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
楊昆回頭看向林成棟,立馬問了一句:“你找準方向了嘛?”
“左右兩側都沒啥遮擋物,我怕他們還在搜,就沒敢過去。”林成棟笑著回道:“再等兩天吧,氣墊船放在哪兒肯定丟不了。”
“也行。”楊永大咧咧的招呼道:“來,一塊吃點吧,我把罐頭掰開了,咱們三個一天吃一罐,喝少部分的水就行。”
林成棟一怔,立馬笑著回道:“呵呵,不用這么省,我不說了嘛,這地方有淡水,也有果子能吃,咱們足夠挺一周了。”
“還是省著點吧,有罐頭吃,誰愿意吃果子啊。”楊昆盤腿坐在地上回道:“就他媽一周的時間,也不干什么活兒,少吃點當減肥了。”
“呵呵,也是。”林成棟走過去,彎腰也坐在了地上。
“來來,趕緊吃一口吧。”楊永將罐頭盒子推到了林成棟旁邊,又拿著水瓶子問道:“你不嫌我臟吧?這里沒杯子,對嘴喝得了。”
林成棟伸手接過罐頭,低頭剛要拿起來吃,才發現罐頭里面就剩下了兩坨肉,而且還都是很碎的那種。
“吃吧,吃吧。”楊永將水遞了過去。
林成棟抬頭一笑:“晚上不能生火,吃完就早點睡吧。”
“昨天折騰這一通,弄的我有點感冒,還真有點累了。”楊昆站起身,不著痕跡的臨起裝食物的大袋子,指了指山洞口說道:“我去睡了。”
林成棟一怔:“好!”
說完,楊昆去了山洞口睡覺,將整整一袋子食物枕在了腦袋下面,而楊永則是在山洞外拉了泡屎,撿了一些較粗的樹叉子回來,完全出于本能的在楊昆身邊擺好,隨即自己躺了上去。
一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山洞內,三個人,兩個睡在山洞口,一個呆在被封死的山洞里側,氣氛莫名有點變味。
林成棟吃過了兩人剩下的罐頭,側身就躺在了自己鋪的草墊子上。
這地方很潮濕且陰冷,入睡非常困難,但林成棟似乎很累,倒下沒多久,就響起了鼾聲。
深夜,楊昆起來抽了兩根煙,又到外面通了通風,直到折騰到后半夜,才算徹底睡著。
凌晨兩點多鐘。
林成棟緩緩睜開了眼睛,輕聲喊道:“永,永,睡著了嘛?”
洞口處鼾聲四起,沒有回應。
林成棟在黑暗中緩緩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身體,雙眼死死的盯著洞口。
外面的月光灑進山洞,看著鬼影綽綽,林成棟就坐在地上,足足看了對方二人得有五六分鐘后,才緩緩起身。
林成棟步伐極輕,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先來到了楊昆旁邊,喉結幾次蠕動后,才緩緩彎下腰,拿起了搭建火坑的一塊人頭大的石頭。
冷風從外面緩緩吹進來,林成棟舉著石頭在空中停頓不到半秒后,突然一咬牙,猛然砸了下去!
“嘭!!”
一聲悶響泛起,已經熟睡的楊昆被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腦袋上,渾身抽搐了數下,完全沒了反應。
“嘭!”
林成棟立馬彎腰再次撿起大石頭,沖著他的腦袋又砸了一下。
兩下后,楊永驚醒,撲棱一下坐起,借著月光看到林成棟,以及地上腦袋被砸變形的楊昆,面色極為驚詫:“你他媽干什么?!”
“唰!”
林成棟閃電般拔出藏在腰后的一把干活用的錐子,邁步上前,直奔楊永捅去!
楊永有了防備,側身一滾,躲開了要害。
錐子被磨的鋒利無比,宛若長槍一般捅到了楊永腰上!
“CNM!你瘋了?你什么意思?!”楊永倉促間抓起一塊石頭,沖著林成棟的腦袋上就要砸去。
林成棟是警員出身,基本的格斗機巧是不容置疑的,他右腿一腳蹬在楊永的脖子上,左手抓著他舉著石塊的胳膊,一個范擒拿,直接將他摁倒在了原地!
“林成棟,林成棟,我們哥倆沒得罪你啊!你他嗎的什么意思…啊?…!”楊永被摁在地上,殺豬一般的叫道。
林成棟看著他,面色煞白,嘴唇顫抖,只短暫停頓了一下,就拿著錐子捅了下去。
楊永掙扎,但奈何手中沒有武器,在加上林成棟有格斗技巧,也是率先發難的,所以他沒用多一會,就被捅了三四下!
地上的鮮血緩緩擴散,楊永瘋了一樣的吼道:“為什么?為什么?!”
林成棟按著他的腦袋,聲音顫抖的說道:“船一周之內不會來,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個半月!這個島我看過…沒淡水,沒吃的…三個人是活不下去的!”
楊永怔住。
“你們救一下許濤,誰都不會死!”林成棟雙眼通紅,左手死死按著楊永的腦袋吼道:“我想活,我想回家!!我還有孩子…!”
月光下,錐子無情的捅進楊永身體內,他身體逐漸安靜,瞪著眼珠子咽了氣兒。
黑暗中,林成棟拿著染血的錐子,怔怔的坐在山洞內,一言不發。
不知道多久過后,情緒崩潰的哭聲在山洞內傳了出來,無比凄厲。
又過了大概能有一個小時左右,林成棟臉色木然的托著量具尸體來到了山洞外,用木頭掘開軟土,將二人緩緩埋葬。
一切弄托,林成棟站在海邊點了根煙,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像是在尋找家的方向。
突兀間。
冰層上的那只藏在巖石內的海鳥突然竄了出來,它瘸著爪子,驚慌失措的在濕滑的冰層上向海面逃竄。
“嗖嗖!”
月光下,另外兩只海鳥從高空俯沖下來,用極為尖銳的長嘴,不停的在半空中啄咬著那單只的同類…
撕咬,困斗,鮮血淋淋!
林成棟木然的望著三只鳥,宛若雕塑的靜靜觀看。
瘸了一直爪的鳥,跑又跑不掉,干又干不過那兩只抱團的同類,最終被啄的滿身是血,慘死在了冰層上。
兩只海鳥降落,一左一右的站在同類兩側,開始瘋狂啄咬他,吃著血肉…
“…我想活著,想回去。”林成棟看著它們淡淡的說道。
松江市醫院內,畢胖子躺在床上,破口大罵道:“我肯定把他弄回奉北判了,誰他媽說話也不好使,你辦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