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施無常騎墻而遇的人正是陸北,捏了一張淫賊臉,氣質拿捏到位,剛到極西之地便完美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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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女孩子洗澡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陸北眼光極高,尋常一般貨色入不了他的法眼,真有偷看洗澡的念頭,去藏千山對面熘達一圈,自有外交官出演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女。
他頂著合體初期的修為,到處翻墻入院,只因強者氣息眾多,踏入天上城的那一刻,見得滿城感嘆號等待點擊,激動得手腳不受控制,撇開古宗塵和屠淵開始了碰瓷大業。
“不愧是極西之地,人均衣衫襤褸,窮得就剩經驗了。”
這不,隨便翻幾個墻頭就撞到了形跡鬼祟,準備偷看小姐姐洗澡的中年人。
陸北雙目放光盯著施無常,暗道一聲厲害,極西之地太可怕了,沒有大乘期修為,都沒資格偷看小姐姐洗澡。
踏入高級副本,他滿乃子都是經驗,連街上晃來晃去的小姐姐們都不香了。
表現出來的合體期修為,大抵是他悄悄進村計劃的最后一塊遮羞布。
施無常騎在墻頭,皺眉看著對面小白臉,嘻嘻哈哈,一臉草上飛的賤樣,眉宇之間囂張異常,就連鼻孔都寫著欠揍二字。
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居然活這么大還沒被人打死…
肯定有點能耐!
此刻不宜多生事端,施無常決定暫避鋒芒,他也不管陸北只是一個小小合體期,抱拳道了聲請,將這家別院讓給陸北。
沒走幾步,察覺身后陰魂不散,施無常皺眉停下:“這位小兄弟,大家素不相識,王某也沒得罪過你,因何要糾纏不放擋住王某去路?”
“老兄弟誤會了,丁某沒有糾纏不放…”
陸北笑得合不攏嘴,搓搓手道:“我只想打死閣下,或者被閣下打死!”
施無常暗道晦氣,極西之地魔修遍地,似眼前這種神經病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可他今天急著跑路,實在沒工夫和神經病糾纏。
“既然閣下沒有異議,那丁某就獻丑了。”
陸北捏著拳頭,一步踏出,崩碎虛空黑線。
黑蛇疾走,延伸至施無常腳邊,他抬腳一踏,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其抹平。
果然,合體期修士只是假象,此人精通斂息之法,與我天外樓秘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點子扎手,且全無講道理的可能,施無常定睛朝周邊看去,做好了一擊即走的準備。
后路,兩道身影閃出。
一高一矮,男子體魄雄渾,光頭刷了層漆黑,作體修莽夫扮相,手臂繪有黑龍紋身。
女子倒是沒什么特色,平平無奇,似是個還未長開的黃毛丫頭。
施無常雙目微瞇,前有狼后有虎,多年從業經驗給他帶來了無比強烈的直覺,這三個人,他一個也打不過。
可恨,哪來的老鬼,竟算到了我的去路!
施無常雙目精光暴漲,大步朝陸北走去,三步之后,奉上膝下千金,砰一聲跪倒在地:“見過前輩,施無常有禮了。”
說著,化去易容扮相。
原來這就是魔修,貌似和道修沒啥區別。
荷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魔修和道修都深諳茍慫之道,沒毛病。
陸北有些失望,不愿放棄的他,狠狠一巴掌打在施無常臉上,試圖以大逼兜子喚醒后者誓死不屈的強者尊嚴。
而然并沒有什么卵用,施無常早年還在一線奮斗的時候,老魔頭的褲襠都鉆過,區區一個大逼兜子笑笑就過去了。
虛空中,施無常倒飛上百里,唯恐行蹤暴露,急忙脫身而出,抬手抹去臉上血漬,恭敬有禮道:“前輩好神通,施某正是天外樓樓主,今天落在前輩手中,不求速死,只愿效犬馬之力。”
不愧是極西之地,翻墻頭都要有一腚之位。
陸北暗暗吐槽,傳音古宗塵和屠淵,進城的時候,城門守衛提及天外樓,還警告他們不要尋釁滋事,否則必有殺身之禍。
翻墻頭遇到了本地幫派帶頭大哥,這種場面,陸北還是頭一回見,經驗求不到,索性退而求次索要情報,抬手提起施無常的衣領:“走,去天外樓,本座有幾件事要向你請教。”
“前輩,天外樓眼下…”
施無常皺了皺眉,為難道:“還是城外更為妥當,那里人少,方便前輩嚴刑拷打。”
好家伙,你們魔修也太自覺了!
陸北皺了皺眉,藝高人膽大,也不怕施無常耍詐,松開衣領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頭帶路,要是敢跑,哼哼,不怕告訴你,本座正是赫赫有名的…”
“前輩!”
