平平安安,白蓮教能蒸蒸日上。”
“雖然跟圣女你認識不久,但是我是由衷的欣賞圣女你的能力。堪稱巾幗。”
“對了,以后,我可以改個稱呼嘛?萬一圣女你來太安。我圣女圣女叫著總是不方便。”
“我覺得我可以隨大流,叫你葉姑娘如何?”
“那就這么說定了。”
余乾嘴如炮,連綿不絕。
葉嬋怡聽的一愣一愣的,手中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
“你...”
“葉姑娘,暫時分別,這是作為朋友送給你的禮物。”余乾將雕刻好的葉嬋怡模樣送給對方。
葉嬋怡手捧著這個栩栩如生的雕像,“我...”
“再見,葉姑娘。”余乾灑然一笑,直接奪門而去。
葉嬋怡有些懵懵的看著手里的雕像,所以,剛才自己應該沒有聽錯什么吧?
雕像很好看,可以說是一比一縮小的自己,這是余乾說作為朋友送給自己的禮物。
朋友嘛....
葉嬋怡怔怔出神,小腦袋瓜里思緒飄啊飄的,不知不覺的回想起這些日子和余乾相處時候的點點滴滴。
嘴角弧度些許清新婉轉,綴滿色彩。
像在夏日傍晚啃西瓜的時候,心情很美麗。
“圣女您...”徐康之貓了個腦袋進來。
“滾。”
“好勒。”
葉嬋怡的語氣并不好,有種被打斷什么的憤怒。
徐堂主縮回脖子,當起了門神。
余乾離開地下密室的時候,特地又找了丁恩青說了一下葉嬋怡的重要性,讓他務必保證好其隱秘性。
在得到丁恩青信誓旦旦的保證下,余乾這才放下心來,取回李錦屏的令牌悄摸摸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趟鬼市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過程雖然有些費腦子,但是結果是好的。
自己嫖了一套劍修套裝,還利用章訶這個“充電寶”將實力白嫖到七品。
跟葉嬋怡構建起身后的革命友誼,取得她百分百的信任,這白蓮教就是自己現在的第二個家了。
還弄了個什么羊皮卷。對了,還多出一套劍修套裝。
這一套余乾暫時就先留著,看看以后能不能再換些好東西。
東西既然到了自己的口袋,那肯定是不可能拿出去了,天王老子都拿不了。
最關鍵的是,自己這次的任務確實挑不出什么毛病,大大的功勞是必定有的。
回去就要競聘司長去了,希望周策不要不知好歹。
另外白行簡交待的那個任務倒是不急,以后和祖鞍保持聯系就成。
最后就是那三個刺客了,這次刺殺失敗,估摸著背后的人更不會選擇對自己出手了,倒是不好揪了。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余乾就此揭過。
他嗎的,忍不了!
魚小婉說的那個陣法醞釀的時間還挺長,在這段充裕的時間里,盡力將實力地位嫖上去。
然后報復!
是的,余乾決定要出手報復了。
得罪了老子還想跑?
想屁吃!
回大理寺,先搞個司長,虎皮厚一些,然后搞廢這個該死的老六!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們!
將腦海中的事情理順之后,余乾心情舒暢一些,直接回了白骨莊。
他本想著去找祖鞍一趟,后來想想沒這個必要,差人給他送了封書信,說自己要先回門派一趟。
并讓他注意千萬保守秘密,嘴巴一定要嚴。
畢竟金云樓的損失那么大,要是他再上躥下跳的話,等會就被人搞死。
余乾倒是沒去注意萬金朝和孫越兩人到底死沒死,不過這不關他的事。
白蓮教干的,跟我余某人何干?
回到白骨莊,余乾直接帶著石逹三人一起離開鬼市。
周策的命令,他們自然遵從,留在這的意義也不大。老實的跟著余乾這個隊長。
別的不說,這個任務執行下來,余乾這個隊長讓他們很是信服。
不太會形容,離經叛道?不拘一格?膽大包天?很辣無情?
