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選擇用最坦誠的方式去跟秦禹和可可溝通,直接讓韓桐企圖分化三家的策略胎死腹中。并且也正是因為他的試探和挑撥離間,反而讓秦禹和可可也更加信任吳迪這個老板,以及欣賞他的做事兒風格。
對于現在的吳迪來說,掌握所謂的股權,遠沒有讓天成寶豐具有驚人的凝聚力來的重要。奉北的龍興公司已經叱咤在這個行業多年,而自己剛剛成立的集團公司雖然日進斗金,可在市場上還略顯稚嫩。如果此刻就勾心斗角地鬧內亂,搞分化,那未來碰到硬仗打,內部一定會是最先解體的。
再加上,吳迪早就說過,他對秦禹的欣賞,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公司合伙人那么簡單。他想找的是搭檔,未來在任何行業,任何領域,都可以把后背交給對方的搭檔。而這種私下的牢靠關系,也是韓桐并不知情的。
三巨頭當晚在建筑公司四樓談完之后,其實天成寶豐的內斗就已經宣告結束。
未來一段時間內,可可在公司內部高舉屠刀,根本不在意自己扮演了一個惡人的角色,只雷厲風行的將韓家嫡系高層全部干掉,并且孤立韓家的股權,一點點將權利集中在其余三家手中。
四個半月,整整四個半月的時間,代表韓家一方的葉琳,連一個最基礎的會議都沒參加過。最后韓桐知道大勢已去,又為了避免吳迪抽調資金注入公司,徹底稀釋掉自己的股份,只能選擇退股止損。
臨近年關,新紀元歷24年,2.1號這天,韓家正式撤股退出天成寶豐。吳迪從銀行貸款全資收購了這部分股份,并且暫時將它質押到銀行,以分期還款的方式,慢慢將它拿回來。
表面上看,韓桐算是輸的一敗涂地,可實際上他們在經濟上并沒有任何虧損。不但白拿了天成寶豐一年多的盈利分紅,就連原本的投資金額,也額外多收回了百分之二十。所以他們在錢上是盈利的,只是在商業布局上,和政治訴求上,算是完全失敗了。因為未來天成寶豐的前景,一定是比現在好很多倍的。
距離秦禹從燕北回來,時間已經過去五個多月了,他已經徹底適應了司長的工作狀態,每天可以游刃有余地處理司內司外的各種事情了。
在這段時間內,秦禹主要干了兩件事兒:第一件是關于建筑公司的籌備,他已經讓馬老二,徐洋,張亮等人組織好了工人隊伍,并且跟幾個工頭已經簽完了雇傭合同,只等鐵路項目最終投標結束,就可以在自己一方的承包區域內實施建設了。
第二件事兒,新元區已經開始投建了,老馮也正式調過去進行警司組建工作了。但首席議員的人選問題,還沒有正式確定下來,而秦禹對這事兒是非常感興趣的,他十分想扶個人上來。
這天中午。
秦禹叫上付小豪開車,領著老貓一塊去找了吳迪,并且順便約上了老馮。
松江市區,某茶館內,警界第一噴子老馮是最后一個到場的。他步伐匆匆,拎著個公文包進屋就開始陰陽怪氣:“唉,我現在不光要接受警署調配,還要聽人家秦司長的安排,這一個電話,我下午連會都不敢去開。”
“那可不,現在秦司長的一舉一動,直接關乎到地球能不能順利發展,是大人物啦!”吳迪也是個老陰陽人了,坐在旁邊喝著茶水,笑瞇瞇地附和。
“別拿我開涮昂,在你們面前,我永遠都是小禹。”秦禹笑著將椅子拉開,擺手招呼道:“來,來,坐坐。”
“有話快說,我下午還一堆事兒呢。”馮玉年坐下后,直接倒了杯茶。
秦禹眨巴眨巴眼睛,伸手遞給馮玉年一根香煙后,不懷好意地笑著:“領導,新元區議會首席議員的位置,上面到底定沒定呢?”
“我沒咋關心這事兒。”馮玉年皺眉回道:“我是軍政的人,那首席議員肯定不會從我們這邊出,估計會在黨政和學院之間誕生一個,我懶得管。反正只要政官不太矯情,能配合,這就可以了。”
秦禹吸了口煙,雙眼盯著馮玉年,試探著問道:“我其實覺得有一個人,非常適合這個位置。”
馮玉年一怔:“可以啊,秦司,現在都到了能干預一屆區首席議員選舉的地步了嗎?”
“咱能不能別陰陽怪氣的!”
“誰啊?”吳迪問。
“老李。”秦禹思考了一下,如實說道。
吳迪聽到這話一怔,掃了一眼老貓,沒有接話。
馮玉年皺了皺眉頭:“他…想上首席議員,有點難吧。”
“難是肯定難點,但如果你倆同意,我愿意幫李叔跑一跑這個事兒。”秦禹笑著說道:“畢竟事兒如果真成了,那你倆一個要跟他合作,一個以前對他有點看法,咱總得先打個招呼吧。”
“我對他沒啥成見,而且他跟你關系這么好,以后要和我搭伙干活也能輕快點。”馮玉年思考一下說道:“只不過,他想上來挺難的。以前的事兒,還沒完全過去,估計他一露頭,就得讓翻舊賬。”
秦禹聽到這話,扭頭看向了吳迪:“你看呢?”
“…他是學院那邊的人,我不建議你運作他。”吳迪掃了一眼老貓,最終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叔出事兒,其實學院派那邊沒怎么管他。”秦禹趴在吳迪耳邊說道:“他已經蟄伏這么長時間了,我覺得這次要能出來重新干,立場問題會發生轉變的。”
吳迪怔住。
“新區建造,百業待興,警司這邊有馮叔,如果區議會里再有個咱自己人,那以后要辦點什么事兒,可就方便多了。”秦禹再次沖吳迪嘀咕了一句。
“你這么信他?”吳迪問。
“是的。”秦禹點頭。
吳迪斟酌半晌:“他立場如果可以轉變,那這事兒就可以運作。但我的關系不能幫他,他明面上還要是學院的人。”
秦禹一怔:“我明白了。”
燕北。
韓氏集團總部門口,一名嘴上掛著痞笑,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大步流星地下了車,跟著七八位中年男女,一塊進了大廳。
十幾分鐘后,青年走進韓堯辦公室,笑著說道:“大哥,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