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北,葉琳租賃的公寓內,吳迪點了根煙,深吸一口后說道:“九區目前內部時局不穩,既要看八區臉色,又要暗中支持七區的反陳勢力,所以老賀,沈萬洲,黨政的老項,現在也是如履薄冰。他們不會拖到下次大選時再決勝負,而是一定在這之前,就要解決九區權利歸屬問題。”
馬老二緩緩點頭。
“老二啊,松江是咱們這一代人的起家之地,這里藏了太多秘密,所以你一定要謹慎,要小心防御那個楊程。”吳迪臉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松江站出了問題,那…那我們在軍監局這一塊,將一敗涂地。到時候周司令沒了我們的支持,那只能一條腿走路了。”
“我懂。”馬老二點頭。
吳迪看著他,沉默半晌,突然有些性情地說道:“老二,你留下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不管怎么樣,我吳迪這么多年,也算是交下了一些朋友。你放心,如果我們真的無力回天,那我會讓你先回川府。”
馬老二笑了笑:“呵呵,該走的時候,不用你勸我也會走;不能走的時候,你攆我也沒用。唉,我馬老二是地面混混出身,走到今天一步,都靠你和小禹,在我心里,咱們之間不光是利益的事兒。”
吳迪聽到這話,重重點頭:“行,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次日,一早十點多鐘,川府自治總會大樓內。
“師長,蔣處長來了。”小喪推開師長辦公室的房門,輕聲說了一句。
“快,請他進來。”秦禹抬頭回道。
大約五分鐘后,蔣學拎著個皮包,齜著大板牙,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辛苦了,蔣大處長。”秦禹擺手招呼道:“來,過來坐。”
蔣學邁步來到辦公桌前側,敬禮喊道:“秦師長好!”
“哎呦,跟我你還客氣什么,快坐,快坐。”秦禹拉了一下蔣學。
蔣學彎腰坐下,動作利落地伸開皮包,從里面拿出一個錦盒:“秦師長,我又升官,提軍銜了,內心感激之情無以言表,略帶玻璃,感謝您的大力舉薦啊。”
秦禹眨了眨眼睛,伸手接過錦盒:“你太客氣了。”
“這是應該的。”蔣學自從代表八區軍監局跟川府合作鹽島的事后,就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往上竄,如今也是上校級別的軍情將領了,而這其中秦禹和川府這邊,自然沒少替他說話。
秦禹打開錦盒,瞬間怔住。
狹長的錦盒內,擺放著一只青銅制造的虎符,秦禹看著上面的斑斑銹跡,以及歲月留下的痕跡,很驚訝地問道:“這個東西,你從哪兒搞到的?”
“唐張系在燕北倒臺后,不少大官都變賣家底,準備跑路,這個虎符就是那時候流出來的。”蔣學低聲說道:“有個黑市上倒騰軍事情報的販子,差我點事兒,就把這個低價賣給我了。”
秦禹看著他,齜牙問道:“低價是多少錢?”
“這你就別問了。”
“哎,我就想問啊。”秦禹很較真的問道:“到底多少錢?”
“也不多,三百多萬。”蔣學壓低聲音回道。
秦禹懵B半天,上下大量了一下蔣學:“呵呵,蔣處長,你現在真是又有權,又有錢啊。”
“秦師長,沒有你救我一命,我就死在五區了。”蔣學臉色認真的說道:“這點東西算什么?等回頭在有抄家的活兒,我想辦法給你弄個唐代仕女圖啥的,讓你過夜晚生活的時候欣賞。”
“哈哈。”秦禹大笑:“那你得給弄點尺度大的。”
“必須滴。”蔣學指著虎符說道:“這是個漢代的符,中間一分為二,一半被當時的朝廷掌控,一半在地方郡守手里,只有兩個一半的符合在一塊,才可以凋令大軍。咱們這個是完整的虎符,寓意非常好。”
秦禹看著虎符,淡淡的說道:“在好,它也就是個將軍用的東西。”
蔣學怔了一下,頗感為難的說道:“秦師長,我也想給你搞個玉璽啊,但…但那玩應得碰啊!你說,我現在這么忙,也沒時間去盜墓啊。”
“哈哈!”
秦禹再次笑了起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秦師長,你要不收,那可就打我臉了。”蔣學是一個靈魂很有趣的人,他按著秦禹的胳膊,一臉認真的說道:“而且,你要不收的話,那在鹽島的一些事兒上,我也不敢隨便發揮啊。”
秦禹思考一下,順手把錦盒放在旁邊:“行吧,那我就收下了。”
“那我也放心了,嘿嘿!”蔣學再次一笑。
“行了,不扯閑話了。”秦禹插著手,看著蔣學輕聲說道:“我們商量了一下,都感覺北風口那邊應該確實有點問題,所以還得請你們八區軍情部門配合一下。”
“這事兒我聽說了。”蔣學點頭:“我想見一下那幾個知情人,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跟他們一塊去北風口。”
秦禹很意外的看著蔣學:“按照那幫土匪的描述,北風口那是個屠宰場啊!你堂堂軍情處長,還有必要以身犯險嗎?”
“越危險,越說明這里藏著不一般的秘密,下面的人搞,我不是很放心。”蔣學自從在五區脫困后,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他非常在意機會,尤其是往上爬的機會:“我想親自帶隊過去看看。”
秦禹想了一下回道:“行吧,你先去見一下那幾個土匪,看看情況再說。”
“好!”
蔣學起身。
北風口外圍某地。
四臺軍用汽車停在了俄六區某礦業集團的開采區內,一群身著便裝的軍官,邁步從車上走了下來,擁簇著一人向礦業辦公區趕去。
眾人一路前行,很快來到了一處三樓門前。
“呼啦啦!”
一群人從樓內走了出來,一名軍官用韓語向對方領頭的中年敬禮,并喊道:“李會長好!”
“進去看看!”
這位領頭之人,并不是別人,而是當初跟吳俊生在老三角一塊逃回五區的李致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