多少都沾點。
一路往鬼市外走著,除了大理寺的人,路上基本都看不到什么人。
在大理寺的高壓下,鬼市現在的人基本都選擇蟄伏,不敢有怨言。
一出鬼市,陽光就灑了下來,石逹三人大口呼吸著外頭這新鮮的空氣,瞇眼享受著陽光。
“站住。”
幾乎在四人剛出來的同時,一隊兵士就圍了過來,他們四人現在都沒穿大理寺的衣服。
余乾更是心頭一驚,因為他敏銳的感覺到右側方位有殺氣對著自己,若是自己妄動,絲毫不懷疑會當場斃命。
余乾掏出一份手諭高舉雙手,大聲道,“我們四人都是大理寺的,奉命離開。有周策部長的手諭。”
場面暫時緩和下來,領頭的一位兵士接過手諭,掃了眼,說道,“稍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
“好的。”余乾笑著點了下頭。
這位兵士去向上級匯報,余乾四人則是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期間余乾更是用金霧隱晦看著有殺氣的那個方向。
藏身在樹枝之間,是一位氣勢凌厲的弓箭手。看著對方手里的霸道妖弓,余乾恍然過來。
這應該就是軍中的戰神,箭師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等級的箭師,看架勢也差不到哪里去。
這鬼市現在確實是鐵桶,根本輕易走脫不了。
等了一會,去報信的兵士回來了,直接走到余乾跟前說道,“余執事是吧,白少卿請你過去一趟。”
余乾愣了一下,“白行簡少卿?”
“是的。”
“有說什么事嘛?”
“沒有。”
“行。”余乾點著頭,轉頭對石逹三人說道,“你們就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之后,他就跟著士兵往右側的山林間走去。
穿過三四片樹林后,有一片開闊地,一座簡易的涼亭佇立在那,一襲白色飛鷹服的白行簡就席地坐在涼亭間。
兵士停了下來,余乾獨自一人快步上前。
“丁酉司余乾,見過少卿大人。”
余乾語氣真誠崇敬,姿態端正,臉上的笑容比白云都干凈。
就硬舔。
沒辦法,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大腿。
白行簡抬頭,看著余乾,指著他對面的蒲團,輕和笑道,“余執事無須客氣,坐。”
“卑職就冒昧了。”余乾笑著在白行簡的對面端坐下來,問道,“不知少卿大人喚我來何事。”
“倒是沒什么大事,有段時間沒見余執事了,咦,你又突破了?”白行簡有些詫異的看著余乾。
“僥幸僥幸,平時比較努力一點。”余乾謙虛道。
白行簡輕輕一笑,“假以時日,你自當是大理寺柱石。”
“卑職...惶恐。”
白行簡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問道,“你是要回大理寺?”
“是的,周部長讓我們小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余乾解釋著,“說來慚愧,我們費了這么大力力氣。
卻依然沒能抓到圣女,怪卑職辦事不利。”
白行簡深深的看了余乾一眼,繼而輕輕笑了笑,道,“這事與你無關,白蓮教的秘術向來詭異,尤其是他們的圣女和圣母,等閑之人難以察覺蹤跡。”
余乾這時候小聲的問了一句,“少卿大人,若是一日抓不到,咱們就一日不解封鬼市嘛?”
“這倒不至于。”白行簡搖了下頭,掃了眼遠方的兵甲,“最多再封個三五日,再久,壓力太大,我們承受不起。
這次的行動已經惹太多的勢力詬病,抓不抓圣女就算了。鬼市這邊和太安城的據點差不多徹底掃干凈了。
也夠向陛下交待的了。”
“相信在少卿大人的英明指導下,定能成功。”余乾不輕不重的又舔了一句。
白行簡輕輕一笑,“我找你過來,兩件事。其一就是天工閣的事情,你需要繼續跟進。一旦有需要你來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是,但憑少卿大人吩咐。”余乾作揖應承道。
白行簡繼續道,“第二件事嘛,就是想問問你,之后在寺里有什么打算?”
