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洙被劫的兩個小時后,哈薩市軍情總部大佬之一的韓部長震怒,立馬抽調手下的精兵悍將,組織了監督小組趕往了伊市。
這個行為,總共表明了兩點態度。
一,李致勛是我的人,你們他媽的不開眼,給他上眼藥,那就是在搞我。老子不收拾收拾你們,你們可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二,事情出了,總要有人背鍋,給李致勛減壓,給上層交代,監督小組拿著尚方寶劍過來,就是要殺一批的。
只要不是傻子,都讀懂了韓部長的意思,包括57號的總站長在接到上層電話后,都是瑟瑟發抖,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懷疑成了內奸。
一時間,57號風聲鶴唳,內部環境異常壓抑。真正參與了搞金泰洙的人,心里沒底,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查出來。而那些沒有參與的,身上事兒也比較多的人,同樣嚇的雙腿打顫,十分怕自己明明啥都沒干,卻被連累了。
于偉良在醫院開了藥,打了針后,一刻都沒敢耽擱,立馬出院召集調查組的人,開始追蹤金泰洙的消息,并且對他的家里人,加強了布控。
傍晚。
川府地區還有一大堆事兒需要緊急處理的李致勛,與韓桐乘坐飛機一塊落地重都,直接去了鳳翔公司開會。
眾人抵達時,林右翔,鄭星輝,王家的掌門人,以及新安集團的老頭子們都到了,但唯獨沒有索家和何家的人。
會議室內,林右翔抽著玉煙袋,眉頭緊皺地看著李致勛問道:“為什么又改變主意了?”
“因為我們沒有清晰的認識到,在57號被羈押的槍手價值…。”李致勛將韓桐跟他說的話,又原封不動的跟眾人轉述了一遍,并且還用平板電腦調出來了,57號給他發的資料。
林右翔,鄭星輝等人仔細掃了一遍資料,眉頭緊皺。
“李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要做的決定,可能會讓很多人死無葬身之地。”鄭星輝率先反對道:“并且一定會引起,其他兩個家族的不滿。”
“我堅信,秦禹不會做出過激舉動。”李致勛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只聽韓桐嗶嗶,而是在拿到了57號的各種資料后,才徹底做出了決定。
“你把秦禹惹急了,遠山鎮三戶絕的屠殺,一定還會上演。”林右翔眉頭緊皺地說道:“這不光涉及到了家族情感,個人情感的問題,一定還會涉及到內部是否和諧穩定的問題。我現在就問你,如果有人死了怎么辦?”
李致勛沉吟半晌,插手看向林右翔問道:“打仗有不死人的嗎?”
眾人沉默。
“林先生,我只和你說兩點:第一,我希望你清楚,如果辦法起效了,那些人不但可以順利回來,你我暫時失去的遠山,也會被拿回來。這個價值有多大,你是清楚的。第二,我同樣希望你能明白,我并沒有單純的從利益角度考慮問題,也不是面對可能會死,會犧牲的人,毫無情感波動,而是在關鍵的時刻,要做出正確的選擇。這樣才能保證大家的利益,以及為此失去生命,付出資本的人,能得到保障。對大多數負責,是我的工作。”李致勛很理智地說道。
林右翔聽到這話,心里瞬間明白過來,李致勛這次緊急飛回來,并不是跟他們商量的,而是過來做決定的。
四大家族,兩大公司,與五區的合作,已經是彼此融入彼此血液的,雙方在這一刻,誰都沒有辦法再更換立場,不管結果如何,都要走下去。
林右翔心里是不贊同這個事兒的,可他也沒什么辦法。與資方身份的李致勛大吵一架,就能解決問題嗎?
“我希望你們能跟下面的人溝通清楚。”李致勛再次補充道:“我還是堅信,這個策略會非常有效的。”
“我不同意。”林右翔面無表情地看著李致勛,話語簡短地說道:“并且,我希望你在今后的合作中,有事先說。不是每一次,我們都能執行的。”
李致勛聽到這種很有情緒的話,也沒有生氣,只點頭沖他回道:“謝謝你的理解。”
旁邊,韓桐把玩著手機,靜靜地聽著雙方的談話,只嘴角掛著微笑,也不吭聲。
會議結束后。
李致勛站在鳳翔公司給他安排的休息室內,背對著韓桐說道:“我已經決定了,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訴求了。”
韓桐坐在沙發上,插手回道:“我大哥韓堯,在松江事情上,被九區軍情羈押,我希望他能回家。”
李致勛聞聲轉身,表情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你是為了這個。”
“是的。”韓桐點頭。
“那我有理由懷疑,你勸我的動機是不理智的。”李致勛皺眉回道。
“我大哥已經被關了好幾年了,如果我不理智,可能早都帶人去劫獄了。”韓桐一笑:“韓家和你的合作,不會是只在一件事兒上,我更不會因為家庭的原因,把合作伙伴往火坑里推。勸你,只是因為時機合適。”
李致勛雙手插在褲兜,邁步在屋內走了一圈,什么都沒說,只伸手掏出了電話。
李致勛看著手機屏幕,明顯停頓了三四秒后,才按了撥出鍵。
一陣忙音過后,于偉良接通了手機:“喂,李先生!”
“我跟你說的那個事兒,可以做了。”李致勛聲音低沉地說道:“找一些媒體,跟蹤報道。”
“好,我明白了。”于偉良點頭。
“結束,給我打電話。”
“好的。”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遠山生活鎮內,徐家大院。
小白坐在玻璃房的長椅上,正在死皮賴臉的跟徐嬌扯淡,而秦禹則是背手站在院中,心事重重的來回走著。
“咋了,心里有事兒啊?”吳天烤著玉米問道。
秦禹回頭看向他,眉頭緊皺地說道:“他媽的,談判談到一半,對面突然沒動靜了,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慌什么?”展楠在旁邊插了一嘴:“川府這邊和五區軍情處,是沒有辦法直接溝通的,釋放這么重要的重犯,肯定要扯皮一段時間。晚兩天,順便抻一抻咱們也正常。”
秦禹伸手摸了摸右眼皮:“媽的,眼皮這兩天總跳,我還真讓他們抻的有點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