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應該知道捉妖殿和大理寺都在西南城區,卻還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換個地方它不香嘛。
這點和他的謹慎性子確實有出入。
所以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有必須要回去那的原因,這個原因大概率就是背后指使之人讓他這么做的。
有了人物資料,就能剖析出他的性格特征,根據違和性就能逆推出這個原因。
很簡單的一條單線邏輯。
再結合那天莫名其妙的全西南城區都知道有這么個滅門犯的流言,聯系起來,余乾心緒轉動。
背后的人專門為之,是要徹底擴大滅門案這件事在西南城的影響力?
將多方官方勢力的視線吸引過去之后,再將重心移到別的地方?
揣測出這些事情不難,怪不得公孫嫣這么重視這件事,原來就是擔憂這槐山真人的背后到底有沒有別的陰謀。
而現在唯一的信息就是直到槐山真人這些年一直龜縮在天北山脈,只能問那我天圣真君。
但是有一條信息公孫嫣肯定不知道。
那就是埋在他家底下的那個陣法。
余乾現在基本真正確定了自家那個陣腳上的血凝珠就是槐山真人的血祭出來的。
這背后指使槐山真人的勢力估計得恐怖的不像話。
這件事余乾現在還不能說,還是那個理由,一旦是從自己嘴里爆出的,無窮的麻煩,從此將不得安生,小命難保。
還好現在時間壓力倒是不緊,自己得趁這段時間變強,那時再決定看看。
余乾暫時將這些想法拋開,又看起了天圣真君的資料。
關于這位有著霸氣名號的反派的資料不多,就寥寥一句話話。
天圣真君,魔修,五品修為,在天北山脈西南一隅落草為王,常年待在天北山脈,至今已有十余年。
“老石,你看這天圣真君五品修為,咱們部長也只是五品,誰厲害?”余乾小聲的問了一句。
石逹回道,“十個天圣真君綁一塊也打不過咱們部長。”
“這么厲害?”余乾有些詫異的問著。
石逹便給余乾科普了一下關于丹海境的一些常識。
丹海境之所以稱做丹海境,就是因為這個境界的武修一般都是錘煉自己的三個丹田。
上中下三個丹田。
六品下丹田,五品中丹田,四品上丹田。
丹海境的一境一重天就是這么來的。
因為每開辟出一個丹田,那就是質的飛躍。像這種跨修為的就不用說,直接碾壓,根本不能反抗。
但是在同一境界的武修,實力其實也差距非常大。
比如雖同為五品,但是有人只是勉強開辟出中丹田,之后的錘煉壯大止步不前,或者進度龜速。
而那些厲害的五品,丹田之力浩如大海,連綿不絕,前者怎么可能打的過?
更何況還有那些丹田的大小,強度,凝實力等諸多方面的原因都會影響實力。
所以說,同境界修為的人差距還是能非常大的。
石逹繼續道,“還有,別的不說,能當上咱們大理寺六部部長的人,那都是本境界里最頂尖的,實力最強的那一小撥人。
都是該境界的巔峰存在。咱們部長入五品也挺多年了,我上次聽頭兒說過,部長現在就徘徊在四品門口。”
“嘖嘖,這么厲害!”看著豐乳肥臀的公孫嫣,余乾有些咋舌。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婆娘這么強悍。
聽石逹這么一說,余乾也想起了李念香當時的狀態,所以李念香應該也是五品?
不然第一招那丁護法就該死了才是。
之后屠虐丁護法,估計就是石逹說的,同境界的差距。在她身為劍修的情況下,這差距就更明顯了。
“其實不單是實力的差距。”郭毅出聲補充了一句,“我們大理寺所有人的入門功法都是太陽卷。
這是至陽至剛的修煉功法,天生就對那些邪修修煉的功法有著克制力。所以這兩點加持之下,我認為部長不止才打十個天圣真君。”
“是這樣的。”石逹認同的點著頭。
余乾再次看著公孫嫣的翹臀,想入非非。
“余乾,過來。”公孫嫣突然呼喚了一聲。
余乾有些愕然,還是石逹捅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屁顛屁顛的往船頭那邊走過去。
飛船上的其他執事全將視線盯著余乾。
其實,從余乾入寺以后的這些時間,他的名氣在丁部已經傳開了。
入職三天轉正,部長相邀兩次均被拒絕,不到一個月時間從白身到八品修為。
天才兩個字已經算是被丁部的很多同僚知曉了。
“老紀,這就是你們司的余乾?他的名字我可是聽過不少次。”跟紀成一起閑聊的那些司長搭起了話茬。
“確實,這么猛的武道天賦我沒見過。”
“是不是你狗日的不放人?欺負人新人,不讓他去部里?”
