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在入獄之前是接觸過槍械的,長的短的他都打過。但十幾年過去,任何東西不碰都會有生疏,更何況像這種縱橫在區外的大自D步,也并不是說,你之前碰過就能百發百中的。所以他此刻的槍法是非常一般的,中遠距離打了整整一梭子,也沒有掃到一個人。
但即使這樣,室內值勤的軍士還是亂成一團了,因為他們并不知道吳天的槍法不好,只能暫時躲避。
吳天掃了一梭子后,立馬邁步后退,低頭更換了D夾。
“嘭,嘭嘭!”
小尋不斷提車向前,又不斷加油倒車,連續撞擊三下后,鐵欄桿才嘎嘣一聲碎裂。但不是從中間斷的,而是左側那頭的固定樁子被拽倒了。
“上車。”
安仔一邊打著,一邊沖吳天吼著。
吳天轉過身,拎槍就撤。
“嘎嘣!”
頭車倒著碾壓過欄桿,剛往前行駛了不到兩米遠,車尾一下就撞在了崗樓側面的水泥臺上,車身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我日尼瑪!”小尋罵了一聲,見崗樓上方的燈泡被打碎,周圍很黑暗,所以只能情急之下將腦袋探出車窗外,往后掃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出事兒了。
右側入關道旁的三名士兵,持槍摸了過來,抬臂就開始射擊。
“噠噠噠…!”
常年身處混亂之地的士兵,不管是心理素質還是身體素質,都遠超地面上的人。他們靠近之后,槍打的既準又穩。
“噗噗…!”
車門泛起一陣火星子后,小尋霎時間感覺到自己大腿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隨即慘嚎一聲。
“刷!”
安仔一把摁住小尋的腦袋,探頭就向外面還擊。
吳天一看車里的情況,就知道小尋中彈了,立即第一時間邁步上前,身體靠在崗樓旁邊,果斷扣動扳機。
“噠噠噠…!”
數聲槍響后,對方兩人倒地。而剩下的那名士兵一扭頭,就見到一張染著鮮血,似笑非笑的佛祖面具,出現在眼前。
雙方距離就不足五米,士兵嚇的嗷一聲,當場后退數步。
“噠噠噠!”
吳天槍口橫掃,打斷了對方的雙腿。而后者第一時間爬到崗樓另外一頭,撕心裂肺的吼道:“支援,支援…!”
“哥,上車。”第二輛車內的兄弟吼了一聲。
“咣當!”
吳天迅速轉身下了臺階,直接拽開車門坐了上去:“走,快走。”
前方,小尋強提著已經逐漸失去知覺的右腿,只用腿部重量壓在油門上,雙手握著方向盤沖出了關口。
七八米后,濕滑的道路上泛起吱嘎一聲的響動,越野車原地擺尾掉頭,直愣愣的奔著前方道路逃竄。
“檢查彈藥,快!”吳天坐在車內吼著。
“別動,CNM的,敢耍花樣,我打死你。”匪徒摁著大越野最后一排小座椅上的布魯娜,情緒極不穩定的吼道。
“亢!”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槍響泛起,后風擋玻璃龜裂,一顆Z彈直接蹦進了這名匪徒脖子下方的位置。
鮮血彌漫,再次濺在吳天的面具上。
后排座椅上,金雨停倒在布魯娜身上,見匪徒滿身是血后,頓時殺豬一般的慘嚎了起來。
“哥…哥…救我。”匪徒捂著脖子下方的位置,高聲呼喊。
“撲咚!”
吳天撲倒對方,伸手按著對方的傷口,聲音急促的吼道:“拿醫藥包,快點,拿醫藥包。”
特區墻附近。
四名士兵押解著一名男子,正在往槍聲響起的方向趕去。
幾人中間,那名被抓住的接頭人,見士兵神色慌張,步伐凌亂,頓時暗下決心,猛然用肩膀向左撞去。
“咕咚!”
一聲悶響泛起,猝不及防的士兵腳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
“啪!”
接頭人戴著手銬,撿起士兵的長槍,扯脖子吼道:“別過來,過來就同歸于盡。”
三人愣住。
接頭人端著槍,慢慢向后退了十幾米,隨即掉頭就跑。
“追他。”被撞倒的那名士兵起身。
“別追了,崗樓出事兒了。”領頭的人吼了一聲。
十幾秒后,遠處傳來一聲吼叫:“槍我給你扔這兒了。”
喊完,那名接頭人扔掉根本不敢拿的軍槍,瞬間消失在了大野地內。
“嗡嗡!”
南關卡響起了凄厲的警報聲,左側距離不足三公里的聯防營大院內,第一時間開過來了七臺皮卡車,上面滿載著士兵。
領頭的人跳下車,目光驚愕的看著滿是玻璃碴子與鮮血的關卡,以及數名哀嚎著的士兵,一時間懵了。
不知道多少年了,整個九區都沒有過一例武裝闖關的事情發生,再牛B的雷子,他也得給聯防面子啊!
可今天有人真就硬干了,而且偏偏還在他媽自己值班的時候。
“留兩臺車救治傷員,其余人全員追擊。”領頭人持槍吼道:“給指揮部打電話,讓他們派直升機,快點。”
數十秒后,五臺皮卡車,載著重機槍就殺向了待規劃區。
再過四十分鐘后,待規劃區的岔路口處。
領頭的聯防軍士,拿著對講機吼道:“呼叫總指。”
“收到請講。”
“我方追擊了數公里后,在岔路口發現匪徒遺棄車輛,人全跑了。”
“直升機馬上就到。”
“視線很暗,根據我的判斷,他們進山了,直升機來了作用不大。”軍士輕聲回道。
“收隊吧。”
“收到。”軍士臉色鐵青的放下對講機,暴跳如雷的罵道:“CNM的,別讓我知道是誰,在給我上眼藥!”
往山口去的小路上,吳天扶著滿身是血的小尋,立馬出聲催促道:“把車取出來,沿著小路走。”
“好,好。”安仔立馬向前跑去。
“都別慌。”吳天扶著小尋,聲音沉穩的說道:“誰在二龍崗認識跑地面的黑大夫,馬上叫過來幾個。”
“我認識,我現在就打電話。”一個壯漢立馬掏出了手機。
吳天聞聲立即回道:“別說是什么事兒,就說讓他們帶設備過來,人接上之后,手機全下了。”
壯漢一愣:“明白。”
市區內。
秦禹很激動的站在辦公室內,拿著電話沖劉子叔說道:“可地面打聽打聽,看看是哪一伙英勇的兄弟缺錢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