余乾怔了一下,直接坦誠,大大方方道,“不瞞少卿大人,卑職想往上走一下,之后打算競選司長之位。”
在白行簡這邊沒有必要過分虛偽,坦誠就是最好的交流技。
“行,我知道了。”白行簡點了下頭,“你先回吧。”
余乾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起身恭敬作揖,“卑職告退。”
看著余乾離去的背影,白行簡視線溫醇,神色清明,略帶思索之意。
回到原處的余乾沒再這邊逗留,帶著石逹三人直往太安城趕去。
回到大理寺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晌午。
此番出任務,花了半旬有余,周期還是很長的,尤其是在鬼市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回到這了,我就暫時也不是你們的隊長,不過我說了,如果我能混上司長,會把你們調過來,做好心理準備。”
大門前,余乾對著夏聽雪和武城兩人如是說著。
“隊長保重,我就先回司里報道了。”夏聽雪抱拳道。
“走前不跟我這個可愛的隊長來個分離的擁抱?”余乾補充了一句。
夏聽雪直接低眉垂眼的轉身離去。
看著她那雙矯健的大長腿,余乾有些感慨的轉頭看著武城,“老武,有空一起喝酒。”
“是。”武城抱了下拳,也折身往甲部的方向走去。
余乾和石逹倆人則往丁酉司的閣樓走去。
司里的人都在,見余乾和石逹回來了,還是很熱情的上來的問東問西。
久別重逢的喜悅倒是也沒有那么濃,大理寺這種特殊機構,被借調走一兩個月都是常事。
他們更關心的還是鬼市那邊的情況。
昨天可以說把甲乙兩部絕大部分人全都抽調過去鬼市布網,這么大的行動還是比較罕見的。
余乾稍稍跟大伙解釋了一下,石逹也做著補充,滿足這些同僚的好奇心。
“要我說,這甲乙兩部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出動這么多人,區區一個圣女都抓不住,這不是廢物是什么?”
孫守成毫不客氣的嘲諷了一句。
甲乙兩部跟其它四部之間的間隙還是有的。
在他孫守成看來,什么大理寺精銳?還不是跟自己一個吊樣?
孫守成的狂言沒人職責,大伙反倒是一起哈哈大笑。
只有紀成淡淡的說了句茶沒了,孫大管事這才停止嘲諷,屁顛屁顛的跑去煮茶去了。
“那個圣女潤不潤?我可是聽說這白蓮教的歷代圣女都是萬中無一的絕頂姿色,說說,讓我長長見識。”
閻升輕輕的碰了下余乾的胳膊,臉上掛著期許。
余乾滿頭黑線,“面紗示人,我也不知道,不過能感覺出來確實很好看就是了。”
閻升一拍大腿,惋惜道,“這沒抓到可惜了,否則咱也有機會一睹芳容才是。”
“行了,別說了,余乾石逹剛回來,讓他們休息一下。”紀成出聲打斷交流,對著余乾和石逹說道。
“這趟任務花了不少精力,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吧,司里的事情不急。”
“好的頭兒。”兩人抱拳道。
紀成又對著巫萬財吩咐道,“老巫,帶他倆記下功績,周部長那邊我管不著,但是咱們司里要報備上埕公孫部長。”
巫萬財點了下頭,拿出一份空白帛書,將余乾二人喊過來記錄。
前前后后,花了約莫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事無巨細的將余乾說的那些事情通通記錄下來。
見巫萬財完事,紀成放下手中的艷俗話本,說道,“只能給你倆放兩天的假期,中元節快到了,需要大量人手。”
“明白。”余乾點了下頭,沒有客氣。
正在他打算回家的時候,房梁的鈴鐺響了,公孫嫣有命,要見余乾。
余乾心里誹腹了一下這耳目靈通的阿姨,有些無奈的折道去了丁部那邊。
輕車熟路的來到丁部閣樓這邊,人倒是蠻多的,見是余乾來了,見怪不怪,問都不問一聲。
余乾直接上樓,推開公孫嫣的房門,同時說道。
“部長,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余乾目瞪口呆。
屋里兩個人,公孫嫣和她的侄女公孫月。
前者正在徒手丈量后者的三圍,目前是最上面的那一圍,兩手抓著。
場面很詭異,很..刺激?
