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情況來講,薛剛在七區周系軍情的眼里,并不是一個什么大人物。首先,他的級別不算高,只是川府檢院的一個司級干部,而且這個干部,還是人家周系花錢給他買的,他自己并沒有出多大力。其次,薛剛在沒被收編前,只是一個混在重都的混混而已,本身學歷并不高,工作能力一般,再加上他因為縱火案已經徹底暴露了,幾乎沒有了剩余價值,所以這種人在軍情部門的眼里,就是個廢物擺件。
什么叫廢物擺件呢?就是你得花錢養著,但他又不能給你創造太多價值。
那既然是擺件,為什么不清退呢?
因為這里面還有一層“典型”的作用。薛剛畢竟是從川府那邊叛逃過來的,并且在營救基里爾的案件上立了功,也在后續故意制造川府內部矛盾上出了力。所以這樣的人,即使是個沒有后續作用的廢物,那周系軍情人員,也必須妥善地照顧他。
不然薛剛一旦出事兒,或者是在七區周系混得不好,那以后誰特么還敢投奔周系軍情部門?誰還敢給你賣命?!
所以,薛剛到了九江之后,李伯康親自下了命令,不但在軍情部門里給了前者一個不低的虛職,還給他提了少校軍銜,并且不停地安排他,在軍情院校講課,以此來標榜投靠周系的種種好處。
除了這些虛頭巴腦的福利待遇外,薛剛還被嚴密保護了起來。他居住的地方是在軍情分部,以及九江市政府,九江警備團旁邊,周邊不是司法單位,就是駐軍部隊,而且平時外出身邊至少跟著十二個人,排場大得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個師的師長,或者是軍級參謀呢。
薛剛對于這些待遇,心里是享受的,但同樣也是忐忑的。他最近精神壓力極大,因為重都那邊的整頓越鬧越兇,這就說明他的名字很可能已經不止一次的,被遞交在了秦禹的辦公桌上。
晚上八點多鐘。
薛剛在住所內,鏖戰了兩名美麗的姑娘。沒辦法他壓力太大了,平時不敢出去,所以要找個理由釋放一下自己。并且他干這種事兒,也是會被公款報銷的,服務人員全都是護著他的警衛從最好的場子調來的,進門前要被全面檢查,走之后警衛再歸還各種通信設備。而薛剛只需要貢獻一個幾把,甚至都不需要投入多少體力,可謂瞬間達到人生巔峰。
姑娘走了之后,薛剛喝了口水,低頭看了看手表,才抬頭沖著警衛說道:“去學院那邊吧,晚上那里有宴會。”
“好的。”警衛點頭:“您穿衣服吧。”
薛剛緩慢起身,走到更衣間內,換上了一身得體的西裝。
十分鐘后,住所內走出六名男子,率先開了車,并且站在路邊警戒。
車被熱好了,薛剛才邁步走出正門,領著剩下的警衛,快步行走。
川府策反付振國的時候,葛明曾經在廬淮的軍情總部鬧過事兒,所以目前九江,廬淮兩地的安全管理非常嚴格,行政部門,軍事部門的附近,每隔一百米,就會有一處崗哨,由大約六名士兵和一輛武裝越野組成。
這些重點部門的周邊高層建筑,也都被管制了起來。天臺頂層全部用三米高的鋼板給攔住,下方縫隙直接焊死,避免有人占領制高點,從而開槍刺殺周系高層干部。
除此之外,各街道口路過的行人汽車,全部要被嚴格搜查,核實證件。如果你閑著沒事兒,來行政區域晃悠或路過,還要被拍照登記。總之,這里的管控已經達到了讓人呼吸都困難的地步。
沒辦法,現在時局太緊張,哪個環節,哪個部門出事兒了,那就要挨收拾,司令部是一定嚴查到底,一擼到底的。
但這些情況,寶軍早都已經掌握了。川府和陳系在這兩地的軍情人員,已經把薛剛的住所,以及大致行動路線,都摸清楚了,并且向上層提交了上去。
寶軍為了保護川府在九江剩余不多的軍情人員,所以才額外派來了五人,執行下面的任務。
老閆等五人,明知必死,但還是來了。
清冷的街道上,零星的雪花飄飛,薛剛鉆進了防彈車內,抬頭說道:“走吧。”
四臺車緩緩離開住所,沿著街道向學院方向趕去。
路程大概有六七公里,汽車會在生活區與行政辦公區交界處路過,路過里程大概只有二百米。只要轉一個彎,四臺車就會進入院校扎堆的區域,而那邊管控更為嚴格,主要是怕學生被洗腦,搞出什么動靜。
交界處的街道附近,四臺汽車短暫停滯,頭車內的警衛,拿出了證件。
“嗖!”
