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蠱宓渾渾噩噩醒來,腦瓜子嗡嗡的,望著面前嬉皮笑臉的小白臉,想都沒想,一拳打了過去。啪!
陸北眼疾手快,一手刀掄翻蠱宓,上手檢查了一陣。
果然是個奇葩,尋常大乘期修士靜養半年的傷勢,她一個晚上就恢復大半,照這個速度,晌午時分便可生龍活虎,繼續貢獻經驗。
「妙啊!」
陸北拍拍手,剛起身就看到了蠱宓的灼熱目光,赤果果的眼神不含絲毫做作,滿滿都是欲望。「放心,我哪都不會去,兩個時辰后老地方見。」
陸北丟下蠱宓,快步離開別院,大殿找到孔暨,詢問獓狠一族的動向。
妖皇獓仞下旨,其余幾家或許不會給他面子,獓狠一族肯定有所動作,畢竟是自家妖皇,含淚也得送幾個。
一大波經驗即將來襲!
陸北蠢蠢欲動,希望他們搞快點。
以前他聽信白毛們的讒言,對萬妖國存在一定誤解,來之后才發現,萬妖國沒有烏煙瘴氣,這里的妖怪講文明懂禮貌,說話特別好聽,尤其是豪爽,送起來比極西之地的魔修爽快多了。
孔暨對獓仞不以為意,妖皇圣旨而已,花錢就能買一份,這玩意在萬妖國爛大街,屬于妖皇的自嗨產物,一帝八王都無所謂的。
孔暨和陸北都不是一帝八王,但前有相柳,后有蠱雕,中間還夾了一個九尾狐,三大王族內部矛盾,別說妖皇圣旨,獓仞親至都不好使。
萬妖國的物管生存艱難,連基本的體面都無法維系,這么一看,老朱家還是可以的呀!
陸北暗暗點頭,妖皇在萬妖國內一點面子都沒有,他這輩子當什么都不會當妖皇。
作為本地妖怪,陸北裝作很懂的樣子,點頭道:「這事為兄很熟,我小時候還拿妖皇圣旨當過尿布,為兄沒問你這個,圣旨代表大義,你小子抗旨不遵,相柳一族再次找上門,會不會伙同其他幾族的妖王?」
孔暨:動靜越大越好,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陸北:可他們來得太慢了。
朱雀和玄武聯手,外加狐二手中的一幅妖皇圖,在高級副本萬妖國也能闖出一番天地,實力允許他們高調且高傲,比如孔暨,他已經在謀劃下一輪的對手了。
孔暨擔心相柳一族手里的妖皇圖是假貨,一對二劣勢,不利于九尾王城奪權,真起了幾分盜圖的心思。
陸北則嫌棄經驗來得太慢,他習慣了快,很討厭拖拖拉拉的對手。
倆鳥商量片刻,在陸北的執意要求下,再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后,相柳一族還龜縮著不動,倆鳥便主動出擊把相柳王城掀個底朝天。
放以前,借孔暨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亂來。「賢弟,那只土鳥什么情況?」陸北指向蠱宓所在的靜室,對其恐怖的自愈能力和法寶非常關注。
孔暨在荒山觀看了戰斗,皺了皺眉道:「或許是來自大荒的機緣,蠱宓曾在大荒外圍遭遇鳳凰一族····..」
就蠱宓打不死的特性而言,和鳳凰一族頗為相似,區別是鳳凰一族的神通更加可怕,只要打不死他們的,都會使他們更加強大。
聽完孔暨的解釋,陸北對大荒來了不少興趣,據他所知,天劍宗上一任宗主棄離經,便是從大荒走出來的。
大荒是傳說中的妖族起源之地,棄離經一個人族,為什么會從大荒走出來?
難道他是個披著人皮的妖怪?
