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北,政務大樓內,老黎皺眉看著項總長說道:“事情不都處理完了嗎,你還留下干什么?”
“我還有些事情沒做。”項總長扭頭看向他:“你帶著咱們的文職人員,先去南關口吧。一定記住了,如果周系那邊想對咱們的人進行控制,大家一定不要反抗,積極配合。”
老黎跟隨項總長多年,非常了解他的脾氣秉性,所以此刻見他堅持留下,心里已經預感到了什么:“老項,人只有…!”
“我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心里是有數的。”項總長笑著看向他:“聽我的,趕緊走吧。”
老黎攥緊了雙拳。
“走吧。”項總長擺了擺手。
老黎知道自己勸不了,只怔怔地看了老友半晌:“那你注意安全吧。”
說完,老黎轉身便走。
“老黎。”項總長喊了一聲。
老黎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了他。
“多保重。”項總長笑著說道。
老黎木然點了點頭,推門離開了辦公室。
項總長凝望了一眼空空的辦公室,邁步走到辦公桌旁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檔案袋,回頭喊了一聲:“小文。”
“到!”
一名青年穿著西裝走了進來。
“車安排好了嗎?”項總長問。
“好了,已經在樓下了。”青年點頭。
“好,你準備一下,我馬上下去。”項總長回了一句。
“是。”青年轉身離去。
項總長拿著檔案袋,去了里間休息室,換上了一件款式中規中矩的風衣,站在儀容鏡前側,仔細整理了一下衣領,以及略顯凌亂的頭發。
蒼老的臉頰顯現在鏡子中,項總長一絲不茍地系上扣子,怔怔地看了自己數秒,隨即才轉身離去。
兩分鐘后。
政務大樓后門的車隊啟動,七臺防爆汽車,載著三十多名警務總局的特警戰士,護送著項總長離去。
車隊一路急行,直奔奉北西側,沿途空曠的街景在飛速倒退著,昔日繁華的奉北,如今街頭不見一人。
車隊行駛大概能有十幾分鐘后,來到了西環區境內,途經一條主干路,準備轉彎。
“嘭!”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徹,頭車毫無征兆的被RPG擊中,左側前輪胎位置爆裂,車身失去控制,側翻著順著街道向前推行了五六米遠。
車內,一名滿臉是血的青年,拿起對講機吼道:“敵襲,防御!”
“吱嘎,吱嘎!”
后側兩臺車停滯,車上的特警持槍下車,落位后,向街道口進行射擊。
街道兩側出現了大量蒙著三角巾,穿著特警裝備的人員,開始向前推進,襲擊項總長的車隊。
城西,一處私人別苑內。
閆伯韜穿著便裝,站在客廳內吼道:“別拿了,來不及了。”
樓上,一陣腳步聲泛起,兩名警衛帶著一名婦女沖了下來,一人手里拎著一個大皮箱。
“那…那邊聯系好了嗎?”婦女急匆匆下樓問道。
“聯系好了,快走吧。”
“你安排人找老項了嗎?”婦女來到近前,語速極快地問道:“能不能想辦法把子玉…?”
“那邊的事兒會有人處理,我們現在必須馬上走。”閆伯韜不耐煩地說道:“不然周系打進來了,我們都得完蛋。”
“好,好!”閆伯韜的媳婦連連點頭。
“快走!”閆伯韜招呼一聲,帶著眾人就向室外走去。
別苑門口,一名秘書見閆伯韜走出來,立馬低聲詢問道:“咱們總理事會的高層,也都集合完了,我們要一塊走嗎?”
“不。”閆伯韜直接擺手:“讓他們自己趕往盧系部隊的駐兵地點,到那兒再集合。”
“好。”秘書伸手拽開了車門。
閆伯韜彎腰坐在車上,低聲又問:“跟盧系那邊聯系完了嗎?”
“聯系完了,他們表示愿意保護我方人員的安全。”秘書上了副駕駛。
“行,快走吧。”閆伯韜略顯緊張地松了松領口,出言催促了一句。
數十秒后,車隊啟動,浩浩蕩蕩的趕往了奉北北側區域。
奉北北關口。
原本準備入駐軍部總政的盧柏森,此刻已經帶著司令部的人又撤了回來。因為周系打穿了南關口,那他們此刻強行進入城市中心地帶,很顯然是有風險的。
司令部內,盧柏森正在痛罵項總長,說他是兩面三刀的無恥政客,在關鍵時刻,完全沒有立場,是個純粹的墻頭草。
盧系眾將正在出言勸著,并且時事匯報著城內的交戰情況。
西環區境內。
七八名大區理事會的高級干部,一同從一棟政F專用公寓內走了出來,手里拎著皮包,步伐匆匆的奔著汽車走去。
“閆理事長,已經往盧系那邊去了?”一名中年沖著助手問道。
“是的。”
“他媽的,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啊。”中年低聲罵道:“說好一塊去的,他還玩個心眼…。”
“亢!”
中年的話剛說一半,左側街道上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一名警衛當場倒地。
“嗡嗡!”
數臺越野車從側面沖過來,車里十幾個人同時端起了自動步,沖著這幫匆匆而行的政客,扣動了扳機。
激烈的槍聲響起,這些準備單獨逃竄的政客,此刻行蹤暴露,根本無力對抗有組織,有預謀的屠殺,當場倒在了血泊之中。
槍聲很快停滯,頭車內下來一名蒙著面,穿著特警服的男子。
“誰…誰讓你們來的?”那名剛才說話的中年,倒在馬路牙子上,驚悚異常地問道。
“今日起,九區再無黨政閆系。”蒙面男子冷冷地回了一句,沖下抬起了槍口。
“亢!”
一聲槍響,中年命喪當場。
去往奉北北側的公路上,閆伯韜正在低頭擺弄電話時,突然聽到車前頭的風擋玻璃泛起一聲悶響。
“有狙擊手!”司機扯脖子吼了一聲。
閆伯韜回過神來,立馬彎下了腰,聲音沙啞地吼道:“讓前面的車處理,你不要管,開車沖過去!”
奉北的西環區,有大量的黨政干部居住,而項家的祖宅就在這邊。
一臺很普通的越野車停滯,項總長邁步走下了車,沖著車內的人說道:“你們也去南關吧。”
“總長,我們等您。”
“不用等了。”項總長站在車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有的我歸宿,你們走吧。”
車內的三人,沉默許久后,沖著他敬了個警禮。
項總長笑著轉身,邁步走向了自己的祖房。他剛才根本沒跟大車隊一塊走,而是只帶著三人,繞路返回了這里。
這間祖房是項家夢開始的地方,現如今他又回到了這里。
與此同時,奉北城內,大量的大區理事會高層被槍殺,清洗。
項總長在這些人身上,依舊沒有留任何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