公孫月的臉色先是茫然,雙眼沒有焦點的看著余乾,然后就在短短的一秒鐘的時間里。
小臉蛋比煮熟的螃蟹還紅,蹭的一下就紅了那種。
“呀!!!!”
公孫月嬌嗔一聲,一把推開公孫嫣,跑到窗邊直接跳了下去。
然后傳來了她那依稀的嬌呼聲。
畢竟還未入品,氣血之力的掌控能力較弱,從三樓跳下去的力道不是那么輕易能卸掉的。
余乾:“......”
公孫月覺得她自己社死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對不起,打擾了。”余乾后退腳步,“我之后再來找部長您。”
“站住!”公孫嫣喝住了余乾,折身回到她的桌子后面坐下,臉色如常的說著,“過來。”
余乾只能硬著頭皮老老實實的走過去。
老女人就是老女人,心理素質就是硬,跟個沒事人一樣。
公孫月跟她這老練的姑姑根本沒法比。
看著余乾乖巧拘謹的模樣,公孫嫣淡淡說道,“方才我是對小月指導武學,我們公孫家的獨門武技。”
“我懂我懂、”余乾的腦袋點的飛起。
這武技是練上三路的吧?也能練的像你一樣宏偉?
這要是在現代,別的不說,這武技混個首富輕輕松松。
畢竟世界上有無數的妹子為此煩惱過。
不過,實不相瞞,余乾覺得憑自己的手法應該也行,效果甚至能更好。
“小姑娘要強了一些,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勤學苦練。”公孫嫣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卑職明白。”余乾繼續飛速點頭,作為人精,如何不明白公孫嫣的意思。
“以后,記得敲門。”
“是是,卑職謹遵教誨。”
見余乾這么懂事,公孫嫣的臉色徹底緩和下來,她點到為止,輕飄飄的略過這個話題,捧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聽說你回來了,把你喊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不介意吧?”
“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能服務公孫部長是我的榮幸。”余乾一臉真誠。
“說說吧,在鬼市都做了些什么。”公孫嫣淡淡的問著,“聽周策說,你很有主意。”
“周部長說笑了。”余乾干巴巴的笑了笑,然后言簡意賅,詳略得當的將鬼市這些天的事情說了一下。
不該說的那是半點不敢說。
“倒也機靈,是塊辦事的好料子。”公孫嫣難得贊許的點了下頭。
余乾老實且謙虛的抱拳道,“部長謬贊,都是部長教誨的好。卑職希望以后能繼續聆聽部長的教誨。”
“紀成沒教你做人不要太謙虛?”公孫嫣問了一句。
“啊?”
“身為大理寺的人,身上沒銳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紀成就是這么教你的?怎么,以后出去辦案都打算笑臉迎人?”
見公孫嫣突然說這些話,余乾懵了一下,小心的問了一句,“那...部長的意思是?”
“我沒意思。”
“這是什么意思?”
“你在跟我杠?”
感受到聊天的走向以及公孫嫣的表現越來越不對勁,余乾徹底懵了,這他嗎的自己什么時候惹她了?
這個老女人找自己耍小女人的脾氣?
想在自己這個帥哥身上找回逝去的青春?
“卑職不敢。”余乾垂首作揖,不明白緣由的情況下,他打算少說。少說就少錯。
公孫嫣冷哼一聲,“不知道余執事拿下這么大一份功勞,后續打算如何?”
余乾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但愿能一直跟著部長鞍前馬后。”
公孫嫣冷笑,“我怎么聽周策講,你要去他那?還說你余執事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和娘們共事?”