“要不我向部長申請,讓他來我們司,我讓他當副司長。”
“呵呵。”紀成輕蔑一笑,不做任何回復。
“部長,您找我?”余乾很是恭敬的看著公孫嫣,狗腿子一樣的眼神。
聽完石逹的話,對這位很兇的阿姨的好感又蹭蹭的往上升。恨不得能直接投入阿姨的豐盈胸襟里。
公孫嫣上下掃視了一下余乾,淡然道,“跟在我身側,負責話語。不要墮了丁部的面子。”
余乾一愣,“部長這種事怎么會找我?”
“你不是很擅長裝?”
“這...”
“裝給我看。墮了面子,我砍了你。”
“好的...”
余乾抱拳答應下來,乖乖的低著頭站在公孫嫣右側。
站著站著時不時的往后退幾步,往前進幾步。調整戰術角度欣賞阿姨的前豐后盈。
沒多久,等最后幾人上來后,公孫嫣直接吩咐一位術師驅使飛船朝北方駛去。
飛船先是慢慢上升,到了上千米的高度后,直接激射出去。
速度之快,余乾估計得有三四百碼。要不是飛船延伸出一個光罩護住,這風速能把人吹飛。
余乾睜大眼睛看著兩側飛快倒退的風景,太安城很快就落在身后,從這個角度看去,儼然就是一尊無比大的巨獸匍匐在大地上。
數刻鐘之后,飛船漸漸到了天北山脈附近。
這天北山脈在大齊算不上排名靠前的山脈,但是在余乾看來就已經超級大了。
看著那連綿不絕的山峰,跟自己那國內的幾個靠前的山脈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最后,飛船在一處約六百多米的山頭前停下,這里就是天圣真君住的山頭。
船上眾人見到了目的地,紛紛蓄勢待發,全都靜默下來,靜靜的等待公孫嫣的吩咐。
這時,公孫嫣突然拎著余乾的衣領騰空飛起來,然后徑直朝山頭飛去,像是一顆炮彈。
劇烈的爆炸聲想起,小半個山頭直接地動山搖一般,面前直接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塵土飛揚,林木倒塌一大片,山林見的飛鳥走獸亂做一哄而散。
天圣真君的一些手下也被這動靜弄的嚇了一大跳,不少人朝這邊圍了過來,一臉謹慎的模樣死盯著塵土里。
余乾在前,公孫嫣在后,從容的從灰塵里走了出來,直視這些嘍啰。
余乾現在有點后怕,剛才的情況他看的一清二楚!
公孫嫣在落地的時候,隨手一個炮拳就削去數百平米的土地,比推土機還猛百倍。
余乾現在的耳朵還在嗡嗡的響著,著實被震撼到了。
但是現在一點怯都不能露,公孫嫣讓他出頭帶話,那就必須要裝起來,還要裝的漂亮。
他不想被公孫嫣的炮拳干。
“你們是?”一位兇神惡煞的小頭目走到余乾跟前,狠厲的問道。
“聒噪!”
余乾開始裝起了文藝復興的逼。
抽刀,
收刀。
一顆頭顱滾落,直挺挺的尸體倒了下去,鮮血橫流。
其他的嘍啰當場嚇的哆嗦,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
“你,過來。”余乾伸出食指,朝一位一看就是壞人的光頭佬勾著。
后者搖著頭,一臉不愿意。
“愚蠢!”
閃身,
抽到,
收刀。
又是一顆頭顱滾落。
逼雖然俗,但有用。
就是內味太沖了。
看著余乾閑庭信步,一臉淡然的出手就是兩條人命。這些個亡命之徒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抱頭跪地。
“大理寺的衣服都不認識。”余乾輕蔑一句,“廢物!這還學人當草寇?”
