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邢子豪被打死的那天晚上開始,秦禹就有一種老馬不會再跟眾人回來的預感。而后來無數的細節也證明,他的感覺是對的。
只不過,馬老二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噩耗,激動地站在馬路上高聲吼道:“為什么你們都回來了,我叔卻被抓了?為啥?!”
喊聲久久回蕩,卻無人應答。
馬老二扔掉拐杖,癱坐在地上,情緒崩潰的捂著臉哭道:“我是錯了,錯了,可你倒是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啊…!”
老貓沉默半晌,走過去摟住他:“都想救他回來,可馬叔自己不想跑了。”
“他…他是替我被抓的。”馬老二內疚萬分的輕聲回應著。
老貓只用力的摟著馬老二脖子,不再寬慰。
兩個小時后,某二樓內。
可可素面朝天,挽著一頭秀發,輕敲了敲秦禹的房門。
“誰啊?”
小祁喊著問了一句。
“是我,可可。”
“你進來吧。”秦禹躺在床上,伸手蓋上了被子。
門開,可可獨自一人走進房間,扭頭掃了一眼四周后,才俏臉冷峻的說道:“讓你朋友出去一下,我們聊聊。”
“不用背著他。”秦禹躺在床上應道:“他是我兄弟,也不做藥的買賣。”
可可再次打量了一下小祁,彎腰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秦禹看著一身皮衣,牛仔褲的可可,笑著問道:“打扮的這么素啊?”
“你別跟我油嘴滑舌的。”可可黛眉輕皺,話語直白的說道:“合作是要講互惠互利的,可從你們接貨開始,錢我沒賺多少,但麻煩卻惹了一堆。”
秦禹斟酌半晌,咳嗽幾聲后應道:“奉北的事兒,不會牽連到你們,那邊…。”
“別忽悠我。”可可聲音清脆的打斷,挑眉說道:“邢胖子媽還沒死,兒子就死了,你覺得他能善罷甘休嗎?我窩藏你們,就等同于幫兇啊。”
“我說了,奉北的事兒有人會解決。”
“老馬嘛?”可可搖頭應道:“我覺得他份量不夠。”
“老李會出面的,”秦禹思路清晰的解釋道:“永東也會幫忙洗假藥的事兒。這樣一來,不但馬家的口碑保住了,咱還能讓袁家很難受。”
可可聞聲陷入沉思。
秦禹雙眼盯著可可精致的臉蛋,強打起精神開始叨嗶:“打個比方。你是做商業投資的,第一輪,你給我們融了二百萬,我們消耗完了。然后第二輪,你又給我們融了三百萬,我們依舊花光,用在了拓展市場上。好,現在環節來到了第三輪,我們還急需兩百萬,才能徹底在這個行業中站住腳,那我問你,這錢你投不投?”
可可愣住。
“呵呵。”小祁斜眼看著秦禹,一下沒憋住笑。
“去,去,你滾出去。”秦禹煩躁的攆了一句:“這特么談正事兒呢,你笑啥啊?”
“你們聊,”小祁拿著電話比劃了一下:“我剛才看手機呢。”
秦禹扭過頭,看向可可繼續說道:“你看哈,前期你已經投五百萬了,現在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你不投錢,那我們就倒閉,然后你賠的血本無歸。但如果你繼續投,不但先保住了前期五百萬的投入,而且依舊還可以搏后期持續收入…。”
“我真想看看你這張嘴是不是電動的。”可可瞪著大眼睛回了一句。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哈,貨你已經鋪了,松江上層的關系也打點完了,而且你就是現在不管我,那咱們合作的事兒,對面也早晚知道。忙你都幫完了,就差臨門一腳,你說不干了,那虧不虧,你心里還沒數嗎?”秦禹攤著手掌:“我真沒忽悠你,只要永東這邊響了,我保證袁家會比我們之前難受的多。”
“我就服了你了。”可可驚愕的看著秦禹說道:“你現在混的都沒地兒待了,還能在這兒跟我瞪著眼睛吹,你咋這么牛X呢?!”
“我不是沒地兒待,真的。”秦禹立馬指著小祁說道:“我兄弟就在無人區吃飯,大不了我遭點罪跟他走,咋地還不能找地兒落腳了?”
可可聞聲起身,低著頭,步伐輕靈的在屋內走了兩圈,才重新看向秦禹說道:“沒有利潤,說的再多都是廢話。我等你一周的時間,如果事情跟你說的方向不一樣,那不好意思,合作到此為止,你們這些人都得走。”
“話說的這么滿,你不怕我們喘過氣來,以后見面尷尬啊?”秦禹笑著問。
“我覺得這沒有什么好尷尬的。”可可絲毫不避諱的應道:“太過客氣,就是淺顯的虛偽。站在我的立場上,必須保證公司利益。”
“行,一周我讓你看結果。”秦禹點頭。
“祝你早日康復。”
“空手來的啊?”秦禹調笑著問。
可可一愣,翻著白眼回道:“老子是甲方,讓你指揮的團團亂轉,三天接了兩批人,我還給你帶禮物?我特么沒給你扔出去就不錯了。”
“呵呵,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外面我留人了,有事兒說話。”可可扔下一句,推門就離開了房間。
沙發上,小祁看著可可的背影,頓時咧嘴評價道:“嘖嘖,真是個小辣椒。”
“合作方的關系不好處啊。”秦禹搖頭感嘆了一聲。
“整床上去就好處了。”
“呵呵,我倒是想啊。”秦禹一笑:“老貓就想這么跟她處來著,最后衣服都沒了,G腚跑人家老板房間住一宿。”
小祁放下電話,伸手拿起水杯說道:“看樣你在松江也沒閑著啊,買賣都找好了。”
“我是偶然撞上這一行了。”
“你干啥我就不管了,但事兒我可以幫你辦。”小祁喝了口水,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要不我去一趟松江和奉北,把后路給你鋪好再走?”
“啥啊?”秦禹一愣。
“糊涂了?”小祁往前湊了湊,目光兇悍的說道:“你朋友老貓說,袁家還有一個,我進松江蹲三天,就能做了他。然后再警告一下那個什么邢胖子,他不是還倆兒子嗎?我再送走一個,讓他一個月燒倆頭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