余乾心里一個咯噔。
癥狀原來出在這。
這話自己確實和周策說過,公孫嫣要是不提,自己都忘了。
余乾想吐,這狗日的周策,嘴巴怎么跟大媽一樣碎啊。這話都能跟公孫嫣說的?
這他娘的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部長大人,冤枉啊!”余乾抱拳大聲喊冤,“我絕沒有說過這句話。”
“你的意思是人周策堂堂一個部長來誣陷你這個小小執事?”公孫嫣淡然問道。
“是的,就是這樣的。”余乾痛心疾首的說著,“我余乾雖然地位卑微,但怎會如此不知好歹?
在我心里,公孫部長你是最重要的部長。他周策算什么?怎么可能跟你比?
在鬼市的時候,周部長向我拋過橄欖枝,我拒絕了,我的答案是:此生只認公孫部長您!
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周部長不喜,這才跟您說了這等玩笑話。”
公孫嫣看著余乾的認真臉,并沒有對他這些鬼話表示相信與否。只是淡淡道。
“如此說來,你心念丁部?”
“天地可鑒。”余乾伸手發誓,“只認公孫部長。”
“行,中元節在即,之后這段時間你就伴我左右。”公孫嫣直接說道。
余乾表情尬住,“可是部長,我們頭兒說了,我得跟著丁酉司行動的。”
“紀成那邊,我說一聲就成。”
“可是...”
“這就是你說的只認我?你可知道在大理寺誆騙部長是什么罪過?”
“卑職余乾,任憑公孫部長差遣,絕無二話。”余乾直接舔笑道,“不知伴部長你左右是公事還是私事?”
公孫嫣雙眼微瞇,“怎么?你還想私下伴我左右?”
“如果部長這么要求的話...卑職萬死不辭,欣然向往!”余乾真誠道。
“希望你以后能保持現在的狀態,我不喜歡別人忤逆我。”公孫嫣繼續道,“你不是想當司長嘛。
聽我話,我自然會為你美言幾句。”
余乾感激道,“多謝部長。”
嗎的,這公孫嫣喜歡玩女王是吧?那爺就好好陪你玩!
看看到時候到底是誰在上,誰在下!
“行了,沒你事了。”公孫嫣直接擺手,用完就甩的樣子。
“部長再見。”余乾直接折身離去,可是剛走到大門處,又折了回來。
“有事?”公孫嫣問了一句。
余乾沒急著回答,而是走過去將所有窗戶關上,整個房間頓時陷入絕對的安靜。
然后余乾就摸到了公孫嫣的身邊,湊的很近的那種,能聽見彼此呼吸聲的那種。
“你想干嘛?離我遠點!”余乾身上的氣息讓老女人有些不自在的喝到。
“不是部長你說以后要我伴你左右?”余乾不解。
“遠點!”
“哦。”
余乾乖乖后退幾步,同時小聲道,“部長,我跟你說件事。”
“說。”
“關于白行簡白少卿大人的。”
“嗯?”
于是,余乾直接將白行簡的那個關于天工閣的任務,以及他當時對余乾說的那些血祭滅門案的情況挑挑揀揀的說了出來。
像是什么都說了,又像是什么都沒說,關鍵點那是半點不談。
無他,表忠心。而且余乾知道,這些不重要的信息以公孫嫣的地位那肯定都是知道的。于是就打算順手嫖一波好感。
公孫嫣一邊聽著,眼睛一邊瞇了起來,銳利的看著余乾。
余乾則是趕緊道,“少卿大人吩咐過我,不許和別人說這件事。但我一想,部長你不是別人啊!
你是我最敬愛的部長,是大理寺的忠臣良將,我必須得對你說,對你坦誠相待!”