這些嘍啰全都噤聲,不敢多語。
余乾用余光看了眼公孫嫣,見她依舊負手而立,古井不波。
清了清嗓子,余乾用足氣血之力,大聲喊道,“大理寺,丁部部長蒞臨,天圣滾出來。”
用力全力喊的這嗓子,如滾滾雷霆響徹山頭。
很快,從山頭處飛出來一道人影,朝余乾這邊激射而來。頃刻之間就落在余乾身前,直勾勾的盯著他。
這是一位中年男子,穿著黑衣,身材感受,臉色虛浮,眼窩深陷,面容很是丑陋。
“戴上,別臟了我們部長的眼睛。”余乾掏出一塊臉巾,一臉嫌棄的丟了過去。
天圣真君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極為冰冷的看著余乾。
余乾心里慌如老狗,但表情依舊囂張。
嗎的,公孫嫣不喊停,他不敢停。
自己都這么囂張了還不夠嘛?真是個虛榮的婆娘。
“戴上!”余乾厲喝一聲,將刀橫在天圣真君的脖子上。
天圣真君看了眼身后的公孫嫣,選擇將手中的臉巾戴上,就露著兩個眼睛在外頭。
這時,公孫嫣才看著余乾道,“退下。”
“是,部長!”余乾退到公孫嫣身后。
同時,天上的十來位大理寺執事紛紛躍下,像一顆顆小炮彈落在公孫嫣身后。
大姐頭,帶著十來個整齊劃一的囂張小弟,逼格瞬間就出來了。
天圣真君朝公孫嫣抱拳,態度相當之和善低下,“不知公孫部長有失遠迎,萬分慚愧。”
公孫嫣看著他,淡淡道,“天圣真君就打算讓本部長站在外面?”
“不敢不敢。”天圣趕緊側過身子,彎腰伸手道,“公孫部長請。”
公孫嫣當先踏步往前走去,身后的執事如流跟上。
天圣真君臉巾下的表情極為難看。他根本不知道什么風把公孫嫣吹來了。而且這架勢一看就不是過來喝茶聊天的。
他雙眼微米,咬牙跟了上去。
天圣真君雖然是魔修,但是他的府邸修葺的還蠻有意境的。
通體用竹子建造,有股子君子之風。
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讀書人的幽居之所。
公孫嫣在一處四面通透的竹亭里坐下,余乾就站在她的身后,其余的人就四散站在竹亭外,呈包圍姿態。
天圣真君的那些個手下一個不敢上前,全都戰戰兢兢的躲在遠處。
他們都知道了現在來這的人是大理寺的人。
而大理寺的名頭在這些邪魔外道的人眼中可以說是如天雷一般,在目前這情況下根本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來。
“公孫部長可否告知來意。”天圣真君作揖問道。
看著這位名號很響,可是卻像個娘們一樣的戴著臉巾的天圣真君,余乾覺得有些滑稽。
但是不敢笑。
天圣真君現在礙于現狀不敢對自己怎樣,可萬一哪天他也像槐山真人一樣想不開的潛入太安城找自己麻煩那擋不住的。
這天圣真君現在最恨的肯定是自己,士可殺不可辱,自己親他臉還送上臉巾...
這讓一個堂堂魔修情何以堪?
公孫嫣不開口,只是看了眼余乾,道,“坐。”
余乾乖乖的坐了。
他知道公孫嫣的意思,于是心平氣和的問道,“天圣真君我們丁部此次前來是有事相詢。槐山上的槐山真人可是屬于你的管轄?”
天圣真君點了下頭。
余乾繼續問道,“槐山真人前些日子潛入太安城,犯下四起滅門案,手段狠辣,取人內臟,抽人生魂進行血祭。此事你可知曉?”
天圣真君那光禿禿的眉頭皺在一起,“槐山雖名義上屬于我的地盤,但是我和槐山真人并無多大交流。
我平時也不號令他,聯系很少,故而這件事我不清楚。”
余乾表情冷了下來,“槐山真人與你相識七八年,期間一直在你管轄的槐山生活,現在你跟我說你跟他沒關系?”
“這么跟你說吧,槐山真人此事大概率是有人指使他。”公孫嫣補充了一句。
天圣真君直接朝公孫嫣抱拳道,“公孫部長,此事我絕對不知。我平日里專心修煉,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絕對不可能指使槐山真人。若真是我指使的,在他出事的時候我也早就跑路了,又怎會等著部長你來抓我。
還請公孫部長明鑒。”
“那你覺得是誰?”余乾換了個方式問道,“你認為會是誰指使槐山真人?或者說,槐山真人前段時間跟誰有過聯系?”
“我不知道。”天圣真君直接搖頭。
余乾冷聲問道,“所以說,你手下做出這么大的一件事,你這位老大一概不知?”
“我說了,我們不是上下屬關系。”天圣真君聲調平淡,“又或者他根本沒受什么人指使,只是自己想血祭法器,才犯下這等事。”
“槐山真人不是我們殺的。”余乾回了一句,“殺他的人目前不知,可能就是被指使他的人滅口。
所以,我希望天圣真君你能提供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天晟真君沉默了,良久才道,“若是我真的不知任何情呢?”
余乾淡淡道,“那我就要向天圣真君借一樣東西了。”
“什么?”
“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