還有,狐二的族人被流放大荒外圍,以九尾狐的美貌,沒準已經抱上了鳳凰的大雞腿,等第二張妖皇圖入手,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大荒。
最后,陸北分析萬妖 國局勢,爛歸爛,得承認一帝八王很強,擰成一股繩足以橫推人族國境。但在陸北心里,大夏圣地和守墓人組織更有分量,強橫如萬妖國,遇到這兩個勢力也得認慫。姬皇和應龍對即將出世的第二任妖皇無比忌憚,尤其是應龍,怕妖皇怕到將真身送出人間。既然他這么害怕,把萬妖國夷為平地不就好了,沒有萬妖國,不存在第二任妖皇出世,這道題屬于開卷考試,白送的分。
陸北只見過應龍的紙人化身,不清楚他全盛時期的本領,但應龍為第二任妖皇做了諸多準備,沒理由會敗給妖皇圖里初代妖皇的殘存意志。
應龍有覆滅萬妖國的能力,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有動手。
這個原因,或許就是大荒。最主要的原因······
陸北摸了口,他的主功法名為'大荒衍妖秘錄',大荒這個坎兒,他無論如何都繞不開。兩個時辰后,陸北趕赴荒山小樹林赴約,孔暨望其背影,眉頭微微一皺。
有句話,孔雀沒說。
他的不死之身和鳳凰一族有莫大干系,早年氣運爆棚,下地干活的時候撿到了一件法寶,需要鳳凰之血才能開啟。
結果,孔雀之血也能用。
這是孔暨堅持認為孔雀和鳳凰沾親帶故的原因,法寶不會認錯主人,是親戚沒跑了。
但他沒敢去大荒外圍認親,熱臉貼冷屁股不要緊萬一法寶被收回,他哭都沒地方去。
小樹林。
乒鈴乓啷,稀里嘩啦。
雕狼一臉兇相來回踱步,守在荒山外圍,不讓閑雜人等靠近。
片刻后,它定睛看向虛空方向。
空間鏡面般破碎,陸北扛著蠱宓走了出來,一臉神清氣爽道了聲痛快。
蠱宓不負嫌名,斗志昂揚,越挫越勇,頭鐵的不像個樣子,相隔一天,再次奉上二十二億經驗。關鍵是長得漂亮,打起來手感奇佳,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修仙界,像她這樣的沙包死一個少一個,值得好好珍惜。
「傻狗,看什么看,欠抽是嗎?」
陸北拍了拍屁股,和雕狼瞪了一會兒眼睛,片刻后,一人一狼扭打成一團。
[你擊敗了雕狼,獲得3億經驗]
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狗,雕狼和蠱宓一樣,一片空白的字典里就沒慫這個字,之所以只貢獻了三億經驗,是因為它傷勢未愈,擊敗判定評價不高。
陸北一腳將雕狼踹飛,也不管會不會有人撿尸,扛著蠱宓,哼著小曲兒,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返回蓋遠城。
「等等,貌似又忘了問她·····.」「算了,明天再問不遲。」
第二天,蠱宓活蹦亂跳找上陸北,說來不可思議,她連對手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偏偏還格外積極。
而且,她把族長弟弟交代的任務忘得一干二凈,經陸北主動詢問,才想起來自己有大事要辦。「蓋遠城勢單力薄,蠱雕族長怕孔雀妖王被相柳一族算計,命你前來助陣?」
陸北重復完畢,見蠱宓點點頭,挑了挑眉道:「你有什么用,你連我都打不過,好好想想,是不是族長看你不順眼,專程把你派來送死?」
經驗包長期穩定,實在太香了,陸北一個沒忍住,使出了挑撥離間的技能,想把這張長期飯票拐走。
蠱宓面無表情搖了搖頭,她沒有傻到將妖皇圖拿出來,只說自己有大用,能幫上孔雀妖王,以及······
你是誰來著?
「本王蠱宓,敢問閣下哪族勇士?」「不知道,反正是鳥。」
陸北對蠱宓的迷之自信予以肯定,笨一點好,他就喜歡笨的,好忽悠。
說著,又開始灌迷魂湯,試圖挑撥蠱雕 王族的姐弟關系。
蠱宓聽在耳中,直接忽略,抬手做請,邀陸北去老地方敘舊。
[你擊敗了蠱宓,獲得23億經驗]
第三次對戰蠱宓,相較前兩次多了幾分波折,和蠱宓的胸大肌無關,而是她在對戰中變強了,擊敗經驗多出一億就是最好的證據。
如此詭異的情況,陸北還是頭一回見,細思極恐,要不是蠱雕血脈上限太低,而他又能隨時更新版本,已經起了殺心。
此子遇強則強,留之必成大患!
陸北將詭異情況告知孔暨,后者更加確信,蠱宓在鳳凰一族身上得到了機緣,有且極有可能,這條蠱雕體內有鳳凰血脈,且正在覺醒之中。
蠱雕和鳳凰是親戚?
