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警司接警后,第一時間通知了龍興藥物集團,讓他們馬上檢查一廠車間情況。
不到二十分鐘后,一廠那邊也反饋回了消息,聲稱安保人員在西側大墻上,發現了被剪開的電網,疑似有人偷偷潛入。
時間接近凌晨,新城警司電聯了上級警署,請求防爆大隊支援,同時出警三個大隊,火速趕往現場。
警署對龍興藥物集團遭受到的爆炸威脅高度重視。因為它不光是奉北醫藥產業的支柱企業,需要得到重點保護,并且廠內還有許多在市里擔任重要職位的科研人員,所以兩個副署長,在得到消息后,也是匆忙趕往了現場。
警司,警署,以及防爆大隊的技術人員趕到現場后,立馬疏散了一廠近六百人的生產團隊,有不少人都是在睡夢中被叫醒,強行逼離了休息寢室。
人員安全疏散后,大批防爆警員全副武裝的沖進了主樓內,開始排查現場。
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后,警員終于在一樓衛生間內,發現了第一批被安置好的炸Y。
同時,安保部門那邊也重新捋了一遍監控,但卻發現廠區西側的監控探頭,全部被莫名其妙的格式化了,電腦中的錄像文本,也全是空的。
安保人員搞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兒,只能請求警司內的技術人員過來排查。最后整了半個多小時,才在廠房西側的監控路線上發現了轉接口。初步判斷是,摸進廠區的雷子,使用平板電腦接上了監控線,用自己錄制的影像畫面頂替了。他們潛入廠區的時間段,用監控系統使用的常見代碼,把西側廠區一片的監控錄像文本,全他媽格式化了。
副署長聽到這個報告,表情頗為無語的罵道:“這幫人不光會擺弄炸Y,還他媽懂技術。這幸虧對方只是威脅,不然今晚事兒大了。”
是的,副署長根本就不清楚,來廠區內準備實施報復的人,全都是江州耀光公司的骨干,而這幫人基本都有當過軍士的經歷,隊伍中啥樣的人才都有。
連續排查到凌晨三四點鐘,防暴隊的人才將一樓四個爆破點清理了干凈,并且此刻也還不能完全確定,樓內已經沒有了。
八區。
邢胖子接通了馮久青的電話:“你在哪兒?”
“我在坐車往一廠趕。”
馮久青坐在一輛電動三輪車上,凍的跟孫子似的說道:“我很快,馬上就趕到了。”
“那幫人沒難為你嗎?”邢胖子又問。
“沒有,他們沒動我,可能是因為不想受人挑撥,現在就跟我們翻臉吧。”馮久青吸著大鼻涕回應道:“…剛才警署的老許給我打電話,語氣有點埋怨啊!”
邢胖子沉默。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啊!”馮久青心有余悸的說道:“如果不是我在車里跟那幫雷子攤了牌 ,秦禹也理智的核實了酒店的事兒,那今晚咱們損失就大了。首先我肯定是回不來了…其次,廠區的炸Y一響,那就是轟動全區的新聞。萬一再死兩個科研人員…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邢胖子皺著眉頭,沒有吭聲。
“刑總,我們必須得承認,松江那伙人已經起來了,不是當初的那幫在地面上都難以生存的小團伙了。”馮久青低聲勸說道:“大打小,也好打,也不好打。他們鬧急眼了,敢跟我們玩命,可我們能傾家蕩產的陪他們折騰嗎?!我們四個廠房,公司正式員工近五千人,這些全部擺在明面上…他們要是紅眼了,那咱咋防?”
“我明白你的意思。”
“還是要從官口搞他,”馮久青低聲說道:“這是我們的長處,而且肯定能成。”
“你馬上去工廠,積極配合警署那邊。”邢胖子低聲說道:“三天后,我回奉北。”
“好,我知道了。”馮久青點頭。
八區,最奢華的世紀酒店內,邢胖子穿著睡袍,坐在沙發上,低頭喝著茶水也不吭聲。
左側,一個青年打了很久電話后,才邁步走過來說道:“邢總,公司內有一些高管和科研人員,對今晚的事兒很不滿,他們覺得自己安全遭受到了威脅。”
邢胖子喝了口茶,皺眉說道:“讓霄漢明天組織開會,安撫一下那幫知識分子。實在不行,就給點錢。”
“好。”青年點頭。
邢胖子放下茶杯,目光陰郁的說道:“袁克成天跟我吹牛B,說松江的困難只是暫時的,天很快就會亮了。呵呵,就對面這個還手力度,半夜還TM沒過呢,跟我扯什么天亮。”
屋內眾人,聽到這話都沒有吭聲。
“…在這次處理秦禹的事兒上,我是有些急了啊。”邢胖子并不是一個端著架子,永遠也下不來的人,反而很善于反省的說道:“松江有人要殺秦禹,那我就不應該急。因為這說明,他在松江也是碰觸了很多人的利益。”
“是。”沙發對面的中年立馬點頭:“要搞秦禹,也不應該在地面上弄。他們這幫人是打起來的,手里有不少那種給倆錢,就敢玩命的底層雷子…你真給他惹急眼了,給集團帶來巨大損失,那是非常不值的。”
“是,剛才老馮跟我說了,”邢胖子點頭說道:“搞他還是要通過官口,暗中操作。”
“你要給松江警署捐五百萬,”中年立馬贊同的回應道:“那你說秦禹得多難受?”
邢胖子斟酌半晌,緩緩站起身說道:“今天晚上的事兒,還真是嚇我一跳。算了,暫時不動這個秦禹,我先看看…松江到底是誰要弄他。”
“對嘍。”中年笑著點頭:“有人要搞他們,那我們急啥?”
“嗯。”邢胖子點了點頭,抻著懶腰說道:“馬上把手頭這點事兒處理完,我們就回奉北。”
“好。”
清晨。
朱偉等人開著車,載著秦禹等人正式回到了松江。
汽車一進土渣街,秦禹立馬撥通了可可的號碼:“…我在老二這兒,你過來談一下。”
與此同時。
某房間內,燈光昏暗,一個人影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的說道:“…我他媽現在就想知道,跟秦禹一塊去奉北的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為什么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秦禹就會在奉北搞出這么大動靜?他甚至已經要紅眼了的去炸邢胖子的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