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淵也在,你們還起了沖突是吧。”汪鎮接著問道。
“嗯,他想強占民女,被我制止了。”余乾老老實實的回答著。
汪鎮繼續問道,“之后的事情你知道嘛?”
“之后?”余乾搖頭回道,“不清楚,他走后,我吃完飯也走了,沒再見過。”
汪鎮松了口氣,“嗯,目前和我詢問到的情況差不多,你倆是朝兩個方向離開的。”
“到底怎么回事?”余乾奇怪的問著,其他人也都坐過來聽著。
一邊的郭毅回道,“方才我和汪頭接到了丙丑司的符紙鶴。他們那有命案。
死了三個人,禮部郎中的三公子張淵和他的兩位手下死于非命。他們查到前天他和余乾發生過沖突。
這才傳信過來詢問。你們都沒空,我和汪頭兒就過去接手這個案子了。”
“汪頭,我所言句句屬實,確實是沒有對那張淵下殺手。”余乾瞪大眼睛,保證道。
這他嗎的,要不要這么巧,自己這剛折騰完一件事。
“嗯,這個我知道。我們趕過去細查了,你有不在場證明。”汪鎮說道。
“而且,死者慘狀恐怖,你估計也不會做這等事。”
“小郭,你給大伙詳細說說。”汪鎮對郭毅說道。
郭毅坐了下來,徐徐說道,“張淵出事地點是在一個無人巷子里,被一位乞丐發現,并報案。
身上傷痕眾多,生前被閹割、剜舌,最后被割喉而死。兇手手段很殘忍。”
“人為還是?”余乾問了一句。
郭毅搖著頭,“目前沒發現什么不對勁,但也不能確定是否是人為。”
“前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女子是誰?”汪鎮突然瞇眼問道。
余乾心中一凜,若無其事的說道。
“她是我遠房表妹,我母親那邊的親戚,關系有點遠。最近才來的太安這邊。”
余乾又頓了一下繼續道,“其實算是干表妹,畢竟關系較遠,汪頭兒你懂的。”
看著余乾擠眉弄眼的樣子,汪鎮露出男人才懂的笑容,輕輕的點了下頭。
雖然這個說辭對大理寺的調查力而言是明擺著的漏洞,但是余乾沒辦法。
要說是剛認識的朋友,那保不齊就會直接查魚小婉,這是余乾萬萬不想看到的。
在事情沒嚴重之前,表干妹這個說辭是最好的,大理寺不會輕易懷疑自己,能保證魚小婉的隱蔽性。
“汪頭,我以人格擔保,我表妹性子溫良,而且是個普通人,不可能輕易殺人的。”余乾補充了一句。
“嗯,好的,我了解了。那這件事就和你沒關系了。”汪鎮直接說道。
“之后若是張郎中找你,你照如此說就行,在沒嫌疑的情況下他也不敢過分為難你的。”
“好的,我明白了。”余乾點著頭。
“可以啊你,表妹怎么樣,好看嗎?”
事情查清楚了,一個郎中的三公子丁酉司的人自然不會太過放在心上。反而調侃起了余乾。
“好看的話,我覺得可以直接結親。你歲數也夠了現在。”
“行了,你們散了吧,我和余乾交代兩句。”汪鎮擺手將這些看熱鬧的驅散,對著余乾說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余乾點頭,起身跟著汪鎮來到的丁酉司的閣樓外。
兩人來到一棵安靜的樹下,汪鎮回頭看了眼丁酉司,然后看著余乾,依舊一副認真臉。他籌措了一下話語,說道。
“張淵出事的時候,距離你有四五個坊的距離。你當時正在回家的路上,有證人。但是你表妹不然。
我們調查過了,她跟你分開之后,幾乎沒有人說見過她,仿佛就不存在一樣。
這個雖然有疑點,但也變相證明了她沒在案發現場附近出現過。
而且案發時候,你們兩人離張淵很遠,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找到人并殺害的。
跟你說這一點,就是希望你注意一下。你的心里要有個數。包括你的表妹。”
余乾有些感激的說著,“好的,我明白了。多謝頭兒。”
“小事。”汪鎮褪去嚴肅,又笑瞇瞇的老好人樣。
“但是畢竟是四品實權官員的案子,人家有要求你還是要配合的。
但是如果有為難之處,跟司里說就行。我們會處理好的。
行了,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心里有數就行。”
汪鎮樂呵呵的想走的時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下次出去辦事,不要拿人武城㥀的名頭。
人家畢竟是甲部的,你這樣弄,容易傷了感情。”
“好的。”余乾尷尬的笑了笑。
汪鎮沒再多說,輕輕的拍了拍余乾的肩膀,轉身回去。
余乾笑著目送他回去,但是轉瞬臉色卻沉重了下來。
難道真是魚小婉干的?
從目前這些細節來看,以魚小婉的實力根本擺脫不了嫌疑。
想到這,余乾心中有些寒意。
她看起來不是那么的好嘛,可可愛愛的,善良天真。
應該不是她干的吧?不帶這么精神分裂的吧?
余乾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拿出一張符紙鶴。
他前天給過魚小婉一只,現在溝通起來倒是方便。他想了想,沒有多寫別的。只是簡單的陳述:
張淵死于昨晚,寺里查到我這里了,不過可以排除我們的嫌疑。我跟寺里的人說你是我遠房表妹。
你祖外婆和我的祖外婆是姐妹,記住這個。
如果有人找到你那,務必小心,以常人身份對待,不要被人識破。
可以的話,把院里的那些水珠先收起來,以免被人窺伺。
另,如有解決不了的事,請找我。
將紙鶴送出,余乾沒急著回寺里,而是坐在原地等著。
一刻鐘后,這只紙鶴又飛了回來。
余乾看著魚小婉帶過來的信息。
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好噠,我知道啦。你也要小心哦。
看著這句話,余乾都能想象出魚小婉寫的時候那純真的笑臉。
這...應該不會是閹人割舌的女孩能說出來的語氣吧?
事已至此余乾只能暫時不多想,松了口氣,他愿意相信魚小婉。
大不了,等自己修為上去了,用靈箓一照便知道她是好是壞。
想通了這一點,余乾放下心來,暫時把張淵的事情放到一邊。
散值之后,紀成特地給余乾交待了一句,放他兩天的假,把傷養好利索后再回寺里。
余乾自然樂的如此,這兩天也剛好避避風頭。
回到七里巷的余乾湊合了一下晚餐,便回家倒頭就睡。
這兩天,他身心俱疲,需要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