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九區是多人種混雜的生活區,所以公休節假日也比較多,什么春節,成人節,建區日,元旦節(新年節)等等都是有公休的。而在這些節日中農歷新年也是最熱鬧,最隆重的。因為這里還是華人居多,每年這個時候,民眾都有五天的公休日,用來與家人團聚。
但雖然農歷新年是法定的公休日,可各部門還是要有人加薪值班的,只不過人數是會比往常少一些。
秦禹一個電話打過去,一隊和二隊來了四個組,總共有二十多人,而這個號召力已經不算弱了。因為有很多人聽說隊長挨揍了,都是從家里吃完飯特意趕過來的,為的就是賣禹哥一個面子,畢竟今年他在警司最火嘛。
眾人抵達土渣街之后,秦禹立馬迎上前說道:“大過年的麻煩你們,實在不好意思。今天的加班費我個人出,下月跟工資一塊給大家發了。”
“秦隊你說這個就見外了。”
“大家都是自愿過來的,要啥加班費。”
幾個領頭的組長都挺虛偽的客氣著。
“一碼是一碼,該給的糧草肯定是得給的。”秦禹語氣堅定的說道:“客氣的話我不說了,左側三百米,目標喜樂宮,出發。”
眾人聞聲,立馬將工作證別在胸前,邁步跟著秦禹和老貓就沖向了左側。
幾分鐘后,喜樂宮大廳內,兩三個場子內的管事兒青年,正聚在吧臺旁邊兩天。
門口處,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響起,秦禹領著人邁步進屋。
“大哥,這是…?”門口的服務小弟有點懵。
秦禹一把推開對方,指著吧臺方向喊道:“黑街警司的,來,把屋里所有的燈都給我打開,客人站左側,服務人員站右側,我們要臨檢。”
吧臺旁邊,領頭的管事兒人看向秦禹,立馬就跑了過來:“大哥,大過年的,什么情況啊?”
“沒情況,就是例行檢查。”秦禹冷著臉回道:“一組去二樓,二組排查工作人員和顧客,核對他們是否全部擁有居留身份。三組四組樓上,主要檢查這里是否有違禁品。”
“是!”
“是!”
身后警員齊刷刷的應了一句后,頓時就散開了陣型。
“蹲下,我讓你蹲下,把居留證拿出來。”
“你,說你呢,來轉身扶墻,我搜個身。”
霎時間,一樓大廳內不停響起警員的呵斥一聲,大批顧客和工作人員,都被強行分開搜查,場面看著異常混亂。
吧臺內,一名姑娘見事態有些脫離掌控,立馬低頭就撥通了安保室的電話。
又過了兩三分鐘,一個壯漢跑下來,一眼就認出來了秦禹,隨即皺眉說道:“旁邊聊兩句行嗎?”
秦禹背手站在客廳,根本沒有回話。
“大過年的你這么搞,那最后可能誰臉上都不好看。”壯漢低聲回應道。
“呵呵。”秦禹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都給我仔細查查。”
壯漢伸手一把拽住秦禹的胳膊,臉色陰沉的說道:“我勸你,最好還是跟我上樓去談談。”
“來,你先松手。”老貓指著壯漢說了一句。
對方遲疑半晌后,緩緩松開了手掌:“我告訴你,老板能在這兒開店…。”
“啪!”
老貓突兀間抬起胳膊,一嘴巴子抽過去喝問道:“不牛B了?現在又要談了,是嗎?”
壯漢被打的一臉茫然,目光驚愕的看著老貓。
“對方先動的手,你不知道嗎?我們喊了自己是警員,你們安保的人還動手在打。怎么的,黑街現在聽你們指揮了唄?!”老貓指著壯漢,臉色陰沉的說道:“我們被打了,還沒說啥呢,你們還要五萬塊錢。我槽,你可能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店應該咋干下去。”
壯漢棱著眼珠子瞧向老貓,咬牙切齒的罵道:“行行,你牛B,咱們往下看。”
說完,壯漢擺手吼道:“都別吭聲,讓他們查。”
四層辦公室門外,封哥伸手敲了敲門:“我進來了?”
“進。”葉老板在屋內喊道。
封哥聞聲推門進入,快步來到辦公桌前說道:“那個秦禹和老貓回來了,領了二十多個警察,說要臨檢。”
“嗯。”葉老板用紙巾擦了擦嘴,低頭就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了唇膏:“咱樓下的人怎么應對的?”
“還沒等應對呢,那個老貓就打了小伍一個嘴巴子。”封哥皺眉回應著。
“呵呵。”葉老板緩緩起身,邁步走到窗口處說道:“先讓他們查,我打個電話。”
“好。”封哥點頭。
樓下。
老貓站在吧臺旁邊,十分真實的沖秦禹問道:“你說,這把事兒咱要多少賠償合適?”
“你說呢?”秦禹反問。
“他們要五萬,那咱也要五萬唄。你看我們這么多人被打了,咱倆又叫了隊里這么多兄弟加班,”老貓低聲應道:“那錢要少了肯定不行啊。”
“你心里有數,那你就談去唄。”
“呵呵,行,一會我跟他們嘮。”老貓此刻心里已經抱著吃定對方的態度了。因為這個店畢竟是開在黑街區域內的,而且經營的還是魚龍混雜的娛樂場所,所以老貓即使不主動找他們麻煩,那他們平時有求于警司的事兒也不會少了。
秦禹和老貓都不是那種特別正氣凌然的人,他們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中,都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所以他們壓根就沒想成為什么英雄,更沒想去改變什么規則,只覺得大家都在搞“額外收入”,那自己不搞就是腦子有問題。
但前提是,不管他們是有點貪財,還是想出人頭地,亦或者是Y望較大,心里其實都有一個底線。并且大家心里都在保持著默契,如果有誰率先碰觸了大家接受不了的事兒,那可能也就要被這個圈子淘汰了。
因為渴望成功和不擇手段,永遠是兩回事兒。
秦禹看著大廳內的景象,輕聲沖著老貓說道:“要真能拿下來五萬,你去給小泰G送一萬。”
“我記著呢。”老貓點頭。
“滴玲玲!”
就在二人琢磨著怎么分錢的時候,秦禹兜里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李叔。”
“你特么大年三十的又作什么啊?”李司吼著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