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北風口。”艾坦克點了點頭。
秦禹雙眼直視著對方,沒有接話。
艾坦克雖然算是個“女中豪杰”,但平時接觸的多是匪寇,老雷子等草根人員,這身上扛著將星的秦禹,一直臉色陰沉,目光凜冽地盯著她,還真讓她有點不自在。
艾坦克見秦禹沒有說話,立馬補充道:“師長,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說點有用的。”荀成偉不耐地插了一句。
“是,是這樣的。”艾坦克立即回道:“我有一個表親兄弟,以前也是在藏原扎路面搞錢的,后來因為和其他人有點矛盾,無意中打死了一名駐軍軍官的弟弟,這下闖了禍,以前的活不但沒法干了,自己還得跑。我叫過他一塊扎堆干活,但他跟我家男人不合,勸了幾次都沒來…后來沒多久,他就跟我說,他有一個朋友在北風口跟著俄區的佬毛子開礦,挺掙錢的,他想帶點人過去。”
秦禹靜靜聽著。
“混江湖嘛,哪有錢就去哪兒,所以我也沒攔著。”艾坦克輕聲說道:“他走之前,從我手里拿了五萬塊錢,帶了五十多個從地面上找的老丁,一塊去了北風口。”
“什么是老丁?”荀成偉有點聽不懂她說的黑話。
“就是那種沒家沒業,也沒啥正經行當的男光棍,自己一個人,說走就能走的那種。”艾坦克解釋了一句。
“嗯,你繼續說。”荀成偉點頭。
“我這個表弟走了之后,再就沒和我聯系過。我打過幾次電話,但手機已經是空號了。我挺擔心他,托人打聽了和他一起走的朋友,不過也沒消息。”艾坦克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大概過了將近一年半左右,我們都到了陳倉口這邊了,他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被扣下了,管我要五十萬贖他。”
秦禹,荀成偉靜靜聽著,沒有吭聲。
“我挺懵的,就一直問他,到底出什么事兒了,被誰扣下了,他在哪兒呢。”艾坦克回憶著說道:“他當時挺急的,一邊要錢,一邊跟我說,那邊根本就不是搞什么挖礦的,他們這幾十號人,去了就被人家扣下了,扔到了大山里,修山體機場和軍備庫,平時根本出不來,電話也不讓用。不聽話的就要被關小號,上刑,企圖想跑的,全部槍斃了…他還說,管理他們這幫人的,有一小部分俄區的,絕大部分是五區和歐盟區的。那里戒備非常嚴格,他是搭上了一個送飯軍官,才能打這個電話。”
“這個地方在北風口嗎?”秦禹突然問了一句。
“他在電話里沒說,我當時太急也沒有問。不過他走的時候,確實說的是去北風口,”艾坦克短暫思考一下說道:“應該就是那兒。”
“你繼續說。”秦禹點頭。
“我這個表親雖然平時不太靠譜,可從來沒有騙過我,長這么大,也就從我手里拿過五萬塊錢。再加上他一年多沒信,我合計也是出事兒了,所以就沒多想,就問他怎么給錢。”艾坦克語速很快地敘述道:“…他跟我說,不要讓我聯系他,后續他會主動給我打電話的,還說…這個什么軍事基地,是準備跟三大區打仗用的,工程如果結束了,建造方為了保密,估計會殺他們…所以,讓我務必準備五十萬,等他電話。”
“是他跟你說,對面建造的是山體機場?”秦禹問。
“對,他跟我說的。”艾坦克點頭。
“然后呢?”秦禹問。
“我家當時手里也沒什么錢,這個該死的何大江,整天纏著我男人,讓他拿點錢出來,先養活山上這幫人,所以…我就很著急,找挺多人硬借了五十萬,準備贖他。”
“一個表親,你愿意拿五十萬贖人,那你家男人愿意嗎?”荀成偉有點不信:“這不是小錢啊。”
“我家在錢上,我說的算。更何況,錢這東西就是給人花的,能救親戚一命,也挺值的。況且我這表親除了我們,也沒啥家里人了。”艾坦克很敞亮地回道。
荀成偉點了點頭。
“湊完錢,我就等電話。”艾坦克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但等到現在,他也沒打電話。”
秦禹和荀成偉聽到這里,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事兒,我只跟我家男人,還有孟璽說過。”艾坦克低聲說道:“我們仨合計了一下,都覺得他要跑的事兒,可能被那個地方的人給發現了。然后我就說,他能不能是被關小號了,但孟璽覺得…他很大可能是被整死了。”
“你剛才不說,你因為這事兒借錢了嗎?那其他人不知道?”秦禹問。
“我是借錢了,但沒說是什么事兒。”艾坦克立即回道:“我…我也不是傻子,如果真有這么個地方,瞎說話,可能是要掉腦袋的。”
荀成偉聽完,扭頭看了一眼秦禹。
“秦師長,北風口距離三大區是很近的,你說這俄區,五區,還有歐盟區湊一塊修基地,整機場,那肯定是沒安好心啊。”艾坦克繼續說道:“而且我表弟親口說,這個地方是為了打仗做準備的,所以,我覺得這個軍事情報很重要…你看能不能保我們一命?”
秦禹斟酌半晌,扭頭沖著小喪說道:“告訴外面先別開槍,把她帶下去。”
“好。”小喪點頭,沖著艾坦克說道:“走吧!”
“師長,師長…我才懷孕三個多月,我們是犯了錯,但孩子沒錯啊!你別殺他爸了,我求求你了。”艾坦克一邊求著,一邊被小喪拉走。
“她是不是在這兒滿口胡謅呢?”師部一名軍官,皺眉說道:“這幫匪為了活命,啥都能干出來。”
“不像。”荀成偉搖頭:“山體機場這種詞,不像是一個女匪能編出來的。”
“對。”秦禹點頭。
“那真有這么個地方,鐵定是沖著三大區來的。”王參謀插了一句。
秦禹斟酌半晌,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吳天的號碼。
“喂?”許久后,一個滄桑而又性感的聲音響起。
“忙著呢,哥?”
“談點買賣。”吳天話語簡潔地問道:“咋了?秦師長,有活兒啊?”
“…呵呵,你現在談話怎么全是業務啊?”
“艸,沒業務,那閑聊什么?”吳天跟秦禹之間沒有客套寒暄:“我先談事兒,回頭我給你打過去。”
“等會,我問你個事兒。”秦禹起身走到旁邊,低聲問道:“北風口那邊有人修軍事基地,你聽說過嗎?”
“沒有啊。”吳天非常干脆地回道。
秦禹皺眉:“你仔細想想再說。”
“肯定沒有。”吳天話語平淡地回道:“不管是誰,想在北風口附近動大工程,我要不知道,那他們肯定干不了。”
秦禹懵逼半晌,立馬回道:“現…現在這么牛B呢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