“你就不怕少卿砍了你?”公孫嫣淡淡道。
“部長你不說,少卿如何能知道。”余乾一臉真摯的說道,“我剛才說過,我唯部長你馬首是瞻。
斷然不敢有半點隱瞞。”
公孫嫣定定的看著余乾,不得不說。
余乾他娘的是個人才,雖然明知道對方精的跟猴一樣,內心有無數的小算盤。
但是不得否認,他說話辦事真的不能挑出毛病,反而能一直觸碰自己的嗨點,欲罷不能。
遠非一般的溜須拍馬可比,是個角度刁鉆的人才。
“行了,這事我心里有數。記住,以后不許再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包括紀成。”公孫嫣平和的說著。
“好的,卑職明白。”余乾乖巧的答應下來,“那卑職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公孫嫣擺了擺手。
余乾默默退了出去,走前還貼心的帶上門。
“呼”
公孫嫣長舒一口氣,松了松自己的衣領。
和余乾在這樣的密不透風的房間里呆著,對阿姨來說確實有點燥熱。
她起身將窗戶打開,清風吹了進來,清涼不少。定定的看著窗外余乾離去的背影。
高大挺拔,別的不論,皮囊確實不錯。
阿姨繼續松一點衣領,讓風兒吹的更涼快一些。
余乾離開大理寺往自個家趕去,到家的時候,下午時分。
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地上的灰都落了兩層。
余乾重點放在地板下的那個陣腳,用金霧看著與之前并沒有任何差別,就是顏色感覺更深了一些。
用魚小婉的話講,這是在吸地靈之氣。
時間的裕度還是有的,余乾暫時松了口氣,轉身到偏屋去沖了個澡,換了一身涼爽的青色外衫。
這兩三天好好的放個假,大理寺那邊的糟心事就全都撇到腦后去。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去找魚小婉。
這么多天幾乎沒和她聯系過,只是跟她說自己在外地執行任務,等任務結束的時候回來第一時間找她。
跟魚小婉的感情必須得聯絡緊了,不能讓時間沖淡。
余乾拿出傳音符,點了魚小婉的那一塊。很快對面就有了回應。
“咦?是余乾嘛?”魚小婉的聲音有些驚喜。
“嗯吶,是我。”余乾笑道。
“你辦完事了嘛?回太安城了嘛?”魚小婉開心的問著。
余乾回道,“是的,剛回來,不是說過嘛,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系你。怎么樣,在家嘛,我過去找你玩啊。”
“在的,你過來吧。我等你。”
“好嘞。”
余乾滿臉笑容的收起傳音符,又對著水缸細心的拾掇了一下自己的容顏,這才精神抖擻的往魚小婉的家趕去。
來回折騰著,等到了魚小婉的住處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刻了。
小巷子很安靜,小渠流水潺潺,周邊楊柳依依。
余乾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視線瞬間落在了渠邊上,移不開了。
那里是一道倩影。
魚小婉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長衫,袖口寬大,上面繡著金鯉,腰肢纖細,用青絲帶輕輕的束攏住,盈盈一握的樣子。
青絲披肩,上面依舊飄綁著一些個絲帶,隨著微風,輕輕拂動。
大大的眸子稍稍的瞇著,看著夕陽,嘴角的笑意牽扯著極為好看的弧度,白皙細膩的肌膚在橘黃色光線下暈染著。
如最清澈的深雪。
雙手撐著,雙腳輕輕的搖啊晃的。
開開心心的模樣透著距離余乾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真的真的是一位很好看很好看的姑娘呢。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洋溢著,灑然著,這般牽動人心的清澈。
余乾只覺得心情柔軟,對長在自己審美上的魚小婉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
“小婉。”余乾終于還是出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魚小婉側頭,稍稍歪著,看著余乾。
眸子里的色彩從喜悅轉到更喜悅,她高舉雙手,朝著余乾用力的揮舞著、
“嗨,過來坐吧。”
對于魚小婉這種不拘泥世俗的灑脫,余乾很是習慣,他點著頭,掛著溫和的笑意走了過去,在有效溫度身側坐下。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呢。”魚小婉的回答多了一個呢字,真的蠻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