“轟隆!”
爆炸聲毫無征兆的響起,薛剛乘坐的汽車,瞬間被炸得側翻,正面風擋玻璃碎裂,側面副駕駛車窗碎裂。
“襲擊!”
“下車,玻璃碎了!”
軍情人員的喊聲,歇斯底里的響起,坐在后座被撞得頭暈眼花的薛剛,已經被嚇破了膽,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漬,第一時間推開了變形的車門,從車內爬了出去。
同時,巡邏崗的六名士兵全都舉起了槍,向薛剛方向圍聚過來。而周邊四處點位的其他崗哨,聽到聲音后,沒用一秒就反應了過來,立馬上車趕往爆炸地點。
薛剛逃出來后,蹲在防彈車后面,臉色煞白地吼道:“川府的人來了,救我,救我!打死他們,不要讓他們接近我…!”
街道口,老閆站在汽車旁邊,面無表情的再次沖薛剛方向打了一發RPG。
二次爆炸聲響,但好在對方軍情人員,有汽車作為掩體,并沒有太大傷亡。
但就在這時,極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除老閆外的四名軍情人員,直挺挺地站在了四個方向,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地拽掉了身上綁著的炸Y引線,并且一同邁步狂奔了起來。
這四個人一句話都沒說,目標只有薛剛。
槍聲狂響,四人中有兩人被集火掃射,胸前防彈衣被打到碎裂,口鼻竄血地倒在了沖鋒的路上。
趁著這個空當,剩下的兩名軍情人員,宛若飛蛾撲火一般,從后面撞向了車隊,整個人飛到人群中,死死地抓住了蹲在地上的薛剛。
“別,別…我求求你了…!”薛剛慘烈地嚎叫著。
“川軍司令部,軍監局特別行動處,一大隊隊員,王楠奉命執行擊殺任務!”
“川軍司令部,軍監局特別行動處,一大隊隊員,許剛奉命執行擊殺任務!”
喊聲響徹,久久回蕩。
“轟隆!”
“轟隆!”
爆炸聲響,兩名軍情人員與薛剛同歸于盡。
十五秒后,第一波支援趕到,老閆持槍血戰,打死兩人后,被一槍爆頭,又被補了十幾槍,而最先倒地的另外兩人,也被當場擊斃。
五人來,五人死。
為什么?
因為他們是軍人,明知必死,也得執行命令。
沒錯,這很殘酷,很慘烈,但這個時代,就是這個樣子的。和平,愿景,那是無數人飛蛾撲火一般換來的。不管是川府,還是他們的敵對軍事勢力,都各自有著各自的信仰和信念,你很難說得清誰對誰錯。或許只有真正和平了,才能論一論功過吧。
但此刻對于川府來說,薛剛必須死!
他不死,那以后豈不是人人可以叛逃,人人可以出賣最核心的軍事情報,而不會受到任何懲處?
叛徒必須付出血的代價,哪怕這種代價也是用血換來的。
五名戰士炸響九江,以生命為代價,完成了復仇。
重都,試驗田內。
付震斜眼看著孟璽說道:“你不要板著臉,既然碰上了,那就是朋友。行了,今天別種地了,我腳后跟疼。走,我請你去生活村瓢個娼。”
“你要賄賂我啊?呵呵!”孟璽對付震挺好奇,覺得秦老黑把他放在自己身邊,肯定是有深意的,所以上下打量著他,賤嗖嗖地笑著說道:“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付震聽到這話,后屁股嗖嗖冒涼風,言語有些支吾地回道:“…那你啥意思啊?你直接說。你要說…我跟你那啥一下,可以不用種地…那…那我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