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主房內,老齊撂完狠話,雙方人馬就僵持了起來。
徐二背著手,眼神陰霾地看著老齊:“給臉不要臉。今天我還就辦你了,還就想看看你那六千人是怎么打進來的!”
“亢!”
話音落,徐家的人抬頭沖著天棚崩了一槍,面目猙獰地吼道:“媽的,活膩歪了是嗎?都給我把槍放下!”
老齊看到這個陣勢,腦袋瓜子也是嗡嗡的,他心說這個愣B徐二,不會真的要弄他吧。
雙方子彈頂到了膛口上,眼瞅著就要開槍之時,走廊內突然有人喊道:“老二,大哥說讓他們走。”
徐二猛然回頭:“干就干了,他們敢怎么樣?!”
“大哥說,徐家不怕事兒,但也不想給別人當槍。”走廊口的中年話語簡潔地說道:“讓他們走。”
老齊聽到這話怔了一下。
徐二擰著眉毛沒有吭聲。
“你大哥還是有遠見的。”老齊面無表情的沖著徐二說了一句,伸手推開他,張嘴喊道:“我們走!”
齊家的人聞聲立馬持槍跟上,而走廊口的中年也沖堵在廳房門口處的人吼道:“都散開!”
人群緩緩散開,老齊領著眾人四平八穩的向大門外走去。
四五十號人,站在燈光昏暗的主房門口,冷冷地看著他們,也不做聲。
老齊臨走到門口的時候,步伐突然加快,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催促道:“快溜,快溜…”
“他們好像沒追來。”
“別裝B,這徐二是個愣貨…”老齊夾著褲襠,兩步竄出院門,動作極為利落地上了汽車。
數十秒后,車隊離開,老齊坐在后座罵道:“媽賣批的,以后可不敢裝B了,差點沒出來…”
說完,老齊掏出手機,給秦禹回了個電話。
老齊進遠山本來就是有些冒險的,因為這里絕大部分的人都是親近四大家族,兩大公司的,誰也拿不準,會不會有人為了討上面開心,暗中整倆人打黑槍,做掉老齊。
不過好在遠山目前被圍,很多人心里都有算計很擔心,所以這種事情并沒有發生。但即使這樣老齊也被徐二搞的心里有點沒底,出門后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城鎮。
晚上十點多鐘,營帳內。
老齊烤著火,吃著羊腿說道:“遠山有頭有臉的人家,我都登門拜訪了,但效果不大。”
秦禹喝了口茶水:“一點談的希望都沒有嗎?”
“也不能說沒有。”老齊搖了搖頭:“現在遠山有兩撥人:第一撥是不可能被爭取到的,他們要么跟四大家族,兩大公司有聯姻關系,要么就是所有產業都依附在上面,動一下就沒有生存空間了,所以這些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站在我們這邊的。第二撥人,現在心里很慌,他們可能有更換立場的想法,但又不保準咱們能不能成事兒,所以都在猶豫,在觀望,目前不好下決定。”
秦禹搓了搓手掌:“他媽的,挺難啊!”
“是難啊,現在卡在這兒,進不得,又退不了。”老齊抬頭看著秦禹說道:“再拖下去,咱們別說羊腿了,可能米粥都喝不上了。六七千號人在這兒開伙,光靠咱楠木的補給,肯定是不夠的,必須得早點把事情解決。”
秦禹點了根煙,看著火苗在仔細思考著。
“有幾家的態度很堅決,是死都要舔四大家族和兩大公司的。”老齊繼續補充道:“咱們還得防著,一旦要控制不住局面,再打起來,那這幫人鬧不好是要在遠山搞事兒的。”
秦禹聽到這話抬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就先動。”
“怎么動?”老齊問。
“還能怎么動?”秦禹緩緩起身,雙眼冒著精光地說道:“收拾要搞事兒的,拉攏猶豫不定的。”
“沒契機啊。”老齊皺起眉頭:“現在亂搞,鬧不好沖突會提前發生。”
“沒契機就找契機。”秦禹擺手回道:“我算他媽的看明白了,在這種地方,做事兒太軟是活不下去的。”
“具體方法呢?”老齊問。
“我給哥,伍哥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商量一下。”秦禹掏出了手機。
老齊緩緩坐下,突然又說:“徐家今天的表現很怪。”
“怎么怪了?”秦禹順嘴回問道。
“徐二今天要辦我,我原本都以為肯定得干了,卻沒想到他大哥徐巖發話了,說了一句什么…”老齊話語詳盡的跟秦禹敘述了起來。
當夜無話,第二日中午。
57號調查組辦公室內,于偉良打開了自己的私人電腦,從一封郵件里提取了資料。
“邢榮威,男,29歲,南滬居留權,系無業游民,于新紀元16年,因故意搶劫罪…肖波,男,28歲…”
資料是于偉良安排的人發回來的,內容非常詳細,連阿威,肖波等人近十年來的刑事處罰記錄,以及在南滬所干的買賣,住址,都摸的一清二楚。
于偉良認真瀏覽了一遍后,低頭喝著咖啡,撥通了李致勛的號碼。
“喂?偉良。”
“資料回來了。”
“什么情況?”李致勛問。
“槍擊金泰洙,以及綁架周證的匪徒,全部都是南滬的地痞流氓。他們的身份,犯罪記錄,活動區域,以及南滬地面上的人員旁證,都沒有任何問題。”于偉良臉色認真地回道:“基本可以斷定,他們不是軍情人員。”
“這種身份沒有作假的可能嗎?”李致勛問。
“沒有。”于偉良搖頭回道:“混地面的人身份太過復雜,軍情部門是不會做這種身份的,太容易暴露了,再專業的人也不可能把一個人十年內的資料做的天衣無縫。”
李致勛點了點頭:“匪首呢?”
“匪首林成棟的資料,基本跟之前57號查的一樣。他以前在南滬當過警員,為人很安分,后來消失了四年多,于近期返回。至于失蹤原因,好像是因為一起械斗案。警務系統內部流傳的說法是,他殺了警務學院一個很有背景的學生,所以跑路了。死者是奉北的,具體信息還沒有查到,因為這個很敏感,檔案也早都被封存了。至于另外一個馮亮,履歷就更簡單了。他也是警員,于案發前一個多月辦理了停薪留職,然后就沒再回去。”于偉良話語詳盡地說道。
李致勛思考半晌:“如果他們的身份沒有作假的可能,那也說明,他們可能是真綁匪,就是奔著錢來的?”
“是的。”于偉良點頭。
李致勛思考再三:“你準備怎么辦?”
“動金泰洙。”于偉良非常清楚李致勛想干什么,所以把話說得很果決。
“唉,老金也算是57號的老戰士了,為什么在關鍵的時刻犯糊涂呢?”李致勛長嘆一聲:“…你看著辦吧!”
“明白。”
“哦,對了,老金那里有鹽島的股份,它是重要的關系橋梁,以及經濟要道,對五區很重呀。”李致勛突然提醒一句:“卸甲…再殺吧!”
“…明白!”
遠山生活鎮的聯保隊內,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小白扭頭看了一眼四人,偷偷走出去按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