施無常砰一聲跪倒:“施某只求一條活路,還請前輩莫要報出尊號,施某承不起這份榮幸。”
太成熟了!
還有,你小子熟練得讓人心疼。
屠淵倒吸一口涼氣,她要是有這份自覺,當年在孤山城就成為上位魔修了。
陸北亦謹慎了起來,施無常越是茍慫,越是說明此時的天上城不簡單,他和古宗塵對視一眼,透過現實看本質,見陸東亦點點頭,果斷定下主意。
剛剛進城的方式不對,再來一次!
“你小子,還愣著干什么,前方帶路,現在就出城。”
施無常得令,起身拍了拍膝上灰塵,改走大路領著陸北三人朝城外走去。
陸北落后五步,一雙賊眼四處打量,為了演好一個誤入風塵的淫賊,只能昧著良心和街邊落水的魔修小姐姐們眉目傳情。
傳著傳著,突然發現哪里不對。
正前方,一男一女并排而來。
黑皮小白臉點頭哈腰一副舔狗作派,因為是個男的,陸北對他興趣缺缺,瞄了一眼便直接略過,細細打量起女子。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身披紫色霓裳,白紗遮面難掩麗質,眸光瀲艷好似暗藏星光。
只看外貌和扮相,是個盤正條順的一般貨色,但此女和極西之地格格不入,包得太嚴實了。
好在極西之地從沒讓陸北失望,女子嬌媚無骨入艷三分的氣質,妥妥魔女無疑,察覺到小白臉淫賊的視線,雙眸微瞇遞上一個勾魂奪魄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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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吧!
簡單的眼神交流結束,女子帶著香風離去,錯開陸北之后頭也不回。
陸北繼續走出幾步,依舊覺得哪里不對,再回頭,女子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徹底沒了蹤影。
“怪哉,是錯覺嗎,總覺得她對我很重要…”
陸北眉頭緊皺,滿腹疑慮走出城外。
身后,古宗塵亦皺了下眉,原因無他,向來不喜美色的陸東居然動了凡心,對一女子念念不忘,還慫恿他回頭去追。
豈有此理!
古宗塵暗慍,不忍陸東墮落淫邪之道,反手將其鎮壓。
與此同時,和陸北三人錯身而過的景心無臉色驟變,一把按住刑厲肩膀,閃身消失在小巷陰暗處。
刑厲沒有反抗,一來掙扎無用,二來…
剛剛那個淫賊,給他一種難言的厭惡感,明明頭一回見,他卻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沒有理由,就是想打。
無端端的怒火讓刑厲頗為詭異,思來想去,勐然驚醒一種可能。
壞了,我對太師祖動情了!
刑厲捋清因果,景心無和淫賊眉目傳情,他心生嫉恨,念頭不通達,忍不住想要將淫賊除之而后快。
不可能啊,域外天魔怎么會動情?
刑厲傻眼,仔細打量身邊的美人,身如云絮,軟若無骨,媚意天成是個上佳爐鼎。
可堪一戰!
他日魔功大成,重返天魔境,收其為吹簫童子未嘗不可。
但要說動情,著實有些扯澹,爐鼎就是爐鼎,他刑厲沒有情,更不可能對工具產生感情。
退一萬步,以他的心魔秘法,美人對他動情還差不多。
“好詭異的三人,不知是哪來的老怪物,竟連他們也驚動了。”
景心無面色難看,片刻后展顏一笑:“也罷,水攪渾了才好辦事,朱雀和玄武兩位大人物親赴極西之地,怎么也要留下一個。”
刑厲還在想心思,聽得景心無之言,好奇道:“太師祖,以你的神通手段,和那三個老妖怪相比孰強孰弱?”
“一對一自是不虛,一對二勉強自保,一對三…”
景心無笑著看向刑厲:“只怕要留下你擋災了。”
刑厲訕訕一笑,當即大表忠誠,說了些拍須熘馬的渣話,而后話鋒一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太師祖身邊沒有趁手爐鼎,合該他挺身而出。
在騎師蔑祖的路上一去不回。
景心無澹澹一笑:“也罷,今夜便拿你打發一下時間。”
刑厲乖巧點頭,低頭的瞬間,眸中兇光一閃。
好一個不自量力的小輩,待你今夜嘗到甜頭,從此欲罷不能,就知道域外天魔的神通有多厲害了!
城外。
施無常繞了幾圈,避開大道停在一處小路。
他摸了摸路邊的界碑,暗道大勢已定,阿鼻寺老佛祖將至,待兩方照面,他進可攻,退可守,兩邊皆有立足之地。
這把穩了!