不可能,蠱雕丑不拉幾的,威猛有余,華麗不足,鳳凰一族再怎么落魄也不會對外出售這種皮膚。
陸北不信,孔暨更不信,他這么靚仔都沒和鳳凰攀上親戚,蠱宓憑什么,提鞋都不配。
蠱宓的詭異情況讓陸北起了不少心思,趁鳥沒醒,抹脖子放了一缸血,扔進玄武鼎煉化,以'起源道解'的秘術追溯蠱宓血脈源頭。
還真是個串串。
剔除灰色的蠱雕血脈雜質,陸北入手一滴暗紅色鳳凰血,非血脈之源,僅是一滴很平常的鳳凰血,無法用來修煉大荒衍妖秘錄。
望著昏沉不醒的蠱宓,陸北搓著小手,眼中閃爍詭異的光。
將蠱宓扔進玄武鼎,煉去蠱雕一族的廢血,使其脫胎換骨,以鳳凰之姿重生,之后討要鳳凰血脈之源,入住衍妖塔第三層。
可行性很大,除了太便宜蠱宓,他沒有任何損失。
而且,一旦證實這條路能走通,狐三就不再是廢物,覺醒初代妖皇的血脈,第二任無敵于天下的妖皇就該出世了。
之后討要初代妖皇的血脈之源,可入住衍妖塔第三層。
可行性很大,除了太便宜狐三,他沒有任何損失。
「他成了第二任妖皇,那不比殺了我還難受?」陸北臭著一張臉,便宜誰也不能便宜狐三,大哥沒實力的時候就敢嘚瑟,有實力了,狐貍尾巴指定翹上天,狐二百年之后,誰住柴房可就好說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住進柴房,陸北連連搖頭,修仙界水太深,大哥把握不住,還是花瓶和柴房更適合他。
連帶著,提純蠱宓的心思也淡了,陸北怕自己辦成了,會忍不住拉狐三一把。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相柳一族未至,妖皇獓仞的圣旨也沒了后續,陸北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將一家老小吞入腹中,聯手孔暨踏出蓋遠城。
敵不動,我先動,讓相柳一族沒有退路可言。孔暨將妻子一口悶,領著孔慈飛上半空,一只大鵬兩只孔雀,三鳥身后還有一只蠱雕。
蠱宓對陸北、孔暨膽大包天的舉動很感興趣,忍不住加入其中,嘴上這么說,實則備好了妖皇圖,出發前給蠱翣發去一封密函。
相柳王城大亂在即,點齊族中精英,速至。相柳王城。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王城上下一片肅殺,盤踞在天空萬年不散的妖云,無序翻滾,時不時便顯化九頭妖蛇虛影。
妖族在占卜星象方面是一把好手,擅長借用星斗之勢,屢屢逢兇化吉,好似能夠預知未來。
星象表明,今日大兇。
族長柳琮做好了完全準備,東南西北四方守將集結大陣,以防母的星辰幡臨陣倒戈,敵不過公的立下了相柳一族世代傳承的陣法。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坐鎮中央的應龍由相柳取代,雖有些不倫不類,卻能完美發揮相柳一族的優勢。
柳琮沒有主持大陣于王府中約見秘客。蜃羅 蜃龍一族族長。
這是一位體態修長,姿容俊美的女妖,并不柔和的五官偏向男相,和所有的蜃龍一樣,魅惑黑眸有著無窮魔力,仿佛可以看破前生今世。
她和柳琮有一個共通之處,她也當過妖皇。原本,蜃羅不想摻和相柳和蠱雕兩族的破事,妖皇的經驗告訴她,下場有風險,拉偏需謹慎。看戲比演戲更賺,不參與就不會失敗,戰后落井下石方可立于不敗之地。
但柳琮給太多,她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為了請來蜃羅,柳琮付出了不小代價,除了畫大餅,許諾戰后贈予公的星辰幡、下一任妖皇之位,還送出了許多寶貝。
蜃羅正在把玩的蜃龍珠,就是其中之一。
「此物被家祖遺失,多年不曾尋回,竟然被相柳一族意外找到,又回歸本王手中,當真緣分不淺。」蜃羅似笑非笑。
柳琮笑而不語,只回了句機緣巧合。
「相柳王,廢話不多說,本王來之前就說過,此行只會壓陣,不會參與你和孔雀妖王之間的爭斗,希望你牢記于心。
「這是自然。」
柳琮點點頭,接著說道:「同樣的,若是蠱翣自取其辱,還請蜃龍王擋下一時片刻。」
「蠱翣稚子小兒,不足為懼。
「如此,大局已定。」柳琮強忍怒氣,恭維了兩句。
「對了,相柳王,本王有一事頗為好奇,孔雀妖王囂張跋扈,狠狠落了你一族的顏面,為何······」蜃羅神色怪異:「不動用妖皇圖呢?」
「事關重大,輕易不可妄動。」「有道理,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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