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秦禹看著小祁搖頭:“不用,后面的事兒,我們能處理好。”
小祁斟酌半晌,也沒有勸說,更沒有去詳細打聽藥線行業的具體情況,只挑著眉毛再次問了一句:“真不用還是假不用?我來都來了,咱要能一次把事兒平掉,那也省得我之后惦記你這邊。”
“真不用。”秦禹輕聲解釋道:“九區和外面不一樣,有些事兒不是給誰弄沒了就能平掉的。更何況我上面的人,估計現在不想繼續激化矛盾,只想盡快安靜下來。”
“嗯,你心里有數就行。”
小祁點了點頭,把玩著水杯說道:“從你這兒走了之后,我也不回無人區了,而且短時間內,都不會在這邊,所以你做事兒還是TM的穩著點吧。”
秦禹一愣:“你又整啥呢,要去哪兒啊?”
“接了一個朋友的活兒,可能得跑趟長途。”小祁一笑:“哈哈,你別管了。”
秦禹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皺眉說道:“不然你也留下得了,咱一塊弄弄藥品這事兒,咋地也比你跟外面飄著安穩。”
“拉倒吧。”小祁連連擺手的回應道:“別人想弄死你,你手里拿著刀自衛的時候,還要考慮千萬別捅人家要害上。呵呵,這活兒我可干不了,還是外面遍地是機會的世界比較適合我。”
“唉,懶得跟你爭。”秦禹知道小祁的性格,所以也就放棄了勸說:“你哪天走啊?”
“一會就走。”小祁順嘴回應道。
秦禹愣了半天:“這么急啊?”
“后面的事兒你也不用我干,那我還留下干啥啊?浪費時間。”小祁輕聲回應道:“我得趕時間見個朋友,你留這兒好好養傷,順便泡甲方吧。”
“…就不能跟我待兩天啊?”
“咱倆在一塊待了快十年了,還特么沒待夠啊?”小祁起身:“我真有事兒,不能再拖了。”
話音剛落,老貓推門走進來,笑著招呼了一句:“我讓這邊的人整了點菜,一會咱喝點啊,哥們?”
“不了。”小祁轉身應道:“我們準備撤了。”
“撤了?”老貓一愣:“這剛到地方就走啊,也太急了。”
“他沒事兒我就放心了。”小祁輕聲應道:“手里真有點事兒,下回咱們聚哈。”
老貓聞聲看向了秦禹:“菜我都讓他們做了。”
“算了,他要走就讓他走吧,”秦禹也沒再挽留:“以后有的是機會碰面。”
“那太可惜了。”老貓沖著小祁伸出手掌:“你救了我們一命,下回來松江,我讓你知道什么是賓至如歸。”
“哈哈,行。”小祁對老貓的印象還不錯,覺得這人大咧咧的挺有意思:“下回聚。”
“我不方便,那就不送你了。”秦禹躺在床上喊道。
“待著吧。”小祁擺了擺手。
“走走,我送你。”老貓輕聲招呼道:“順便我讓這邊的兄弟給你拿幾桶氣油。”
“好勒。”
小祁應了一聲,就果斷走出房間,沒有在跟秦禹多說一句話。
二十多分鐘后。
老貓讓人給小祁補了幾桶汽油,拿了一些路上吃的東西,對方兩臺車就順著街道揚長而去。
站在路邊目送小祁離去后,老貓就夾著褲襠,一溜小跑的回到了秦禹房間。
“走了?”秦禹問。
“嗯,走了。”老貓點著頭,齜牙問道:“哎,他到底跟你啥關系啊?”
秦禹斟酌半晌后,如實回應道:“我倆都是孤兒,一塊跟著個老頭長大的。小的時候一塊要過飯,一塊進山里掏過活兒…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感情比親兄弟還要好。”
“老頭是你養父?”
“是。”秦禹點頭。
“人呢?”
“…幾年前得病死了。”
“那白瞎了。”老貓嘆息一聲:“這老頭心善啊。”
秦禹聽到這話,輕聲解釋道:“我家老頭心眼肯定不壞,但他收養我們,也有一點目的。”
“有啥目的?”
“我們這些小崽干活掙的錢和糧,都統一交給他,然后他管我們飯吃。”秦禹笑著應道:“九區剛成立的那一會,待規劃區有很多這樣的人,因為孩子歲數小,單蹦在外面根本活不下去,那大家湊一塊,再有個領頭的,就不容易被欺負。”
“哦,是這樣。”老貓點了點頭,好奇的又問:“小祁是不是服役過啊?我看他辦事兒,可不像是普通人。”
“沒有,他手上的活兒,純是自己跟別人練出來的。”秦禹搖頭應道:“我也是。”
“扯淡,這活兒能自己練出來?”老貓根本不信的說道:“老子在警司隨便批訓練彈,可到現在一跟部隊的人辦事兒,還特么跟不上節奏呢。這一著急打的全是醉酒槍法,你告訴這玩應能自學成才,我咋不信呢?!”
秦禹思考一下問道:“那為啥齊麟能在警司內拿名次呢?他有一對一老師嗎,還是有人愿意特意帶他啊?”
老貓愣住。
“對你來說,個人素質好不好,完全無關緊要,反正只要李司坐在那兒, 你永遠都能混的人模狗樣的。”秦禹笑著說道:“可我們不行啊,八個人一塊干活,就你關鍵時刻掉鏈子,那以后誰還帶著你一塊吃飯啊?”
“也是。”老貓點了點頭。
“唉,小祁不容易啊,我是沒看見自己親人咋沒的…可他是親眼看見他爸他媽死在家里的。”秦禹嘆息一聲說道:“所以,他從小性格就跟別人不一樣。老頭活著的時候總罵他,說他是刺兒頭,像個狼崽子,呵呵。”
“他爸媽咋沒的啊?”老貓像個好奇寶寶。
秦禹斟酌半晌:“算了,咱不在背后說這事兒。”
路上。
小祁躺在副駕駛座椅上,雙手抱肩正在酣睡。
汽車一路向南行駛,沿路風景匆匆而過。
他奔襲上千里,耗時兩天,在奉北硬救下了秦禹,可離去時,卻連一口熱飯都沒吃。
由此可見,他們之間的兄弟情感,似乎并不像是秦禹敘述的那么簡單。
走廊內。
永東斟酌半晌后,敲了敲秦禹的房門。
“誰啊?”老貓喊。
“是我,”永東低聲應道:“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