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臺皮卡進場,沖突結果就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唐銘逃離現場時,身邊就剩下了六七個人,其余的馬仔全部被機槍掃散,各自逃離了現場。
生活村路口,陳俊叫來的馬里昂武裝將秦禹等人團團圍住,隨時準備開火。
“不要搞的這么緊張,留下四臺車,跟我送這些人一程,其他人散了。”陳俊站在梟哥身旁,高聲喊了一句。
“是。”領頭的軍官敬禮后,立馬照做。
梟哥有些不解地看著陳俊:“你一個商人,能指揮得了這幫當兵的?”
“哈哈!”陳俊一笑:“當兵的也得吃飯啊,也得花錢啊。”
梟哥再次打量了陳俊一眼,沒有接話。
兩個小時后,汽車即將抵達自由黨占領的區域,陳俊命四臺車的士兵不再向前。
“到地方了,手銬給我解開吧。”陳俊笑著沖梟哥說了一句。
梟哥沒有搭理他,而是抬頭看向遠方。
防區線內,巴尼沖著秦禹擺了擺手:“嘿,兄弟,見到你們可真好。”
秦禹跳下車,沖著梟哥點頭:“可以走了。”
梟哥聞聲掏出鑰匙,低頭打開了陳俊的銬子:“再往前送送吧?”
“行。”陳俊很爽快地點了點頭,推開車門跟著梟哥一塊走了下去。
“你之前在關島監獄?”秦禹走在陳俊身邊,突然問了一句。
“是的。”陳俊如實應道。
秦禹思考半晌:“你什么時候被提出來的?”
“應該你們剛落二區,我就被提出來了。”陳俊思考一下應道。
冷風徐徐吹過,眾人繼續邁步向線內走,秦禹扭頭打量著陳俊:“蘇正東提你出來,不會是為了搞我們吧?不然怎么會這么巧?”
“呵呵!”
陳俊咧嘴一笑,搖頭回道:“蘇正東算個屁啊,他有什么能力,能把我從關島監獄里運作出來?”
秦禹怔住。
“不過我能提前出來幾天,跟你們也有關系。”陳俊伸手擦了擦頭發上的雪霜,輕聲說了一句。
“跟我們有關系,什么關系?”梟哥好奇地問道。
“我和蘇正東就談了一半,具體的事兒,我還沒弄清楚,不過應該跟你們有點小關系。因為克曼魯軍工的人往外運作我,我是知道的,按正常情況,我被提出來的時間,應該更晚一點。”陳俊也不知道是故意賣關子,還是確實因為在監獄內羈押的時間太長,不太了解外面的情況,所以并未跟秦禹等人把話說明白。
秦禹越聽這話越好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三人說話間,就已經距離自由黨的人不太遠了,陳俊停下腳步,背手看著秦禹問道:“你是八區軍政的人?”
秦禹想了一下:“我跟八區軍政有點關系,但不完全是。”
“那你在南滬有生意吧?”陳俊試探著又問。
“對。”秦禹點頭。
“軍用物資,響兒?”陳俊再次問道。
秦禹皺了皺眉頭,沒有回話。
“呵呵。”陳俊看著他的表情,也不再追問,只拍了拍梟哥的肩膀說道:“兄弟,謝謝你,讓我坐了一趟順風車,要不然我還真不一定啥時候能出來。”
“也謝謝你三十臺皮卡了,不然我們兄弟可能要沒幾個了。”梟哥在徹底安全下來后,神經也不那么緊繃了,伸出手掌說道:“以后回亞盟三大區,我安排你。”
“哎,這話我可記住了。”陳俊咧嘴一笑:“咱們說不定還真能再見面。”
秦禹等人聞聲一怔。
“秦禹是吧?有機會還會見到。”陳俊拍了拍秦禹的肩膀,轉身就走。
眾人目送他遠去后,齊麟很不解地看著秦禹問道:“克曼魯軍工在咱們剛落地二區,就把這個人提出來,到底是啥意思?”
“蘇正東都JB死了,啥意思也不重要了。”秦禹非常疲憊地擺了擺手:“走了!”
二十分鐘后。
軍用皮卡車上,陳俊手里拿著衛星電話,笑著說道:“哈哈,好久沒聽見你的聲音了,甚是想念啊!他媽的,三四年了,我看外面的月亮都感覺陌生了…呵呵,也是命好,碰到一件事兒提前被提出來了,坐了個順風車,就稀里糊涂地到家了。嗯,對,有事兒求你,你幫我在南滬查個人,叫秦禹。嗯,我等你消息。”
說完,陳俊掛斷衛星電話。
副駕駛的軍官回頭問了一句:“少爺,克曼魯軍工咋突然給你提出來了?我們這邊提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蘇正東這二傻子死之前就跟我聊了一半,我現在也不知道克曼魯軍工突然把我運作出來要干啥。”陳俊搖頭回道:“等等消息吧。”
“回馬里昂?”軍官問。
“剛出來,啥都懵著呢,先不回去。”陳俊搖頭:“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讓我捋捋事兒再說。”
“好。”
軍官點頭。
三個小時后,自由城去往機場的十字路口上。
秦禹,梟哥,齊麟,馬老二,小白,五子,徐洋等二十多名兄弟,正低頭焚燒著煙酒,衣物,以及大黃等人生前的舊物。
火焰通亮,眾人神情肅穆。
“唉,這火車還沒到終點站,你就先他媽的偷著下車了…。”梟哥往火堆旁倒著酒,低著頭呢喃道:“…二區太遠了,你魂兒趴我身上,咱一塊回家了。”
幾名耀光的兄弟,焚燒著死去戰友的舊物,眼圈通紅,卻啥也說不上來。
“嘿,秦,我們要出發了。”巴尼在后面催促了一句。
眾人聞聲沖著火堆鞠躬,在精神層面上與長埋這里的朋友,做著最后的告別。
再過半小時,秦禹等人帶著陸曉峰登上了飛機,直飛燕北。
遙遙萬里之差,死在這兒的,永遠也回不去了,而活著的人要提起精神,打點好行裝,繼續趕往下一站。
次日下午,馬里昂地區外圍的一處生活村內。
陳俊坐在一間歐式風格的二層小樓內,低頭正在翻著資料,惡補著亞盟三大區最近的變化。
“媽的,原來克曼魯軍工突然把我運作出來,是為了八區的軍政沖突啊。”陳俊吃著披薩餅,笑著沖旁邊的軍官問道:“哎,你說這八區的鐵帽子王,是真想打,還是在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