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規劃區的大荒地內,齊麟已經棄了汽車,領著六名兄弟邁步行走在冰天雪地中。
“車沒了,我們不好回去啊。”察猛跟在后面說道:“聯防那邊肯定馬上鎖死各個食宿店,我們沒糧沒水,行進速度又慢,情況不樂觀。”
齊麟聞聲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中,喘息著說道:“聯防不知道在前面還有巡邏點,我們開車走,很容易被劫住,一旦被拖在松江附近,那就徹底涼了。”
“可自己走,也不是辦法啊?”一個壯漢皺眉沉思半晌問道:“不然我們回松江?!他們的注意力,現在全在路面上,我們燈下黑,還有機會。”
“不行。”察猛搖頭:“出關卡的人和聯防是穿一條褲子的,我們雖然有自己的關系,可一旦進城的消息泄露,那想出都出不來。”
“也是。”壯漢點頭。
“不用慌,我打個電話。”齊麟伸手掏出手機,撥通了可可的號碼,但打了三遍對方都沒有接。
江州于家。
一位青年穿著睡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皺眉說道:“秦禹他們這個團隊很有侵略性,可最大問題就是不穩定!藥線剛恢復沒多久,這又來事兒了。”
可可頭上箍著粉紅色的發帶,素面朝天的按摩著細嫩的臉頰:“哥,這事兒我們要管的。”
“管他多少回了?”青年臉色不太好看的回道:“管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袁克不用管。有團隊,有市場,有銷售,地面上也有解決事情的能力。”可可扭頭看向大哥,話語清脆的說道:“可這樣的公司,人家能為你所用嗎?”
青年沉默。
“成熟的團隊,人家想合作的都是龍興藥物這樣的巨頭。”可可繼續補充道:“論運輸線,我們又遠又慢,輪生產量和設備,我們三個車間不頂人家一個車間。論影響力和背景,人家龍興藥物是九區政F主要扶持的醫藥類單位…而我們呢?藥品質量在優質,它也是上不了臺面的企業。”
青年端起茶杯,皺眉陷入沉思。
“秦禹他們需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們更需要。”可可聲音委婉動聽,話語也是一針見血:“在松江,秦禹可能是剛剛起步的愣頭青,而我們在藥品行業,不也就是近幾年露頭的弟弟企業嗎?這八手的小破車,你老想配十二缸的發動機,那不現實的呀。”
“你這話說的有點難聽了昂!”青年看著妹妹,略顯無語。
“其實我說的,你心里都清楚。”可可抿嘴一笑:“你不甘心跟秦禹這樣不穩定的團隊合作,可事實上你目前就只能配到這樣的團隊。想想以前吧,哥!最初我們進松江用的是什么人?是阿龍這樣在地面上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亡命徒!而現在秦禹卻是警司大隊長,老李也參選了議員!那我這半年多的工作,有沒有成效,大家有目共睹哦。”
青年斟酌半晌:“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下注了,那就共渡難關吧。邢胖子還知道幫助已經大不如從前的袁家,那我們為啥沒有這個氣量呢?”可可站起身,搓著小手說道:“我讓人去接齊麟,順便跟他說,這次損失的貨款,我們承擔百分之三十,剩下的七十,可以等他們緩過來在賠!”
“要提點提點秦禹。”青年算是默認了妹妹的話:“不能讓他感覺,我們每回松口都很容易。你要給他點壓力。”
“我知道的。”可可點頭。
十幾分鐘后,可可聯系了在松江附近的熟人,讓他們準備去接應齊麟。
松江。
陳博倒在雪地中,捂著腦袋說道:“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秦禹右腿鉚足了勁兒,沖著陳博的腦袋,宛若罰點球一般踢去。
“嘭!”
一聲悶響,陳博被踢的翻了白眼,整個人的身體竟然宛若陀螺一般,在濕滑的雪地上轉了數圈。
秦禹依舊一聲不吭,雙手掄起實心鐵棍,雙眼死盯著陳博的膝蓋,猛然砸了下去。
“嘎嘣!!”
“啊!”
一身脆響后,陳博膝蓋被砸的肉眼可見塌陷,整個人慘嚎一聲后,就徹底暈死了過去。
秦禹邁步來到陳博身左側,再次掄起鐵棍,砸向他的左腿膝蓋。
“嘭!”
“嘎嘣!”
連續兩下過后,陳博左腿也泛起一聲脆響,阿塔整個人疼的從暈死狀態中醒了過來,面無猙獰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秦禹繼續輪著鐵棍,也不打別的地方,就在他的兩腿膝蓋上猛砸。
“別打了!別打了,你說話…你想要錢,還是咋地…!”
“兄弟,我給你錢!給錢,行不行?”
“我是聯防隊長,你…你這樣干是要出大事兒的!”
“草尼瑪,你說話,說話!行嗎?”
“我服了,我服了…別打了!”
陳博慘嚎的聲音傳遍四周,整個人一會昏死,一會又從疼痛中醒來。
足足五六分鐘后,陳博躺在地上,也不喊,也不叫了,目光發直,只有整個上半身還能動彈,因為他的雙腿此刻已經沒了知覺。
雪地中,陳博的兩條雙腿,已經宛若面條一般柔軟,大腿直直沖下,可兩條小腿竟然呈四五十度角向左右兩側掰著。
潔白的白雪中,有著星星點點的血跡,那是陳博骨頭茬子完整碎裂后,扎破皮膚滲出的鮮血。
秦禹低頭看著陳博兩腿膝蓋,被砸的宛若餡餅一樣扁平后,才聲音低沉的說道:“陳隊長,你長點記性,少干點損事兒!再惹我,我TM讓你全身就只有眼珠子能動的活一輩子!”
說完,秦禹拎著鐵棍,大步流星的奔著胡同中走去。
一路快步急行,秦禹很快就要走到自己藏電動摩托的地方。
身后,北風呼嘯而來,寒意逼人。
秦禹從兜里掏出摩托車鑰匙,往前走了兩步后,突然停在了原地。
積雪在地面上被吹的飄起,秦禹稍稍停頓了一下,轉身回頭。
胡同深處,光線昏暗,空無一人。
秦禹皺眉掃了一眼地面,見到二十米開外處,竟有兩排腳印。
安靜,短暫的安靜后,秦禹突然向左側跑去!
“踏踏!”
緊跟著,胡同深處傳來了震耳的腳步聲,一位比秦禹還高幾公分的男子,爆發力極強的向外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